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大汉天子]金屋 第26章

窦太主有些着急,道:“阿娇,现在也没有旁人,你别和我打马虎眼,皇上这么干也太不妥当了,万一传到了东宫耳朵里,你包庇着皇上,老太太发怒了,你也跑不了,知道么!”

嬴政只是不应,窦太主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还想骗娘!刘彻没有派兵,会稽郡的司马是怎么死的?”

嬴政心下一惊,他根本没有听到消息,说卫青斩了会稽郡司马,卫青和严助自从被派出去,还没有信回来,他哪知道窦太主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嬴政说道:“谁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和您说实话罢,皇上确实派了卫青和严助去会稽郡,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自古以来哪地方出现打仗,不都是派人去调停调停嘛,他们就是干这个去了,皇上也拨了兵,一百御林军,一百人,能打仗么?”

窦太主听了眉头皱的更紧,道:“女儿呦,皇上胡闹,你要劝着他,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可不比之前想玩玩,想疯疯的,万一儿子生出来,老太太不高兴,不要这个重孙儿,你说怎么办,现在老太太疼你,可他终归是辅佐三代君王的人,比人精还精明,比皇上要狠心,说翻脸就绝情,你可要想好了。”

她说完了,突然像想起来什么,道:“卫青?你刚刚说的什么卫青,是不是那狐媚子卫子夫的弟弟?你真糊涂,皇上如果重用了卫青,必定要安抚他的家人,那卫子夫必定会充入掖庭,瞧她那狐媚子脸,一掐出水的声音,我听说还是阳信长公主送来的,还不爬到你的头上去了!”

嬴政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窦太主又道:“我都听说了这件事,东宫那里还远吗?程不识也是老将军了,他在军里的耳目还少吗?程不识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老太太的,你看看你,现在该如何补救?”

嬴政听说卫青杀了会稽郡司马,那必定已经办妥出兵,心下当时就稳住了,没有窦太主的慌张,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娘既然担心,那把程不识将军叫来,和他晓之以理,不就行了。”

窦太主被他气笑了,道:“程不识是东宫的卫尉,他负责东宫的安全和耳目,你要和他怎么晓之以理?”

嬴政只是轻笑了一声,道:“您别忘了,程不识,也是个出生入死,上过沙场,见过胡虏的军人。”

窦太主琢磨了一会儿,道:“那我现在就去叫程将军来,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千万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了什么,皇上真是让人操心死了,没了娘,看他能怎么坐稳这个龙椅!”

她说着转身出去,吩咐宫女去请程将军。

椒房殿这边正在想怎么应对太皇太后,陈蹻出了椒房殿,刘彻正好下朝,往寝殿去换衣服。

陈蹻远远看见刘彻从车上下来,赶紧上前,笑着跪下道:“卑臣陈蹻,拜见皇上。”

刘彻瞟了一眼陈蹻,陈蹻还像往日那般,出落得超尘脱俗,身姿挺拔,一条宽玉腰带束着腰身,显得精瘦十分,腰线的弧度在跪下之际也显露无疑。

刘彻看在眼里,确实十分养眼,笑道:“二哥来了,请起罢。”

陈蹻听他这么叫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笑着爬起来,道:“皇上才下朝,真是辛苦。”

刘彻一面往里走,一面笑道:“二哥今日入宫,有什么要紧事么?”

陈蹻道:“不不不……对于陛下来说,也不是十分要紧,只是……只是对于卑臣来说,确实十分的……十分的要紧。”

“哦?”刘彻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而且今天看起来早朝进行的还顺利,也没什么不耐烦,问道:“是什么事情啊?”

