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第200章

“你莫不是想报官,让官府来捉拿我等?”孔大平复下心里的不详感,反问道。

“自然。”陆知杭面上淡然一笑,他自个就掌管着整座€€阴城,哪能像龙帮那样知法犯法,当然是要走正经的程序办事了。

陆知杭温玉般的嗓音刚刚落下,嘈杂的街巷顿时鸦雀无声,孔大和身边的同伙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心照不宣地捂着肚子仰天大笑起来,像是在耻笑着面前人的不自量力,就连一直独坐高台的龙爷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你是不知道这€€阴城的刑曹是我家龙爷的兄长,自寻死路。”孔大冷哼一声,还以为真有几分本事,原来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凭着一腔热血就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孔大在那自吹自擂,龙爷适时地挺了挺胸脯,像是要承接四面八方投来的艳羡目光,等着陆知杭跪地求饶,可惜等了半响也没等到意料之中的反应。

“尔等现在伏诛还能从轻发落。”陆知杭对他们的嘲笑不以为意,挺秀修长的身影穿着青色长衫,与几位彪形大汉比较起来就显得单薄了,要不是周身气度非凡,极容易让人轻视。

陆知杭说出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认真考虑过的,奈何落在旁人耳朵里就成了笑话,就连天然站在他这边的宁漳县百姓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他们看来,陆知杭二人势单力薄,哪里是龙帮的对手。

“行了,休要与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多言,今日不让他在我跟前磕一百个响头,就不要妄想能站着出宁漳县。”龙爷热闹也看完了,见陆知杭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痛哭流涕,不虞地下了道命令,却不知每日例行的事,今天碰上硬茬不好使了。

一行几人得了令就提起膀子,孔大惋惜地看着陆知杭那张堪称仙人之姿的脸,啧啧道:“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我可不是姑娘家,会怜惜你这张脸。”

“公子,你愣着作甚,快逃啊!”王老汉看着几人凑上前来,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催促道。

“无事。”陆知杭气定神闲地望向龙爷身后赶来的士兵,个个都是在战场上沾过血,骁勇善战之辈。

孔大的耳边除了百姓的议论声,注意力都在陆知杭这头了,哪里清楚后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几人力都使在了一处,恬不知耻地围攻起了周护卫,打算先把对方放倒再对付陆知杭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无奈周护卫不是他们一时半会能拿下的,小小的面摊经过这一出被掀了个七零八落,摊主话都不敢说一句,孔大无处下手,神色隐隐有些焦急,他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看着长身玉立的陆知杭,眸光大亮。

“先捉住他!”孔大说罢,不等同伙反应就冲着陆知杭一脚踢去,却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后,腹部钝痛刚起,身子就直直地摔倒在了地面,他瞪着云淡风轻拍着衣物灰尘的陆知杭,怎么都没想到还没回神,自己就被这人撂倒了。

谁让陆知杭的外貌太过具有欺骗性,让人忽略了他自穿越后就时常练习拳脚的事实,对付居流这样的高手是螳臂当车,但揍揍街头混混还是不在话下的。

孔大浑身痛得发颤,没等他起身后撤,视线就被陆知杭身后越来越近的军队吸引了目光,他们身披胄甲,腰间悬挂着兵器,想必是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几十人的军队气势汹汹地朝陆知杭这边跑来。

孔大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连忙回首朝龙爷那边看去,果不其然也出现了士兵的身影。

“你愣着作甚?”龙爷咬着牙呵斥,被一介书生轻而易举制服已经够丢脸了,还赖在地上起不来更是让龙爷气得胸口起伏。

“龙爷……怎、怎么有军……”孔大哆哆嗦嗦指着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话还没说完,围观的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也发现了异常。

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逼近,远远一瞧就能感受到冲天的肃杀之气,直接让在场的众人双膝酸软,险些跪了下来,双眼愣愣地看着几十位将士把人围住,为首之人小跑着到陆知杭跟前,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单膝下跪。

“大人恕罪,末将来迟了。”秦侍卫语气中难掩自责,忏悔似的低下头喊道。

他是允王云岫的人,尽管这支护送的队伍是皇帝指派,但渗透兵营的云岫想安插些人手并不难,秦侍卫此行的重中之重就是护佑陆知杭的安危,虽说郡王殿下还未受点什么伤,但想必在他们赶来的途中也受到惊吓了,算是他们的失职。

