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第208章

庭院外的乌泽圣懒散地披着外袍,瞧着有些不着调,古铜色的肤色隐隐外露,几步跨来就到了卧房里,与坐在木椅上的陆知杭视线撞了个正着。

在触及那面如冠玉的北陵郡王时,乌泽圣的眸光微微亮了起来,他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陆知杭的对面,调笑道:“几日不见,郡王殿下在这儿可觉得无趣?”

“我要是说声无趣,你就放了我?”陆知杭眉头一挑,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对方。

被居高临下打量的乌泽圣非但不气恼,反倒饶有兴致地说道:“晏国人生得这般高挑,还真是少见,郡王殿下要是觉得这儿闷,不如随我到外头散散心?”

“领略泽化城风采,自无不可。”陆知杭有意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为的就是希望乌泽圣能带他离开这座府邸,当然不会顾及面子而扭捏。

乌泽圣原本就只打算让陆知杭在府邸内转悠几圈,见他故意把话曲解成出府,阴鸷的眉眼豁然开朗:“怕是只能领略我这府上的风光了。”

“那也比一直闷在这一亩三分地强。”陆知杭并不打算和他讨价还价,只要能接触到乌泽圣就成,起身淡淡道。

“看来倒是我不是了,让郡王殿下受了气。”乌泽圣撩起陆知杭垂在身后的一缕青丝,压低了声音懒懒道。

陆知杭气定神闲地将自己的发丝从对方手中抽出,疏远的态度昭然若揭,他举止自然得好似本该如此,半点不畏惧强权。

一袭月白色长衫的陆知杭周身书卷气萦绕,哪怕是拒绝的动作都温和有礼,面上瞧着清隽如仙人的俊雅书生,暗地里已经盘算起了今晚把发丝都好好洗干净,他怕他的承修碰了会沾上脏东西。

“这府邸还是八十年前晏国修筑的,本王记得后院栽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多是从晏国那边移植过来,可有幸听郡王殿下讲解一二?”乌泽圣摩挲了几下留有残觉的指腹,对陆知杭的拒绝不以为意,领着一班人马浩浩荡荡往后花园走去。

晏国的奇花异草?

听到乌泽圣提起这茬,陆知杭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曼陀罗’,只要剂量足够大,就是让人昏睡上一天一夜都不成问题,他面上不动声色,轻声道:“是吗?在下正好对花草这些雅物颇为喜爱。”

“那不就对了郡王殿下的雅致?”乌泽圣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陆知杭,他记得晏国的文人酷爱绘制花鸟图,闲暇时养养花花草草,这提议倒正对了陆知杭的爱好。

二人闲庭漫步至满园柳绿花红的后花园中,乌泽圣虽爱男色,但也不是满脑子□□之辈,他指着不远处朵朵盛放的红花,倨傲道:“此花想必郡王殿下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我汝国奉为国花的杜鹃。”

“杜鹃妩媚动人,确实是美。”陆知杭的视线仅在那一丛杜鹃花上停留片刻,随后就在满园春色中寻找起了曼陀罗来。

曼陀罗的杆能制成迷药的事尚未被汝国得知,他借口赏花带走也不会让人生疑,乃是绝佳的选择。

“郡王殿下可有偏好哪种花。”乌泽圣看出了他对杜鹃并没有什么兴致,背过手来问道。

“有一种花,名唤曼陀罗,不知汝南王可曾听过?”陆知杭打定了乌泽圣不知曼陀罗的妙用,面上波澜不兴,仿佛仅仅只是在探讨花卉。

“曼陀罗?”乌泽圣低喃一声,他久居汝国国度,哪怕这几年对晏国所谋甚大,几次潜入敌国境内,但曼陀罗作为迷药的用法还是陆知杭首创,仅在云祈手底下的人中流传,确实不知这花别的用途。

跟随在旁的侍女在这座府邸多年,听到曼陀罗三个字后小声在旁提醒:“殿下,这花颇为稀奇,栽种在梨花树旁,是前个月的晏国军留下来的。”

听到晏国军三个字,乌泽圣心中警铃大起,蛇信子般的眸子觑了陆知杭一眼,向那侍女沉声问道:“此花可有何用途?”