卫子夫见刘彻进来,赶紧上前去,跪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的为刘彻脱掉朝服,卸下冕旒,随即又拿来舒适的便衣,为刘彻披上,正要系带子。

就听陈蹻有些踟蹰的道:“是……卑臣说的可是肺腑之言,请陛下千万勿怪。”

“行了,说罢。”

陈蹻得到了刘彻的应允,才笑的温和,低眉顺眼的道:“是微臣想念陛下了,所以央求母亲带卑臣进宫来一趟。”

卫子夫正拿着腰带,准备给刘彻系上,突听陈蹻示爱的话语,整个人都顿住了,只是稍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常,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刘彻显然也愣了一下,不知为何陈蹻今天这么大胆,陈蹻见刘彻看着自己,当下从卫子夫手里拿过腰带,跪下来为刘彻束带子。

只不过那动作可一点也不像系腰带,整个人都要依偎在刘彻的身上,手和身子在刘彻身上暧昧的磨蹭着。

卫子夫见这情景,刘彻只是站着,也不反对,也不生气,卫子夫眼神有些暗,当下退了出去,在外面徘徊了两步,再不停留,往旁边的椒房殿去了。

陈蹻见刘彻不反对,随手将玉带子一抛,整个人抱住刘彻的腿。

刘彻低下头,从上俯视的角度,陈蹻和住在椒房殿里的那个人简直生的一模一样,只是眉毛粗了一些,五官轮廓更深刻了一些,但是这些都不妨碍,毕竟陈蹻生的也很清秀。

刘彻看的有些出神,突然记起来那日,嬴政睡着的时候,自己用他的手纾解的样子,还有嬴政忽然惊醒,整个人僵硬的样子。

陈蹻能明显感觉到刘彻身上有变化,当下准备再接再厉,刘彻低下头,缓缓蹲下身子来,手钳住陈蹻的下巴,陈蹻乖顺的抬起头来,嘴唇微微张合这,让刘彻看到自己的若隐若现的舌尖儿。

刘彻眯着眼,一直盯着对方,就在陈蹻觉得刘彻看得入迷,该吻下来的时候,刘彻却仍然没有动。

陈蹻觉着自己这么尴尬的跪着也不是办法,当下身子一欠,就要主动吻上去,只不过刘彻撇了一下头,两个人没有亲上,反而变成了滚在一起。

陈蹻趴在刘彻身上也不起来,刘彻抬头看着他的脸,越看就越是能看出嬴政的眉眼来,下身竟有了冲动。

陈蹻抱住刘彻,明明刘彻什么也没干,但陈蹻的喉头里总是发出暧昧的呻吟声,片刻之后,刘彻忽然猛地一翻身,将陈蹻压在地上。

陈蹻装作很惊慌的样子,头冠也掉在了地上,头发散下来,添加了几分柔和,就更是让刘彻看到了嬴政的眉眼,只不过嬴政从不会这么乖顺谄媚。

两个人滚在一起,刘彻喉头干涩,猛地去撕扯陈蹻的衣服,就这个时候,卫子夫慌慌忙忙的跑进来,一头一脸的汗,“噗通”跪在地上,喊道:“皇上,太主来了!太主来了!”

且说卫子夫刚刚从殿里出来,因为不满陈蹻的那样子,心中一狠,决定去椒房殿见一见皇后。

卫子夫进去的时候,窦太主还没走,他们刚送走了程不识程将军,正如嬴政说的,虽然他是东宫的卫尉,但是同样也是出生入死的将士,哪个将士想要守着大门,而不是疆场,然而程不识谨慎,程不识并不表态,只是说,自己不想介入,能做到的只是全当没听见。

有了程不识的这句话,窦太主也就算放心了,只要程不识不去向太皇太后禀报,其余的也就好办了。

程不识刚走,卫子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下来就磕头。

窦太主认得她,阴测测的笑道:“呦,这不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你来跪我们干嘛,受不起啊。”

卫子夫知道窦太主嘴毒,而且这件事本身就要说给嬴政听,当下抱住嬴政的腿,磕头道:“皇后娘娘,奴婢是从椒房殿出去的,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娘娘的栽培,奴婢不敢忘本啊。所以有一句话,奴婢一定要来和娘娘说!娘娘,您的兄长陈蹻,此时正在皇上跟前呐!他们……他们……”

嬴政一听就明白了,陈蹻对刘彻有意思,他早就知道,只怪窦太主不知道。

窦太主听不明白,一听他提起自己儿子,道:“是啊,蹻儿说去拜见皇上,这有什么不对的?”