“大人?我怎么听着将军称呼这书生为大人,莫不是听错了?”凑热闹的人群中突兀地传出一声,还没意识到赶来的将士是为陆知杭而来。

随着这人的声音响起,失神的人群总算回魂了,如梦初醒般七嘴八舌地回应着,无数道目光投射而来。

“你没听错,这态度恭恭敬敬的,想必身份尊贵非凡,怪不得敢管龙帮的闲事。”

“怎会有这样年轻的官员,瞧着还不到二十。”

“说不准是家世不俗,就是不知这位大人与府城的刑曹谁地位高一些了……”

百姓们滔滔不绝的讨论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龙爷等人,他们失了魂一样死死盯着陆知杭,喉咙仿佛被人摁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小白脸会是哪门子的官员。

对方在听了孔大自报家门后还敢出手阻拦,想必不会惧了他身后的刑曹大人,何况身边还有军队护佑,身份绝对不低,他们这是狐假虎威,碰上了真虎啊!

想到这里,龙爷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没等他想好怎么把这件事揭过,好好给陆知杭等人赔罪,周护卫就大声呵斥道:“大胆!见到€€阴城知府大人,还不快跪下参见!”

“知、知府?”龙爷倒吸一口凉气,和身边的几位大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周遭的百姓和龙帮几人不敢耽搁,齐齐跪下喊道:“草民拜见知府大人。”

“虚礼就免了,本官此行是为€€阴城的百姓讨公道而来。”陆知杭并不喜这等阵仗,在语气平和地让跪下的百姓们起身后,对着龙帮几人话锋一转,“尔等可知罪?”

“草民知罪,还望大人恕罪,是这王老汉欠了我等银钱,追了几日都要不回来,这才出此下策。”龙爷最是识时务的人,当下就磕起了响头来,哀呼道。

到了这地步还敢污蔑自己,王老汉气得张口就要辩驳,却被陆知杭伸手示意稍安勿躁,本着相信对方为人的念头,王老汉双眼恨恨地瞪着满口胡话的龙爷。

€€阴城的知府前阵子才被革职调查,他们稍稍思索一下就能得知,陆知杭这是新调任过来的,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能坐到正四品大员的官位,说出去都骇然,说不准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哪里是龙爷等人得罪得起的。

“真相如何,本官自会调查,你们既是向老汉追债,那这面摊又是何故?”陆知杭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改嚣张气焰的龙帮等人,寒声道。

许是身份地位有了不同,龙爷如今听着陆知杭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心惊肉跳,见他追问起这事来,想也不想就掏出钱袋里的银子丢给面摊老板,心虚道:“草民这就赔,这就赔。”

那面摊老板原本都认栽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还得了笔银子,手疾眼快地把地方的赔偿金揣到兜里,对着陆知杭止不住地谢道:“多谢大人为小的讨回公道,好官,好官啊!”

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道,只知道前任知府断不会为他们这些百姓做事,说不定还会合起伙来欺压,陆知杭坐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让他感激涕零了。

不止是面摊老板受宠若惊,就连事不关己的百姓们都错愕地看着陆知杭,他们起初就是看个热闹,再后来就是没见过知府这么大官,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出,个个都恨不得把肚子里的冤屈一吐为快。

尤其是对龙帮的怨恨最甚,先前碍于对方的淫威不敢多言,现在看新来的知府愿意为他们做主,八成是个为民的清官,直接就压不住了。

“知府大人可要为我等做主啊,上个月这龙帮的人才闯入我家中抢了祖传的镯子。”

“草民八十岁的老父被这帮恶贼打得下不来床,光是每月买药的钱就花光了家底。”

龙帮的恶行三言两语难以阐尽,陆知杭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深刻明白了前任知府的不作为,对这帮鱼肉百姓之人更加深恶痛绝,等他赶往府城少不得一番清算。

而那被众人审判的龙爷却是缩成一团,深怕多动一下人头就落地了,他越听越是胆颤,换做平常早就出言恐吓了,如今看着那些手持兵刃的士兵,却只能盼着陆知杭能一笔带过。

“秦侍卫。”陆知杭清隽的眉眼隐含冷意,沉声唤道。

“大人请吩咐。”秦侍卫握着手里的佩剑,恭声地问。

陆知杭身上的长衫在凉风下徐徐拂动,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着,而龙爷等人嘴上哭喊着求饶,随着陆知杭的命令落下,脸色瞬间转为了煞白。

