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意听得眉头狠狠跳动了几下,寒声道:“你还想跟他来生再续前缘?”
林时桑愕然,他能是这种意思吗?小怨妇这分明是地狱级别的理解。
“想都不要想,你生是本座的人,死也是本座的鬼,旁人染指不得,哪怕多看你一眼,都是罪不容诛的大错!”白秋意寒声道,突然想伸手将人掐过来。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抬起的手,又渐渐放了回去,只是更加冷漠地问,“记住了么?若是记不住,为师帮你刻在胸口上。”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处于,被小怨妇折磨的恐惧之中,林时桑听见此话,居然没有很害怕的感觉。
反而,更觉得白秋意的反应十分异常,言辞间的怨念真的很重,还阴阳怪气的。
难道说,小怨妇当真对他动了情,所以,因为小书生的缘故,吃了点闲醋?
林时桑心里暗想,可由于没有恋爱经验,所以不敢断言,只好暂且压下来,佯装顺从地点头:“徒儿记住了,师尊说过的所有话,徒儿都牢记在心,不敢抛之脑后。”
“你最好是记住了。”
白秋意冷声道,随手一挥,一道流光划破长空,嗡的一声,悬浮在半空之中,就当林时桑还在思考,千秋下落不明,自己要如何御剑时。
衣领一紧,双脚便离开了地面。白秋意就跟提溜小鸡崽儿一样,轻而易举就将他提了起来。
脚才一踏上命剑,林时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呲溜一声,命剑宛如离弦的长箭,瞬间向洞外飞掠而去。
差点没将他甩下剑去,有了此前从剑上摔下来的凄惨遭遇,林时桑下意识往可靠的东西上一扑,手脚并用地紧紧抱着。
等他再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就跟大号的挂件一样,直接挂在了白秋意的身上。
双臂圈着白秋意的脖颈,双腿正面紧紧环着那截精壮到,能淦得他三魂七魄直接飞天的腰肢!
更可怕的是,由于他抱得太紧,两个人贴得紧密无间,以至于,他很清晰地能感受到,小怨妇层层叠叠,却又轻盈的白袍之下,异常狰狞可怕的弧度。
还在一点点地膨胀。
吓得林时桑赶紧要跳下去,可下一刻,白秋意就用心歹毒,御剑在半空中,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宛如坐云霄飞车一般,林时桑不得已,只能缠得更紧。
生怕自己会从万丈高空中,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他不过是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
却少不得又被白秋意言语逗弄嘲笑:“乖徒儿,短短几日不见,你缠人的本事见长,如此这般喜欢黏着为师,这如何能行?”
“你已经不小了,应该学着长大了,不能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
林时桑:“……”
淦!!!!!!
“难道说,你还没够?所以,想跟为师在这万丈高空之中,切磋切磋?”
林时桑满脸惊悚:“不不不,我没有这意思!师尊!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你理解错了!”
“错?”白秋意寒声道,“你敢说,为师错了?”
“不!师尊没错,是我错了,是我没用,才让师尊误解了。”
林时桑咬了咬牙,暗道,死就死吧,然后,慢慢将腿松开。
可脚都没来得及沾剑,一只大手就从背后袭来,直接拖起他的臀腿,将他的腿再度放回了腰间。
“圈紧了,万一要是从这里摔下去,为师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就让你摔得粉身碎骨好了。”
说完之后,那只手不知是有意无意,还隔着衣衫,轻轻划过了林时桑的尾骨,引得他浑身一阵颤栗。
不过好在,白秋意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打算带林时桑在云端冲浪,御剑嗖的一声,飞掠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时桑的双脚才终于再度落地。
才一落地,他就好像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伸手就扶上了一旁的石柱。
白秋意收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阿时,你的定力甚差,找个时间,为师再好好教教你。”
说完之后,便单手束在背后,一袭白衣,宛如神明般不染纤尘,轻飘飘地打林时桑面前走过。
林时桑恨得直接在他的背后,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心里暗骂,不要脸的东西,好意思说他定力差?
都不知道是谁,刚刚在御剑时,一直分神,那白色的帐篷都高高顶了起来,要不是衣服材质好,只怕早就戳破了罢。
也有脸说他?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阿时,别以为本座没回头看你,便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白秋意在前面走着,姿态高冷出尘,宛若谪仙,可说出来的话,却又与外表极度不匹配,“你若不想吃饭,那师尊下面给你吃。”
“……”林时桑吓得赶紧原地乱蹦,“就来!”
他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入镇的界碑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青石镇。
头脑快速风暴了一下……嗯,好家伙,干得漂亮,果真没什么印象。
该死的,他怕不是看了本同人文罢,跟原文剧情相差十万八千里。
索性就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一间客栈,林时桑才终于追到了白秋意,见他站在楼梯口,手里拿了个小木牌,上面刻了三个字“上等房”。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抬头问:“师尊也帮我开好了房间吗?”
白秋意摇了摇头:“掌柜说,只有一间房了。”
“不是吧?这么大的客栈,全住满了?!”林时桑在大堂里乱瞟,惊诧地望着一旁脸色难看的掌柜,“这般冷清,怎么看也不像住满了人,当真,空不出房了吗?”
