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随行 第31章

  

  被许骏这么一打岔,癸仲或许忘了追问少年为何将人弄晕,许骏的思路却清晰了许多。本来这次外出就被他当成了游玩,可惜被个认自己为主的家伙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不好意思如从前外出那般随便玩,只好一直端着主人架子。

  

  如今既然有了线索,加把劲把正事办完……就能冠冕堂皇地玩了!少年对自己的才智钦佩不已,至于玩的内容——许骏满意地看了看自家养的精壮死士。

  

  “阿仲,你对苗疆有何了解?随便说,我不怪你。”

  

  “属下……没去过苗疆。”癸仲小心翼翼地先解释了句,没从少年脸上瞧见怒意,才继续道,“相传那里多为山地丘陵,山势连绵,地势险要,风景秀丽别致。苗人善医药,信巫蛊,喜戴银饰。苗人以木材建造房屋,一层圈养牲畜、二层住人、三层多用来储粮。苗寨——”

  

  癸仲的声音平淡无波,可许骏听了好像又回到幼时那片山林,青山绿水、猿啼鸟鸣,还有……茹毛饮血的生活。而他对那里的理解,仅限于草药蛇虫这种能救人的或者能要人命的东西。

  

  开始他还随着死士的讲述而回忆设想,可当死士逐渐说到日常生活这个他从未触及的方面,并且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时,许骏终于冷着脸出言打断。

  

  “停!你懂的倒是不少,都是训练时教的?”

  

  癸仲神色一暗,垂首道:“训练中曾跟人学过蛊术制毒,巫咒也略知一二。属下刚说的……是小时候爹爹讲的。”

  

  许骏不知道他还有爹爹——当然,这人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更不可能和自己一样由什么变成人。可他从未想过癸仲也有小时候,有喜欢讲故事又博览群书的爹爹,也许还有个柔情似水的娘亲。他一直认为死士这种东西就该生下来便无情无我,任人使唤,于是从未想过探究癸仲的身世家庭,因为死士一旦认主,就只认主人一人。

  

  原来,孑然一身的,从来都只是自己,而这死士竟拥有过完整的家庭!许骏认为自己该生气,可听癸仲把话说完,他只觉得心中酸楚难耐,有心接着话追问,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这有什么心疼的!我没爹没娘也没人讲故事,心疼你干嘛!”他骂着心里藏的缩小版的呆呆死士,却板着脸冷冷对真人说,“那你看郑家这件事,是否与来自苗疆的蛊虫毒药有关?”

  

  闻言,癸仲想到的不是月夜里青白的女尸,而是爬到过自己身上却乖巧无比的各样虫子。他不由抬眼看了看好似虚心求教的少年,坦白地说:“这点主人比属下清楚许多。”

  

  看见癸仲僵硬的表情,许骏也从失去全身血液的女尸联想到那夜他使唤死士挖尸体的事,没怪罪这家伙的冒犯,反而笑嘻嘻道:“苗女痴情,傻傻将自己用心血养成的蛊种给了情郎,跟着情郎跋山涉水地回了家,才知道自己并非他的唯一。少女悲痛至死,潜伏在情郎体内的蛊毒发作,不但毒死了那负心人,由于毒素扩散,连带着灭了他全家?”

  

  “主人,”癸仲瞧见少年闪亮的眸子,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您可以去写戏文了。”

  

  许骏看死士一脸无奈,兴致又浓了几分,拽拽癸仲衣袖,“那你说少女得知实情后悲痛欲绝昏倒在地,叫大夫看了才知道已有身孕,于是因爱生恨,催动情郎的蛊虫,灭了——阿仲,你翻什么白眼!”

  

  “……属下去看看他醒了没。”

  

  当然,没醒。

  

  可等癸仲再回来,冷静下来的许骏却从死士的脸上发现了异常。癸仲跟着他几个月,被晒黑了不少,一直被黑布遮盖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蜜色,可此刻看来却是骇人的灰白。

  

  “怎么了?”

  

  癸仲一颤,以为整整一天的冒犯终于惹毛了他的少年主人,于是惶恐地跪下请罪。骨骼和各处关节的痛楚让他懒得应付顽皮的主人,主人连日的宠溺也让他心里放下戒备,不自觉地透露出真情实感来。

  

  跪伏时,他忽然想到听来的道理,说是怨气总会降临在熟识的人身上。如今的主人,竟已被自己当成了可以发泄愤懑的对象么?

