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知锦华 第93章

行程再怎么不急,路途中多少还是有些辛苦,再加上穆子石并未痊愈,两人也就不曾剑及履及的做到底,却对彼此越来越渴求,越来越珍惜,像是齐心合力的在酿一坛酒,浑身每个毛孔都绵密的牵扯缠绵,弥漫出浓稠醇厚的香气。

此刻穆子石坐到齐无伤腿上,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跃跃欲试的器官,在自己臀间挑逗的摩擦顶弄着,那雄伟硕大的形状和极具危险性的跳动,纵然不曾进入,也足以联想到当真销魂时,那种掠夺一切的激烈,汹涌无边的温柔,是何等的让人爱恨纠结欲仙欲死。

穆子石眸光如春水流动,一只手悄然探下去,握住了他。

齐无伤呼吸略显粗重,含住他的耳垂,低声命令道:“好好摸……真想这就要了你。”

灼热的气息一入耳蜗,穆子石手指一颤,猛的箍在顶端一用力,齐无伤嘶的一声,牙齿咬上他的颈侧。

穆子石一哆嗦,似乎怕痒的缩了缩,皮肤已起了一层甘美的战栗,小声笑着,眉目妖气宛然,手指如弹琴鼓瑟,从底端忽轻忽重的套弄往上,灵活得像是数条无微不至的小蛇。

齐无伤眼眸半阖嘴唇微张,腰腹紧绷着,那物越发硬挺胀大,正如火如荼拆解不开之际,穆子石却陡然停了手,道:“这儿是不是河润府?你别顶我啦……我有事!”

齐无伤一半爽得魂飞一半气得魄散,一把捉住他的手不让撤离,火气上涌却勉强忍怒道:“什么事!”

穆子石挣扎着笑道:“干什么?你还动……我要去宝树寺。”

齐无伤勃然大怒,指着自己的一柱擎天:“你把我撩拨成这样,然后说要去和尚庙?”

穆子石眨了眨眼,极是无辜的反问:“不行么?”

见他真急了,玩心越发大起,凑到他耳边,蹭了蹭,轻轻吹一口热气,柔声曼气的道:“无伤,自从那夜过后,我睡里梦里都在想你……”

“想……要你。”

“你穿着衣服好看,脱了更好看,一摸到你,我心都热化了……我要是当了皇帝,一辈子只宠你一个!”

这么胡说八道的越玩越起劲,甚至媚气十足的呻吟起来了:“你……再用力啊,我好喜欢,好胀好热……呜……轻点……唔,舒服死了,还要……好无伤,我还要……”

看着齐无伤瞬间屏住呼吸,分身却更涨大了一圈,穆子石忍不住笑得在车座上直打滚:“我就是故意的,不行么?”

齐无伤沉默了一瞬,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行。”

行的结果是一个时辰后,穆子石哑声求饶:“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说是气若游丝的求饶,却又媚入骨髓春色无边。

齐无伤一手在他腰后抚摸着,下身缓缓抽出,复又凶猛的撞将进去,再一次直插到底,却极其无辜的反问:“不行么?”

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屡遭肆虐,细狭的甬道被撑到极限,穆子石跪坐在他怀里,小腹股间湿得一塌糊涂,哽咽着拗起颈子腰背,竭尽全力的欲往后仰,却被箍着腰不容逃离的按了回去。

过度的激情使得后面已经肿了,却更火热,嫩肉收缩得厉害,一碰就有快感,火花般炸遍全身,连蜷缩起来的脚趾都愉悦到了极点。

“不行么?”齐无伤小声在他耳边笑着,吹进一口热气,越插越深,越动越快,不打招呼的一记猛入,爆炸般的冲击力后,抵住最要命的那一处厮磨辗转。

穆子石被干得不行,颊若流霞眸光迷离,忍不住呜咽一声,又不敢放声呻吟,只能咬着齐无伤的肩,浑身骨头都似乎被抽尽了,像是波浪起伏中一根柔软的水草,只随着他的动作载沉载浮。

齐无伤停了一停,让他缓过一口气,摸着他不停打颤的双腿,命令道:“不许娇气,自己动!”

第124章

第二天齐无伤携穆子石进得宝树寺时,穆子石唇瓣如春樱,目光却是秋寒如霜,一眼眼的剜着齐无伤。

齐无伤停住脚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真的没有发烧,倒让我白担心了一宿。”

穆子石打掉他的手,冷笑:“你还从少傅府里带了什么腌臜玩意儿出来?”

