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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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

  君琂自来后, 就没有再说话, 静静听着两人的话, 许是知道对方性子, 互怼也是常事,顾笙也不会因为卫长宁是皇帝, 就嘴下留情。

  被卫长宁提名后, 她略蹙眉, 为难地看向顾笙, 下意识就摇首,谁知顾笙先答应:“好, 皇后也可, 你二人都是也一体的。”

  卫长宁唇角弯了弯,想笑, 陡然看到先生的略带严肃的眼色, 忙抿着唇角,恢复常色。

  顾笙会玩投壶,甚至比卫长宁更好, 顾家历代武将, 不同于文臣将孩子拘束,男孩子会玩的,她基本都会。

  不用人猜, 都知顾笙与旧日里的卫长宁一般,将君琂当作不善投壶的人。

  君琂对外,性子深沉老道, 谁会想到她会玩这些小游戏,卫长宁被她蒙骗过后,就变得聪明了,无论做什么,事先都会问上一句,不愿再吃亏。

  卫长宁闭着眼睛,不用想也知是谁赢,她阖眸时,林璇匆匆而来,她坐起身,晓得是有事,唤来宫人扶着往殿内走去。

  君琂察觉到她的动静,只一眼就转回身,凝视顾笙投壶。

  林璇来禀之事,是宫外得来的消息,她在殿内坐下后,就令林璇开口。

  林璇道:“敏王见了太史局的人,因是密谈,距离得远,并不清楚谈的是什么。”

  太史局隶属于礼部,管祭祀、星象之事。卫长宁坐于榻上,细细去想他们会密谋什么,想了许久,都没有思路。

  她斜靠在小榻上,耳畔响起顾笙不服输的声音,“陛下耍赖。”

  旁人不知,卫长宁知晓,顾笙在投壶上,韩元都要服输的,现在输在文质彬彬的人身上,心中定然不服,她听到声音后,就坐起来,装作不知,道:“如何?”

  “我输了。”顾笙垂头丧气地走过来,盯着卫长宁,道:“陛下心思真的很歹毒。”

  她瞪着眼睛,卫长宁却向君琂身上靠去,甚是无辜道:“愿赌服输,开局前,你自己也未曾反对,现在就不能赖。”

  当着顾笙的面,君琂也由着她靠,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扶着她。

  顾笙气恼归气恼,也不说二话,起身道:“我先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以后不能总是学他父亲,日日打架。”

  这话就好似她嫁人前,从不曾与人打架,她要这么说,卫长宁也不去戳破,人来了就走,也可见她性子有多急躁。卫长宁也不去管她了,坐直身子,与君琂道:“敏王见过太史令,不知密谋些什么。”

  病中总是想着这些事,君琂屏退殿内宫人,握住她捉着自己衣角的手。温凉的指腹触及卫长宁的肌肤,她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唇角扬起轻快的笑容。

  还是温柔的先生好。

  她自顾自想着,君琂道:“这件事我给你处理,你趁着这些时日,去陪陪太后。”

  “陪她作甚,我就在这里,不会黏着你,更不会打扰你处理政事。”卫长宁不肯,太后那日也来看过她。

  她不肯是君琂料想中的事,抬眸想劝她,就瞧见委屈的神色,顿时一字也说不出。

  君琂狐疑,总是逼她不愿做的事,违背她的心意,时间久了,亦会生起怨气,只是去陪太后也是尽些孝道,且永安宫中养着卫见莳,可见太后心意也是好的。

  她不说话,卫长宁就颓然道:“那我去就是了。”

  对于君琂的话,卫长宁争辩不过,都会乖乖去做,这点,君琂很欣慰。

  殿内无声无息,寂静得可闻心跳声。

  君琂抬眸凝视,将她衣袍整理好,良久无声,在卫长宁要开口的时候,忍不住道:“我总让你做自己不愿的事,你可怨我?”

  这话说得极为忐忑,敲在了卫长宁的心中,她觉得先生面对两人之事,也甚是不安,就像这次这样,会问这个问题。

  她笑了笑,道:“为何怨你,你所有的事都是为我,我都懂,我喜欢你,不会怨你。”

  卫长宁善解人意,久而久之,都已习惯;君琂不同,她不会将这份好意当作理所应当,看着卫长宁呆傻的样子,莞尔一笑。

  她一笑,卫长宁得寸进尺,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嘀咕一句:“先生无事给我揉揉,可好?”