二人的窃窃私语被陆知杭尽收眼底,他不以为意地跟在乌泽圣的身旁,朝着梨花树的方向走去,光明磊落的模样险些让人以为误解了他。

那侍女被乌泽圣这么骤然阴沉下来的眼神吓得瑟缩一下,连忙回话道:“前些时候照料花卉时,奴婢查过了,这曼陀罗就是一株普通的花。”

闻言,乌泽圣几欲掀起的风暴这才平息下来,适才的杀气荡然无存,朝着陆知杭那边咧嘴笑道:“这园子里正好有几株曼陀罗,本王还未见过,正好与郡王殿下一起赏花。”

陆知杭但笑不语,直到视线范围内出现了几株曼陀罗,眸色才暗了几度,他轻轻捻了捻那合上的花骨朵,漫不经心道:“可惜花期还未到。”

“不知此花何时开?”乌泽圣对曼陀罗生得是什么模样浑然不在乎,顺着陆知杭的话问道。

“估摸着还得再过两个月才能见到花开。”陆知杭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侧过脸缓缓道。

不知是美色动人还是被他身后的曼陀罗惑了心神,乌泽圣眸中欲色明灭,哑声道:“不如移植些到汝国国都如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知杭眼底掀起淡淡波澜,乌泽圣这话无疑是准备把自己带到汝国的国都,只怕在五皇子的逼迫下他不会在泽化城就留,自己必然不能在此久留了。

“在下唐突了,可否送几株到庭院中。”陆知杭清冽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开口,身旁的乌泽圣下意识朝他看去,神色怪异。

€€€€€€€€

北陵城的郊外驻扎着近十万的将士,篝火点燃漆黑的长夜,里里外外无数士兵在此巡视,其中又以中央的一座营帐看守最为紧密。

“丫头,不出意外,陈王殿下就是下一任储君了,你们二人年岁相近,他又没有娶过王妃,你虽是相府出身,但到底是庶出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温将军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

“世伯就莫要再乱点鸳鸯谱了,宸王殿下瞧不上我。”张楚裳眸光微闪,算是明白温将军为何每次去见宸王殿下,总要把她带上了。

张楚裳并非对云祈没有任何感觉,对方在行军打仗方面天赋凌然,实在令她佩服,但至多是心生憧憬罢了。

张楚裳可没忘记,刺激自己参军的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是个断袖,而他求而不得的人不正是宸王殿下?

自己再去插一脚,算什么事。

温将军被婉拒了也不气馁,继续劝说:“你去熬些汤送过去,柔情蜜意之下不就动心了?世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怎能叫乱点鸳鸯谱。”

“……”张楚裳有苦难言,总不能把云祈是断袖的事说出来,这样她指不定哪天就曝尸荒野了。

张楚裳的苦衷温将军不知道,他把侍女熬好的补汤端到张楚裳手中,推搡着人走到隔壁营帐,叮嘱道:“你把这汤送过去就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世伯几十年的眼力绝不会出错,宸王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说罢,不等张楚裳拒绝,他就径直回了营帐中,留下一袭军装英姿飒爽的少女在风中凌乱。

“送还是不送?”张楚裳盯着手中温热的汤水,难以抉择。

倒不是她想攀龙附凤,而是清楚自己这碗汤没送出去,温将军怕是不会死心,她心中仍旧对面具大侠念念不忘,就算起初的感情不深,经过几年的酝酿下早已遏制不住。

“宸王殿下就算是断袖,生在皇家也定然会留下子嗣,而我也不愿再与其他男子有什么情感纠葛,若是他愿意与我相敬如宾,未尝不可。”张楚裳长长叹了口气,打算先试探下云祈的口风。

她不需要什么荣宠,只需堵住世人的嘴就好,在宸王府当个摆设,日后云祈娶亲纳妾张楚裳不会去管,她的心除了那惊鸿一瞥的面具人早已容纳不下他人。

这样的念头刚起,冷风猛地灌进了脑子里,她怔了怔,迷茫道:“我怎会这样想,哪怕大侠心有所属,我已立志从军,只要有所建树,又不是非要成亲。”

张楚裳默念了几遍,清醒过后迈开步子就准备走,左脚刚刚踏出,又觉得送碗汤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汤可废了不少名贵药材,左右宸王殿下不爱女色,说清楚是温将军让送来的便是。

没了心理负担,张楚裳欢欢喜喜地准备进云祈的营帐,一问才知道宸王殿下已经歇下了。

“这会不过酉时六刻,就歇下了?”张楚裳抬首望向日晷,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在她揣测着云祈去向时,远在泽化城的一处偏僻民房中,俊美无俦的男子脸色苍白,通身矜贵疏离的气度却穿着粗布麻衣,实在与那张祸乱众生的妖冶容颜格格不入。

破落的草房中点着一盏油灯,映照出三男一女。

“殿下,这几日还请您在这委屈下。”梨€€褪下一身侍女服,手中拿着几盒胭脂,熟练地替云祈遮住过分出挑的五官。

居流在泽化城中潜藏许久,唯独翻不进乌泽圣居住的那座府邸,只能在报信后等着晏国的救援来此,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堂堂宸王,足可见他用情至深。

