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难过,还是假的。
多少还是觉得羞耻委屈的。
毕竟他还是个正正经经的要脸人。
但为了能够回家,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其实他也没吃亏。
虽然他年纪比白秋意要小不少呢,但白秋意可是天生炉鼎之体。
只要跟白秋意双修,对修为的提升就跟坐火箭似的。他估摸着,不管白秋意在上,还是在下,双修就那么个过程,简单来说,不就是皮肉贴着皮肉?
抛开不堪的过程来看,结果都一样。
他就全当是被狗啃了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活于世,谁又能一直顺风顺水的?
稍微经受一点挫折就要死要活,拉根麻绳上吊吗?那岂不成了懦夫?
林时桑不是那种毁了贞洁,就恨不得立马羞愤而死的那种人,相反,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有过反抗,但反抗无效。
作为被害者凭什么要他羞愤而死?而对他施加伤害的大变态,却能爽过之后,就独善其身?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人只有活着,将来才会有无限可能。谁笑到最后,这还不一定的!
林时桑攥紧拳头,默默将自己劝住了,力求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即便,他在心里已经将白秋意骂到祖坟冒烟,但表面必须得装出一副“你是我亲爹”的样子。
借此,一来,保护自己,二来,顺利完成任务。
等完成任务之后,他就能拥有一副既健康,又干净的身体了。
也就能回家见到哥哥了。为了报答哥哥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挣钱养他,供他吃喝读书,还带他去治病的恩情。
他一定会好好读书,参加高考,考上一所好的大学,等毕业之后,再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如此一想,他就想开了。
吸溜吸溜鼻子,把眼泪又努力地往回憋。
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宛如一条死鱼,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甚至连眼睛都是闭上的。
白秋意见状,微微一怔,随即蹙紧了眉头,暗道,这孩子如此柔弱不堪的么?他才刚刚进去,也没怎么样吧……就……就把人给弄死了?
还下意识伸手去探了探林时桑的鼻息,结果触手温热,人没死。
那应该就是晕厥过去了。
真是好生无用!
白秋意冷笑着,双手抓紧林时桑的腰肢,趁他昏厥过去,欲将人挪到床榻上去。
哪知才将人抱了起来,林时桑却突然睁开眼睛,猛的一仰头,圆眼惊问道:“做什么?!做什么?!我已经很乖,很配合了!你还想做什么?!”
白秋意:“……”
哦,原来人既没死,也没晕厥。
那方才,这孩子躺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闭上了,竟……竟是在享受么?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白秋意的眉头就直接皱成了“川”字。同时也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在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中,很多人曾经在他身上享乐过,事后也是闭着眼睛,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就同现在的林时桑一模一样!
也是白秋意最厌恶痛恨的样子!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拿他的身体,作为享受的工具!
哪怕眼下,是他在上,徒儿在下,那也不行!
他必须要让面前的少年,痛到哭泣不止,痛到跪地求饶才行!
如此,才能让他心头的怒火稍熄一分!
“做什么?你说本座想做什么?现在不是正在做么?”白秋意语气阴冷,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讽,“怎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这样的感觉了吧?方才不是还装模作样,又是寻死觅活,又是破口大骂,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喜欢上了……”
说着他将人禁锢在怀里,往床榻边行去,两人正面相对,白秋意的手,紧紧扣着他的后腰,走一步,顶一步,撞一步。
林时桑忍了又忍,才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他闭着眼睛,把头偏了过去,不肯去看白秋意的脸。
更加不肯看他脸上流露出的嘲弄神色。
偏偏白秋意就是故意要羞辱他的,手猛然一松,林时桑大惊失色,为了不摔倒在地,下意识用腿去勾白秋意的腰。
双臂也随之环上了他的脖颈。
耳边很快就传来白秋意的讥讽:“说你贪吃,你还不信,怎么就急成了这样?那样好吃么?还死咬着不肯松口?年纪小小就如此贪得无厌,哪里像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倒像是从烟花柳巷逃出来的倌……不如这样,既然你这般喜欢,那么本座就成全你,送你去修真界最有名的南风馆,以你的姿色,只怕能吸引不少修士前往。”
他侃侃而谈,故意放慢步伐,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双手也背至身后,如此一来,倘若林时桑松了手,或者缩回了腿,立马就会摔倒在地。
林时桑即便再厚的脸皮,也要被羞辱得无地自容了,他深呼口气,暗暗告诫自己,沉默是金,说得多,错的多,不如不说!