  去岁的时候,卫长宁腿脚不好,君琂学了几处穴道,按揉后,有助于血脉畅通。卫长宁不知晓这事,单纯以为先生揉得舒服,累了就缠着她,让她给揉两下。

  今日不是累着,是坠马躺了几日,身子都躺软了,也难受。

  君琂方才听她提及敏王的事,正在思考,又听她这句话,不假思索道:“好,不过你需告知我那本书的出处。”

  正欲起身回榻躺下的卫长宁,没站稳又跌回去,幸好君琂扶着她,不免道:“又毛毛躁躁。”

  先生这是与谁学来的招数?

  她咽了咽唾沫,只好道:“我不难受了,先生去忙。”

  君琂睨她一眼,也不勉强,自己离好衣袍,就向太极殿走去,也不去看卫长宁委屈的模样。

  去太极殿后,林璇将方才的话又告知君琂,她没有像皇帝那样觉得奇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不再去管问这件事。

  案上半日间又堆积许多奏疏,宫外看似安静,实则人人都已心慌,就连整日在府上莺歌燕舞的敏王也坐不住了,他看似很有信心,也抵不过时间的漫长。

  无人知晓金吾卫查的怎么样,使人打探,也探不出,就慌了。

  翻看奏疏,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事已至此,皇帝权势牢不可破,他们还是如此不安分,秦王盯着子嗣,敏王亦是这样,以为将永安宫里的那个孩子赶出宫,其他人就有机会。

  深深去想,太后谋划这么多年,会这么轻易,让他人孩子成为储君?

  她一人想过所有的事,皇帝免朝几日,大事都是她在处理,想必有些人会等不及的,至于敏王去寻太史令,不知秦王可曾知晓。

  还未想清楚,就有人来禀事,只好暂时将这件事压下去,一切还需等皇帝恢复,朝会上方能处置。

  见完朝臣后,天色已黑,君琂往殿后走去。

  殿内已掌灯,卫长宁捧着一书本在看,也不知看的是何书,专心致志,她前科不良,君琂也未出声,轻步走过去。

  卫长宁耳力好,听闻声响,抬头就瞧见君琂信步走来,她就不看书了,只抬头望着君琂,笑意灿烂:“你回来了。”

  “你方在在看什么书?”君琂坐下来,拿过她置于一旁的书,随手一看,不过是寻常史书,她就放心了。

  卫长宁不晓得她的心思,乖巧得坐好,问及朝堂之事,君琂一一都答了。

  两人一问一答,都心不在焉,卫长宁心中想着林璇来禀的事,心中不定,就问君琂的看法。君琂没有深思,就道:“敏王针对着秦王,与你没有关系,就让他二人去争。”

  话虽如此,卫长宁还是不安,随口叹息:“我让秦王幼子入宫,引起敏王嫉妒,也未曾想到他会这么大胆。”

  她这么一说,君琂意识到什么,道:“你知晓是敏王所为?”

  “秦王邀请,这是最好的时机,秦王确实是好心,也给了敏王机会,我在落马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今日他去见太史令,当是要动手了,我觉得应当助他一下,让他得意须臾,才拉他下马。”

  她想到的思路都告知君琂,也不像从前那般藏着掖着,更为坦率,时间这么久,感情也未曾淡去,愈发相信君琂。

  君琂将她的话放在心中,深深去想,这次或许可以化解三王带来的忧患,便道:“我听你的。”

  卫长宁做事从不曾优柔寡断,想到就去做,这点与君琂倒也相似,两人商议半个时辰,唤来内侍,将事安排下去。

  要做得隐秘,才能令人神不知鬼不觉。

  晚膳后,两人都像说好一般不提政事,说的是今日趣事,想起顾笙憋闷地离开,卫长宁就忍不住笑意。

  这件事不过口头上说了一下,若是顾沐两家不同意,还是会作废,君琂也不会跟着后面担心。卫长宁开心,那些笼罩在上空的黑云也随着散去。

  她笑意满满,纯真而美好,君琂摸摸她脑后秀发,与顾笙之间的事也算是趣事。

  只是时间不早了,她让人先躺下,自己去熄灯,回来后,卫长宁眼睛睁得很大,并无睡意,反道:“先生,好像很久没有回君府去祭拜父母。”