昨天在车里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挑逗惹火,那是猜准了两人身边都没有任何润滑脂膏,也吃定了齐无伤哪怕憋死当场,也不会强要使得自己受伤。

正心里痒痒的得意洋洋,不料齐无伤居然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就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在自己脸色苍白的躲闪着低声讲道理曰“进不来”的时候,他又微微一笑,如有神助的取出一只玉盒,里面正是杏仁脂油,而且还是当初少傅府中用过的那一盒!

看着穆子石此刻的臭脸,再想到他当时的神情,齐无伤不禁大笑出声,不顾路人侧目,低头在他耳边调笑道:“哪里腌臜?你见着欢喜得一下子就哭了。”

穆子石磨着牙,一知客僧见他们人品不俗,已过来行礼笑道:“二位施主,且饮香茶一杯,再进香拜佛可好?”

宝树寺是北地三大寺之一,知客僧也养得白白胖胖,语言便给十分观之可亲。

齐无伤笑道:“谢过师傅。”

说着在功德簿上写了一百两纹银的布施,注的却是穆子石的名字。

穆子石略一沉吟,问道:“贵寺的住持可还是紫云大师?”

知客僧看到那墨迹未干的一百两,越发笑眯眯的答道:“施主是要见方丈大师么?小僧这就通报去!”

穆子石点了点头:“你就说……十二年前抄了三日地藏经的故人求见大师。”

待那知客僧离去,齐无伤奇道:“你见老和尚干什么?想抄经书回雍凉慢慢抄罢。”

穆子石略有些沉郁之色,道:“抄一卷供奉佛前而已,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你就在寺中逛逛等我,好不好?”

齐无伤道:“好,只不过神佛之事,敬则罢了,不必认真去信,我就怕你太聪明,反而容易钻了牛角尖。”

穆子石展颜一笑:“不会的,有你呢。”

一时知客僧引着进得禅房,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和尚,眼眸一清如水而神光内敛,含笑道:“小施主长大了,坐罢!”

穆子石合掌道:“大师一向可好?”

紫云大师呵呵笑道:“施主似有否极泰来之相……却不知此来为何?”

穆子石道:“请大师佛法护持,容子石在此抄一卷地藏经。”

紫云大师缓缓起身,亲自备好笔墨经文,又续上一柱香:“施主请。”

穆子石抄得不快,偶尔甚至停下笔来,若有所思神色变幻,而笔墨铺陈流动开,恍惚就是这十余年的悲喜离合红尘滔滔。

紫云大师翻着一页页墨香新绽的纸张,眸子里慈和之意一如当年:“施主是为何人而书?”

穆子石垂眸道:“上次三日经书,只为一人,此番一卷经书,却是为了两个人。”

“一还是为了那个人,他将我从泥淖里拉出来,养我教我倾尽心血,原本这份恩情,粉身碎骨亦是难报万一……可我现在放下了。大师,子石是个自私之人。”

紫云大师却颔首道:“嗯,舍下执着,方为自在。”

穆子石静静道:“还有一个是女子,她憎我恨我,我也厌她恶她,我身为男子,却有违伦常,一心喜欢无伤……如今她死了,我也只能以一卷经文,愿她转世再不为情所苦。”

“大师,子石罪孽深重,却是不愿悔改。”

紫云大师端详他良久,微微一叹:“施主无常历劫十二载,难道还不懂诸相虚妄,还不能大彻大悟么?”

伸手摘下穆子石腰带上镶的一粒明珠,用木鱼一击砸落,明珠立碎,晶晶粉末四散,紫云阖目诵道:“凤毛麟角,灰土尘埃,象鼎牺樽,瓦砾缶臼,少年灵慧,知抱夙根,执炬逆风,割舍冥顽。”

穆子石眼睫低垂,静默半晌,道:“佛门能容我,我却……”

话音未落,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原本房中缭绕沉淀的清净平和,登时烟消云散,齐无伤浑身凛冽的杀气满室纵横:“穆子石,你敢!”

穆子石吓了一跳:“我……我敢什么?”

齐无伤将他一把拎起,道:“哪个佛门敢容你,我就烧了哪个寺!”

