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东西还是选了第二种,主动脱离郝吉珠的身体。
谢清风就是在等这一刻,对方主动离开才会对郝吉珠的身体不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几乎是替身鬼一离开,谢清风压根不跟它废话,飞身上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团东西。
明明只是轻飘飘捏着,原本还觉得自己有胜算的东西压根无法挣脱一丝一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对方刚刚压根就没用尽全力,不过是让它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跑,实则压根就是想让它主动离开再一把捏死。
那东西愤怒至极,下一刻被谢清风面无表情清清冷冷肃着一张脸,拿灵力织成的绳子开始一圈圈缠绕。那绳子仿佛带着火,能灼烫那东西的残魂,最后身体捏成一团,只露出一个脑袋,瞧着格外的诡异又惨兮兮。
谢清风最后将绳子在头顶打了个一个结,提溜着到了还在念念有词的郝吉鑫面前:“解决了,先起来把你姐抱病床上去。”
“好、好了?”郝吉鑫刷地睁开眼,激动不已。
上一刻还抖抖抖,下一刻立马精神抖擞起来,爬起来,赶紧听话把躺在地上的二姐抱起来。
做完这一切转身:“大师,这怎么回事?我姐刚怎么了?”
谢清风回答了一番后也没客气:“刚刚情况紧急,你没戴玉石,我用的我自己的。”虽然只是一个玉扳指,但质量可比先前酒吧那个强多了,那个三十万,他这个怎么着也得四十万吧?
以后拿钱寻摸合适的玉石再放进小皇帝的小金库,也算是弥补了。
“抓这东西两万,玉石四十万,一共四十二万,你打我账上。当然,如果有好的玉石来抵,也行。”谢清风想了想,他没别的门路买玉石,但郝吉鑫不一样,就又加了一句。
郝吉鑫二话不说打过去四十二万:“玉石的事好说,我家有不少,回头我拿几个给大师玩玩。”
谢清风摇头:“我买。”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郝吉鑫想说大师救了他姐的命,这可是无价的,但想想大师的性子,还是算了,大不了到时候随便收点钱就行。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可吓死他了。郝吉鑫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刚刚他二姐那一眼,差点让他吓回娘胎里去。
谢清风:“你想知道?”
郝吉鑫立刻点头:“想啊。”
谢清风觉得雇主有这个需求,那必须满足,所以,就点了一下提溜着的替身鬼。
下一刻,郝吉鑫猝不及防嗷的一声抱住了旁边的柜子,拼命摇头:“拿走拿走拿走,我不想知道了!”
这什么玩意儿,也特吓人了!
谢清风瞧瞧提溜着的东西,对方此刻怂哒哒的,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我还没害过人呢……”
谢清风:“那是你没机会了。”否则郝吉珠的命不是命?
谢清风见惯了这种场面,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用灵力搜取了对方的死前残留的执念记忆,然后用往生咒把对方送去投胎了。
替身鬼死前也是个助教,忙起来不管不顾,结果有次有个项目忙起来日夜不休,最后猝死了。
本来死后去投胎也就是了,对方却不,他因为那个项目没完成,也觉得自己怎么能死呢,偏执的觉得死的不该是自己,不肯投胎就留在那里。时间久了,执念让他无法再离开那里,想投胎都没办法,除非完成执念,找人替代他的位置,他才能投胎。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直到郝吉珠出现,对方对实验认真又忙起来什么都能不顾,跟他当年很像,果然也适合。
只要郝吉珠走一遍当年他的路,生生把自己累死饿死猝死,他也就解脱了。
可没想到最后关头遇到了谢清风,计划失败了,虽说能去投胎了,但他起过害人的念头,魂魄上被打了印迹,到了地府,想去投胎,怕是也要先偿还这一切因果,即使投了胎,下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命格。
谢清风解决了郝吉珠的事回了养父母那边,不过在他刚走出电梯走到1205病房前一处时,突然被人唤住。
第11章
谢清风看到拦他的妇人并不意外,对方先前听到了他和郝吉鑫的对话,当时他只瞥了眼,却感觉到对方的面相有了些微的改变。
说明对方当时已经动了让他也帮自己儿子瞧瞧的心思。
妇人自从儿子出事就没怎么睡好,神情恍惚,过得浑浑噩噩,但对这个见过几次的年轻人印象深刻。
上次她在水房差点烫到手多亏对方提醒,显然是个心地好的。
她早些时候凑巧听到他与朋友谈话,她当时是碰巧经过,不是故意偷听的。
但因为听到的东西太过震惊,一时忘了离开,等听完更是意外至极。
但同时却又后知后觉意识到,如果真的要说起来,她儿子生病前和生病后,也很奇怪。
她这段时间没多想,但两人的谈话像是撕开一个口子,让她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寻了过来。
“这、这位先生,我先前不小心听到你们谈话,说你是位大师……那你能帮我儿子瞧瞧吗?”妇人姓李,觉得自己这么上前太过冒昧,低着头不敢看谢清风,用手将滑落耳边花白的碎发缕到耳后,声音颤抖却坚定,带着孤注一掷。
谢清风望着对方憔悴苍老的面容:“我收费不低。”
李女士一听惊喜抬头:“应该的应该的。”大师这意思是不是同意了?