  

  许骏还不知道死士对自己的敬畏已经在玩闹中减弱了很多很多,见人跪下后认真地反省刚刚说话的语调是否有不对,苦思良久也没想到哪儿说错了,不由嘟囔一声,“你们人类真麻烦!”

  

  说完,他就知道不妙。自己不是人这件事……只有师傅知道!这死士虽已认自己为主,可难保他不会将自己的言行汇报给养着他的庄主,偏偏师傅在说破后屡次告诫自己别让干爹知道。

  

  如果……许骏低头看了看癸仲因跪伏在地而露出的脖颈,又懊恼地摇摇头。

  

  多精壮的死士,杀了舍不得啊。

  

  纠结半晌,他还是决定不拿自己的失误为难这死士。

  

  “起来,脱衣服。”

  

  熟悉的怪异语调让癸仲一颤,随即想起那么多次少年说这句话的样子。片刻前,在主人盯着他颈后时,他还以为少年会一掌劈下。想归想,癸仲动作利落地不带一丝犹豫,眨眼间已脱了个干净。

  

  许骏打量着眼前这具狰狞的躯体,大大小小的疤痕肆虐在胸前两臂双腿上,顺理成章地猜到隐藏在皮肤下的伤会更多。他扭头看看一天仍未减小的雨势,想到昨夜叫死士冒雨抓人,想到死士站在房顶用雨水清洗身体,想到此时已经入秋……

  

  “身体痛吧?”少年的声音带上了许骏没有察觉的柔软,他走近站得笔直的死士,额头几乎贴上死士的唇,“到床上去,我给你揉揉。”

☆、睡一会儿

  26.睡一会儿

  

  闻言,癸仲顺从地仰面躺到床上。四肢依旧酸痛难忍,可他还是伸展了身子,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如果主人想要,哪怕再痛,他也得……射出来。

  

  癸仲想着,左手经不住朝下探去,握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软哒哒的肉|茎。手刚挨上,就被另一双同样冰凉但却柔软许多的手拍开了。

  

  “主人?”

  

  疼痛没让他放松警惕,但耐性还是差了不少。此时又掺杂了畏惧心酸,他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不耐烦。

  

  被个死士如此呵斥,许骏先是皱眉,随即发现死士眉头也带着浅浅的纹理,遂展眉轻声道:“想哪儿去了,你身子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主人不可……这不合规矩。”

  

  “我干的不合规矩的事儿还少?”许骏对死士的推脱不以为意,反而将人推得翻了个身,尔后捉了他的手臂伸展开,专心地在癸仲的颈后背部揉捏按压着。他学过药理,也跟着师傅学过几手为人按摩的把式,如今拿来对付从没享受过这些的死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知道这家伙在妓院时,那些丫头是不是也这么给他捏过。许骏捏着癸仲右臂,见侧着脸的人满是陶醉,不由想到。

  

  饶是死士不习惯与旁人肢体接触,哪怕癸仲对少年仍心怀畏惧,仰躺着的人还是舒服得直哼哼。但这哼声又刺激到了他脑补得正投入的主子,癸仲只听见少年冷得快冻成冰碴子的声音,叫他分开腿。

  

  怎么因着主子的温柔对待,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侍了?癸仲答了是,将刚刚按摩过的双臂分别放在大腿上,同时顺从地分开双腿。

  

  许骏原先坐在床边,此时也脱了鞋跪坐在死士分开的双腿间。他专注地盯着床上这副精壮的躯体,嘴唇紧抿,手上动作不停,显然十分投入。忽然,少年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了邪笑。

  

  少年的手揉过肩膀,顺着脊柱滑过腰背,按捏完膝盖小腿,最终停在……那个尴尬的部位。癸仲此时已经摒除了杂念,但拿不准主子想做什么,便想忍着。可等了半天也没感到少年有动作,只好试探着问:“属下无碍了,主人可要休息?”

  

  “无妨,你受了这么多伤,哪能无碍。快趴好!”

  

  “主人,属下那里没伤,您能否……”感觉着那双小手从肉多的部位滑到股缝,癸仲不敢再忍,只好挑明了说。

  

  许骏有些诧异地看看他扭过的头,故意戳了戳某处,无所谓道:“我不能碰这儿?又不是没碰过。”

  

  第一次时,见死士笨到射不出来,还是自己伸进去……帮他的!

  

  “我……癸仲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是主人的。”

  

  许骏不置可否地笑着,手指不老实地搭上死士股间的小花,“那我若是想抱你,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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