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 第180章

马晗认真说道:“大人,莺哥太天真了,有些事还是得让他看明白。您可以放纵我等,但这不是我等也放纵自己的理由。他眼下是在您面前越距,久而久之会不会在外面也如此……若是被发现了,他是保不住命的。”

柳贯和马晗是亲卫出身,令行禁止已然深入骨髓,哪怕何玉轩是一个百般纵容的主人,对他们来说虽然宽慰,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放纵的。

何玉轩沉默地想:这大概是士兵的某些天性吧。

小马车停下的时候,这街道已经有些堵塞了,柳贯有点为难地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马车如何也进不去了。他又不可能让何大人顺着人潮挤过去。

何玉轩略显淡漠地声线从小马车里传来:“先行找个酒楼停下吧。”

柳贯驾着马车,寻了间最近的酒楼停下,刚停下就被门口守着的小二略带苦恼地说道:“客官,我们这里真没座位了。”看来是被折腾得老惨了。

看来这世界上好事者的人还真是多啊。

“问他包间还有吗?”何玉轩低声说道。

柳贯如实转达,小二摸了摸鼻子,“有是有,但是那是被人预定了,只是那人还没来……”

“同你老板通融一下,既然预定的客人还没来,便让我们先看看,若是那客人来了,我们便走如何?当然包厢所需的费用我们照付。”何玉轩捂着嘴闷咳,让马晗紧张得直看着他。

何玉轩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柳贯转述后,小二便转身进去,半晌出来的时候喜笑颜开,“老板答应了,客官请随我来吧。”

柳贯停好马车,同马晗一起把何玉轩从小马车里扶出来。

何玉轩披着一件素色的莲蓬衣,厚实温暖的模样让小二都有点讶异。这如今虽然是初雪,可京师的冬天还不算冷,尤其如今这还没到真正冷的时候呢!

何玉轩失血过多后,这手脚常是冰凉的,便是现在他整个脚腕都发颤,他抱着手炉低声说道:“走吧。”

小二接应着何玉轩几人上楼。

那包厢确实是个好位置,不仅正好临街,而且恰巧能看到对面那菜市场口的模样。虽然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被包围了起来,但是如今这场地还算是空旷干净,时辰还没到,犯人自然是不会出现的。

在刑台对面有一个小高台,摆放着些许桌椅,何玉轩瞧着那高坐其上的男子,那人便是纪纲吗?

何玉轩对着纪纲早有耳闻,倒不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而是同人中偶尔会提及这个手段残酷严苛的锦衣卫指挥使,他在朱棣初年受信重,而后数年间可是横行得令人厌恶啊。

何玉轩捧着手炉疲懒地说道:“其他那些还没入京的人……难道是就地处斩吗?”这原本应该是秋后处决的判决,竟然是如此雷厉风行便执行了。

柳贯答道:“据市井传言,似乎的确如此。”

何玉轩微微阖眼,这冰凉的手指握着炙热的手炉,不知为何就是温暖不起来。他沉默地抓着手炉,静候着时辰来临。

午时前一刻。

好些囚车不断往这里送,披头散发的犯人在锦衣卫的看压下,一个个都被赶到刑台上。

刑台上跪着十数人,一一有刽子手候在身后,另有纪纲手持圣旨,大声念着景清、练子宁两人之罪责,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冷酷的低音,话音刚落,便有人唱道:“时辰已到€€€€”

观刑的百姓有些骚动,叫好欢呼之人尽有之,簇拥着的群众就好似一个个正待猴戏开场的观众。

“斩€€€€”

令牌一下,便是十数道溅落的血花。

“斩€€€€”

“斩€€€€”

“斩€€€€”

到了后头,地面已经被这些令牌给摆满,已再无令牌可丢,纪纲便索性只喊一声,一声令下后,便是血色蜿蜒,爬满了整个刑台。

血红在雪地蔓延开来,宛如在白色幕布上开出了妖艳至极的血色花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何玉轩有点招架不住。

柳贯低声劝道:“大人,要不您先歇一会。”

何玉轩摇了摇头,否决了柳贯的意见,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想看完。”

他想看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是何玉轩的心病。

他便这么一个个、一个个地看着刑场的人赴死,不知何时一种缭绕在他心口的苦涩让何玉轩几乎要呕出血来,他身体有些战栗,双手紧紧握着窗台,直到看完了最后一个赴刑场的人,而后才瘫软了身体,捂着不知何时又剧痛起来的伤口说道:“我们回去吧。”

马晗担忧地看着何玉轩的脸色,但是被他摆摆手拒绝了再度去查看的请求,坐在窗边的桌椅只待暂且缓缓。

“叩叩叩€€€€”门突然被不紧不慢地敲响,马晗以为是那位包厢的主人,便低头看了眼何玉轩。

何玉轩摆摆手,“去吧。”他闷咳了两声。

马晗便转身去开门,还未听到如何,便看到马晗跪下行礼,门外跨进来的赫然是一身常服的朱棣。他面容冷峻,只腰间系着个挂坠,温润的玉石压住了衣裳下摆,随着朱棣的动作却纹丝不动。

“子虚让我颇为好找。”

朱棣剑眉冷然,裹挟着屋外冰冷的气息而入,让何玉轩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他似是不好奇朱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抱着手炉懒散地起身欲行礼,“这斩首大事早就定下,偏生这酒楼还留着个包厢,偏偏这包厢约定的人还没来,万岁认为这几率有多高?”

朱棣往前一步扶住了何玉轩,那强硬的力道让何玉轩不得不放弃,顺着朱棣的意思重新又在床边坐下。朱棣淡淡地说道:“确实不够高,合该是这附近每一个酒楼都是如此预定了,方才有所把握。”

朱棣如此,何玉轩又能如何?

何玉轩心头明亮,怕是朱棣早就预料到了何玉轩会来。

“万岁何以至此?”何玉轩有点疲累。

朱棣漫步走到何玉轩的面前来,“他们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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