“将他们全都关押入府城的大牢,彻查€€阴城官员可有与之勾结。”

龙帮被新任知府彻查一事经过短短几日传遍€€阴城,除了瘟疫最为严重的€€和县,其他几个县纷纷奔走相告,龙爷仗着有府城刑曹当后台,这几年在€€阴城可谓是无恶不作,被惩治的消息一出,可谓是大快人心。

除了在面摊被抓获的几人,龙帮其余人手都被尽数捉拿归案,就连那远在宁池县享着齐人之福的刑曹都被落了大狱。

可以说,托这一趟的福,陆知杭还没赴任就被€€阴城的百姓恭迎了个遍,苦了这么多年总算出了个明事理的好官。

“这就是宁漳树?”陆知杭捻了捻手里的形状奇特的枝叶,对着弯腰驼背的王老汉问道。

处理完龙帮等杂事后,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陆知杭连晚膳都来不及吃就先请了王老汉过来,就为了追问宁漳树的事。

“回大人话,正是此树。”王老汉僵着身子回话,少了在面摊时的热络,哪怕知道面前是个心善的好官,他也没忘了身份上的天差地别,不能人家给他个好脸色,他就不知分寸了。

从王老汉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知杭将手中的枝叶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闻着那浓郁的香味,思索着这东西能不能入药。

“要想治疗疟疾的话,还是用黄花蒿保险些。”陆知杭随手将宁漳树的枝叶放在桌案上,喃喃自语了一声。

不过,除了入药外,宁漳树有可能预防疟疾的原因还有什么呢?

“驱蚊?”陆知杭脑中灵光一闪,环视四周确实没见到什么蚊虫。

不过鉴于这处下榻的地方是宁漳县知县备给自己的,不具有参考性,他还是先问起了王老汉,“你们这儿一年四季都不见蚊虫吗?”

€€阴城的气候相较晏都要湿热不少,除了最寒冷的那个月好一些,平时哪怕是冬季都有不少的蚊虫,现在正值二月底,从陆知杭在晏都都是裹着大氅,到了这儿只穿着长衫足可见得。

王老汉被陆知杭这问题问得一愣,这样的司空见惯的情况早被他们潜意识忽略,如今有人闻起来,他才略微思考了下,如实道:“我们宁漳县受神树庇佑,自然是没有的。”

“这样吗……”陆知杭面上若有所思,随即温声道,“这会儿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老汉点了点头,身后走来一位差役准备带他下去,他想了想,觉得这辈子大抵就见陆知杭这一回了,还是没克制住闪着泪光,“陆大人,你是个好官,救了老头我,救了€€阴城百姓的命。”

“……”陆知杭神色微动,在京中待久了,还是头一回接触地方上的平民百姓,他沉吟半响,轻笑着说,“多谢。”

送别了王老汉,陆知杭就马不停蹄地寻了处植物茂密的地方想试试宁漳树的效用,可惜逛了大半个地方,遍地都栽种了宁漳树,半只母蚊子都没见着。

在陆知杭原先的打算中,是准备用驱蚊草、薄荷等物来驱蚊的,但现在见到了宁漳县的情况,想法就变了。

这宁漳树要真能驱蚊,恐怕效果会比薄荷来得凶猛,更直观更有效,且有大量的现货能即刻送往€€阴城各地,由不得他不重视。

“大人,这儿有几只蚊子。”周护卫提着灯小声道。

闻言,陆知杭回首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茂密的草丛盘旋着几只蚊子,他下意识观察起了四周来,果然见到了这儿没有栽种宁漳树,陆知杭心下微定,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处草丛。

原本安静栖息在绿茵上的蚊子在陆知杭靠近后,逐渐飞的杂乱无章起来,肉眼可见的不宁,陆知杭歪了歪头,试探性地将手里香气浓郁的枝叶朝那处探去,仅剩的几只蚊子顿时飞窜出去,像是闻到了让人惊恐的味道,片刻都不愿多留。

“果然如此……”陆知杭唇边掀起浅淡的笑意,打量着手里翠绿的枝叶甚是满意,轻声吩咐道,“你且去与宁漳县知府相谈,将这宁漳树都折下来些叶子来,送往各县。”

“是。”周护卫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行事。

陆知杭在宁漳县不过是途径,不会在这儿过多的停留,在翌日天刚蒙蒙亮就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府城,只有到了那儿,正式上任后才好接管如今成了烂摊子的€€阴城,因此他片刻都不愿多留。