“北陵郡王如何了?”云祈无视身后警惕环视四周的两位暗卫,面庞恍若结了冰一般,淡淡道。

梨€€涂抹面脂的动作微滞,视线小心挪开那张涂抹上棕色的脸,暗暗说服自己宸王殿下不过是爱惜人才罢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回话:“那乌泽圣估计是贪图郡王殿下的美色,几日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被关在庭院中出不去,暂且无碍。”

“贪图美色……”云祈心口一紧,低沉喑哑的声音克制住杀意,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危险之意。

第181章

临近四月的泽化城正是百花齐放之时, 翠艳欲滴的枝叶羞怯地向外伸展却遮不住色彩斑斓的娇艳花卉,满园琳琅满目,众人唯独只在那几株还未开花的曼陀罗驻足。

乌泽圣抿着嘴角, 一双洞悉人心的眸子定定地端详着身侧如画的俊逸书生, 像是不把对方看穿不罢休般, 连带着随行的侍从都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下意识屏息凝神。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观察着陆知杭神情的细微变化,眼看着对方唇边淡淡的笑意逐渐化为不解,甚至满脸纳闷地整理了衣冠,就差问出口是不是他仪表上有何不妥。

“罢了, 既然汝南王难以割爱, 就当在下说句玩笑话吧, 还请见谅。”陆知杭双手作揖, 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歉疚, 似乎是在为自己身为阶下囚还逾越而惭愧。

乌泽圣收回侵略性十足的眸光,动作随意地抚摸跟前的一株曼陀罗, 勾唇笑道:“区区几株曼陀罗, 本王还没看在眼里, 郡王殿下想要, 送几株过去便是。”

既然专门在此饲养花草的侍女都说是一株普通的花, 对花草一窍不通的乌泽圣自然无法反驳,只是陆知杭特意想要这株花, 被算计过一回的乌泽圣生起防备之心再正常不过。

“那就多谢汝南王了。”陆知杭悬起的心悄然落地, 脸上适时地露出些许追忆, 感慨道, “如今身不由己, 见到这几株曼陀罗总有种身在江南的错觉, 离家太久,难免想念。”

“汝国风土也别有一番风味,郡王殿下何不趁此多见识见识这天下的广袤?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自觉郡王殿下是栋梁之材,应有自己的一腔抱负才是,在晏国当个区区四、五品官太过屈才。”乌泽圣拖长着尾音幽幽道,意有所指。

面对乌泽圣赤裸裸的招安,陆知杭半敛住眼帘,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指尖动了动,却是没有立刻作答。

倘若对方是对刚刚穿越到这里的自己说出这番话,陆知杭定然是愿意的,对于晏、汝两国他皆没有什么归属感,可如今的他不仅在晏国经历过种种,身心都系在了云祈身上,又怎可能弃暗投明。

陆知杭之所以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不外乎是迷惑乌泽圣罢了,对方是爱惜人才也好,贪恋美色也罢,麻痹汝国人的警惕心总没有错的,让对方错以为自己有动摇的可能就会投入精力。

乌泽圣见他久久不语,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右手大方地朝那片曼陀罗指去,提高了几分音量笑道:“本王听闻郡王殿下三番四次立下大功,晏国却仅仅封了个有名无实的郡王,将这等人才派去€€阴城送死,可你若是愿将才学报效汝国,莫说是曼陀罗……”

乌泽圣开口滔滔,正打算许下诸多承诺劝说陆知杭归降汝国,身边的人刚听一半的话,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冷笑声。

“哟,这不是六弟吗?泽化城正值战乱,怎地还有心情亵玩男色。”五皇子乌霍栾手持折扇,优哉游哉地扇着风,大摇大摆地踱步至乌泽圣跟前,余光瞥见陆知杭时怔了怔,转而笑道,“怪不得皇弟独独偏爱男子。”

陆知杭面上的笑意微敛,淡淡地望向仪仗颇大的乌霍栾及其身后随行的十来位侍从,立刻猜出来人正是奉旨接管泽化城的汝国五皇子,也就是嘉王乌霍栾。

“臣弟是为汝国招揽人才,处处为家国着想,皇兄看到的却是这些,实在令臣弟心伤。”乌泽圣嗤笑一声,反过来讥讽起乌霍栾满脑子都是淫逸。

乌霍栾向来与他不合,听到这暗指自己不称职的话自然不痛快,没好气道:“相貌倒是生得挑不出毛病,就是不知有什么才华值得皇弟招揽了。”

