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硬气点!
人活在世,就是得硬气点!
如此一想,林时桑说服了自己,拉过被褥,把头一歪,淅淅索索地钻进被褥中,很快就将被褥顶出了个蒙古包。
雪琼一路小跑,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人,她哎呦一声,差点跌坐在地。
“小师妹,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这般行色匆匆。”
陆昭明询问道,身后还跟着几个弟子,都是负责今晚轮流守夜,一见雪琼如此,他当即又问,“是不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修欺负你了?”
“不是!你别挡路,我得去找小师叔!”雪琼将人推开,撒腿就跑,陆昭明抬腿就追,才追出几步,又顿足,同一旁的弟子吩咐道,“你去通知大师兄,就说雪琼出事了,让大师兄先去雪琼房门口守着!”
雪琼行色匆匆,都顾不得敲门,一脚把房门踹开,大喊道:“小师叔,不好了,小白菜出事了!”
“咦?”
她进屋后才发现屋里根本没人,翻箱倒柜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当即就更急了,跺脚恼道:“真是的!这个节骨眼上,小师叔怎么偏偏不在!”
殊不知,白秋意早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雪琼的房中,才在屋里现身,就看见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
对,确实是一团东西,被褥顶得很高,裹得又密不透风,隐约还能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还夹杂着吧唧吧唧的水声。
有些含糊不清,但动静不小。
白秋意拧着眉头,凝视着床上的一团东西,看得出神。€€
第一百零七章 你替师尊咬死他罢
屋里静悄悄的,那床上的一团东西,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显得尤其清晰。
但即便不用掀开被褥,亲眼去瞧,白秋意都能猜出个大概来。
此前,雪琼那个笨笨的小丫头,急火火地过来向他讨安胎药,那玩意儿白秋意确实没有。
就是他有,他也不会拿出来给林时桑吃。
是药三分毒,林时桑肚子里有没有东西,别人不知,难道白秋意会不知道吗?
白秋意时常对林时桑的想法以及行为,感到无比诧异,有时都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遂不怀好意,也带有浓厚惩罚意味地给了雪琼一颗合欢丹,哄骗她亲手将合欢丹送进林时桑的嘴里。
这颗合欢丹是在从前的基础上,白秋意特意加强了药效。
就这么说罢,从前灌林时桑吃一整瓶药的效果,还不如吃一颗加强药,来得明显。
也没什么目的,白秋意就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他就是想让林时桑欲|火焚身,难以自控,主动扭着腰肢,在他身上款摆。
不过,从目前看来,林时桑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并且还掩耳盗铃一般,藏在被窝里,似乎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他在发|骚发|浪了。
真是可笑,又幼稚!
白秋意忍不住微微一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面前鼓鼓囊囊的被褥底下,林时桑是怎么蜷缩成一团,满脸通红,浑身都被热汗打湿,在欲|火焚身之下,痛苦不堪,难忍得泪流满面……
就跟个没人要的流浪狗似的,可怜兮兮地躲起来哭泣。
说不准,林时桑此刻心里,正回味着从前和师尊一起行事时,销魂蚀骨,宛如灭顶一般的快意罢?
脑海中一定会反复浮现出,他和师尊肌肤相接,水润交融,紧密相连,严丝合缝到几乎融入骨血中的画面罢?
那么,林时桑又会不会一边哭泣,一边抑制不住地喃喃自语,唤着师尊的名字?
白秋意认为,那颗加强药效的合欢丹,一定能让林时桑如此迷失自我。
说不准,林时桑连往常分外羞耻,也分外抵触的姿势,都愿意主动摆出来了。
又或许,林时桑还会因为渴望得到师尊的安抚,而意|乱|情|迷到,说一些极淫|荡,极下流,极其不正经的话罢?
光是如此一想,白秋意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唇角都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了起来。
他的乖徒弟,他的小桑果,他可爱又可怜的小魔骨,此刻急需要他的安抚。
那么,他就满足他。
这并不是在趁人之危,他只是在帮徒弟找到真正的自己。
努力发掘出徒弟不为人知的一面,一边高高凌驾,极尽羞辱,一边温声软语,呵护备至,让林时桑彻底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泥足深陷,无可自拔。
以至于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重新变回魔骨,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白秋意为他筹谋的结局,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要林时桑自愿变回魔骨,回到他的身上,那么,他们就能合二为一,永远在一起了。
生则同生,死则共死。
如此,也就不会辜负林时桑曾经对他的满腔热忱。
“小桑果,师尊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白秋意故作姿态,缓步走至床边,伸手轻轻搭在了鼓鼓囊囊的被褥之上,温声细语地道,“是在哭吗?发生什么事了?”
