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不干了 第101章

在书房踱步的第三圈他心里又想,那晚他在自己耳边说是贵妃娘娘为他下了药,若是他没有策马回来便要€€€€

他在宫中撕裂了伤口也要回来,他后来是反抗的厉害些,许是抓伤了他或是咬了他的脖颈肩膀。

那些记忆涌上来便叫温暮归难以启齿的泛上热意。

许是那日自己挣扎中伤了他的心,或是挣扎时碰到了他哪里。

他这一犹豫就从清早犹豫到了傍晚,最后在心中告诉自己,就算只是平时同僚出事自己去看望也是应该的。

最后马车到靖王府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灯笼都已挂了起来,王府门口的守卫瞧见是他不由得有几分惊讶,却没有直接请他进去,而是客客气气道:“劳烦温大人在前厅等候片刻,待小人去禀告王爷。”

往常温暮归要见楚倦从没有需要通报过,哪怕是楚倦在宫外练兵他要见也是直接放行,需要通报就说明楚倦没有提前交代过,若他来了可直接接见。

温暮归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陡然起了一丝火气,想调头就走,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了。

楚倦毕竟还有伤,不好出去追他。

想着这是温大人,小厮一路小跑到了后院禀告,生怕迟了让温大人久等。

一打开门就一股子凉气涌了出来,府里终于不把所有冰都供给温玉阁以后减少了大笔开支,他父皇先是痛斥了一番以后又心疼他旧伤复发还缺冰少食的特意把宫中的冰赐了他不少,现下凉风习习,这个夏日总算过的舒心些。

楚倦难得找了机会有了闲暇,大晚上听见禀告声很是不悦:“不见。”

小厮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软榻上的青年一身轻薄衣衫眼眸低垂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沉,看的小厮一个激灵。

“听不见?”

“是、是。”小厮连忙点头跑了出去,又心有余悸的回头,灯影幢幢中靖王的影子挺拔而孤高。

桌上用冰镇着这个季节少见的橘子,庄恒平时是属下,私下里跟楚倦还是兄弟,此刻剥好一半橘子递过去,叹为观止:“王爷高啊。”

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他这种只知道行军打仗的粗人啧啧称奇。

橘子冰凉但不酸涩,楚倦瞥他一眼:“下次这种不机灵的小厮别放去看门。”

丢人。

“他已经很是机灵了,知道是温大人才连滚带爬的亲自过来找您,其他人不得悠哉悠哉的先跟我们请示请示?这不是您心尖尖上的人吗?”

这话说的楚倦一阵恶寒。

庄恒还不死心,自以为看透了靖王殿下的用心良苦:“所以王爷您准备什么时候去见温大人,等温大人过来主动认错?”

楚倦无语的睇他一眼:“......谁说我会见他了?”

€€€€

温暮归在靖王府前厅等了半晌,这两日热气又重新席卷了上来他等的颇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小厮才匆匆赶来,瞧他两眼以后才斟酌着道:“王爷说今日有事,便、便不见温大人了。”

不见?

温暮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先是一愣,脸色刷的冷了下来,周围瞬间结起一层冰霜。

他都拉下面子亲自来找靖王府了,结果楚倦竟然对他避而不见?欲擒故纵到这个地步他以为自己真的会不顾脸面只为求见他一面吗?

“温某告辞。”

思及此温暮归再不拖延,直接告辞离开,一直到走出靖王府门楣的那一刻心中都是怒气冲冲的,几乎快要把他的理智烧干。

他都已经低头了,楚倦还想要些什么?

空明看着自家大人这般模样也是心里焦急,连忙追了上去拉住人:“大人,万一、万一王爷是伤重,不愿让您看见了?”

“他就是病死与我又有何干?!”

话说的犀利,快要登上马车的人手却是蓦地一顿,心口快速起伏,马车竟一直停在那里不见动也不见离开。

万一,万一他是真的伤情加重,怕自己担忧才赶自己走,不见自己呢?

空明知道他的心思,赶忙开口:“我去为大人打听一下。”

温暮归不说话,不拒绝不同意,空明就大着胆子自己去了。

天色已晚,温暮归在马车当中闭目养神,心中不无忧虑,靖王性格极坚毅,平素受伤也只做无事,若是当真到了这个地步不愿他见,是不是真的旧伤复发极重。

那天他是见过楚倦旧伤的,横亘背后七八寸之长,被蛮夷用刀劈开骨肉......

温暮归不自觉的呼吸略急,猛地听见外头有其他马蹄声,他下意识掀开车帘,而后眼睁睁看着另一辆马车驶入了王府后门。

€€€€他是见客的,唯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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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被欺骗的王爷的一生

空明打听了消息出去时温暮归唰地放下了车帘, 动作很大,那俩马车驶入以后靖王府的大门沉沉闭合,再无开启之势。

“不见就不见, 当是我求着见他?”温暮归冷笑一声。

王府外高挂的灯笼和树影斑驳了温暮归冷清的眉眼,也许是错觉, 在那一刻空明在坐的笔直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丝强撑的意味。

温暮归没有回头,身后也再无人追上来, 只有一盏又一盏的明灯, 照亮了昏暗古旧的长街。

€€€€

将近一月时间温暮归再未见过楚倦。

听说靖王旧伤复发很是严重,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邸之中养伤,平日里闭门谢客,只有太医汤药不停往府里送。

外头一时各种消息甚嚣尘上, 一说是楚倦伤势过重危及性命已经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还有一说就更加离谱些。

