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更喜欢他的魔骨。
“师尊只是嘴上说喜欢我,实际上,师尊就只爱你自己。”
林时桑大着胆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他的声线还是颤得很厉害,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你只爱自己,从始至终,师尊对我的喜欢,就如同对待什么听话可爱的阿猫阿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或者可以说是,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白秋意缓缓道:“真正的喜欢?”顿了顿,“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学会尊重对方,信任对方,不做任何让对方伤心的事,不说任何让对方难过的话,然后……然后……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才是爱。”
林时桑也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但想来喜欢一个人,就得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才好。
他清楚地明白,在和白秋意这些日子以来的双修中,他没有一次是自愿的。
所以就谈不上你情我愿。
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一个都不沾,白秋意怎么敢说喜欢他?
白秋意定定地审视了林时桑片刻,然后反问他:“可是,人间不是有句话叫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
“可见,世人皆虚伪,实际上所有人都更爱自己。既然,人性本就如此,你又为何偏偏要求师尊为你摒弃本性?”
林时桑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反驳。
因为,他也觉得白秋意说的有点道理,并且,他也从未见过,有谁能真正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远得不说,就说他的爹娘。打小,林时桑就听周围的亲朋好友说,他的父母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大学还没毕业就领证结婚了。婚后第一年,就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林时桑的哥哥。
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羡煞旁人。
可这也没影响母亲死后,父亲再找啊,更加没影响父亲日后跟别的女人结婚,再生别的孩子啊。
甚至,父亲在母亲死后的那么多年里,对母亲所生的孩子,一日不如一日,从冷眼相待,到动辄打骂,最后抛弃他们,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由此可见,从小到大的情意,也不过如此。
时间会消磨一切,曾经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事物。
就连人的感情,也未能幸免,一样会被腐蚀殆尽。
林时桑彻底没话说了,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毛都没长齐,就学别人谈情说爱了,你要是把这股劲儿都用在修行上,也不至于时至今日,还需要靠和师尊双修,才能提升修为。”
“我……我没有!”林时桑脸色涨红,猛然抬头,怒道,“又不是我想靠这种方式提升修为的!”
“可除了这种方式,就以你的资质,你到底要苦修多少年,才能出人头地?”顿了顿,白秋意又道,“再者,双修也没什么不好,这天底下想同为师双修之人,不知凡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足够濡湿了,稍一用力,便直接进去了。
他进去就进去了,还不忘记出声调笑道:“阿时,你别抖啊,放轻松,师尊不是在欺负你,师尊只是在检查你伤势是否痊愈。”
“不过,从目前看来,还须得再静养几日……师尊感受得到,你里面伤得厉害。”
“真是好生可怜呢。”
“够……够了!”林时桑羞愤交加,恨不得提剑跟白秋意对砍,咬牙切齿地道,“现在是白天,白天,白天!!!!”
“无妨,门窗一关就是晚上了。”白秋意笑得灿烂极了,手下的动作不紧不慢,言辞也越发露骨,“你是担心会有人突然造访罢?”
“无妨,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小五吸引过去了,不会有人突然过来寻你的。”
不提还好,一提小五,林时桑就更加生气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大五小五的?他有名字!他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他叫元、暮、商!不叫什么小五!”
“师尊不能!最起码不应该,给他取一个狗的名字!”
“他重伤失忆,已经很惨了,师尊为何还要如此羞辱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抱紧师尊,喊声好听的
白秋意微微一愣,随即有些莞尔。
他只是随口起了个名字而已,当真没有往羞辱人的那方面联想。
不过经林时桑这么一提醒,白秋意揣摩片刻,也觉得“小五”的确像狗的名字。
但这又如何了?
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叫什么不行?林时桑有这份闲心管天管地,不如花点心思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
“师尊竟不知,你素日里居然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师尊喜欢你这样。”
白秋意更加贴近林时桑的耳畔,肆意将自己的身体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缓缓向着少年干净的耳蜗里,吐出长长一串热气。
连说话的腔调都故意拉得很长很长,好像是黏腻的糖浆,几乎都能拉出丝来。
那只探入深处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挪动起来,指尖一片惊人的濡湿,灵动得宛如蛇一般,肆意在滚热的甬道之中游走。
好似有魔力一般,所过之处,烫得林时桑眼眶发热,恨不得整个人蜷缩成麻花€€€€不过,他此刻确实也扭动得厉害,衣衫早就凌乱不堪,被汗水浸湿,整团整团湿哒哒地堆在腰间。
他修长白皙的两条细腿,此刻死死地拧在一起,身子也紧紧绷着,越发显得曲线分明,身段流畅。
就连背上的骨头轮廓,都美得恰到好处。
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肌理滚落至深陷的腰窝,很快又被白秋意凑近身去,舔舐干净,他将人从角落里抓了过来,随意往床榻上一按。
而后便伸手肆意抚摸着少年背上排列整齐的骨头,好像欣赏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白秋意时不时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好似在感慨造物者的神奇之处,居然赐予一个人这般完美的皮囊。
白秋意一边继续抚摸少年白皙干净的皮囊,一边笑道:“其实,师尊更喜欢你抵死反抗,誓死不从的模样,你越是反抗,师尊的兴致就越高。”
“可以告诉师尊,你为何突然就不挣扎了么,小桑果?”