掌柜颤声道:“是了,全部住满了。”而且,一大半都是那位白衣公子订下的。
还有,白衣公子吩咐,只要他敢给这位姑娘空个房子出来,那么,就在他的胸口扎个窟窿。
林时桑咬了咬牙:“柴房也行啊,没空房的话,那我晚上睡在哪儿?总不能睡大堂里罢?”
掌柜摇头,慌慌张张地去拨算盘珠子。
“你为难他作甚?满房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睡在大堂,如何能行?”白秋意满脸笑容地道,“你既唤我一声父亲,又是我亲自抚养长大,就如我亲生的女儿一般,同住一间,也无妨。”
林时桑嘴角直抽搐,他情愿睡在大堂,被人围观,也不愿意跟小怨妇同住啊。
他知道小怨妇的脾气,都同住一处了,肯定要对他动手动脚,那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听见此话,他试图挣扎一下:“这……不好吧?师娘……哦,不,义母可能会不高兴,毕竟,我也是个大姑娘了。”
“不会,他一向善解人意。”白秋意冲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吧,小白。”
林时桑:“……”
虽然现在他的假身份是小白菜,但是,小白是什么鬼?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狗的名字?
还有,明明白秋意也姓白,这么喊他小白,心里不会别扭得慌吗?
“呃……对啊,义母年轻又知道疼人,义父真是好福气啊。”
林时桑一边小步蹭过去,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但我还是觉得……”
“无妨,他一向体贴入微,若是知晓你因为他,而抛头露面,露宿街头,想来该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了。”白秋意更加温声细语地道,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位非常温柔慈爱的父亲。
殊不知,这只是他伪善的面孔,内核心狠手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病娇。
“对了,劳烦掌柜让人送些吃食来。”顿了顿,白秋意笑容更盛,“小丫头饭量大,凡是店里名贵的菜,全部送一份来。”
“记得要快。”
若是饿着他的小白了,那么,就通通去死好了。€€
第九十九章 一言不合就绑他手
林时桑咽了咽口水,等白秋意先上了楼,才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一脚才踏进房门,就听嘭的一声,身后的房门就重重合上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小怨妇又要玩什么把戏,下一刻,双手一紧,林时桑忙低头一瞧,双腕竟被灵力所化的绳索,紧紧捆住。
哧溜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拖了进去,再嘭的撞上了一堵人墙。
直把他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林时桑恨不得扯着嗓子骂娘,一抬头就撞入了一双深邃眼眸,引得他浑身一颤,到嘴的话就呼噜一下吞咽了回去。
“你怎么如此急不可耐地对为父投怀送抱?”白秋意把恶人先告状玩得明明白白,笑着道,“是想让爹爹怜爱你么?”
林时桑一阵恶寒,当真不想跟白秋意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喊这货师尊就足够憋屈了,眼下让他喊爹,那还不如让他立马去死好了。
不喊,打死都不喊!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死活不会喊爹的。
哪知白秋意下一句话,成功让他改变了心意,“你此刻不喊的话,那么,今夜就只能在这张床榻上,逼你喊出来了。”
“……”
“那么,就简单地喊一千遍好了。”白秋意笑容灿烂,伸手揪了揪林时桑的麻花辫子,轻声道,“一进一出算一次,你喊一千遍,那么,就进出一千次,好不好?”
林时桑嘴角抽搐:“我可以说不好吗?”
“很遗憾,不行呢。”白秋意语气显得有些抱歉,指尖绕着林时桑细细长长的麻花辫,饶有趣味地把玩起来,“你知道吗,每次你一顶嘴,我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顶回去呢。”
林时桑:“……”
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在短暂地沉默之后,果断地仰头,乖顺无比地喊了声“爹爹”。
白秋意:“什么?没听清。”
“爹爹,要不要先把我的手松开,这里虽然是上等房,但客栈终究建在穷乡僻壤,也不知道这里曾经住过多少人,容许我稍作清理,如此,爹爹住着也会舒服一些。”
白秋意略一思忖,似乎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他也确实嫌弃这里肮脏,余光瞥过床榻,心里琢磨着,床榻并不宽敞,只能勉强容纳两个成年男人。
不过,其实这样正合他的心意,如此一来,就能让林时桑顺理成章地趴在他的胸口睡觉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故作嫌弃,冷笑道:“你也敢说这种话?倘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本座此刻还在洞府中休养生息,何苦来穷乡僻壤?”
他的手大力地勾住林时桑的后脑勺,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道:“你以为,本座素日很清闲么?”
林时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勉强笑道:“所以,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想先帮师尊,哦不,先帮爹爹您老人家清理一下,但爹爹绑着我的手,我没法动了。”
说着,他还举起了自己被捆紧的双手,跟白秋意装可爱。
“爹爹,哪有一进门就绑人手的啊?您说对吧?”
白秋意何止是一进门就绑他手,还一言不合就脱他衣衫,一边脱,还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姑娘家都身娇体贵,不过一个清洁之术便可解决的事,怎须你亲自动手?”
“那……那现在脱衣服……作甚啊?”
林时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冷汗都冒出来了,该死的,这货是精€€€€虫上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