卫子夫一横心,道:“陈二公子……奴婢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陈二公子向陛下自荐枕席,再晚去一会儿,恐怕娘娘和太主脸上都无光啊!”

窦太主一听,立时拍案而起,喝道:“狗屁!说什么荤话!”

卫子夫只是磕头,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么能说谎,再不去来不及了,太主!”

窦太主有些慌张,当下看了一眼嬴政,嬴政端起水来正在喝,窦太主赶忙道:“阿娇,你歇着啊,娘去看看,你别着急啊,别气坏了身子,孩子要紧,若真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娘就……”

窦太主也来不及说完,赶紧往过去,卫子夫跟着窦太主一起,到了门前,窦太主推了卫子夫一把,让她冲进去。

窦太主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刘彻和自己次子抱在一起,陈蹻衣衫散乱,连发冠都扔了出去,屋里一片狼藉,那样子让窦太主一口气冲了上来。

刘彻一下子有些发懵,赶忙站起来,陈蹻怎么知道刚才自己母亲还和妹妹在说话,突然就跑了过来,这幅模样被母亲看见了,妹妹也必定知道,挖自己妹妹的墙角,尤其这个妹妹还是皇后,自己往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窦太主气得不行,拽起陈蹻就给了一嘴巴子,喝道:“狗东西,还不滚出去!”

陈蹻脸上无光,连爬带滚的就跑出去了,也不顾自己的衣服大敞着,发冠都不去捡。

窦太主一直仗着自己的势力,觉得因为有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刘彻才能登基,所以此时就越发不顾刘彻的脸面,刘彻虽然有些心虚,但是窦太主的气焰又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忿,那句狗东西就像是骂自己一样。

窦太主瞪了刘彻一眼,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甩袖子往外走,看到跪在地上的卫子夫,气的一脚将卫子夫踹翻,然后自己走了。

卫子夫被踹了一脚,本身是窦太主泄愤,卫子夫当下顺势就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的可怜,刘彻赶紧过去扶她起来,卫子夫只是跪在地上,哭道:“是奴婢命苦,不怨太主。”

刘彻一听这话,就像是拱火一样,当下道:“朕是一国之君,还碰不得别人了,难不成宫里头还只能有她太主的女儿不成?子夫,你别哭了,朕明天就让人把你写在掖庭的登记册上。”

卫子夫眼睛一转,只是揪住刘彻袖子哭道:“皇上被说气话,娘娘怀了身孕,此时不能生气,皇上去和娘娘说两句好话,娘娘的气儿也就消了……也就不计较了。”

卫子夫拱火的话一句接一句,刘彻刚被窦太主驳了面子,冷笑一声,道:“朕想要一两个女人,谁能说什么。”

卫子夫见火候到了,这意外的惊喜让她有些禁不住嘴角上挑,为了避免刘彻发现,只好捂着胸口喊疼。

窦太主回了椒房殿,气的砸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嬴政仍然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道:“气性这么大,伤身子。”

窦太主道:“你不知道啊,你那不成材的哥哥,我的老脸都被他丢干净了,他……他……”

嬴政冷笑了一声,道:“皇上什么德行,你又不是知道的一天两天了,董偃的事情,还没有吸取教训么?是您自己往皇上身边安插可心的人,也怨不得别人,是不是?再者说了,您方才那么唐突的过去,有没有想过,你打了皇上的脸,能讨到什么好?”

窦太主转念这么一想,觉得嬴政的话也对,道:“我去都去了,那怎么办?”

