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第419章

他上下打量人一会儿,哼笑道:“天都要黑了,快走罢。”

那厢林武杰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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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有点困,划了点水,明后天来改改,

上章修了一下(搞不懂自己设计的阴谋为什么要第一章 就掀老底给大家看,我的迷惑操作),大家注意查收。

原著十穿。

昊王忽二十六年, 雍国抢夺长河渡口,围城金门。

期间,叶国三次发兵支援金门, 均被雍大将军蔺缺打的落花流水。叶侯离无法, 上求薛国,薛国方被雍国打破了胆,只作壁上观、默不吭声;下求刘国, 刘国不紧不慢, 嘴上说着好却是迟迟不发兵;东求齐国, 齐国将将嫁了长公主谢涵为雍王后, 正是和雍国如胶似漆的时刻。

最后,叶朝廷俨然放弃金门 。

金门城坚守一年,青壮年皆守城而死, 城内皆妇孺,城守不堪压力, 心知金门成为雍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时间是拿城中百姓的命去堆的。

他静坐良久, 留下一封绝笔书, 拿起佩剑意欲自刎殉城。

待他死后,他的妻儿会拿着他的信笺印信向雍军投降。

正是这时,城内乡老叩开了他的家门。

原来他的妻子因知夫君意图, 心中悲伤,流露出来,被城中人发现, 他们结伴而来, 阻止了金门城城守的打算。

“大人,我的大儿子、二儿子、小儿子都死在雍军的手里。”

“您叫我们举白旗投降可以, 您叫我们向雍军投降万万不能够。”

“我等宁可蹈长河而死,不愿为雍国之民。”

......

乡老们的声泪俱下,金门城守左右为难。

这时城中一游学子弟献计,“金门渡口,有三个方向,一通叶国,二通刘国,三通楚国。叶国弱小,雍国强势。金门在叶国手上,叶国不敢垄断渡口,更不敢顺流攻打刘楚,可在雍国手上就完全不一样了。恐怕现在楚王、刘侯都是没法高枕无忧的。”

“只是刘侯贪婪,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得到叶国给的足够好处,是不会出兵的。而楚王年前才和叶侯起了嫌隙,现在拉不下脸面施以援手。”

“齐国一度覆灭后,楚国便是天下第一大国,绝不会畏惧雍军,只要给楚王个台阶下,楚国必然率军前来。”

城守苦笑,“先生真是敢说。给楚王一个台阶下?哪里是我一个城守给的起的?”

那学子意味深长道:“城守既然都有给雍国的魄力,为什么不能给楚国呢?”

城守反应回来,遽然色变,“你、你是说金门?”

“左右都是拱手城池。可一个是给仇人,一个是给旁人。您大可问问,城中百姓愿意做楚人还是雍人?”

这还需要问吗?

“咱们死也不能便宜雍贼?”

“哈哈哈,这下气也要给雍人气死 。”

金门城又坚守了一个月,期间城守托那学子前往楚都云门,送去金门城山川城防地图和纳城书。

私情上讲,楚王子般深恨雍王无恤强娶其表妹谢涵;大计上讲,楚国更不能让金门城落入雍人之手。原本朝中就有不少支援叶国的声音,只是楚子般厌弃叶离反复无常,不肯出兵罢了。

现在,出兵的理由来了。

然而原本支持楚国出兵的重臣现在却迟疑了。

栾殊道:“出兵可以,却还是将金门城归还叶国的好,再让叶国给些其他报酬。”

有人呛声,“什么报酬比得上金门城,栾大人莫不是不忍心对你那义弟蔺大将军动手?”

栾殊叹一口气,“本来我们帮助了叶国,令雍国退兵即可,我们只是个第三方,后头有事,雍国也还是盯着叶国 。可我们要是收下金门,等同于让叶国退出这场战事,我国代替叶国与雍国直接对上。雍国花费了一年多的人力物力咬下的肉被我们拿下,这是虎口夺食物啊,雍国必然与我们不死不休。”

“我国岂会怕这区区雍国?”