林时桑欲|火难耐,藏身被褥之中,正意|乱|情|迷,醉生梦死,哪里还管得了外面的动静。
宛如置身在一片空旷无人的世外桃源,眼神迷离,热汗淋漓地做着他的千秋大梦。
因此,根本没有察觉有人靠近,甚至在合欢丹的药效之下,他的耳边嗡嗡作响,除了身体越来越敏|感之外,其他感观都变得异常迟钝。
似乎尝到了甜头,还从嗓子底发出一声绵软黏腻的低喘。
白秋意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抓着被褥,猛然一掀,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怒火中烧。
便见床上的少年面色酡红,发丝凌乱,还衣不|蔽|体,半边白皙的肩膀都露在外面,正跪坐在床榻之上,未穿鞋袜,几近光着的臀腿,压在雪白的脚掌之上,都压出了一片湿湿嗒嗒的红印。
左手撑着床,腰带松松垮垮地绕在右手腕上,而右手直接伸进了堆积在腰腹间的衣裙中,纤细白皙的小臂上,血管喷张,热汗淋漓。
更过分的是,林时桑居然还满脸痴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在享受,眼神迷离,修长的玉颈微微后仰,露出精致浑圆的喉结,上下轻轻颤动。
热汗顺着凌乱的发丝,滚落至了锁骨的位置,那一片的肌肤白里透着红,红里又透着白,艳丽得不同寻常。
就连胸膛都汗水淋淋,显得两颗小小的红点,异常娇艳,这分明就是已经欢爱过的样子!
“你这孽徒!”
白秋意怒火中烧,头皮上的神经都剧烈跳动,二话不说就掐住了林时桑的脖颈,面色铁青地质问:“谁允许,你自己动手的?!”
这会让白秋意产生一种,林时桑即便没有他,也能享受其中的错觉。
不行!
绝对不行!
不管是极致的痛苦,还是极致的爽快,白秋意都希望是自己亲手给予林时桑的,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哪怕是林时桑自己动手都不行!
未经他的允许,林时桑这么做,就是忤逆犯上,就是欺师灭祖,就是不知廉耻!
林时桑都被掐懵了,好不容易才将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掀开,入目便是小怨妇怨气滔天,阴沉至极,也铁青至极的脸。
当场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抬手就推,却意外将衣衫彻底扯开。
等他再回过神时,被褥上,小怨妇的衣衫上,甚至是床头上,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飞沫。
轰隆一声,林时桑的脑子里宛如天塌地陷了,他想跪起身来,却又狼狈地跌坐回去。
脸上的情绪变化得飞快,就好像是从极致舒畅的世外桃源,一瞬间跌入烈狱,熊熊烈火将他的身躯焚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眼前视线模糊,耳边轰鸣声连绵不绝,天与地之间一瞬间就好像彻底崩塌,沦为一片废墟。
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好像瞬息间荡然无存。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只有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少年,你还活着!
你不仅还活着,你刚刚还做了一件极其丢人现眼,极其恶劣的事情!
那就是€€€€你当着你师尊的面,自己玩弄自己!
还一不小心,就被抓到了!
最后,又一个不小心,溅了你师尊一身!
那身素白的长袍上,此刻还溅着污秽的东西,而这东西,属于你。
“……阿时,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师尊不是告诉过你么,想要的话,就来寻师尊,你怎么可以背着师尊,行出这种丑事?”
白秋意生怕一怒之下,就将人掐死了,他自欺欺人地想,掐死林时桑不要紧,哪怕掐死他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要紧。
不知廉耻的狗东西,根本死不足惜。
但他不能伤害自己的魔骨,伤害魔骨就等同于伤害他自己。
所以,白秋意渐渐松开了手,缓缓抚摸上了林时桑通红滚|烫的脸,凑近他的面前,沉沉地审视着他的脸。
“好玩吗?玩得尽不尽兴?可不可以告诉师尊,你刚刚尽兴了几次呢?”
林时桑神情呆滞,大脑一片空白,自动屏蔽了外界所有试图伤害他的声音,完全将自己封锁在密不透风的结界中。
“阿时,怎么又不说话?难道你忘记了,从前问话不答,师尊是怎么教训你的了吗?”
白秋意的语气越发温和,但他的双眸中,却密密麻麻爬满了血点,骇人的威压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桌面上摆放的茶壶杯子,砰砰碎成残渣,原本半掩的窗户,也轰隆一声,震了个粉身碎骨。
外面的夜色正浓,窗外对着一片竹林,风过林梢,簌簌作响。
林时桑也终于清醒过来,当即宛如见了鬼一样,手脚并用地往角落里蜷缩,脸色也瞬间苍白,大力摇头,好半晌儿才憋出一句:“不是师尊看见的那样!”
“那是怎样?”白秋意站直了身躯,随手挑起外裳,目光先是落在衣裳上的污点上,然后又慢慢地移在了林时桑脸上,肉眼可见地看见林时桑的脸色更苍白了,“这是你弄的罢?”
“我可以解释!”
林时桑的牙齿咯咯打颤,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钻进去,然后捂脸大哭。
但他知道,这世间没有可以让他容身的地洞,也不是他羞愤交加之下,捂脸大哭的时候。
他必须向白秋意解释清楚,然后,再想方设法地平息他的怒火。
“你想解释?可以啊,为师就喜欢听你解释。”白秋意笑容灿烂,眸色却一片阴寒,缓缓道,“但是,有的东西是不听解释的。”
林时桑一愣,还不明白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