狄夜长一怔,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才想起要收回去。
原来这男子与男子之间,有时竟也要授受不亲地避嫌,尤其这玉大人方才还曾与丞相肌肤相亲,此时还衣衫不整,呈弱柳之态……狄夜长的耳根又莫名地红了几分,只得转身迈出门去,去唤候在门外的墨殊进来。
在门外久候的墨殊忙恭敬听命,又从丞相的近侍手中接过热水盆,说要一并带进去。结果没迈出两步就一个踉跄,不慎跌倒在地,将水盆打翻了,弄得稀里哗啦一地狼藉!惊慌之下,磨蹭了半天都没能爬起身。
直至狄夜长不耐地紧锁眉头,欲直接拎他起身之时,他这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连声不迭地赔罪,跟著那二郎神一般威武的狄将军进了厅门。
尚未靠近软榻,狄夜长就警醒地察觉到,原本就花香馥郁的空气里,多了一缕奇异的魅香,就像一簇火苗,正点燃他他的四肢百骸,又似一只柔媚的玉手,正缓缓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赶紧屏住呼吸掩住口鼻,但见原本就神智不清的白丞相,已然抵不住这魅香的撩拨,重新将玉青辞压在了身下,裹在了怀中,一边迫不及待地扯著他的衣衫,一边亲吻著他的眉眼,还喃喃地低喘著:“长揖,长揖……”
长揖?玉长揖?丞相心里的人,竟是玉家的大公子?!难怪会对玉大人……
眼看著玉青辞身上的官服快要被扯光褪尽,发出轻颤的低吟,狄夜长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红著耳根,过去迅速点了丞相的昏睡穴,将其再度从玉青辞身上扶开。
墨殊也红著脸凑上前去,见自家公子已是满面绯红,低喘连连,眼中春色醉人,好似滴露白牡丹灼灼盛开,显然也是中了这魅香的撩拨,忙扯著他的衣袖焦急地问道:“公子,公子您没事罢?不、不会又是痼疾犯了罢?”
说著便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要喂与他吃,谁知手腕却被狄夜长一把钳住,“这是何物?该不会是这魅香的解药罢?!”
墨殊一抖,慌忙否认:“不、不是,只是……只是给公子治病的药丸罢了……”
狄夜长当然不信,夺过药丸置於鼻下嗅了嗅,一丝薄荷般清冽的香气渗入,令他原本渐渐炙热的头脑恢复了些许清明,显然就是这魅香的解药,於是放入口中吞下,可是竟没有预料之中的效力,反而,头脑变得愈加昏沈……
墨殊见狄夜长挺拔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只能用手扶住桌沿极力支撑著,才勉强没有瘫倒,这才赶紧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来,倒出药丸喂公子服下。
玉青辞那春色醉人的眼中,终於渐渐恢复清明,躺在软榻上稍作喘息,便让墨殊将自己扶起身,立於软榻之前,微微转动著眸光,冷冷地看著那昏睡的白丞相,和那在迷药与魅香之中苦苦挣扎的狄将军,赞许地对墨殊低声说:“你做得很好,不愧为妙手堂的弟子。”
“公子,咱们还是快走罢!”墨殊此时完全无心听他夸赞,一心惦著赶紧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年妙手堂惨遭灭门,年少的自己幸免遇难流落街头,以行骗乞讨为生,欲骗公子钱财未遂,反倒被公子收伏做了书僮,说身边就缺这麽一个大智若愚之人,从此公子就成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万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岂料他家公子非但不走,反而还摆手命道:“你先退出去罢,好生守在门口,就说丞相有令,不得打扰。”
“公子……”墨殊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见他神色坚决,还是只得听命退出去,关好了厅门。
玉青辞这才转向那已经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狄夜长,低声道:“狄将军,下官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但如今形势所迫,只能对不住了,狄将军……”
说罢,玉青辞便开始动手去脱丞相身上的官袍……
作家的话:
此文已经越来越崩坏了,好吧,反正都是某禅用来刷下限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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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人一榻?缭乱!
翌日清晨,城中最好的酒楼熙悦楼,在经历通宵达旦的放纵之後,终於渐渐曲终人散,慵懒地迎来了新一天的晨曦。
熙悦楼里最雅致的宴厅的偏厅内,却仍是馥香沈沈,残烛恹恹,铺设华贵的软榻下,遍地都是凌乱的锦衣玉带,显然是经历过什麽纵情的欢爱……
狄夜长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满怀温香,所触之处莫不细滑柔腻,恍如凝脂软玉一般,令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渐渐的,就觉得口干舌燥,本就习惯晨勃的下身,也随之愈加火热挺立了起来。
呼吸渐渐急促,沿著那山丘一般连绵起伏的曲线往下摸索,手背又触到什麽要软不硬的东西,探过去没摸了几下,那东西竟也渐渐变得火热坚硬,在他手中微微颤动著,随之还传来了几声暗哑的低吟……
这,这分明就是……
狄夜长猛然睁开眼,首先看见的,竟是一张熟悉而又周正的脸,正双眼紧闭,皱眉低吟……丞、丞相?!
