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第296章

欧兰雅神情微微变。

不是罢。捕捉到其表情变化的谢涵心底一凉,难道他单纯可爱的欧小姐也开始会耍心机了,“你€€€€”

“对不起。”欧兰雅声音里带了点哭腔,“行煜这次真是吓到我了。当初表哥还在的时候,大哥哪里敢这样做 ?不就是仗着现在沈氏没了,若行煜去了,即便被查到,他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也能顺顺利利地继承家主之位吗?母亲已经不在了,我是长姐,一定要保护好行煜,可是、可是我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噗€€€€”谢涵笑出声,“所以想找个靠山?”

欧兰雅哭唧唧,泪眼朦胧里看他,“所以要找个有脑子的男人。”

“哈€€€€

哈哈€€€€

哈哈哈€€€€

你一定是想笑死我€€€€”谢涵好一会儿捂着肚子停下来,慢悠悠道:“那你可就要守望门寡了。”

欧兰雅“呸€€€€”了一声,双目圆睁,“不许说这种话。”

“好,听你的。”

欧兰雅脸一红 ,声音又细弱了下来,“你不怪我么?”

谢涵沉声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娶你吗?排除欧家的原因外。”

欧兰雅脸红得仿佛滴血,他、他、他该不会要当着人家的面说羞羞的话罢?

谢涵:“因为我实在太聪明了,没个傻妞拖累智力,怕慧极必伤。”

欧兰雅:“……”她捏拳咬牙切齿道:“你实在太坏了。”

“那你拿拳头打我呀?”谢涵凑过来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不是舍不得?”

欧兰雅再忍不得挥拳出去,可她那点三脚猫都称不上的功夫……谢涵反手擒住她皓腕,一拉一拽,将人扯进怀里,“未婚妻,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抱抱你?”

“还没交换庚帖呢。”欧兰雅嘴硬地嘟囔,实际上心扑通扑通直跳,浑身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你快放开我。”

“遵命。”谢涵将人扶起站好。

周身一凉,欧兰雅心头竟有股失落,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要不要、要不要这段时间先将柳絮姑娘扶做前妻?我可以做继室的。”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更何况她也很敬佩那位用生命保护谢涵的女子。

谢涵顿时面色奇诡。

怎么哪都有你呢,无恤?

欧兰雅观他面色,心中一紧,“你、你别难过。”磕磕巴巴道:“柳、柳絮姑娘在天之灵肯、肯定一直陪着你。”

谢涵沉痛脸 ,“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提她了,就让她永远活在我心里罢。”

欧兰雅不敢再提他伤心事,连连点头,“好、好。”

之后谢涵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包括教欧行煜跟着欧小叔学着掌管欧家,以及在卫氏这场硝烟中如何保全自身,直到一切终了,送对方离开,欧兰雅痴痴望着他背影,好似无限欢喜,却又觉得那样不真实。

欧小叔像个耳报神,谢涵出来后不久,就出现了,还无奈叹一口气,状若无意道:“这丫头及笄后硬生生拖了两年婚事,如今又要三年,唉€€€€”

谢涵:“欧小姐这般天真可爱、温柔善良,值得一切等待。”

欧小叔眼睛一亮,一连“三”个好字,忙不迭下去准备了。

而谢涵则继续歇在了欧家,并找时间派人前去酬谢了一番那老丈家。随后时不时入宫陪姬高谈谈心,还记得把“兰深”解释一遍,委屈道:“我不知道燕人是真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别有用心,反正兰先生是我在雍境听闻此处有一避居出世贤士,特意上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打动请回来的,这事只要派人一查便知。”还义愤填膺道:“污蔑我可以,污蔑兰先生,却是万万不行。”

那山上确实有一贤士,只是不知姓名、不知相貌,乃是闻人昧的又一个“分/身”,谢涵算盘打的叮当响,根本没人会揭穿他,遂假作求贤若渴地上山无数次,被不少当地居民看见,现在就全是人证了。

姬高固然相信他,但也派出人手去查,如此,其余有怀疑的氏族也便闭口了。

大抵拼死相救,姬高认可谢涵值得信赖,开始把他当树洞,时而对他骂刘戟老奸巨猾,时而又说薛雪屁事繁多,时而又道叶必果嚣张如卫瑶,还有汪扬简直脑子有病,姬朝阳怎么还不出府没法还不死……甚至问他,“表弟觉得卫家主何如?”

