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赵静那间富丽堂皇的舱房,赵杀又劝得赵静合眼小憩,自己盛满灯油,剪去烛泪,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直至夜深人静时分,他才敢微微动一动嘴皮,无声地问上一句:阿静打算何时醒呢?
随着巨舶一路逐浪前行,屋中灯焰如豆,赵判官眼皮渐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盹。
他这一觉睡去,依稀梦见海上风雨大作,舱室上下颠簸。
他梦见榻上的阿静赤足下了床榻,把斑斓锦被披在他身上,还悄悄亲了亲他脸颊,而后船外雨声更急,风声更烈,他家阿静腾身一跃,便化作直角无尾的恶蛟之形,虚虚蛟影从巨舶掠至海上,在半空中欢喜得来回腾转,吞吐云气,沐浴风雨,对着月光晒它的蛟珠。
仿佛有人刚刚哄过了它,叫它陈伤愈合,满腔快意作倾盆暴雨。
赵判官不由得想,这梦好生奇怪。
他眼睫不住颤震,勉力将双眼睁开一线,耳边雨声忽然停了,旋而白光一闪,床榻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赵杀摇摇晃晃地撑着桌面,站起身来,硬是走到赵静床边探视。
他初初看时,只以为赵静沉沉睡着,气息匀长,方才都是荒诞怪梦;可一旦赵杀伸手去摸,便发现赵静长发衣衫都被雨水淋得透湿。
赵静见瞒不下去,忙睁了眼,握住了赵杀的手,微微笑道:“哥哥,怎么了?”
赵判官一腔闷火之中,夹杂着缱绻难言的心疼,狠狠训道:“出去淋了雨,也不换身衣服。”
赵静眸光一暗,笑意未消,刚要开口戏谑,就听见赵杀长长叹了一口气:“阿静原本是……是真龙命格,都怪我。”
他当初背着阿静,在孽镜前自顾形影,背上孱弱蛟身不过儿臂粗细,头顶生着两点绒角,而方才梦中一瞥,却见蛟身延绵数丈,身躯粗长,已然长成。这原本是大喜之事……可阿静曾经是龙。
赵判官说到此处,眼前旧事幢幢,哪里还说得下去。
赵静怔怔看着他,也不知道想起了几分,半晌才含笑问道:“哥哥,你哄了我,也想我哄一哄你么?”
赵静这样说罢,似乎觉得有趣,一边笑出声来,一边拧了拧饱蘸雨水的衣袍,搂了赵杀入怀,人当真哄道:“就算命格再好,也只能享一世荣华富贵。哥哥拿了我一世富足,还我世世桃花,难道不是我占了便宜?”
饶是赵杀这样心如铁石的伟男子,也被他说得红了眼眶,许久才摇了摇头,黯然道:“哪有这样算的。”
赵静听得心头微酸,他扪心自问,只觉自己行事偏颇,亏欠哥哥极多,却是头一回知道哥哥也会同他一般胡思乱想,犹豫了一阵,终于按捺不住心头妄念,以一片矜贵自持之态劝道:“要是哥哥真觉得欠了我,不如再演半折戏哄我。我瞧哥哥现在身上穿的衣衫倒是有趣,不知叫什么名字?”
赵杀还未回过神来,愕然问了句:“什么?”
赵静仍是微微而笑,自己攥住了赵杀腰间的出宫令牌,翻转过来一看,将令牌上的名讳念了出来:“小豆子。”
赵判官如闷雷炸响,人惊怒交杂,全无章法地辩解道:“阿静,这是、这是蜃珠……是我为了进你的梦,莫名被安排的!”
赵静既然开了口,就开始寸步不让,柔声劝道:“既然是天意撮合,不如我接着演赵王爷,哥哥演这小豆子……只耽搁哥哥一夜。”
赵判官气得负了手,转身即走,人快步走到门口,又气愤难平地走了回来,坐在床沿呼呼喘着粗气。
赵静知道赵杀这便是答应了,嘴角笑意更深,胯下分身硬如热铁,只是他再如何欲火熏蒸,想试这房中妙趣,依旧舍不得有一丝慢待折辱这人。
他推开锦被,将一身湿衣除下,看赵杀双手紧攥成拳、死死闭着眼睛,忍不住俯身吻了吻赵判官的眼皮,然后才笑道:“小豆子,你也脱了衣服,好不好?”
