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赵佶对内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兴建水利;对外则任用有勇有谋的人才对抗金人,大财金人数次,金人缩回了头,嚣张气焰才冒了个头便被浇灭。
赵桓在宫中时闲暇之余会和他爹喝着茶想方案,想出来后则找包大人和诸葛太傅商量一番,能用则用,不合时宜的便暂且搁置,以待日后再用。
只是汴梁与边关相隔甚远,即便有消息传递却也不是亲眼所见,如今赵桓恰巧在此,便萌生出去见见今日边关的想法。
玉天宝则想到了玉罗刹的亲生儿子,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正是在塞北一带。
梦中所见之事纷纷扰扰,玉天宝只记得他死了之后的事情,他曾亲眼见到玉罗刹在见过陆小凤后翻进万梅山庄之中,对冰冷而遗世独立的剑神喊阿雪。
……可恶。
玉天宝暗自磨了磨牙,心想他如今有决明喊他阿天也差不到哪里去。
赵桓从不擅自揣摩他人的想法,即便玉天宝明显有所隐瞒,此刻更是神色郁闷,他也没有多说。
谁都有秘密,擅自发问对彼此都无好处,甚至会有让两人友情破灭的风险。
所以赵桓绝不多问,也不多说。
当然,此时此刻,赵桓绝没有想到他二人的秘密十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上一段结束后立刻卡文了
过渡太难想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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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风雨欲来(一)
玉天宝摇着蒲扇,用晃断手的劲头蹲在赵桓身后扇着风。
清风徐徐,玉天宝却累得手腕疼。
他在罗刹教时待遇不差,冬有地龙,专人暖床,夏有冰窖,专人扇风,除了逃到沙漠中迷失方向时受了几天渴和热之外,玉天宝未曾有过如此经历。
赵桓手握缰绳,察觉到到背后的玉天宝愈凑愈近,纵然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想顺路为他扇扇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阿天,不必这么近,你自己扇风便好,我受得住。”
玉天宝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对着赵桓的后背猛扇数下,默默地退回了车厢。
他热得不想开口,见赵桓额上冒着汗却毫无反应,心中又是惊奇又是佩服,同时还有些气馁。
他这位新结交的朋友年纪不大,看起来像是位贵公子,却懂得多,也聪明得很,乐意尝试新事物,贴心善良又温和。
玉天宝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赵桓这般的人物。
边关风沙漫天,加之正值盛夏,着实让人遭不住。
赵决明在沙漠中的英勇事迹已传入中原,古有云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两人驾着马车在一边关酒馆外停下,入酒馆内内便听得有人谈决明少侠在沙漠的壮举。
玉天宝瞄了眼赵桓,后者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淡定地摘下帷帽放在手边,他便跟着在其旁边坐下。
酒馆中小二端着餐盘穿梭,谈笑猜拳声接二连三,杯盏交错,时不时地有人喊菜,十分热闹喧哗。
赵桓喝着桌上的茶水,玉天宝则点了几样菜,有人提起赵决明。
“也不知赵决明是年少轻狂还是有勇有谋,竟大喇喇地跑到石观音的洞府……没有丧命简直算他幸运。”
“这半年来他干下的大事连数也数不清,也真是一帆风顺……”
“我听他和官府的人也有些交情。锦毛鼠这几年同官府交往甚密,决明少侠又与锦毛鼠交好,指不定会是下一个御猫。”
“不止呢,陆小凤、楚留香等人也同他交好……据说那位日月神教的教主和千面公子也对他青睐有加。”
“他还有位红颜知己,据说那云槐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唉。”
“不过他也真是个奇怪的剑客,从未主动应下他人的挑战,叶孤城不是已向西门吹雪发出挑战状了么?”