“涵久在温留,不知国内之事,不敢妄言。”先退一步,接着谢涵状若不经意道几句,诱导对方引起氏族矛盾,仿佛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弹压诸人如梁武公在世。至于卫瑶其人,“将佐之才,更对梁武公忠心耿耿。”

“他也就对君父忠心了。”姬高嗤笑一声。

谢涵低眉不语。

当然,过程中他还记得逐步向他吐露了和欧兰雅的婚事 ,毕竟欧家是梁国武库,这件事不可能不征得梁君同意。

哪知对方浑不在意,还打趣道:“谁都知道欧小姐为表弟守身如玉,拒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让欧家主和欧夫人都没办法呢。还以为温留君是铁石心肠,看来终于将你这高冷人物给打动了。”大手一挥,报了一水珍贵物件的名字,让宫人拿来,作为他这表哥的随礼,还帮他打压了一番薛雪。

之前对方为了燕使当庭反驳他,可让他不高兴了很久,如今可算出气了。他本还想陈兵燕境,帮助谢涵更顺利地稳固燕南四城,可惜国内氏族纷纷出言反对,他宛如一个被架空的君主,永远无法施展自己内心真正的抱负,当真恨不得嚷嚷谢涵是他的密臣,好让那些阻止的人傻眼。

好在谢涵及时劝阻,又道:“梁军出行,齐朝廷必收到消息,恐怕会误会表哥用心,致使大军不敢出动。与其让我国费力,不如叫齐朝廷、燕朝廷狗咬狗,反正在打赢燕军这一点上,臣对齐朝廷还是有点信心的。可坐收渔翁之利、可借力打力,君上何必费心劳神,何必损耗国力呢?”

姬高遂被劝服,令众梁臣对这位温留君再次刮目相看。这齐三公子、这位年轻的君侯,怕不是给他们梁室几代君主都灌了迷魂汤?

又过了几日,谢涵已与欧家交代完毕 ,他也去信扶突与他母亲说了,让他母亲说服君父,便准备回温留,算算日子,卫瑶快回来了,他可不想经历这一场混乱。

至于救卫瑶……

隐隐知道姬高等人的部署与决心,迎接使节团的就有一支五千人军队,去救人与虎口夺食无异,太难了,他选择放弃。

不想,就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却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在欧家奴仆说有人来找他时,他还琢磨着是宓蝉还是姬朝阳。

来到山脚,只见护山河对岸两个黑衣人,一个带着斗笠,身量很高,身材却微微臃肿,谢涵倒没在自己记忆里翻出印象来;另一个一个清瘦高挑,扎一高马尾,背着大包袱,拎着一把剑,形容有些冷酷,只这冷酷在看到谢涵出现在河对岸的身影时,登时化作狂喜与灿烂,一个劲地冲他隔河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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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已改,真是难为情辣,谢谢仙女们,另:上章撩宓蝉小姐姐那段删去,感觉太油腻了,换成了惊风妹妹回来。

今天有事,来迟了抱歉,明天再好好修缮一下久别重逢的味道,今天太仓促啦。

第299章

燕襄在看到败北的燕副使, 还有宁霜的尸体时,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四城。”

紧接着询问起当时详细, 虽早有密保呈上来, 却到底寥寥数语,此时详尽知道谢涵在会阳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 不禁苦笑一声, 对群臣道:“如今诸位该知道孤为何处心积虑要除了他了。谈笑间就阻了梁军。”

众臣心有戚戚, 也有几个不服气的, “那是运气好刚好救了梁君。”

还有大骂宁霜的,“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宁襄接着让副使说下去,等听到宁霜、候月阁、谢涵的一番时, 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料副使竟然一锤定音告罪了宁霜行刺之事, 呵道:“怎可承认?”

副使呐呐道:“人证物证俱在, 公子也去了。”

“大哥孤知道, 是个脑筋不会拐弯的,从来不屑说谎。”

“可性命相关,撒个谎也是正常, 难不成、难不成有人诬陷,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副使不可思议道。

“是啊,对谁有好处啊?”宁襄意味深长道。

祸不单行, 燕使铩羽而归, 召国却在几天后出兵边境。

“好个赵臧,好个兰深, 好个谢涵。”宁襄无可奈何,宣布退兵,与齐国签订“神门山之约”,割裂四城。

然而他们的老对头齐朝廷在喜气洋洋的同时,也有一股尴尬在蔓延。首先在谢涵被掳一事上他们拖延了,要是对方死了也好,偏偏没死,还做出偌大一分功勋,这就有些气短了;随后是支援北境一事,随着燕使访梁后 ,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在他们看来,梁国会对齐国用兵是必然,他们必须严阵以待,哪成想燕使无功而返,温留君出现在会阳劝住了梁君,那他们的按兵不动就又变得尴尬了。

