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过了好多天后的某个地方,一个着一身素色青衣、身材修长的男子,他一脸愕然地从一根树枝上拿下那半边被撕裂的丝巾。
那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丝帕上只剩下半张脏污的脸与两个“小南”的字,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虽然当时那男子面上一派平静,其实,也许心却已然开始泛起了难忍的疼痛吧……
毕竟,从未尝试过被放弃的滋味,也习惯了万花丛中过,以为只要追过去便还能寻回那颗心,却突然发现,可能连同他的心也被丝巾的主人丢弃了。
真的无法不心痛吧。失去才懂得珍惜,理儿虽简单易懂,但总是习惯于经历过才来叹息这无用的一句话语。
最近在纳兰玄曦隐蔽的府邸内,有那么一个人很是得宠,风头一时之盛,甚至超过了内院里地位最高的妃子,然而,王府内的人同时又觉得奇怪,毕竟纳兰玄曦虽然夜夜招他侍寝,对那人的态度倒真也不像是宠爱,反而有些……鄙夷。
不过,王府里的那些人在都是修炼成精的,心上奇怪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在有时候发现内院里又少了一个男宠或是女侍时,装模作样叹息一句“侯门深似海呀……”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一切都是那最近风头鼎盛的滟莲公子做下的,怀孕的那些还好运点,毕竟纳兰玄曦的血脉是不能动,而那些曾经受宠或是在某些时候突然被宠幸的男男女女,则是通常没个好下场。
下毒、设计陷害……这些也都是滟莲公子一人说了算,毕竟纳兰玄曦早已将管制内院的权利交给了他,府里的下人们,只能目视装眼瞎,耳鸣扮失聪。
只有偶尔路过发出凄厉惨叫的院子时,会情不自禁打个冷颤,在下次伺候滟莲公子时,更上了一分心,毕竟如此心狠手毒之人,还是少惹为妙的好。
已经好几天纳兰玄曦没有派人召滟莲侍寝,也没有去别的院子,而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毕竟已经快到纳兰玄翼登基的时间,部署已久,现在要处理的事已然多了起来。
这天夜里,滟莲让人准备了花瓣浴,里里外外好好打理了一番,穿上了好久不碰的清纯素雅白衣,将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在右边挽了一个小髻固定住,对着铜镜练习了好几遍那了然于胸的淡然羞涩浅笑,然后站起身接过婢女为他准备好的食盒,并微微一笑。
那小婢看着这样的滟莲,竟是微微红了脸颊,禁不住赞叹,“主子今天这样竟是更美上了三分呢!您还专程为王爷送夜宵过去,王爷真是好福气呀!”
然而,听闻此言,滟莲脸上的笑意却迅速隐去,他淡淡扫了一眼那婢女,在看到对方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他这才轻哼一声拂了袖子,提着食盒走了。
独自一人走到纳兰玄曦单独的院子,滟莲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扯开嘴角笑,让僵硬的脸部放松放松,等调整好了,他这才踩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往亮灯的书房走去。
白天让纳兰玄曦的贴身小厮点了会产生迷幻效果的香,再加上他今日刻意装扮的模样,有些邪气地勾起唇角,滟莲知道今晚他志在必得。即使今晚的他,只是个替身,但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并不在意失去的这么一点东西。
得与失之间,对滟莲来说,总是张望着得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想看谁的番外的就冒个泡,说一声O(∩_∩)O哈!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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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58回 此时此夜难为情 ...
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是淡雅而柔和的,悠悠扬扬洒落下来,像是给静谧的王府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营造出一种略显不真实的朦胧感,而夜晚的风既轻也清,吹在人身上,虽有三分凉意,却也十分舒适。
越走越近,滟莲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了几分怯意,暗暗嘲讽地一笑,他何惧之有,最烂不过贱命一条,反正无人会珍惜,只有权势才是不变的,他不要再过那种丧门犬卖笑的日子,他一定要过得比安陵清好。
想到此,滟莲脸上那种温和的浅笑绽放得愈加灿烂了,理了理精致素雅的白色长袍,他维持着浅笑继续往前走。
轻叩门,没等门内人应声滟莲便自顾推开了门,进了屋子却也是一句话也没说,径自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背对着端坐在不远处批改公务的纳兰玄曦,然后轻手轻脚优雅地将做工精巧的菜肴慢慢摆放到桌子上。
而纳兰玄曦却好似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再加上已经没日没夜繁忙许久,精神一时有些不济,此时闻到菜香竟是有了些恍惚的感觉。
猛地抬起头,纳兰玄曦眼前一黑,再用力摆了摆脑袋,只觉得视线才稍微清晰了一点,他伸手抚了抚额头,皱起眉头伸手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却仍是觉得心神有些恍惚。
再次抬起头时,纳兰玄曦不由微微一怔,他不知是否是错觉,眼前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背影,一个让他感到无比温暖的背影。
一时间,美好的记忆扑面而来,仿佛回到了那日初见时,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那个让他无端心安的纤细背影,眉眼之间柔和了些许,纳兰玄曦有些情不自禁地喃喃唤道,“安陵……”
从没奢望这样的呼唤能得到回应,更遑论是在梦境里,然而此时纳兰玄曦却见到他的一声低喃竟那人回过了头来,只见那人对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曦,累了吧?先过来吃点我做的夜宵,休息会儿再批吧!”