说是哪怕尊贵如靖王也为情所伤,温大人自请离府叫靖王伤情,一时半会儿啊竟然走不出来了。

外面这些传言五花八门,叫人听的叹为观止,一直到今日温暮归依然暂住在客栈当中, 客栈本就是五湖四海汇聚之处, 平日吵的让耳朵疼, 自然不如靖王府安静自在,也不知怎的温暮归竟也一直没找住处。

“我觉得这件穿着就很好。”空明真心实意的夸赞。

温暮归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袖口,略微点了点头。

他本身就容貌出众, 气质出尘,这身衣裳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头上只一支白玉簪别住,颇有些芝兰玉树之感。

裘容和他一块入宫, 去时新奇的上下打量他好些眼,不由啧啧称奇:“好久没见你这样郑重其事的收拾过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见谁了。”

还专门这样细心收拾过,平日里不都是直接一根木簪子了事?

温暮归睇他一眼:“面圣自然该郑重。”

说的跟真的一样,差点就信了。

中秋宫宴刚过不到一月时间就又是重阳,陛下祭奠过先祖以后便要再设宫宴,温暮归与裘容资历尚浅官职并不算高,于是去的早些。

陛下还未到,他们二人与众位大臣见过礼以后便要落坐,温暮归眸光扫过席间也没看见想见的人不由微黯眉眼。

如果宫宴都没来,是不是真的伤的极重?

他有些心不在焉,正想早些退下时宴上陡然有些波动,宫禁当中竟罕见的响起了马蹄声,众位大臣已有些出去了,裘容跟着看了一眼,回头道:“像是靖王殿下到了。”

在禁宫当中纵马,他的伤不是又要裂开了?

温暮归眉头紧皱,心中隐忧虑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众人起身去迎,而后瞳孔蓦然一顿。

楚倦一身黑色大氅从马上翻身而下,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人,今日下午下了一场大雨,那人一身沾染污泥的藏青披风还未及换下,似乎马术不精下来时略有踉跄。

靖王健步上前扶了一把,那人连忙告罪,声音清朗道:“多谢殿下。”

那是个生面孔,在京中官场未曾见过,约摸及冠之年,面如冠玉,气宇非凡,见众大臣仍在等待忙一伸手,“殿下先行。”

一行人在众人簇拥下解开大氅抵达宫宴,解去外间披风,在席间俯首朗声道:“草民江淮陆续,见过陛下。”

声音清朗不失稳重,哪怕首次面圣也不见丝毫慌张。

“想必你就是靖王所说擅水利之事的隐居客陆续了。”高坐九重台上的帝王和贵妃对视一眼,便伸手让他起身。

“殿下谬赞,”陆续似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草民只是偶有所得罢了。”

这个偶有所得真的是太过谦逊了,帝王也不拆穿,并不打算在这种场合就开始考较他的学问,略说过几句话以后便让他落坐。

宫宴的座次早早排好,一开始并没有落这位的位置,楚倦便做主让人上了座位与他同席。

今年会有一场大雨冲毁堤坝,而又因此引出贪污受贿之事,常年仁德的启明帝大怒下令彻查,楚倦被牵连贪污失去圣心,今上以为他虽骁勇善战但确实心无百姓,不堪重任。

而就在此时,六皇子得温暮归建议不顾暴雨如注三顾茅庐终于请得陆续出山,陆续擅水利之事,解了今上燃眉之急,令六皇子大得圣心而后起势。

这辈子楚倦在府里可不真是天天养伤,好歹还是做了些事的。

他并非铁石心肠,在水患未发生之前防患未然当然是最好的,朝中缺这等人才,他父皇也是大力支持。

楚倦将酒水递给身侧陆续,“这是宫中才有的千日红,你试一试。”

陆续有些拘谨连忙回头双手接过:“多谢殿下。”

递过时难免有些接触,那一瞬间楚倦陡然察觉到一股极锋利的目光扫视过来,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温暮归。

那目光很不好形容,似悲似怒,见他看过来又低下头,将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

楚倦只看了他一眼就撤回了目光。

多看他两眼大概还觉得自己对他有企图,避而远之是最好。

见楚倦目光避开陆续似有不懂凑上前去与楚倦交谈,不知怎的温暮归下意识的桌下攥紧了手掌。

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倦想避开但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他行伍出身在场武官基本都跟他有故交,一个月没见面,见面就是络绎不绝的敬酒,敬的他头疼,最后只能很没良心的把庄恒落下替他挡着,他出去透会气。

宫宴自然设了专门的偏殿供人休息的,楚倦身份尊贵自己留了一间偏殿,在里头揉着眉心的时候骤然听见背后响起脚步声。

他略略抬头掀起眼帘便看见站在面前的温暮归。

这个时候还要打起精神应对,楚倦却是有些醉了,懒得应付他:“温大人过来有何贵干?”

他声音冷淡至极,温暮归本来是想过来问他是不是醉了,是不是头疼,旧伤是不是复发的厉害,听了他这语气心中无名火蹭一下上来了。

“靖王殿下风流倜傥,换人速度当真是快,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厉害,楚倦两指按在眉心,勉强睁开一双眼瞧着他:“所以呢?”

所以?所以什么?温暮归心口滞涩,手指攥的死紧。

“所以这么快就厌倦了微臣,将微臣赶出去然后不顾大雨也要去接新欢回来?”

这些日子闭门谢客原来是远去江淮接新欢,他竟然当真以为靖王是旧伤复发,是不是自己当时伤了他,竟然还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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