林时桑羞愤交加,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掉算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他居然被白秋意堵在房间里,扒了衣服,按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简直是奇耻大辱!
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何不挣扎了,既然白秋意都这么说了,那倘若林时桑还继续抵死反抗,誓死不从,岂不正让白秋意称心如意了?
没准白秋意还要借此出言奚落,说他身子淫荡,故意扭腰摆胯,主动勾引男人!
他才没有那样!
“怎么不说话?”
白秋意高大的身影,沉沉压了下来,几乎完全将少年瘦弱的身形,压得密不透风,好像是头顶的乌云,直接压了下来,以至于林时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压扁了,胸膛都开始隐隐作痛。
偏偏白秋意就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他为何不挣扎了。
甚至,还扭动着右手腕,当场转了一圈,林时桑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失声尖叫,只觉得师尊的手指,根本就不是手指。
合该是一种要人性命的刑具才是,任凭哪个七尺男儿,铁骨铮铮的彪形大汉过来,不出半炷香就要在此等酷刑之下,被驯化得服服帖帖。
林时桑也不例外。他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了口,声音都颤得不成调子了。
“够……够了,我说,我说!”少年的声音开始哽咽,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我身上没劲儿了。”
“没劲儿?”白秋意柔声问,“是早上没有用饭么?这般可怜的么,居然饿着肚子。”顿了顿,他笑得更加灿烂,语气也更加温柔,“你是在暗示师尊么?师尊何时舍得让你饿着肚子?”
“莫怪师尊不疼你,着实是你伤势未愈,经受不住大阵仗,否则师尊现在就……”
剩下的话过于不堪入耳,林时桑实在不愿多听,下意识更加用力地拧紧双腿,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好过一些。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越是容易勾起白秋意的欲望,也越容易落人口实,从而用更加不堪入耳的话来取笑他。
“阿时,师尊的手腕骨,快要被你夹断了……你真是好生热情主动。”
“可惜你现在伤势未愈,否则,你如此热情,该是何等销魂蚀骨般的滋味。”
都这种时候了,白秋意居然还满脑子全是那档子事,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一点点的愧疚之感。
可能在白秋意眼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身体的欢愉来得重要,林时桑心想,倘若有朝一日,白秋意玩腻他了,厌倦了,一点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只怕也会毫不留情地弃了他,甚至是杀了他罢。
毕竟白秋意没有感情,连骨子里都流淌着脏血,整个人烂透了,就好像是地底下腐烂成泥的尸体,早就爬满了肮脏的蛆虫。
而白秋意脏了自己还不够,却还妄想着拉林时桑下水,好像把林时桑弄得跟自己一样脏,一样臭,如此,他就称心如意了。
简直痴心妄想!
林时桑平静地合了合双眸,心里缓缓重复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算是彻底看透面前这个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其实骨子里都烂透了的青年,并且从此往后,不会再对白秋意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白秋意是不会爱任何人的,他从始至终就只爱他自己。
早知道白秋意是这种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林时桑情愿下田插秧。
既然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白秋意的魔爪,林时桑索性也就不白费那个力气了。
权当白秋意就是送上门来的炉鼎,不用白不用。
反正每次做过之后,林时桑的修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如此一想,林时桑就躺平了,原本拧紧的双腿,也渐渐放松了。
看样子就好像是放开了身心,主动接纳了白秋意的进入。
可白秋意却无比清楚,这并不是接纳,而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下的妥协。
他原本以为,暴戾强制林时桑妥协,一定会让他从中获得极大的快感。
可真当林时桑妥协了,白秋意却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是烦躁不安。
总觉得这样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还差点什么。
但到底还差点什么,白秋意也不清楚,就是觉得还差点什么。
暗暗思索了片刻,白秋意出声命令道:“抱着为师。”
林时桑狐疑自己听错了,睁开眼睛,满脸不解地望了过去。
“抱着师尊,快一点。”白秋意将人翻了个身,摆出正面相对的姿势,催促道,“伸开双臂抱着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