  君圩被罢职后,她就不曾回过君府,这些卫长宁都是知晓的,以前是碍于情面,又或者怕卫长宁生气,故而久久不提。

  君圩做出来的事,君琂想忘都不敢忘,就未曾回过君府。

  在君琂嫁人前,君家众人尚算和睦,现在闹得不宁,卫长宁心中也有愧疚,就道:“你若想去,就去,我陪你去,今日你让我去陪太后,我就想这件事,离得这么近,该回去的。”

  她惯来体贴,君琂也晓得,听她说到这件事,沉默了会,望着她:“ 我一人回去就好,你不用跟着的。”

  皇帝跟着,含义就不同的,天子尊贵,去君家,旁人会多加口舌,仗着天子之势行事,且君琂不愿与君家其他人多言,然卫长宁好心,她不愿辜负的。

  今日才劝她去太后跟前多尽孝心,她自己都不回去祭拜,不能以身作则,下回还怎么劝她。

  想想,她就应下了,只是不能让皇帝跟着过去。

  她不让,卫长宁没有想明白,祭拜不该两人同行吗?为何不让她去,怪道:“为何不让我去?我哪里做的不好,不能见他们?”

  平日里聪明的人,这个时候犯起糊涂来,也不知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君琂道:“你我都离宫,朝臣有事来禀,谁来处置?莫要偷懒,我去去就回,有心即可。”

  “可我还是想去。”卫长宁说了一句,君琂决断的事,鲜少会被旁人左右,她也明白,也不再说。

  倒是君琂见她这般委屈求全,心中也不是滋味,道:“待过些时日,再去,可好?”

  “好,都听先生的。”卫长宁应了一声,就合眼入睡。

  皇帝免朝后,早晨醒来也无甚大事,君琂也醒得迟了些,起后,卫长宁也跟着起来了,神色慵懒,衣襟领口松懈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白腻的肌肤与她这般神色,带着浑然天成的美感。

  君琂回身就看到她这副样子,替她理好衣襟,指尖划过锁骨处,带来酥麻的触感,她睫毛发颤,便道:“醒了就起吧。”

  半晌后,卫长宁由着宫人给伺候更衣。

  林璇将朝堂的奏疏送来,卫长宁趁着今日时辰早,就不劳烦先生,自己去翻看,她脚尚不能自己一人行走,就在殿内看着,若有朝臣来禀事,直接将人请进来。

  皇帝今日勤勉,君琂也不好去阻止,自己去安排出宫祭拜父母之事。

  今日换成皇帝,让朝臣有些不解,他们观皇帝神色尚可,也看不出哪里伤了,时间久了才发出她端坐案后,从未起身,怕是伤在腿脚上。

  禀事的朝臣一出殿后,就急于奔走相告,敏王知晓后,心中大喜,忙使人去太史令处去传话。

  冬日里的晴朗天色总是不多,君琂是想在明日出宫,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就回殿而去。

  殿内已无朝臣在,卫长宁坐在案后,见到她回来后,就道:“都准备妥当了?”

  “嗯。”君琂走过去,见无宫人在,就在卫长宁身旁坐下,她离去半日的时间,案上只剩下三两本奏疏,可见没有偷懒。

  她坐下后,卫长宁整个人也跟着松懈下来,自己揉揉酸痛的肩处,君琂道:“眼下年底,事务多些,过了年,就要轻松些。”

  “不,年前处置那几个不省心的,过了年,我们去渤海那处,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卫长宁自己揉了揉,就去翻看剩下的几本,眼下朝臣没有过来,先看为好。

  她翻看奏疏,君琂也不去打扰,自己在一旁看着,见她字迹恢复些许张扬,不自觉弯了弯唇角。

  等卫长宁批阅完剩下的,自己懒懒地望着君琂。

  君琂明白,将人拉过来,揉揉她的手腕,无声安慰。

  安慰好娇气的人,君琂才言道:“容湛母亲是渤海人,我怀疑或许与水师有关联,还在探查中,目前不要惊动他。”

  “先生意思是水师中有古怪?”卫长宁坐直身子,思绪有些昏沉,渤海那处许多都是通商的商人,若有古怪,也是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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