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第474章

谢涵诡异地升起股金屋藏娇的感觉来,“絮儿果然宜室宜家。”

子时品德高尚,显然没有那种被耍了就要暗地里使绊子找场子的不良品行,因此,谢涵一应报道都很顺利,身份是深山隐士的学生,证明已经做好,路子也是偶然遇见大巫,被赏识。

官职也不真是个粗使小吏。

大巫府下有司农道,道主是最大的官儿,下面有六个辅佐的馆主,每个馆主又有四个侍官,而谢涵就是掌播种馆主手下的侍官。

现在又不是播种时节,只需要登记播种情况,各田各亩如何即可,这种文书活,谢涵手到擒来,还帮老同僚整理,整理完后拎了些零食四处溜达,很快和司农道下六个馆的侍官都熟悉了。

熟悉到能一起去逛妓馆的程度。

谢涵:......

一连三次的拒绝后,谢涵不好再推脱,只把眼睛一闭,“我已有一未婚夫,诸位吃的小零嘴可都是他做的,怎么好挖他墙角?”

众皆愕然,“原来是家有娇夫,可以啊老楚€€€€”

还有隐隐晦晦问:“一个人?”

来南疆这么久,谢涵已然明白,此地女尊男卑,并非女人力气大,也不是女人更聪明,而是男人数量太少了,少成了珍惜物种,多的是七八女共夫的。

因此,国家的主要劳力就是女人了,无怪乎女尊男卑。

男人权威盛时,三妻四妾,那是他的雄风 ;男人无权威时,七女共夫,那男人就成了禁/脔。

€€€€终日夜里应付如狼似虎的女人,白日补身子。

南国制度:贫民,七女一夫;小吏,三女一夫 ;官员,一女一夫;王族,一女三夫;国主,一女七夫。

至于奴隶想要传宗接代,只能讨了恩赏,去官妓馆找最底层的男奴借种生女。

贫民中多的是一家堂表姐妹,一起看中一男子聘回来组成家的,有钱人家的多是亲姐妹共夫,也有手帕交约好陪伴一生一起挑一个男人的。

问话的姑娘与谢涵熟识,甚是喜欢谢涵的美貌才情与学识,便萌生了与其共夫的想法。

因此,她一问“一个人”,谢涵立刻明白其在说什么,脸色沉下,却不习惯对女子发火,只淡淡道 :“我等身份,自可一女一夫。”

姑娘咬下唇,“卑不能越尊,尊可怜下,若我们愿意共夫,官府高兴能省下一个男人还来不及呢?”

“不需要。”谢涵脚步不停,回了家,好不恼火。霍无恤看她面色不好,端了饭菜上来,关心道:“怎么了?不是已经搞清楚南地为何稻三月而熟了。”

原来谢涵辗转司农道六馆,已经明白:南地谷物熟得快,不是种子不同,也不是土壤不同,而是一年四季都比中原炎热。

听到问话,谢涵福临心至,忽然明白该怎么哄对方,她握着人手在掌中把玩,一副苦恼的样子,“他们三番五次邀请我去妓馆,天知道我根本不喜欢男人。”

霍无恤:“......”

他抽回手、抽回手€€€€

没抽出来。

谢涵把人手紧紧攥住,继续说:“我无可奈何,只得说自己有未婚夫了。”她仰脸看霍无恤,小心翼翼的,“絮儿不介意的€€€€罢?”

霍无恤“哦€€€€”了一声,“义弟上位?”

谢涵纠正:“是青梅竹马、互约白头的剧本。”

霍无恤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没有预期的效果,谢涵郁闷。

结果第二天让她更郁闷的来了,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笑语阑珊,门外高头骏马、甲士威武、彩旗飘扬€€€€公主仪仗威风凛凛。

守着的护卫都是王宫禁军,谢涵身为主人回来,竟还被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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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不更,莫等。

第487章

武士披坚执锐, 刀剑在阳光下泛着森寒的光,出口的话冰冷而威严,“公主鸾驾, 闲杂人等退散。”

若是一般人瞧这模样, 恐怕早已诚惶诚恐,谢涵朗声道:“纵然是天家公主,管天管地, 也不管不着主人回自己家中罢?”

这么一副大阵仗, 早有路人驻足围观, 闻言不禁窃窃私语。

谢涵容色淡淡, “不知是哪位公主好管小人这点事?”

€€€€“是二公主,听说二公主最喜欢四角风铃,你看那马车上的风铃。”

没让路人议论太久, 一个年长的女官出来,“何事喧哗?”一见谢涵, 淡笑起来, “原来是楚姑娘回来了。”她瞥一眼四周武士, “还不退下?”

接着迎谢涵进来, “今日楚大人下职的怎么这样早,险些让我等失了礼数。”说完,又歉意一笑, “忘了介绍,我乃二公主府内少事女€€,今日二公主听闻楚大人有绕梁之音, 特来拜访。”

少事, 算的上公主府上的家宰了。

她语气歉然,整个人的姿态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

“原不是这个时间点下职的, 但有人通知我有陌生女人到访,我家中只有絮儿一个未婚夫,怎么敢留他独自会客?”谢涵憨然笑道:“没想到是二公主,那断不是那种毛手毛脚的失礼女人,不会吓到絮儿,早知如此,我就不告假了。”

女€€一噎,如此讽刺的话,对方偏偏说的无比真诚,好像真的对二公主放心,让她分不清其是傻还是傻。

如果故意嘲讽,一个小小侍官敢嘲讽公主,那也太自不量力了,是傻;

