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言不合,就逮着他双修?
当真就不怕精€€€€尽人亡?
还有就是,饭菜一会儿就送来了,最起码,先吃饱饭了,再行事罢?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累都累坏了,小怨妇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大的精力,以前是有多饥饿,把他熬成了这样?
就在最后一件里衣,即将被脱下来时,林时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抓住了白秋意作恶的手。
白秋意微微挑眉,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语气危险地问:“怎么?你想违逆本座?”
“不是!我只是在想,在想……想……”完了完了,他突然大脑死机了,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逃避即将发生的事情。
憋了半天,连脸都憋红了,竟还没把一句话憋完整。
“你在想什么?”白秋意沉声道,“本座看你是想死罢,难道说,你对这个尘世间,当真没有半点留恋了吗?”
“……”
“再要乱动,那么本座不介意,把你不着寸缕地绑在二楼楼梯口,听掌柜说,今日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想来有不少客人,你生得这般好容貌,就是寻遍人间的勾栏院,也是不多见的,那些凡尘俗子,若是能有幸目睹一番你的风姿,想来也能死而瞑目了。”
林时桑听得冷汗潸然,抓着白秋意的手,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就在最后一件衣衫,即将从身上滑落之时,他突然仰头,满脸认真地道:“总是让师尊受累,徒儿深感愧疚,此前又是师尊御剑,想来师尊也很累了,不如……不如……”
“就让徒儿主动伺候师尊,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他待会儿还要大吃一顿的,小怨妇这货,一行那事最起码一个时辰起步,待会儿肯定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那么,他还吃什么饭?
索性就曲线救己,既然横竖躲不过,那么,就选择对自己伤害最轻的方式好了。
白秋意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乖徒儿,难为你如此挂念着为师,但是……”
但是……?
“你确定,你能伺候好师尊吗?”
林时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现在箭在弦上,他也是骑虎难下,不行也得行。
遂点头,满脸坚定地道:“我行!”
“那好,就如你所愿,不过,方才,为师并没有打算对你如何,只是见你衣裳脏了,想为你换套新衣服,难为你时刻惦记着师尊了。”白秋意的大手,挣脱了林时桑的小爪子,不轻不重地压在他的头顶,好笑道,“真听话,师尊从前没有白疼你。”
气得林时桑牙根痒痒,恨不得提剑将人捅死才好。
但很快,绑着他双腕的绳索,便消失不见了。
再一抬头,就见白秋意已经坐在了床边,随意舒展着四肢,他的身段极好,胳膊腿都非常纤长。
显得床榻更加狭窄了,不染纤尘的白袍,垂感极好,层层叠叠地包裹在身躯上,即便是坐着,腰肢也纤细,尤其那两条腿,更是纤细笔直到,让林时桑觉得,这好像是两根青竹。
清雅得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更莫说是白秋意的容貌了,高冷出尘,圣洁明净,此刻脸上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额间的朱砂红得烈烈如焚,好似被鲜血浸满的海棠花。
每次从背后抱住林时桑时,几乎能将他完全包裹在怀里。
半寸雪白的衣袍都拖在地上,好像是神明突然坠落了凡尘,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以及,想要将碍事的白衣,狠狠撕碎,肆意欺凌神明,折断神明的傲骨,让他再也无法回归原位。
林时桑几乎有些看痴了,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这么细长的双腿,如果夹在他的腰上,应该是何等销魂蚀骨的滋味啊。
但他一向藏不住什么心事,这个想法也随即浮现在了脸上,白秋意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眸色一戾,便要出手狠狠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可随即又想起,面前的少年就是他的小魔骨所化,与他原本就是一体,也就是说,魔骨和他只是相互吸引。
既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林时桑的错。
他们本该融为一体的。
如此想来,白秋意怒气顿消,还很好脾气地问:“你想以什么方式,来取悦为师?”
林时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在短暂的纠结之后,他最终选择了用手。
并且,为了能尽快地伺候好师尊,不影响他吃饭,林时桑还提出,需要用温热的羊脂,好好浸泡一下双手。
白秋意摇头拒绝了:“你的心意,师尊心领了,但那样太耽搁时间。”
顿了顿,他又笑道:“无妨,你年纪尚小,有不懂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为师可以教你。”
说着,便对着林时桑抬起了手,林时桑就不受控制地凑了过去,双膝嘭的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来,师尊教你,但你也得认真学习,因为,下一回师尊会考你的,若你学得不好,师尊就有理由惩罚你了呢。”白秋意抓着他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腰,“不要给师尊找理由罚你。”
林时桑就好像被鬼上身了,鬼使神差地按照着白秋意传授的方法去做。
幸运的是,他的双手也同样能伺候好师尊。
但不幸的是,白秋意嫌弃他笨手笨脚,顺便征用了他的口齿。
……
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时,白秋意才松开了徒弟,随手一拂,便为自己清理干净。
“客官,饭菜做好了。”店小二在房门口喊道。
白秋意瞥了一眼,跌坐在地,正捂着喉咙疯狂咳嗽,满脸通红的徒儿,估摸着他此刻说不了话,便开口道:“放在房门口便是,一个时辰之后,再送一桶热水进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将饭菜放在门口,便下了楼去。一直等下楼声渐渐远了,白秋意才抬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林时桑的臀部,笑道:“你不是早就饿了吗?还不赶紧去端饭菜进来?”