纳兰玄曦有些怔然地看见这个似真似幻、面貌似乎有些模糊的安陵清缓缓向他走来,然后满是温柔地伸手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桌子旁,浅笑着为他盛了一碗饭,举箸再夹了些菜,这才笑弯着眉眼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尝尝味道怎么样,一会儿再喝碗汤,这汤我可煲了好几个时辰呢!一点都不能剩下哦!”纳兰玄曦只见安陵清用有些调皮的语气对他嘱咐着,然后便站到他身后卷起袖子开始为他揉肩膀。
那样舒服的感觉、如此温馨的气氛,几乎感动得纳兰玄曦要落下泪来,低头毫无贵公子形象地扒了一口饭,只觉得这样真实家的感觉让他沉沦无法自拔。
是思夜有所日有所梦吗?那就先让他在梦里放纵自己片刻吧……已经多久没见到安陵清,他便想了多久了,想得心尖都在泛酸,想得他竟是在梦里也在勾勒安陵清成为他的皇后之后,生活该是哪般的模样。
想通了,纳兰玄曦终于释然一笑,他放下碗,伸手拉过在为他捶背的双手,转过头看向他心中的安陵清,语气里透出满满的温柔,“别累着你自己,我会心疼的,你自己做的菜都还没尝尝吧?和我一起吃。”
说着,纳兰玄曦伸手将滟莲拉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看到怀里的人满是羞涩地晕红了脸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纳兰玄曦心情大好地低头亲吻在他的侧脸,然后端起碗喂他吃饭。
你侬我侬的,两人竟是用甜得腻死人的方式吃完了这一碗饭,然后再喝下准备好的一碗汤,这时,纳兰玄曦看到那人的脸蛋已经烧红得好似一片灿烂的晚霞,不禁有些情动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缠绵地吻了上去。
滟莲微敛眉目,掩住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他伸手勾住纳兰玄曦的脖子,用着青涩的方式回应纳兰玄曦的深吻,然后心里冷笑着感觉到突然在那一刻明显变得激烈的吻。
良久,纳兰玄曦有些气息不稳地放开滟莲,然后以额头抵住他的额,双手紧紧抱着滟莲的纤腰,声音也变得低哑了几分,“安陵,我想要你,可以吗?”
听闻此言,纳兰玄曦看到他心爱的人脸变得更红了,他宠溺地笑笑,再次轻轻碰了碰被吻得红润润的樱唇,就着他坐在腿上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书房后的休憩小隔间。
梦里的安陵清竟是如此热情,虽然羞涩却丝毫不掩愉悦,看到他在自己身下绽放出最绝美的姿态,纳兰玄曦激动地无法自抑,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红色印记,那些痕迹映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好似是开遍在清澈湖水上的朵朵红莲,诱惑而妖娆。
一次又一次的热烈占有,好似是在确定安陵清终还是属于了自己,不想放开,不愿放手,因为他是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人啊……只有这个名叫安陵清的少年,更何况他本就是自己天定的皇后,怎能不让他牢牢抓在手里,即使曾经遗落,被别人拾取。
在纳兰玄曦迷乱地在他身上挥洒激情的时候,滟莲却突然睁开了一双此时在黑夜里过于明亮的眸子,那么透亮的色泽,本该是清澈的,却无端多了一丝让人寒心的冷漠。
滟莲伸出双手狠狠划过纳兰玄曦的背,在他不停动情地唤着“安陵安陵安陵……”的时候,虽然他不爱纳兰玄曦,但是他讨厌听到这两个字,讨厌这两个字代表的家族,更讨厌那个让他连自己的面容都无法拥有的,安陵清。
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一张丑陋的脸,因为即是丑陋,却只属于他滟莲,而不是他滟莲注定依附于另一个人而存在。
冷冷地扫一眼轻吻在他颈项的纳兰玄曦,滟莲配合地紧张低吟,嘴角却缓缓勾了起来,不由得在心底叹息着讽刺:纳兰玄曦,这场游戏因为你有爱,所以你注定是输家,如果你像我抛却了这些,我怕是早已死在第一次诱惑你的时候了吧……呵呵,谁知道呢?
“恩……”柔柔的嗓音婉转低吟着,透出几分不知所措,滟莲伸手轻轻推了推纳兰玄曦,小小声道,“曦,轻点儿,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