最后,楚子般一锤定音,收下金门城,一则给叶离一个教训,二则到手的肥肉岂能不收,三则他看雍国不爽久矣。

楚军在金门城里应外合接应下,突兀的某一天,雍军突然发现金门城上插满了楚国的旗帜。

楚军对雍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包围战,蔺缺败退,传书回国。

消息传回国内,雍国朝野震惊,霍无恤怒不可遏,“楚国,楚子般,好个楚国,好个楚王子般!”

他派出三支援军,蔺缺却节节败退。

太了解了,楚国军师栾殊对蔺缺太了解了。

全天下都在看雍国的笑话,原本已经向雍国俯首的叶国突然消音了。国内本对这场战争质疑的声音空前浩大,以霍无忌为首的一干保守派本就不同意为一座城池如此大动干戈,耗时一年余,发兵十余万,其中八万精锐,国库粮草都快耗干了,今年偏偏又是个荒年。

“王兄,算了罢。金门城,真的值得吗?”朝堂上,霍无忌言辞恳切。

霍无恤眯眼看他,“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但这个决定还需要一个人的配合。

“寡人欲往前线,亲征金门。”关雎宫内,宫婢脱下霍无恤宽大的外袍,他挥挥手,宫人鱼贯退出,他大剌剌地坐下,就那么淡淡然道。

谢涵本在喝着热茶,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霍无恤挪过来少许,拍着她脊背给她顺气。

好一会儿,谢涵平复下来,白霍无恤一眼,“这么重要的事,大王可否不要用‘您今天要准备吃大白菜’的口吻讲出来。”

霍无恤:“少见多怪,一惊一乍。”

谢涵哼笑一声,却说:“我倒好奇,那既游说了金门城守,又游说了楚王的王世奇是何许人也。”

“你说,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他国的阴谋,专门让雍国和楚国对上?两虎相斗,大多两败俱伤。”

霍无恤:“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无论如何,他楚子般就是接了这个金门城。”

他忽然盯着谢涵,“无论是寡人,还是雍国,都必须拿下金门。”

“因为朝中对您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雍国战无不胜的神话不能被打破?那些老世家会趁着你失败对你施压影响变法。雍国的那些盟友会见雍国虚弱转身离开甚至咬你一口?”谢涵笑道:“那您更该知道,没您坐镇朝中,朝中要阻止这场战争的人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粮草,兵器,征兵,哪一个都要您力挺。”

霍无恤从腰间解下一个墨色金纹的锦囊抛给谢涵。

“什么东西?”入手怪沉的,谢涵打开一看,神色骤变,正襟危坐,“你想做什么?”

“古来男主外,女主内。寡人欲外出行军,朝中就拜托王后了。”

“男主外,女主内”还能这么用?谢涵将王玺推还给霍无恤,自嘲道:“我连自己出身的母国尚不能把控,何况是这才来一年的雍国?王上太看得起小女子了。”

她一番自怜自怨,霍无恤只有一句话:“寡人先行点兵去了。”便将王玺放在谢涵面前,大步离开了。

谢涵:“......”

三天后,霍无恤带着五千麒麟卫秘密出城前往金门前线了。

他离开的时候,三万雍国精锐将将歃血,五万民兵还没开始征召。

保守派和主战派还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老世家们影射变法,对霍无恤的执政空前质疑€€€€大王军功起家,也许能做个好将军,却未必能做个好君王。

谢涵深吸一口气,用霍无恤的名义在其小议事厅召集了两拨人。

第一拨是其心腹,包括大陵城令苏韫白、中大夫陈璀、大司寇申厘、宫门令厉虎牢等。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王上离开大陵的事情了。战事胶着,王上却三天未召集议事,早已引起议论纷纷,明天就是大朝会,所有人都会知道王上已经不在大陵了。”谢涵坐在万里江山屏风前,把玩着那象征万人之上的雍王玺,对这些她并不熟悉的雍国官员仿佛推心置腹道:“此时此刻,我们当同舟共济,稳住朝局。”