这下连紫云大师的脸色都变了,齐无伤紧紧握着穆子石一只手,转向老和尚,冷冷道:“大师,子石尘缘未尽,当不了和尚,他人又娇气脾气也坏,做事不厚道还不修口德……总之,别让他祸害宝树寺才是。”

穆子石原本还觉得好笑,此刻却是越听越怒:“那你喜欢我什么!”

齐无伤不耐烦道:“闭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穆子石气道:“我本来就没想出家!你听半截话就冲出来,恶形恶状,活像个强盗!”

紫云大师淡定的端详着他们,唤来知客僧道:“送客。”

齐无伤却不肯走了,问道:“大师,你曾说子石似明珠出海,矜华耀耀,却盈不可久,却不知可有解劫之法?”

紫云大师连看都不想看这等恶客,道:“这位施主放心罢,你福泽深厚出身贵重,又是天生的杀性大煞气重,便是阎罗王,也轻易不敢跟你抢人。”

齐无伤当即放心,搂着穆子石的肩就往外走,大大咧咧道:“这不就好了?连住持大师都说你跟我一起能长命百岁,还怕什么?”

穆子石脸色发青,深恨自己怎么带这么个煞星跑到净土大寺里来,万一把紫云大师气得圆寂了,岂不又是一桩罪过。

知客僧紧闭着嘴,绷着一张白胖脸蛋,引他二人出寺,行至一处偏殿,齐无伤突然停住脚步,低声道:“子石,陆先生在里面……我方才看见了,这才急着去寻你,并非故意去听你和老和尚打机锋说胡话。”

穆子石心念一动,忙凑近前去隔窗而看,只见幽静的殿中,陆旷兮一身粗布青衣,果然在低头抄经。

穆子石静静看着,心中明镜一般,叹道:“陆先生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这是在为舒破虏消弭罪业。”

说着问一旁知客僧道:“他……他不会想着出家吧?”

知客僧摇了摇头,神色间有钦佩敬重之意:“师父说这位施主不必剃度已是真佛。”

穆子石并未打扰陆旷兮,跟齐无伤默默走出宝树寺时,天空悠悠的飘下了雪花。

齐无伤将他搂得更紧:“冷么?”

穆子石低声道:“不冷……”

朔风猎猎,两人的衣衫也被吹得蹁跹如蝶,雪花纷繁中,穆子石突然抬头凝视着他,眼神中的深情眷念,纯净而浓烈:“人的际遇很要命,若舒破虏一直遇到的都是陆先生那样的人,或许又是另一番局面……”

“无伤,幸好我能跟你重逢,幸好你爱我要我……否则,或许我就是另一个舒破虏,只不过他作乱南柯山折磨凌辱我,我却会为恶朝堂贻害天下。”

齐无伤道:“你不会。子石,其实你有一股难得的韧劲儿,比谁都强悍,哪怕是草原荒漠,你都能熬过去,舒破虏却是个怯懦之辈,一折就断。”

笑容中有些骄傲有些心疼:“你只是太聪明,太洞透人心,让人觉得你防不胜防的可怕,其实你从未主动害过人,是不是?”

穆子石想了想,不置可否,眼睛却弯弯的笑了:“我喜欢你这样说。”

齐无伤拉着他的手暖着,快步走向马车,道:“好比左拾飞,南柯山的贼匪,你却成全了他……其实若不是回到宸京重又遇到,连舒破虏你都不打算杀的,不是么?”

穆子石狡黠的眨了眨眼,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他。”

齐无伤也是忍俊不禁:“穆家被皇上降罪贬为庶民,穆夫人害死你母亲,穆勉对你生而不养,你为何没有赶尽杀绝?”

穆子石答得很快:“我觉得他们担惊受怕的活着更遭罪。”

齐无伤佯叹了口气:“看来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穆子石似乎也有些替他发愁:“是啊,怎么办?”

齐无伤满不在乎道:“罢了,我入地狱。”

北地大雪,一开始下就绵绵不绝,天地一片苍茫洁白。

穆子石身体既已好得七七八八,齐无伤便不在路上过多停留,晓行夜宿,终于在过年前几日,抵达射虏关的骠骑将军府。

穆子石下了马车,微微仰起头,冰凉却清新的雪花落在脸上,天色已黑,府门口悬着一对明亮的灯笼。

风雪夜归人,心头掠过这样一句旧诗。

最美不过风雪之夜,有一个归处,身归处,心归处,情归处。

齐无伤携起他的手,道:“子石,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结束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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