如果真心实意,那也太不懂事不会说话了,还是傻。

此时二人已走近。

只见霍无恤、二公主正围着竹桌对坐,正是当初子时、谢涵常坐的位置。

二公主自然也听到了谢涵的话,闻言脸色一瞬难看,很快恢复如常,只有正对着她的霍无恤注意到了。

很快二公主转过脸来,笑着对谢涵打招呼,“楚姑娘来了,快坐快坐€€€€”

她这时才瞧清眼前人,话未竟,一愣,不禁感叹,“姑娘当真光彩照人、玉树临风,难怪€€€€”

“拜见二公主。”谢涵对她从容行礼,还没拜下,已被拉起,二公主温和道:“无碍,如今不在朝堂与宫中,我只想与楚姑娘交个朋友,姑娘叫我南音就好。”

谢涵连道不可,在对方再三表示“平常相交即可”后,才改口“南姑娘”。

南音笑道:“子时哥哥说,楚姑娘一曲可绕梁三日余韵犹存,今日南音特意来访,还请姑娘奏一曲。”

谢涵叹一口气,“南姑娘心诚,我本不该辞,奈何今日不赶巧。”

南音还是笑着的,眼里透出不悦,“楚姑娘不方便?”

“琴音至纯至洁,而我这双手€€€€”谢涵长长叹一口气,“尚未连洗三日,焚香祛味,甚至今日还用其解手,恐怕玷污琴音,那就罪该万死了。”

南音:“......”

她干巴巴道:“那便改日罢。”

说完,指着茶水点心转移话题,“霍公子好俊的手艺,楚姑娘真是有福气。”

谢涵却皱眉 ,“叫他莫做伤手,他偏不听,只因我胃口不好。”接着,抓起霍无恤的手,斥道:“你看你 ,笨手笨脚的,又划了道口子,上药了么?”

南音只见对方手指上头发丝儿那么细的伤口,再过半天就看不出痕迹的那种,“......”

后面和谢涵没营养的对话中,充斥着这样奇怪的味道,她胃中顿有种饱胀感,这使她提出辞行。

临了,她回眸,宛然一笑,“明日再来拜访,届时楚姑娘可别再让南音空耳而归。”

等她走了,霍无恤瞅着谢涵,“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谢涵抱臂哼笑,“你倒很高兴?我不在,笑得那么大声?”

霍无恤道:“她幽默风趣,又去过很多地方,说起见闻来,甚是有趣。”

“南疆总共才多大地方?”谢涵淡然不屑,“南国、疆国、宝岩城加起来堪堪齐国三分之一的领土。她能去过多少地方?坐井观天罢了。”

霍无恤好笑,“我又不听她讲大道理,只听她讲些故事。你来时,她刚说到宝岩城下有一座城奇怪得很,居然会举办比赛,看谁放的屁臭。”

谢涵嫌弃,“小国村妇,也就能讲讲这些哗众取宠。”

霍无恤长长“哦€€€€”了一声,忽然指着她哈哈大笑,最后轻声问,“你不高兴我对她笑?”

谢涵瞥一旁竹雕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淡淡道:“对。她目的不明,绝非善类,你莫被他骗了。”

霍无恤睁大眼睛,指着自己鼻子,“你当我怎么在会阳过的十二年?难道我脸上写着单纯好骗?”

面前一张大脸,谢涵忍不住夹住对方一片面颊肉,“那倒没有,写的分明是另外四个字。”

霍无恤:“什么?”

谢涵岔开话头,“好了,说说她今天都和你说了什么?”

“勾引我。”霍无恤诚恳给出总结,谢涵目光锐利,他又补充道:“还有,念叨子时公子最近茶不思饭不想,都病倒了。”

他挑起眉梢,“似乎想请你去看望子时公子。”

谢涵哈哈一笑:“说这些闲杂人等做什么,良辰美景 ,正宜赏月就餐。”

第二日,南音果然又来了。

还是她煊煊赫赫的公主仪仗,排开就像一条长龙停在谢涵门口。

谢涵可不是琴师,没义务给什么人都弹琴。因此再对方再次开口邀琴前,先问:“公主是从子时公子这儿知道的小人?”

南音眼睛一亮,“有一天子时哥哥很高兴地说遇到了能补出《渔舟》下阙的人,我从未见他那么高兴过,自从......”

她长长叹息,等了半天,谢涵只做洗耳恭听状,顿了顿,自己补上,“自从三年前,子时哥哥就很少笑了。”

终于,谢涵问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南音再次叹息,“只是和姐姐定了亲。”她忽然按住嘴,“不是子时哥哥不喜欢姐姐,只是子时哥哥更爱怡然自得的生活,不愿意被束缚。”

接着仿佛岔开话题,匆忙道:“好不容易难得高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子时哥哥竟然病倒了,怕是暑气逼人。”

她好声好气道:“我与子时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在我心里和亲哥哥无异,见他病弱,心里实在难过,因此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楚姑娘明日随我去大巫府上,给子时哥哥奏上一曲,兴许他高兴了病就好了。”

知音有难,谢涵如何能推拒,自然很快和人敲定了明日的时间。

等南音走后,谢涵和霍无恤说:“恐怕我今夜要去求见传闻中嚣张跋扈的长公主了。”

霍无恤皱眉,“府外必定有南音留下的人监视,我去瞧瞧。”术业有专攻,他做过几年卫士,也被王洋带过一段时间,很懂追踪与盯梢,让谢涵带他出去买桂花糕,买完回来后,就把外面盯梢人的位置给画了出来。

最后,抖抖鸡皮疙瘩,“还是没法习惯,一出门,路上女人眼睛简直要粘上来。”

谢涵多温雅于外的一个人啊,生生要冷下一张脸,拔剑挽剑花来震慑旁人,才能稳当回来,此时见人恶心的样子,好声道:“行了。南□□身在外的男人,走在路上都可能被抢走,至少人家只是看看。”

看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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