底下重视礼仪的苏韫白连道不敢。

陈璀也说:“朝中那些短视之徒必然会说大王小题大做,不轨之徒更会暗讽大王只知战事,臣必然不让他们歪了风向,绝对叫他们知道大王这选择的正确性。”

“言语辞藻永远只能锦上添花,真正能奏效的只有手上实力。”谢涵自己就是个舌灿生花的,或许是深知这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因此并不喜欢这以巧言令色著称的雍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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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何况,这几人只是霍无恤的心腹,不是她的,恐怕现在也并不服气她的领导,因此轻轻驳斥了对方的话,以作试探。果见陈璀神色还是恭敬,眼中已露出不满。

苏韫白垂首问,“不知娘娘说的实力是?”

申厘和厉虎牢都不说话。

“兵力。”谢涵直指核心,“厉大人手上不知有宫门卫士几何?朝中有人本来就因为各种利益不愿王上登位的,也有因为变法恨不得王上立刻倒台的。”

话到此处,她微微停顿,果见申厘神色不少变€€€€这厮果然只关心自己的变法,遂心里有了驾驭此人的计较。

“因为金门久攻不下,舆情对王上十分不利。如今第一怕有人趁机篡位。第二怕有人扯战事后腿。

那么第一要做的是把兵力握在手上,保证无人可以改天换日。

第二,征兵、粮草、兵器这些要紧事务都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保证无人能影响王上在前线发挥。

第三€€€€”

她一双妙目转向陈璀,颇具威严的脸上露出个信任又赞叹的笑来,赏个甜枣道:“掌控舆情,保证全国上下一心誓要拿下金门,这是陈大夫擅长的事情。”

王后娘娘不愧是齐国前执政公主,绝非绣花枕头,传言听的再多,也难比如今亲眼见证。陈璀已在刚刚对方话中相信了谢涵的能力,因此这样人的称赞让他尤为得意,点头道:“臣早有一计,只可惜还来不及献给大王。

国人被前梁国欺压多年,几乎打断脊梁,最重尊严气节。只要让他们知道天下人都在嘲笑他们比不过楚国,楚国拿金门就是瞧不起雍国,笃定雍国还不出手。再让他们看到昔日弱小仰雍国鼻息的小国仗着楚国撑腰敢和他们叫板,国人一定暴跳如雷。如此,可上下一心。”

刚开始怎么没说这些啊?谢涵似笑非笑瞥他一眼,瞥的在等夸赞的陈璀心虚后,笑道:“想必陈卿已有妙计?”

“第一,楚国有商队在我国贸易,让他们做些犯众怒的错事并不难。”

“第二,杞国小国,薛国也早对我国俯首,让这两国公然违背我国,必然和一巴掌打在脸上没什么区别。”

“善哉。”谢涵这回是由衷地笑了,她觉得这陈璀果真是个人才,“那我便把一切交托给陈卿了。”

第二件事则是征兵、粮草、武器、沿途输送的事儿,有了全国同仇敌忾后,至少不会有人明面上在这些事儿上唱反调,却怕暗中动手脚。

“咱们不要求干这些事的全是咱们的人,但至少应该每个部门有那么几个要紧职位的人是我们的,免得被蒙蔽了都不知道。这就要撤换几个人下来了,最好在刚刚掌控舆情的事件里能除掉几个,王上早在各部门底层都安插了人 ,只是可惜没有机会上去,现在咱们就给他们制造机会。苏都令,你为大陵令,当配合陈卿行事。”

苏韫白还没说话,陈璀已然冷哼一声,“恐怕苏都令眼高于顶、目下无尘,是不愿做暗中害人的事的。”

谢涵眉梢一挑,竟不知这二人关系这样差,但现下可不是避免朝臣联合的时候,而是要戮力同心的时刻,因此问道:“都令可有为难之处?”

苏韫白摇了摇头,“一切以大王为先。”

看来就是为难了。谢涵看向申厘,“大司寇掌邢狱,应能一道处理。”

接着是大陵防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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