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薛晓同人——星沉大海 第31章

  午夜已过,新岁既至。阿箐和林一禄儿女双全,慧娘和刘双木恩爱如常,郎中还叨叨着要当潇洒野医却又收了个徒弟,卖菜的老伯跟孙子说起农忙趣事……爆竹声响,辞旧迎新,人人欢喜,家家团圆,谁都不知这小小的义庄已付之一炬,后来者也难以窥得这破败焦毁的院落曾收留过什么人。

  房顶陡然烧塌,热浪撩得薛洋衣袂翻飞,他看向晓星尘,喜气洋洋地说:“道长,新年如意。”

  晓星尘也转头向着他,道:“新年如意,喜乐安康,阿洋。”

  话毕他们一同转身,将熊熊烈火断壁残垣丢在身后,随之遗落的,还有他们在义城共度的十年光阴。

  往后要到何处去还没想好。薛洋想去苗疆看看又恐穷山恶水道长不适应,晓星尘惦记薛洋雨天腿疼想往西北而行但也并未定论,他们可能终此一生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也可能到南蛮之地当当渔民……没有计划,没有目的,但有身旁人,就有很多可能。至于阿箐第二日见着那封写了“勿念”的辞别信会如何气恼洒泪,他们已无暇顾及了。

  冷月高悬,孤星点点,牵绊纠缠半生的两人如来时那般紧紧依靠着,走进茫茫夜色中。没有人再回头。

€€€€€€€€€€€€€€€€€€€€正文完

  

番外之病中

  阿箐到义庄的第二年冬天,晓星尘生了一场小病,高热不退,到郎中那开了药也没什么作用。

  晓星尘自己没觉得怎样,只是疲乏一点,再就是头疼发热,偶尔咳嗽几声,倒是薛洋和阿箐隔一小会儿就要问一句“道长好些没有”,比他还着急上火。

  晚间晓星尘又喝了一碗药,热还是没退,阿箐挂心,到时间了不想去睡觉,勤勤恳恳往炉中添柴火,说:“道长烤烤火,郎中说主要是起热,发发汗就好了。”

  屋里倒是暖和得很,晓星尘跟阿箐道着谢,又咳出一串来。

  薛洋打了水给他擦脸,烦躁道:“怎么还咳嗽啊?”

  晓星尘不在意地说:“是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

  阿箐嫌薛洋口气不好,刚呛了几句,薛洋黑下脸拎着她后领,把阿箐撵出门,梆一声扣上了插销。

  阿箐反应过来大声拍门,薛洋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晓星尘身边,探了他额头温度,弯腰把晓星尘扛起来,走到屏风后一把扔床上。

  晓星尘被颠得有点头晕,慢慢坐起来,问:“怎么了?”

  薛洋悉悉索索脱了外衣,单膝跪上床,说:“发发汗就好了是吧?”

  晓星尘一愣,自己的外衣已经被扒下去了,他着中衣内衬被薛洋压倒在床上,双腿也被顶开捞在薛洋腰侧。

  阿箐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叫门的声儿变小了,跺了跺脚边往自己房间走边骂薛洋坏东西。

  晓星尘听见薛洋开了床边暗柜又合上,那柜子里只装着香膏€€€€再不知道薛洋要干什么就太傻了。晓星尘头昏脑胀,伸手抚了抚薛洋的侧颈,发现他也还穿着一件内衫,手指从他衣领上滑过去,道:“莫要胡闹……”

  薛洋拉过被子把人盖得好好的,在被子里把晓星尘裤子脱了,挖了脂膏在手心温着,低头寻晓星尘的嘴亲,说:“我没胡闹。说不定发这一回汗,道长就好了呢……”

  晓星尘把脸歪到一边,薛洋一口亲在他脸上,还想进一步却被挡住了,晓星尘坚决推拒:“当心过了病气。”

  说着有些挣扎不想让薛洋继续了。他病中虚弱,薛洋毫不费力把人压制住,指尖沾了油膏寻到地方一送,晓星尘登时夹紧身体闷哼一声,缓过劲来气恼地推了薛洋一下。

  薛洋手下不停,说:“风寒而已,不会过病给我的。”