丞相正一丝不挂地,与他同榻而眠?!而他手中所握的,竟是丞相下身的……
狄夜长刹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收回手来!这才意识到他与丞相之间,还有一人,也是全身赤条条的,玉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花瓣似的红印,正将头埋於他同样赤裸的胸前,下身却与他和丞相混乱纠缠在一起,方才他迷糊之中所摸到的温香软玉,竟是这人的臀肉?!
他慌忙掰起怀中人的下颌,只见那微颦的修眉如远山青黛,薄唇直鼻莫不精雕细琢,这、这不就是玉青辞玉大人?!
难道,昨夜,竟然……
依稀恍惚之间,欲火难耐,似乎当真将谁压在了身下,扯掉了衣衫……唇舌与指尖,似乎都还残留著那柔韧温润的触感……
身经百战的狄夜长,何等场面没见识过?虽然一直在情事上极其克制,但也从来不缺女人投怀送抱,可这龙阳之事,却从来不曾经历过,更何况,一觉醒来还是如此淫乱的场景!
最糟糕的还是,他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除了玉大人以外,他可有对丞相做过什麽……三人纠缠在一起的下身,都沾著干涸的白浊,身下的浅色锦缎上甚至还有点点血迹,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正在慌乱之中苦苦回想之时,突然看见原本昏睡的丞相,不知何时已经眼帘半开,眼中是将醒未醒的迷蒙与慵懒。狄夜长一惊,忙翻身下榻,随手扯起一件衣衫遮挡身体,半跪在地,嗓音沙哑地俯身请罪道:“属下该死!属下护卫不力,反倒被魅香所迷,冒犯了丞相,求丞相责罚!”
原本白杳一睁眼,就被眼前活色生香的後颈与脊背弄得心醉神迷,足足怔了半晌,还以为仍在梦中尚未醒来,直到被狄夜长惊动,这才发现刚从榻上起身的狄夜长,竟也一丝不挂地裸著精悍修长的身躯,这才微微色变!
昨夜,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无论如何也会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梦里,曾与长揖彻夜欢好,妙不可言……如今春梦醒来,才发现怀里搂的不是玉长揖,而是玉青辞。如此也就罢了,反正也是肖想已久的美色,但这狄夜长,又算怎麽回事?!
他自知後庭并无异样,可见狄夜长并未对他犯下滔天大罪,但……迷乱之中,他可有对狄夜长做过什麽?
可眼下,如此难堪的局面,这种话,又让他如何问得出口?
只得伸手扯过锦被,掩住他与玉青辞的身体,暂且对狄夜长冷冷道:“昨夜你只是守在房中护卫本相,何来冒犯之说?赶紧整理仪容,退下罢。”
“是,属下遵命!”
狄夜长如获大赦,背过身去迅速套上衣衫,白杳见他结实的臀上竟有几点血迹,心头更是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只能找个由头,把狄夜长从近侍中调离了。可惜了这麽一个精心培养多年的心腹侍卫,一直忠心耿耿,无人能及,但若继续留在身边,也徒增尴尬不是?再说,贴身侍卫事关重大,可容不得有半点私情……
待狄夜长仓惶离去之後,满怀狐疑的丞相,这才伸手搂住依然昏睡不醒的玉青辞,缓缓抚著那肖想已久却来不及细细享用的身子,凑到他耳畔冷笑著低语:“好徒儿,敢暗算为师?你好大的胆子!这回可算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如今你这身子,都足以送去南馆接客了,简直就是,人尽可夫啊……”
看那玉白的肌肤上,点点淤痕如桃花绽放,想起梦中的旖旎,丞相的呼吸又渐渐急促,身下蠢蠢欲动,索性覆身上去,缓缓抚著那张缺乏血色的精致脸庞,“不过你放心,为师可舍不得让你去南馆接客,谁让你长了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就算要杀你灭口,也得先让为师尝够了再说……”
说著就俯下头去,反复亲吮那如画的眉黛,浓长的眼睫,然後攫住那微凉的薄唇,撬开唇齿细细品尝,手掌在如瓷似玉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抚到了那细窄的腰身与挺翘的双丘,便不由得加重力道,恣意揉弄,沿著尾骨反复描画著,直弄得怀中人在昏迷之中,也颦著眉发出无意识的低吟……
仅是这样,就已令白杳欲火难耐,低喘著抬起那修长的双腿,迫不及待地正要攻城掠地,这才发现,那一片狼藉却仍然紧闭的後庭,还在丝丝渗血。鲜红的血迹沾在布满白浊的大腿内侧,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莫不是昨夜,被弄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