赵判官气得打了个哆嗦,稍有踟蹰,就怒睁双眼,把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太监衣袍两下撕开,赤膊而立。
赵静忍不住笑道:“哥哥……小豆子现在力气变大了。”
说着,却弯腰把跌落的出宫令牌拾起,珍而重之地握在手里,小声道:“不知道这令牌能不能带出梦。”
赵杀想起他秘密锦盒里藏着的杯碟碗筷等琐碎珍藏,心中顿时一软,虽然还是怒目而立,拳头却微微松开了一些。
赵静看他脸上神色,又是一笑,往床里坐了坐,牵着赵判官坐到榻上,正正经经地演了下去:“小豆子,你我身份悬殊,几经波折才能相守,往后的朝朝暮暮,本王都会好好待你。”
赵判官气得薄唇紧抿,周身气势不怒而威,只是当他定定打量赵静时,左手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去抚赵静满头白发。
赵静长睫一颤,而后才从容笑道:“嫌本王老了?”
赵杀知道自家弟弟为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只好松开他头发,改为轻捏那人白嫩面颊。
赵静嘴角微翘,动手将赵判官绸裤也脱了,嘴里笑道:“在赵王府第一回见面,小豆子也是这样捏本王的脸,十分怜……咳,咳咳咳。”
他清贵华重、意气飞扬地说到此处,骤然发现无法将故事说圆,只得顺势捏了捏赵杀臀肉,佯怒道:“本王要罚你。”
赵判官看自家弟弟说得兴起,纵有千般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装作八风不动。
赵静那双猫儿眼里被烛火照得盛满华光异彩,因着赵杀这一番无奈宠溺,好生亲了亲赵判官脸颊,而后才拿微凉手指缓缓插入那人后穴。
赵杀慌得一身肌肉贲起,将赵静那根指头用力夹紧,匆忙间以余光一扫,看到弟弟耳珠微红,又惊觉有些不妥,开始重重喘息,竭力敞开身躯,由他索取。
可这样一来一回,赵静越发耳廓泛红,一手继续开拓赵杀股道,一手将两人硬挺分身并在一处抵磨。
赵判官低头看时,只见赵静分身色泽极浅,浑如白玉雕成,形状却狰狞上翘,自己论粗论长都逊上一筹,难免变了脸色,伸手去挡。
赵静连忙哄道:“哥哥别气,我只想让你舒服。”
赵杀听见他换了称呼,眉头总算稍稍舒展,含糊怨道:“阿静,你难道想让……让哥哥叫你一声赵王爷?你我亲密无间,何必生生疏远了?”
赵静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心神沉醉,低声应道:“哥哥说得极是。”
赵杀还以为好不容易将弟弟哄回正路,人弯眉而笑,正想拿许多温柔待他,谁知赵静又将一指捅入甬道,两指并拢,在细嫩穴肉上摩挲片刻,便寻到一处微微鼓起的嫩肉,手指在上头重重一按,嘴里恭恭敬敬道:“哥哥,这样够不够亲密无间?”
赵判官登时两腿发颤,心魂飘忽,原本便充血硬挺的分身猛地颤了一颤,溢出一股清液。
赵静仍将自己滚烫肉刃和赵杀分身握在一处,间或敷衍地套弄两下,插在赵判官后穴的手指却是勤勤恳恳,不住抽送研磨。
等肉穴入口稍软,赵静就扶着上翘肉刃,稳稳顶入肉缝,一路将傲人肉刃挺至尽头,口中还不依不饶:“这样如何?哥哥,这样算不算亲密无间?”
赵判官已是眼尾发红,强忍呻吟。那肉刃来去凶狠,圆润头部屡屡磨过后穴要害之处,近百下重捣重磨,甬道之中被凿得渗出汁水,甫一抽动,便带起汩汩水声。
赵静听见这淫靡之声,嘴角噙笑,将肉刃抽离大半,仅在穴口处浅插浅送,不过片刻,赵判官便被撩拨得眼角湿润,嘴唇微张,不住粗声急喘,拿手指紧紧握着赵静手臂。
他握了好一阵,赵静才温声道:“哥哥,容阿静歇上一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