  晓星尘拗不过薛洋,被撩拨得气都喘不匀,没多久便放松身体遂了薛洋的愿,但只接纳了薛洋的凶物,仍然固执地侧着脑袋不给亲。

  “还气上了。”薛洋看他扭脖子费劲,好笑着逞了会儿凶,把人捞起来面对面坐着,卡着晓星尘的腿根让他坐得更深。

  晓星尘浑身虚软,头向外趴在薛洋肩上喘气,喘得狠了就咳嗽几声。

  薛洋把被子盖到晓星尘背上掖紧,放慢了点速度,念叨:“赶紧好吧,咳得我心疼死了。”

  晓星尘两手虚搭着薛洋的腰,听他话中半是烦恼半是忧,笑着掐了掐他腰上的肉,说:“快好了,你别闹我。”

  他这么一笑又咳了几声,薛洋侧头在他颈上咬了一口,叼着那块肉磨牙,含含糊糊地说:“是,做完这场就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

  晓星尘被咬得想缩脖子,抬手摸到薛洋的脸,在他颊边捏了捏:“怎么这么凶?”

  薛洋松牙在自己咬出来的印子上嘬了一口,转头啄吻晓星尘的手指。

  “没凶,疼你呢。”薛洋说着猛向上顶了一下。

  晓星尘一时不防,抓着薛洋的衣服低低叫了一声,身体也绷不住颤抖起来。薛洋被夹得嘶一声吸了口气,闷笑着把人往怀里按得更深些,说:“道长咬得太紧了,怎么这么贪吃啊?”

  晓星尘被他说得耳根脖子红了个透,转头真在他肩头狠咬了一口。

  生病的道长更软更好摆布,但是脾气也大,还知道跟薛洋闹别扭了。薛洋开心得不得了,嘴上没一句正经的,一边逗道长一边防着被子漏风,没一会儿把晓星尘闷得出了一身汗,抬手推被子,跟薛洋抗议:“热……”

  薛洋摸到晓星尘后背衣服都湿透了,把被子又扯紧了些,点头说:“是挺热的。”

  他在晓星尘耳边说悄悄话一样,一边搅动一边暗示意味极重地调笑:“道长都快把我热化了。”

  又低头舔舐晓星尘颈上的汗,说:“道长怎么出这么多水,嗯?道长是水做的么,这么软这么好€€……”

  晓星尘难耐地呜咽一声,一巴掌糊在薛洋嘴上,无力又气恼,软绵绵地训:“别说了……”

  薛洋伸出舌尖碰了碰晓星尘的掌心,晓星尘猛地缩回手去,不想理他了。薛洋把晓星尘托起来一些又按下去,不满道:“怎么了,不给亲还不让说话了?”

  说着让晓星尘换一边肩膀趴着,一边抱怨道长不给亲一边帮道长捏酸软的肩颈,唠唠叨叨的,快把晓星尘说睡了。

  晓星尘状态不好,薛洋没敢多折腾,也没敢把东西留在里面,大汗淋漓做了一场,薛洋赶紧把早备好的水倒进浴桶里,抱晓星尘进热水里匆匆清理一番,再给抱回床上换上干净衣裳睡觉。

  薛洋把晓星尘头发仔仔细细擦干了,又把炉火挪近一些,钻进被子里探晓星尘身上的温度。晓星尘整个人都迷糊了,也不记恨刚刚薛洋戏弄他,还往薛洋身边蹭近一点,勾住了薛洋的手指。

  “怎么生个病都变粘人了?”薛洋嘀咕着,笑眯眯地抱紧晓星尘。

  抱了半天,觉得晓星尘身上的热退了不少,薛洋放下心来,在他额上咂了一口,邀功道:“等着吧,明天肯定全好了。到时候我可要亲个够本的。”

  晓星尘觉他幼稚,低笑出声,抬手在他发间揉了一把:“快睡吧。”