如果不是五公子偷兵符带走一部分兵马,如果不是召国在,恐怕现在南四城已经回燕国了。

这种尴尬使他们在面对温留来书,要求接管南四城时,没好意思像当初那样痛斥反驳。

一开始刚刚拿下南四城的时候 ,沈澜之代表谢涵,向朝廷上书要求将燕南四城纳入温留时,他们简直惊呆了,随后笑掉大牙,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立刻痛斥一番驳了回去,表示会派人接管的。再这样胆大包天,他们就不派遣援军了。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情况一点点变得尴尬。

沈澜之偷笑一声,这时又上书他们这一批人中的功勋,又表明他们比较熟悉情况等,请求燕将南四城交给其中几个功勋最大的人管理,拒绝过一次 ,再拒绝一次,很尴尬啊,反正须贾表示他没脸去凑这个热闹抢人家筹谋划策打下来的城池。

而沈澜之又很聪明地在这些功勋卓著的人名单里,放了游弋喾、温亭、徐芬之流,拾氏看着游弋喾的名字 ,在这名字上轻轻一勾,“本来派遣守将,就最好是北境将官,比较熟悉。”便是同意了沈澜之的提议。

虞氏又看着温亭的名字,在上面轻轻一勾,玖氏无话可说,龟缩一隅。

最后两个名字,也是给面子地让兰深和豫侠来管理,至于霍无恤,据说是功勋最卓著的,有兵仙之才,到底年纪轻轻,更是他国公子,而被排除在外。

任命下达时,所有将士都替霍无恤打抱不平,霍无恤倒没觉得不服气,他全副的心神都被手中的书信占据了。

他发现,沈澜之就是个超级无敌大骗子,把他骗在北境当牛做马,攻城、守城,战事结束后,又一番晓以大义,要他编军、练兵,弄得他只能对远在会阳之人牵肠挂肚,晚上安慰安慰自己好歹能看同一个月亮。

结果一回头,这厮倒好,留一封书信,说是去接君侯,跑了。

霍无恤看到留书的时候目瞪口呆,竟不能想象人心能险恶到这种地步,然后想了想左右战事结束,文有应小怜、苏韫白,武有豫侠、温亭,那个要接手城池的人都走了,何况他一个闲人呢?眼珠一转,趁着还没人发现,立刻在书信落款又加了“霍无恤”三字,趁着夜色牵马也跑了出去。

苍天有眼,让他在半路一个山坳坳里看到这个无赖,当时真是冲了上去一番拳打脚踢,最后剑也被打折了,对方仿佛包容地无奈道:“无恤,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

“好了无恤,别生气了。”

“去接君侯是个幌子,我是另有要事。正好你来,可以照顾君侯,我也可以放心了€€€€”

还是这么屁话连天,奈何偏偏顺了霍无恤的毛,他哼哼唧唧收起已经断了的剑,威胁道:“到时候见到君侯,你要在我后面。”

“好好好,让君侯第一眼看到你。”

霍无恤哼了一声,二人一个心之所向,一个心系大事,日夜兼程,赶到了温留。

见到人时,霍无恤心里忽然一阵热乎。

“这两人,温留君确是认识?”一旁守着的护卫恭敬问道。

谢涵自己都没发现何时嘴角已经上扬了起来,点头道:“放吊桥。”

霍无恤一马当先一个箭步过来,转眼就近在眼前,扑了过来。

谢涵笑了笑,张开手臂,被撞个满怀,怀里的人搂紧他腰背,把头埋在他脖窝,半晌没说话。

这好友初见,一个热情相拥自是没问题的。抱久了就变了滋味了,他推了推人,“起开。”

霍无恤趴在他脖窝,“我好想你。”

声音低沉、醇厚,还带一丝清冷,只是此时此刻这清冷全被热情与欢欣洋溢了。

那无限接近于记忆中的声线。

雍王无恤的声线 。

谢涵身体微微一僵,好一会儿笑道:“恭喜你变完声了?”又看着慢悠悠走过来,仿佛这护城河是何等夺天名胜使他流连忘返一般的斗笠男人,对霍无恤道:“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

可真会给他搞事,霍无恤翻一个白眼,继续赖在谢涵身上,“没什么好介绍的。”又小声道:“是沈兄。”

谢涵顿时面色奇诡,再仔细看一遍对方,仍是黑斗笠,高个子,微微臃肿的身材,看起来像傻大个,伪装得真是不错,可也着实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入会阳,还是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欧家山庄,这回卫瑶可自身难保,没法救他了。

正他满面异色间,霍无恤忽然从谢涵身上跳了起来,“是你?”他拔剑出鞘,立刻冲上去。

聂惊风听到有人来找谢涵,由于担心对方安危下去看看,哪知竟见一登徒子赖在谢涵怀里,推也推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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