只是,当他的马车在军队的护送下往官道上走时,耳边就传来了喧天的嘈杂声,马车的行驶不知不觉也放缓了不少。

“怎么了?”陆知杭急着前往府城,哪怕坐在车厢内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外边的人山人海,旋即掀起帘布询问。

“是宁漳县的百姓特来送别陆大人。”周护卫低声回话。

听到这话,陆知杭明显有些讶异,他方才露面,那些推搡着的百姓就迎来一阵高呼,嘴里说着的无不是祝贺词,谈不上什么文采,但却真挚动人。

“让他们快些回去吧,人群聚集在一起不安全。”陆知杭神色温和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鼎沸,沉稳舒缓的嗓音缓缓传来,不忘叮嘱。

周护卫得令后就照办了,好在没耽搁多久,一行数十人就出了宁漳县的地盘,朝着府城而去,紧赶慢赶之下,总算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府城。

€€阴城的府城都是由青石板铺就,繁华的地段一眼望过去尽是飞檐画角,家家户户点着大红灯笼。

令陆知杭意外的是,在入€€阴城府衙前,府城的百姓来得虽没有宁漳县的多,但也有不少人在那恭迎,手提着灯笼探头探脑,想一睹信任知府的风华。

“听说咱们新上任的知府是个清官,见过的人都以为是位光风霁月的书生,有冤屈的话尽管与他说。”

“你这是上哪听来的?不求别的,只求快些把临县的瘟疫治好,我那姥爷还高热不退,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你今早没见到往日嚣张跋扈的龙爷被官兵押送吗?我打听了才知道,就是被咱们这新任知府大人抓紧去的。”

陆知杭额角倚着窗边,闲来无事听起了百姓们的闲话,总算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为何有好几户人家提着灯笼来迎他,这瘟疫在府城中的严重程度怕是比他听来得还要甚。

陆知杭赴任€€阴城知府下的第一道文书就是通令全城都遵照宁漳县的情况,将宁漳树的枝叶随身携带驱蚊,沐浴须浸泡此物,家中常备驱蚊之物,平日须穿着长袖长裤,能遮掩多少是多少,床榻都系上帐幔。

初时,€€阴城的百姓还不明所以,陆知杭只好让京中来的太医宣扬瘟疫因蚊虫而起,在这个还没研究明白疟疾病因的年代,太医大多是不信服他的结论,陆知杭只好以宁漳县为例解释。

至于太医们信不信,那就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了,自己的命令传下来,百姓相信并依言照办就得了。

“城中所有染病的人都隔离在疠所了?”陆知杭清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平易近人地向着面前几位京中来的太医询问。

那几位太医知晓眼前的人不单单是一地知府,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新封的异姓郡王,听闻在医术上略有涉及,尽管对陆知杭在医道上指手画脚有些不满,但面子上还是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遵陆大人在朝堂上提出的措施,都挨家挨户搜过了,家家户户绝无私藏病人的可能。”万太医把自个裹得严严实实,瓮声瓮气回话。

“官府每日例行检查,除了巡视驱蚊情况外,还得把染了病的人都送过来,一会儿尔等陪同一起,本官亲自到疠所中看看情况。”陆知杭点了点头,顺口吩咐。

朝廷派到€€阴城来的官员有几位都染上了疟疾,没撑多久就走了,见陆知杭还敢亲自到疠所中,几位太医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大人不如蒙上面罩,小心为上。”万太医倒没有执意反对陆知杭到疠所的决定,听闻他曾在南阳县的洪涝上出过不少力,想是真心为百姓办事,且对灾后预防瘟疫有些独特见解,心里对陆知杭实施的措施少了些排斥。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到了这会才后知后觉起来,€€阴城年前瘟疫的情况比如今还要严重不少,死者没赶上现在的数量,但染病的却不计其数,缓和下趋势的不正是因为朝堂上,陆知杭向皇帝上谏吗?

€€阴城的疠所内人满为患,躺在床榻上的病人虚脱无力,一副等着阎王爷来收尸的模样。

自从€€阴城内疟疾横行后,就没有人能或者走出疠所,以至于家中谁染了病都躲躲藏藏,深怕被抓到疠所中等死,只是€€阴城内的医者都自身难保,上哪去救治患者,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没多久又被官兵抓到了疠所。

“听守在门外的差爷说,咱们€€阴城好像换了位知府。”疠所中一位症状还算轻的男子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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