“咳咳咳,好,咳咳咳咳咳。”
林时桑剧烈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被踢了一下屁股,才慢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要去开门。
“等等,”白秋意出声阻拦,“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啊?”林时桑回头,满脸疑惑,因为嘴麻,所以大着舌头道,“那还要怎么出去?”
“最起码……”白秋意忍不住笑出了声,递了一方叠整齐的雪白手帕给他,“最起码,把嘴擦擦罢,小贪吃鬼,吃完东西了,怎么不知道擦干净?还需要为师提醒么?”
“……”
林时桑的脸色,瞬间爆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大脑皮层,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耳朵眼里都呼呼呼地冒着热气。
根本没敢去接帕子,慌慌张张地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调头就往门口跑,还差点摔一跤。
整个人扑到房门,一把拉开,林时桑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里照例是暗骂小怨妇不得好死,弯腰端起饭菜,正要起身时,忽听楼下大堂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随即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掌柜!快!将你们这里所有的好吃的,全部端上来!”
林时桑微微一愣,端着饭菜走到楼梯口,往大堂里一瞥,入目就是一片身着天青色弟子服的修士。
想不到,竟然在此遇见了师门的弟子!
而刚刚扯着嗓子喊的女修,不是旁人,正是小师妹温雪琼!
林时桑大为震撼,第一反应就是想出声喊人,但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房里的白秋意。
生怕会被误会,遂赶紧调头回到房里,将房门一关,端着饭菜,急匆匆地走进去。
“师尊,师尊!不好了!雪琼带人追上来了!”
白秋意神色自若,抬眸瞥他一眼,淡淡开口:“是为师留下的讯号,他们只要不瞎不瘸,早晚会追上来的。”
这下林时桑更加震惊了:“什么?!居然是师尊引他们来此的?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师不是告诉过你,雪琼一直哭死哭活发动山中弟子,下山寻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师尊既然知道雪琼会追过来,为何还要跟我住同一间房?”林时桑满脸惊悚地道,“好歹我在雪琼眼里,还是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我怎么能跟你一个老€€€€”
€€€€怎么能跟你一个老男人住一起?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秋意:“嗯?”
“不是,我是说,我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我跟师尊住在一起?!”林时桑差点说漏嘴了,更急了,“别人会误会我,不知廉耻勾引仙尊的!”€€
第一百章 是师尊自作多情了
白秋意瞥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反问:“难道你没有勾引吗?”
“我……我什么时候勾引过?!”
林时桑把装饭菜的托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满脸惊愕地道,“师尊,你可千万别害我啊!我本来在山中名声就差,再要被人误会成男扮女装勾引自己的师尊,那我可能……”
他咬了咬牙,两手一拍桌面,震得饭菜乱颤,咬牙切齿道:“我可能会被五花大绑地拉去沉塘!”
“那又如何?你名声差,只能怪你自己,同为师有什么相干?但凡你从前少做让人误会的事,也不会落得那样难听的名声。”白秋意语气淡淡地道,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不想吃,就倒掉喂狗,你见过谁家的徒弟,敢在师尊面前疾言厉色地拍桌子?”
“那我也没见过,哪家的师尊会捅€€€€徒弟的嘴啊。”
林时桑很不怕死地小声顶了一句嘴,下一刻,周围立马冷嗖嗖的,两道阴寒的目光瞬间杀了过来。
白秋意似笑非笑地道:“你说什么?为师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
林时桑见好就收,飞快地将托盘上的饭菜,一道一道地摆满了桌,心想,雪琼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追上楼,索性先吃顿饱饭再说。
万一很倒霉得被白秋意其余两个亲传弟子,联手弄死了,最起码,林时桑也是个饱死鬼。
趁着白秋意现在心情不错,也挺好说话的,能吃就应吃,谁知道这阴险歹毒的小怨妇,会不会再跟从前一样,不给他吃喝。
如此一想,林时桑暂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歪头小心翼翼地问:“师尊,可要用饭?”
“凡间的食物污浊不堪,怎配入本座的口。”
白秋意盘腿打坐,闭目养神起来,还不忘记言语奚落一番徒弟,缓缓道:“你除了吃之外,脑子里只怕也想不到旁的事了,有时候为师真羡慕你,只要有饭吃,你就快乐得好像一头猪。”
林时桑愤懑极了,心道,自己哪有这样!
怎么可以把他形容得跟饭桶一样?
一个辟谷多年的老怪物,当然不会理解他饿肚子有多么难过了,他此前失血过多,又连续被小怨妇强迫了好几次。
虽然大多时间,都是小怨妇不知疲惫地肆意在他身上埋头苦干,但是,林时桑也会因为元阳流失得太厉害,而感到疲倦,好吗?
不吃拉倒,说得仿佛谁哭着求着让小怨妇吃饭一样!
林时桑恨恨地上手撕下来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大口咬着,另一只手,还不忘记去抓糕点吃。
可怜见的,自从遇见小怨妇之后,他就没吃过一顿安生饭,而且,他穿书之前,生活就非常疾苦,连过年都吃不上几个热菜。
这顿饭约莫是他自出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原本林时桑应该感到无比高兴才对,第一次面对这么丰盛的佳肴,可他吃着吃着,就想起自己苦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