嬴政道:“也没什么怎么办的,您先回去罢,我能处理的了。”

窦太主半信半疑的,也就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嬴政等他临走,才凉凉的道了一句,“母亲看好了我的好二哥,就是了。”

窦太主莫名其妙的打了个颤,道:“回去定要打得他三个月出不得门。”

嬴政等窦太主走了,也不去见刘彻,嬴政明白一个道理,皇帝总是多疑和专制的,凡是皇帝都好面子,窦太主打了他的脸,这个时候谁过去都讨不到好,还不如晾着他。

毕竟刘彻也知道自己做错在先,嬴政若是一直晾着他,刘彻多疑的心里就会作祟,会想为何不去质问他。

嬴政一下午也没出椒房殿,刘彻刚开始还很气愤,渐渐的气消了,就开始心虚,确实是自己有错,也怪那个陈蹻太放肆了。

刘彻这么想着,就想去椒房殿看看,嬴政怀了身孕,他怕窦太主和嬴政瞎说,气坏了嬴政的身子,那怀的可是他的孩子。

刘彻琢磨了好半天,始终没拿定主意,正在这时候内侍小步跑进来,道:“陛下,会稽郡送来的密件!”

刘彻精神一震,当下拿过来,用小刀子启开盒子,拿出竹简来,是会稽郡卫青让人送来的急件,上面写的如同窦太主所说,卫青和严助要求会稽郡发两万兵去援助东瓯国,只是会稽郡司马汪成要求出示虎符才会发兵,严助三寸不烂之舌说烂了也不行,卫青当下拔剑斩了汪成,会稽太守吓得怕了,当下发兵由卫青统帅。

卫青在军报上写了他们发兵的战术,听从了嬴政的想法,准备搞出声势浩大的势头,只不过卫青研究了一下地形,东瓯国内水道纵横,灌木遮天蔽日,虽然闽越才一直久攻不下,会稽驻军两万人,不能算多,而且也不适合这种丛林作战,并不能深入东瓯国去救援。

所以打算采取围魏救赵的方法,他们调用了当地所有的渔船,直接攻向了闽越的老窝,准备来一出围魏救赵的好戏。

刘彻看到急报,兴奋的不能自已,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给嬴政看,他站起身来,已经绕过了桌案,卫子夫追上去,道:“陛下,您这是去哪里啊,更衣再去罢。”

刘彻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想也没想的道:“去椒房殿……”

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刚还要往掖庭的簿册上填名字,要窦太主好看,也算是连带着看着皇后也不顺眼,只不过现在却要巴巴的过去椒房殿。

刘彻一时间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也没动晃,最后还是打算去看看嬴政。

嬴政在椒房殿呆了一天,坐不住了,打算去外面走走。

过了回廊,嬴政就闻到一股味道,嬴政道:“这是什么味儿?”

楚服回话道:“娘娘……这似乎是煮肉的味道罢?”

嬴政道:“宫里头谁敢在这里煮肉来吃?”

楚服也不知,嬴政让她先去看看,楚服很快就回来了,道:“娘娘,前面有个书生在煮肉吃,奴婢就问他,为何在这里煮肉吃,书生说他饿了,奴婢又煮的什么肉,哪里来的,书生说,煮的是狗肉,从狗监那里偷的。”

嬴政一听,道:“神神叨叨,有点意思。”

楚服道:“是啊,这书生怪的厉害,他不只回答的理直气壮,还对答如流。”

嬴政点了点头,道:“去看看。”

楚服扶着他,往过去走,那书生穿的还算干净整齐,见到嬴政远远地走过来,突然抛下锅碗筷子,连忙擦了擦嘴,跪下来以头叩地,口称:“主父偃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安!”

嬴政见他这般恭敬卑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方才楚服说的那般狂妄,就更觉得他有意思。

嬴政看了一眼锅,笑道:“偷得狗肉好吃么?”

主父偃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恭敬的答道:“回皇后娘娘,好吃。”

嬴政道:“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想说的。”

主父偃诧异的抬了一下头,连忙又低下头,笑道:“皇后娘娘果然名不虚传,聪慧英明,实在是让卑臣惭愧。”

嬴政道:“主父大人也很聪明,不然怎么知道在这条路上煮狗肉,等着我上套呢?”

主父偃笑了一下,道:“谢娘娘夸赞。”

嬴政笑了一声,道:“我很好奇,主父大人是怎么知道,我要往这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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