“自然是才学出众,尤其文章写得惊为天人。”乌泽圣尚记得陆知杭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三元及第的大才,顺口就拿出来吹嘘了。

总不好他当着乌霍栾的面告知,这就是汝国恨得牙痒痒的北陵郡王陆知杭,被对方听去了,自己再想带陆知杭回汝国国都就没那么容易了。

乌霍栾险些被乌泽圣唬住,还以为真有什么旁人难以企及的本领,听到这话不由嘲笑出声:“本王当是什么人才,原来就是会舞文弄墨?不就是读过几本破书,哪里比得上……”

话音到这儿戛然而止,乌霍栾脸上冒出阵阵细汗来,他自己看不起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可当朝皇帝对此却是极为推崇,甚至乌霍栾背后的谋士同样喜爱诗词歌赋,他这样贬低,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可就坏事了。

想到这里,他恨恨地瞪了乌泽圣一眼,暗骂了几句对方用心险恶,厉声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父皇已是下旨由本王代为接管泽化城,皇弟怎么还不速速撤出城?”

“皇兄来得突然,臣弟这不是还没收拾好行囊,恐皇兄有哪处顾虑不到的,还得交代清楚了再走才放心。”乌泽圣一本正经地解释,要不是深知其本性的人,还真以为是满心为兄长着想。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是个什么心思,乌霍栾岂会不清楚,不过是不甘心把大好的局面拱手相让,他拂袖不屑道:“该怎么做,本王清楚得很,就是不知你收拾个行囊怎地这般久,要是这几日搬不出去,皇兄可要代劳了。”

“皇兄日理万机,怎敢叨扰。”乌泽圣皮笑肉不笑,回敬道。

之前泽化城久攻不下时,可不正是由乌霍栾领军,还是乌泽圣煞费苦心设计让他回国都,接手半个月后就火速攻破,眼看着形势一片大好就要拱手相让,怎让他咽的下这口气。

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尽入陆知杭的眼底,他余光打量着乌霍栾身后十来个面生的侍从,联想到这几日看到外头出现的不少生面孔,大致确定泽化城又来了不少人手。

从二人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乌霍栾的人马已经开始插手泽化城,但乌泽圣还未全部把手里的兵权都交出去,正是两方交接的尴尬时候,可不正适合他浑水摸鱼吗?

不过,陆知杭本以为自己好歹是晏国皇帝亲封的郡王,怎么也是举城皆知的人质,没想到以乌霍栾的身份都不知晓乌泽圣捉了这么个俘虏来,难怪几日来不见他插手。

在陆知杭用着仅有的信息揣测着泽化城局势时,乌泽圣同乌霍栾两兄弟嘴皮子上寸步不让,最后的结果不出意料的不欢而散,好在中间虽出了幺蛾子,至少乌泽圣没忘了把允诺的曼陀罗送来。

“乌霍栾虽没什么本事,但来此带了不少军队,又占据大势,要不了多久乌泽圣就得回汝国国都。”陆知杭看似漫无目的地品着茶,余光暗自打量门外交接的守军。

交接的人手并没有开口说话,自顾自地换岗后就离开了。

陆知杭早前就注意到庭院外灯火不兴,现在大白天的看着清楚,但在夜色下就极容易遮掩。

他放下手里瓷白的茶杯,神情散漫地拨弄着桌案上含苞待放的曼陀罗,待到门外的人手交接完毕方才停下动作,陆知杭脸色困顿地伸了懒腰,一如往常那般到午时了就把木门关了准备歇息,多日来养成的习惯并未让门口的士兵起疑。

只是这回却不同以往,在那扇木门被紧紧双拴住后,原本睡眼惺忪的清隽书生顿时敛住了困意,平日那张温和有礼的脸溢满了凝重。

在确认并没有人发现屋中的情况后,陆知杭熟门熟路地拿起火折子,把这几日积攒的蜡烛都放到一边,抽出瓷瓶中的几株曼陀罗,检查完用具都备好了后才开始小批量的烧制,深怕屋内不同寻常的味道会惊扰到旁人。

叩叩€€€€

“公子,殿下有请。”沉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陆知杭烧制曼陀罗的动作顿住,他从容冷静地收拾着手里的器具,余光盯着那扇被木栓拴紧的大门,温声道:“劳烦兄弟稍等片刻,待我先更衣。”

听到陆知杭的托辞,那传信的人索性就站在门外等着了,知晓乌泽圣对这小白脸态度不一般后,他也没那个胆子去触对方的霉头。

好在小厮在门外站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陆知杭就穿着一身正宗晏国的竹青色长衫出来了,他公事公办地领着路往乌泽圣的院落走去,手中拿着王爷的令牌,自是无人敢阻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