  薛洋等晓星尘差不多要睡着了,悄悄低头在那肖想了一晚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第二天晓星尘醒过来,薛洋撑身在他上方,低头正舔他嘴唇。

  晓星尘下意识抬手摸自己的额头,还没碰到,薛洋先把他手捉住了,舌尖撬开晓星尘齿关,在他口中搅了一圈,退出来抵着晓星尘的额头说:“不烫了。”

  晓星尘吞咽了一下,喉咙的不适已经感觉不到了,也觉得薛洋的体温要高一些,便缓缓吐出一口气:“嗯。”

  薛洋笑弯了眼:“道长,我说那法子有用吧。是不是得奖奖我?”

  晓星尘红着耳根,还真温声问他要什么奖。

  薛洋先跟晓星尘讨了个又深又绵长的吻,又说要听道长说好听的。

  “嗯……说什么?”不会甜言蜜语的道长被难倒了。

  “就是想听你自己想的啊。”薛洋无奈,磨他,“我可是帮道长治好病了,道长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晓星尘想了想,说:“谢谢你照顾我。辛苦了,阿洋。”

  很中规中矩的话,没什么新意,但一声阿洋叫得薛洋欢喜,便没计较,又跟晓星尘亲了几下,道:“还有呢?不是还有另一个叫法?”

  薛洋摇着尾巴嘟囔:“你的薛郎可操心了一天,任劳任怨……”

  晓星尘笑止不住,须臾捧住薛洋双颊,轻抵他额头道:“多谢我的薛郎看重我。”

  薛洋脸上瞬间烫了,傻笑两声,受不住了俯首埋进晓星尘颈窝,深嗅几口,说:“可算好了。”

  虽然生着病的道长很讨怜很招人疼,但还是健健康康舒舒服服的好。

  薛洋神清气爽起床买菜,阿箐见他出门,跑进厢房跟道长问好。这小姑娘对道长睡了一觉就病愈的体质表示艳羡,幸没看见道长红透的耳根€€€€她大概是不想知道个中缘由的。

  瑟瑟寒风卷过树梢,晓星尘在炉中添了把柴火,让屋里暖烘烘的,静待熟悉的脚步声乘风归来。

€€€€€€€€€€€€€€€€番外之病中【完】

  

(前传)番外之痴

  满眼的红,刺鼻的腥,高墙内被死亡的寂静笼罩。院中仅一活人,着一身黑衣,形如鬼魅,手上拿着一把银白镂霜的长剑静静擦拭,等地上抽搐的人全部气绝变成尸体,他仰头桀桀大笑,转身离去。

  噗地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起脚来,一只辨不出样子的眼珠血淋淋地挂在鞋底。

  方才笑容满面的人瞬间沉了脸,骂了一句晦气,往回走几步,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找到了最后一个断气的中年男人,脚底碾在那人身上蹭干净了,才换回笑模样,脚步轻快地离开。

  次日栎阳常氏灭门的消息不胫而走,因着杀人挖眼的利器被认出是霜华剑,曾被常家辜负的霜华剑主人瞬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晓星尘”一名再次为人津津乐道,却不是当初霜华一动惊天下的风光。

  真正的凶手倚在晓星尘的棺材旁,对棺材里无辜的尸体嬉笑:“你看他们还是又聋又瞎,这才几天就把你编排成什么样了?”

  他笑他骂,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因为死人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何况这人连魂魄都散成碎片了。

  年末天冷,两月后义庄中有不速之客到访。来人身形修长,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贴着墙根,薛洋一进屋就往墙角扔了颗石头,漫不经心地说:“是人是鬼都滚出来。”

  待看清了那人面目,薛洋嬉笑道:“我当是谁到别人的地盘来撒野连声招呼都不打,原来是苏公子。金宗主麾下最忠心的狗那也是狗,人和鬼哪个见了我都要讨好几分,狗当然不会跟人打招呼了,怪我想得不周到。”

  苏涉磨了磨牙齿,冷哼一声:“果然是你,薛洋。”