谢清风没再说别的,让李女士带路去了她儿子所在的病房1507。
只和养父的病房隔了一间。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病房,病房里其他病人的家属抬头看过来,目露好奇。
李女士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也没注意,紧张带着谢清风到了最边的床位,拉开拉帘,露出躺在病床上憔悴消瘦的年轻人。
谢清风静静看着对方的面相,和他之前猜测得差不多。
这年轻人应该是被人下了催命咒。
谢清风第一次见到妇人面相时就觉得奇怪,对方按理说不应该是早年丧子的面相,但后半生命里却又无子。
除非有人动了她儿子的命格,才导致这种奇怪的面相。
如今刚动手所以还能体现在妇人的面相上,一旦催命咒彻底成功,那妇人的面相也就会彻底改了。
即使是他后来遇到了,光从面相上不一定看得出。
李女士一直忐忑偷瞧着谢清风,发现对方神色凝重,愈发不安,怕这最后的机会也没办法。
她是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医生说孩子身体检查没事,但就是醒不来,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前几天,甚至检查的时候会出现脑电波停止的时候,急救了好几次,医生也没查出问题,最后也无奈只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可明明孩子一个月前身体还很健康,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谢清风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将帘子拉上,压低声音嗯了声:“他中了催命咒。”
“什、什么?”李女士瞪大了眼,她没听过这个什么咒,但听懂了催命的意思,眼眶通红,“这可怎么办才好?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这个?大师,还有救吗?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说罢就要给谢清风跪下来,被谢清风手臂一抬挡了下:“拿钱办事,银货两讫,9998可解。”
李女士一听能解,哪里还管多少钱,更何况,这比她预期的要少很多,连连点头,生怕谢清风后悔,要把钱给谢清风转过去。
谢清风也没客气,拿出二维码。
只是转账后病房里传来到账的声响,顿时外面本来还嘀嘀咕咕的声响顿时一静,一时间气氛格外诡异。
谢清风默默把提示音关了。
李女士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并没察觉到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谢清风也无所谓,既然收了钱也没耽搁,用所剩的灵力注入指尖,走到年轻人床头,以指尖为引,画了解催命咒的印,最后将旁人看不到的印记直接打入年轻人的天灵盖。
几乎是同时,金光符印化作流光渗透进年轻人眉心,将他发黑的印堂上的催命咒吞噬殆尽。
一滴黑血从对方眉心渗出来,滑落到鼻梁上,只留下一道痕迹,显得格外分明。
李女士全程紧张瞧着这一幕,看到血也不敢动,生怕打搅到大师。
谢清风已经收了手,转过身:“行了,等他醒来即可。至于谁下的,稍后只需看看他身边有谁突然重病即可,这是所谓的反噬。”
李女士连声感谢,眼圈通红,不知要说什么好。
谢清风也没多留,让开身让李女士去查看她儿子的情况,他则是转身掀开帘子,立刻看到原本围在近前的几个病人家属四处散开,到处乱看。
谢清风也没当回事,径直朝外走去,李女士还要送他被谢清风拒绝了。
李女士到底担心儿子,也就没坚持。
只是等谢清风这边一走出病房,其余几个病人家属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李阿姨,你别是被骗了啊,这小伙子什么人啊,你怎么转钱给他哦?”
“对啊对啊,现在的年轻人哦,瞧着人模人样的,心可黑的,骗人的话术五花八门的……”
李女士赶紧擦了擦眼解释:“不是的,我……”
还没等李女士说完,突然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双眼睁得越来越大,但神情从最开始的怔愣到最后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原本七嘴八舌的几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等看到不远处病床上躺了很久的年轻人一条手臂垂下来,眼睛睁着,像是要抬手喊人,对上众人的目光,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几人目瞪口呆:卧槽……
谢清风走出病房后没有直接回养父那边,而是回到走到回廊尽头,意识进了小金库。
他第一次救养父时用了一颗玉白菜,那时候怕灵力不够,直接将玉白菜里面的灵力全都吸收殆尽。
导致玉白菜直接变成了粉末。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死之前,在皇宫里的那个真正小金库里所有的玉石大部分都被他吸收尽灵力,怕是大部分也是如此,即使没有变成粉末,也只能成为废玉。
谢清风这次临时用了一个玉扳指,当时是顺手用的,临到头快将玉扳指里的灵力用尽时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小皇帝很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儿。
下意识就留了一点灵力,导致玉扳指没直接变成粉末。
不过当时病房里不便,他也没细看,这会儿才空出时间看了眼,确定玉扳指的确没成粉末才莫名松口气。
虽说这里面的东西小皇帝是碰不到了,就算是古代那个小金库里的东西也都废了,但好歹留个样子。之后若是在现代寻到相同的玉石就买回来填补这个空缺。
谢清风之所以觉得小皇帝很喜欢这玉扳指也是因为见过几次小皇帝戴,平时很少见小皇帝佩戴玉饰。
偏偏小皇帝戴玉扳指时每次被他看到,加上他对灵力充沛的东西又格外注意,想记不住都难。
谢清风确定玉扳指还在后就意识离开小金库,抬步回了养父的病房。
***
大景朝皇宫。
离国师殿不远的小金库朱红色大门紧闭,殿外回廊下跪着一群的宫人,为首的大太监额头上不住往下滴落冷汗。
明明外头是暑日,可他这心越来越往下沉。
皇上自从两日前日夜兼程从边疆赶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这小金库里,就算是太后来了几次也没见。
最后太后无奈,也只能让他们守在这里,一旦听到里面有动静立刻来报。
大太监猜测皇上之所以如此怕是因为国师的死。
国师出事时大太监虽然知道皇上会震怒,毕竟国师是一国之师,修为极高,对大景朝兴盛极为重要,加上又是以身殉国,但没想到皇上能不吃不喝关了自己这么久。
尤其是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让大太监心里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