嫉妒者有,羡慕者有,敬佩者有,然而话题的主人公听着有关他的讨论,神色不改,云淡风轻。
玉天宝却听得入了神。
他虽然猜到赵决明可能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物,却不成想赵决明入江湖不过半载竟已有此种名气。
而且……千面公子王怜花,他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千面公子竟对赵决明十分欣赏。
赵桓瞥见玉天宝一脸神往,歪了歪头,没有多问。
这些话他听得多了,也明白人云亦云,众说纷纭,只能当个故事听听€€€€即便话题的主人公是他自己,也做不得真。
边关风沙大,赵桓从兰州城离开后便一直穿的黑衣。许是他绛衣玄剑的印象深入人心,一路行来,并未有人认出他来。
赵桓为此隐隐有些高兴,既为自己无人打扰的旅途,也为绛衣玄剑的“赵决明”名声远扬而高兴。
他二人在边关晃悠,冷血一行人却已赶回汴京城。
无花出于私心特意要求主动往沙漠带路,结果得知石观音被掀了老巢,还被赵决明之举气了一通,白跑一趟,返程时更是显得郁郁寡欢。
但石观音如今下落不明,仍需无花配合,因此六扇门并未立刻判其罪行,暂且押至牢中。
这些严肃的事情暂且不提,自从那日冷血亲口承认赵决明对他的剑法有所了解,白玉堂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冷血和白玉堂都与赵决明相处过一段时间,赶回汴京城后抽空一合计,都发现了赵决明的疑点。
冷血:“他在避着六扇门,并且懂我的剑法。”
白玉堂:“他有不可说的秘密,且总是让我想起太子。”
冷血:“凡是与太子殿下有关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展昭也道:“决明与殿下虽行为举止不同,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相似……便是孪生兄弟也不会如此相仿。”
更别提太子殿下是长子,不可能有孪生兄弟。
诸葛正我途经院外,见三位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立于檐下深沉交谈,莞尔一笑,抬腿迈进了院中。
“你们所谈何事?”诸葛正我笑着道,“神情竟如此沉重。”
展昭和白玉堂拱手行礼,道:“诸葛太傅。”
冷血道:“世叔。”
他们将方才的讨论说出口,诸葛正我面上的笑容淡下,眉头微蹙。
这三位年轻人都与太子殿下熟识,说是好友也不为过,绝不可能平白认为一位江湖少侠与太子殿下相似。
更何况冷血用长软剑,使“四十九路无名快剑”,再怎么聪慧灵敏的剑客也无法在第一次与他合作时便默契地配合。
自方应看有神枪血剑小侯爷之称后,官家便让冷血常入宫与太子殿下对练,若说谁最了解冷血的剑法,定是太子。
……可大宋的太子殿下,确确实实是重病在身,于明月庄中养病。
他将此事记在心中,告诉面前的三位年轻人先不要多想,许是巧合;而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应是查找石观音的下落,以及醉梦浮生与南王府的关系。
*
近日,南王府中有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是位沉鱼落雁的年轻姑娘,据说是南王至郊外远游归来时在路边遇见的。这位姑娘眼若秋水,肤若凝脂,笑容美,脾气好只是身子不大好,吹吹风便会头晕,眉间总是泛着几分郁色。
南王救下这位姑娘,便邀她入府暂住。
他二人年岁相差甚远,南王几乎可以做那姑娘的爹,可汴梁城中却还是隐隐传起南王与这姑娘的风流韵事。
无情与铁手对南王的风流韵事丝毫不关心,他们只关心南王到底为何要买醉梦浮生,是否与太子病重一事有关。
夏初时六扇门的名捕金九龄以绣花大盗之名劫镖窃财,毁了南王府总管江重威的双眼,成了新任王府总管,却被陆小凤揭下面具。
那之后南王府的护卫更加严密,犹如铜墙铁壁,在汴梁城外只能听到些当不得真的谣言。
追命那时已至汴梁,参与进绣花大盗之事中,与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及叶孤城都打过照面。
他对叶孤城出现在南王府的原因十分好奇€€€€即便叶孤城是南王世子的剑术师父,总不能年年月月日日都待在南王府中罢?
更别提南王似乎隐隐有所谋划,叶孤城便更加可疑。
出于这个念头,追命在汴梁等来无情和铁手,将收集到的消息告诉两人,便又去了南海飞仙岛。
而无情与铁手却对南王府再未有新的发现。
除了那位沉鱼落雁的年轻姑娘。
*
圆月高悬,月下美人披着轻衣,于院中散步。
她姿色绝美,南王对她态度暧昧,但在南王府的下人眼中,她极有可能是南王府的女主人,对她尊敬亲近。
因而她在叶孤城院外驻足时,护卫对上她轻柔的笑容,都没有开口制止。
毕竟李姑娘并未靠近,只是在那树下站一会儿罢了。
李姑娘在树下站了片刻,院门吱呀一声,白衣人推门而出,瞧见树影里身姿动人的李姑娘,冷然一瞥,从她身前走过。
未曾分给任何多余的眼神。
李姑娘的轻柔笑容僵在脸上,随后她微微蹙眉,垂眼,无声地轻叹一声,落寞地离去了。
叶孤城院外的护卫眼观鼻鼻观心,权当什么也未看见。
自从李姑娘五日前与叶城主偶遇,便似乎对叶城主上了心。
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叶城主真如天上飞仙,对李姑娘这位大美人也是冷颜相对。
“听说李姑娘对你甚有好感,她可是位难得的大美人。”
夜色深处,只听得屋内传来男子的爽朗笑声,烛火葳蕤,映在窗棂上。
叶孤城神色冷然,眸若寒星,对南王的调笑并不言语。
南王隐了笑,正色道:“你近日便可将挑战书寄予西门吹雪,他视你为对手,定不会拒绝,决战之日便约至中秋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叶孤城神色更冷,西门吹雪视他为对手,他又何尝不是?只是时势所逼,以致他二人的决战竟被卷进皇室争斗之中。
夜风掠过,带来几声犬吠鸡鸣甚是凄凉。
南王又道:“至于李姑娘,本王救了她,她自有报答我的地方。”
他言语间略带几分不以为然,对李姑娘不抱丝毫戒心,反倒在心中规划李姑娘日后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