  “是我,当然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见到我活着是不是很惊讶?”薛洋仔细身边的动静,觉出附近没有埋伏,拿起桌上的抹布在堂厅的黑棺上擦拭灰尘,擦完了随手把抹布丢回去,问,“金宗主让你来有何贵干啊?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咬着我不放?我现在可没挡着他扬名立万的路了。”

  苏涉脸色极差,却像是忌惮什么,倒没跟薛洋动手,也没骂起来,离薛洋远远的,三言两语说明来意:来这里确实是金光瑶的命令,但不是为了要薛洋的命,只是确认薛洋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苏涉说,当初金光瑶授意苏涉暗中扰乱其他杀手的视线,想给薛洋留一线生机,最后没了薛洋的消息,也只能听天由命。

  “宗主猜你还没死,派我来探个虚实。”

  薛洋嗤笑一声:“当初追杀我的时候谁追得最紧,我可一清二楚,不是怕我死不透才派你出手的吗?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金宗主把我清理干净了,他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你们又来我面前扮好人,说原先不想要我的命,当我是傻子呢?”

  苏涉正要说话,薛洋一抬手打断他:“不过也用不着解释,反正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换我是他,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还会比他做得还干净。说吧,已经两不相干了又找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但苏涉什么都没说,他此行的任务好像就是确认薛洋是死是活,走前要薛洋好自为之,不要再随意暴露踪迹。

  薛洋伸了个懒腰,叫住他:“金宗主想要什么,让他自己来说。我也有东西要跟他要。”

  又过两月,薛洋在义庄见到了金光瑶。他装束很低调,身上不是金氏那身惹人侧目的金星雪浪袍,而是一套毫不起眼的暗蓝常服,听见主人越走越近,他背着手转过身,微微一笑:“成美,好久不见。”

  觅食归来的薛洋舔了舔后槽牙,瞥了一眼金光瑶身旁的黑棺,看也不看立在墙边待命的苏涉,大摇大摆地走到桌边坐下,放了菜篮拿出一只苹果,问:“吃不吃?”

  “我就不跟你抢了。”金光瑶站在原处看他娴熟地削兔子苹果,眉眼弯弯道,“成美瞒得紧,还活着也不来见我,害我偷偷烧了好几年的纸钱,也不知道都给哪个孤魂野鬼收去了。”

  薛洋知道金光瑶胡邹乱造张口就来,对他的话一向只听一半,拊掌大笑:“你怕什么,你该烧纸钱的人还少吗?只怕一人一张都抢不过来!”

  苹果已经削完了,薛洋吃了一块,匕首在掌中转了几下,忽然飞掷出去,金光瑶未出剑,苏涉已经冲出来格挡,挑下那柄匕首,扬剑怒道:“薛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厅中刮过一阵罡风,苏涉猛一转身,躲过身后来人的致命一击,手臂还是被刺了一剑。他正要迎战,却被一把揪起衣领往院中扔去,重重摔落在地,爬站不起。

  金光瑶退了几步,看着眼前黑色道袍背插拂尘的“人”,惊诧道:“这是……宋子琛宋道长?他这是……”

  “被我炼成凶尸了。”薛洋打了个响指,让宋岚到墙边站着,“要是鬼将军在这儿,让他们打一架,说不定谁赢呢。”

  他洋洋得意,走到方才苏涉站的位置,用衣袖把棺盖上溅到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对金光瑶笑眯眯:“修为高深的人炼成凶尸可真是事半功倍,好用极了。特别是他还记得自己是人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恨我又不得不听我的命令,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让他杀人他就得杀人,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金光瑶离那棺木站远了几步,笑:“成美习有所成,恭喜。”

  薛洋心情原是好的,听见金光瑶这么叫他又拉了脸,淡淡道:“别这么叫我,恶心死了。”

  金光瑶嘴角弧度不变,扫一眼薛洋身后的黑棺,斟酌着问:“你把宋道长炼成凶尸,又用了霜华剑……我猜,如果这棺材不是空的,里边躺着的……是晓星尘道长吧?你这是要把他也炼成凶尸?”

  薛洋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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