可他越是保持沉默,白秋意就越是步步紧逼,言辞也更加冷冽刻薄,他道:“不过,你这个年纪放在南风馆里,也不算小了,虽有几分姿色,但也实在蠢笨不堪,既不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连床上的活儿也欠佳,只怕当不得什么上等的倌,只能去伺候一些不入流的修士,得到一些微末的银钱罢了。”
这些话都是曾经戏耍过白秋意的修士,用来羞辱他的,曾经让他觉得羞愤交加,痛不欲生,恨之入骨。
但现如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他痛恨着的暴行,现在又亲自施加在无辜人的身上,好像只有这样,心里才能稍微轻快些。
因为,别人也跟他一样痛,一样脏了。
白秋意说完之后,就静静等着,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林时桑羞愤交加,悲痛欲绝的样子,说不定又会对他破口大骂。
也好。徒弟越顶嘴,白秋意就越顶嘴。看看到底是徒弟的嘴硬,还是他下手快。
哪知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想看见的场面。
林时桑依旧沉默不语,置若罔闻,要不是圈着白秋意的双腿,一直瑟瑟发抖,白秋意都要以为,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昏厥过去了。
白秋意不满意徒弟的反应,竟快步走至榻前,抓着徒弟的手臂,将人从身上扒了下来,随手往榻上一推,高大的身影很快就追了上来,沉沉地将人压在身下。
“怎么不说话?又不是个哑巴,生了条舌头,却不知道用,那留着还有何用?不如,师尊替你割了它,而后放在瓦罐中泡酒,如何?”
林时桑觉得这不如何,他以前只见过有人抓蛇蝎蜈蚣之类的东西泡酒,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割舌头泡酒的。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怨妇真是个变态。
为了不被割下舌头泡酒,林时桑不得已,只能睁开眼睛,缓缓道:“师尊,徒儿会乖的,一定会乖的,求师尊怜惜。”
他想先跟小怨妇示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山水有相逢,他们走着瞧!
可话才一出口,就把林时桑自己恶心到了,差点呕了出来。
白秋意冷冷道:“你倒是挺聪明,知道反抗无用,便出言讨好本座。”
“不过,这招对本座来说,亦是全然无用。”
说着,把林时桑当成什么玩意儿似的,直接当场折成了两截,林时桑只觉得腰肢一阵剧痛,险些被被压断了骨头,他刚要吃痛地骂上一嗓子。
嘴里立马被塞了一团衣服进来。不偏不倚刚好,将他的嘴巴彻底堵了个严实。
林时桑刚要蹬腿,猛然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白秋意压低声儿道:“有人来了,你若不想让外人知道,你私底下是如何侍奉师长的,就别发出声音,否则……”
其余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林时桑还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明白自己的小命现在完全捏在了白秋意的手中,他想活命,就只能先听白秋意的话。
细微的脚步声,一直蔓延至洞府门口,才堪堪停住,有人在外面高声唤道:“师尊,弟子裴景元求见师尊!”
竟然是大师兄来了!
林时桑面上一喜,暗道原文里的逼王大师兄,修为还是相当不错的,也许,逼王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如此一想,他立马就想搞点动静出来,好向大师兄求救。
白秋意见状,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怎么,见到你大师兄,你就如此开心?难不成,你喜欢他?”
林时桑:“……”
“如此,那就更有意思了,闲来无事,本座带你玩些不一样的。”白秋意低声道,随即故意轻咳了几声。
洞府之外的裴景元担心地询问道:“师尊的伤势如何了?可否允许让弟子进去一见?”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被发现了?
林时桑没有干那种事情,还让人旁观的癖好,急得他赶紧比划着求饶,可无论他对着白秋意打了多少个手势,偏偏他置若罔闻。
吱呀一声洞府的大门从外推开,裴景元缓步踏了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奇怪,师尊的洞府中,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气味?”€€
第四十八章 你竟敢嫌弃本座!
林时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要从榻上爬起来,可随即就被白秋意推了下肩膀。
这看似随意一推,竟让他整个人跌在榻上,嘭的一声,后脑勺重重撞在了坚硬的床架上。
脑子瞬间一懵,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的。他好半晌儿都没缓过神来。
随即就听见裴景元焦急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师尊!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可否允许弟子进去?”
白秋意饶有趣味地看着身下的少年,一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右脚踝,好像把玩什么古董一样,不轻不重地捏着,留下了道道发青的指痕。
听见此话,他并没有着急回应,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的眼睛,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阿时,你想不想让你大师兄进来看看,你在师尊这里,是如何贪吃,死咬着师尊不放的?”
林时桑头昏眼花,耳边嗡嗡响,竟一时半会儿没有听清,他晃了晃脑袋,就看见小怨妇嘴唇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怨妇嘴里没好话。
指不定就是羞辱他的话!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摇头拒绝就对了!
白秋意笑问:“你不肯?倒也奇了,方才不是还很欢喜,又哭又叫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不出声了?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装聋作哑,那么……”
他抬手,轻轻抚上了少年通红发‖烫的耳垂,指尖灵力闪烁,“师尊索性,让你也变成小聋子罢?”
林时桑还是摇头,表情显得非常痛苦,他现在手疼,腿疼,腰背疼,头也疼,嘴巴也火辣辣的,一条舌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连吞咽口水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