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219章

  代王还小,说这么多话就想君琂夸赞几句。君琂养她几月,怎会不知,在进入卧房后,认真夸赞几句,小代王心满意足,快活的两条腿晃悠两下。

  君琂心中多了几分忧愁,生老病死是注定之事,她寻过大夫,许久都不见效。在瞒不下去的时候,才去寻太医,惊动了宫廷。

  现在发生的事与前世记忆吻合,她在极力挽回,可事态发生并没有改变。

  眉心淡淡忧愁,让代王有所察觉,她在宫里见过后妃生病,也明白君姐姐的心情,好心道:“可是没有好大夫?我让太医院院正过来试试?那个老头子不听话,只有帝后生病才会亲自诊脉,我去给你将人找来?”

  君琂想起前几日父亲提起过医正,可那是为帝后诊脉的太医,请不动。既然代王提及,她点头同意。

  如此,代王更觉欢喜,让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请,在人临走前又添一句:“若是他不来,就拿绳子绑来。”

  气势凶狠,不再是软绵绵的模样。君琂心中多了几分安心,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金吾卫退下后,代王就恢复原样,继续晃悠着自己两条腿,道:“上次姐姐酿的果酒,我还没喝到呢。”

  些许小事总是念念不忘,君琂知晓她自觉帮了大忙,心中舒服,不好让她扫兴,就道:“好,回宫让你带回去,不可多饮。”

  她所酿的果酒,果味甚浓,加了少许的酒,不会醉人,君琂仍旧不放心,多叮嘱几句。

  代王应下了,眉眼扬起,开心地粘着君琂去树下挖出酒坛。

  金吾卫办事迅速,代王将酒挖出擦净后,院正匆忙而至,满头大汗。代王抱着自己的酒坛,神色认真,学着皇祖父的语气夸道:“卿辛苦了,若能治好君夫人,孤有重赏。”

  医正知晓代王盛宠,不敢敷衍,又见太医院涌入大量金吾卫,一时间吓得腿软,背上药箱就过来了。

  君琂引着医正去诊脉,留代王一人在卧房。她看着案上宝贝酒坛,自己摸摸捏捏,晓得君琂一时半刻无法回来,就将酒坛放在枕边,自己躺下睡一觉。太傅布置下的文章还未完成,午后回去就要去补,不如现在睡一觉养足精神。

  ****

  医正入君府的事,很快传到宫里。皇帝知晓后,也未曾觉得奇怪,做人当知恩图报,君琂给予代王的好处,可不仅仅是钱财可买来的。

  他听后,与丞相商议道:“朕觉得君琂心智颇佳,翰林院不适合她,高官未免不合适,不如就来朕跟前做一女官。”

  丞相不知皇帝为何独独看中一世家女,但皇帝已有决策,又非大事,他也没有必要劝阻,听命而为。

  他出了太极殿后,方想起这位世家女是代王琴艺师父,与代王关系密切。

  蓦地明白陛下是要给代王铺路!

  藩王离京后,就会削弱他们在京势力,代王在长大,又居其父的东宫,占着多样优势。他浑身出汗,窥探圣意后,给自己很大的提醒。

  陛下并不算太过老迈,等他多年后驾崩,代王早已成年,藩王久居封地,怎与代王争夺。

  暗自猜测后,他慌忙出宫去署衙部署。

  在君府的代王不知宫里发生的事,一觉至午时,是被生生饿醒的,她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下榻穿衣。

  院正还没有离开,与君文嘉商议药材一事,她一头钻过去,看到药方上的药名,好似知晓两人商议的缘由。

  药材拿不出来?

  两人面露苦色,她探头道:“可要孤帮忙?”

  代王身材矮小,进来时无人在意,蓦地出声吓住了正在探讨药材的两人。院正捂住自己的胸口,眉梢抽了抽,给自己安慰,看向代王:“殿下帮忙,自然是好。”

  君文嘉本不想接受,奈何自己捉襟见肘,犹豫几息,行礼道谢。

  代王不懂药材,看了一眼药方,道:“待孤回宫去瞧瞧。”

  东宫里药材不少,皇帝为有备无患,将稀有药材都送去东宫,免得他日需要而寻不到。

  院正掌管太医院,对于这些事也是知晓的,故而代王提出帮忙,他顺势而为。

  君文嘉不住哀叹,代王热心,对于外人看来,他已然是代王一党的人,哀叹两句,默然接受。

  相对于君文嘉的唉声叹气,君琂平静许多,这里病气过重,不好让代王久待,说过几句后就领着代王回院子。

  君府人愁眉苦脸,代王美滋滋的,对自己能帮忙而十分开心。人的尊重都是相互的,君姐姐助她良多,她也唯有在这些小事上回助。

  在君府用过午膳,代王带着医正回东宫,让人将库房打开,由着他去挑选。

  代王欣喜地坐在一旁品茶,医正对比着药单去找药材。东宫女医站在一旁见医正选的都是好药材,价值不菲,小声提醒代王:“殿下,陛下所赐都是稀有药材,以防万一,您这样让医正随意择取,是否……”

  她最后没有再说,代王也明白,女医心疼药材,她扭头道:“他选的外面市面上千金难求的,若是寻常药材,孤也不会送。”

  若是有价可寻,她不如送些银子过去,免得兴师动众。

  女医唇角抿了抿,被代王阔气的话堵得说不出口,不过代王一向大方,每每从陛下那里得来的新奇物件都会送给君家姑娘。

  想来这些药材也不会在意。

  片刻后,医正带着药材离开,代王回殿翻开君琂近日留下的文章,屏退宫人,自己细细读,若有不懂之处,及时记下,下次再问君琂。

  太傅过于迂腐,所授课程缓慢,认为学识在于基础,要稳扎稳打,却忽略代王本身就很聪慧,君琂授予她的学识良多。

  代王从不提这些,认真听太傅的课,私下里自己再学。

  东宫只她一人,极为安静,除去几日一次去长秋宫请安,她平日不出门,也不擅自交友。

  太.祖对她愈发满意,在夏日里忽降旨意,召君琂入宫,赐起居郎的官位。

  官职不大,在于日日跟随皇帝,代王知晓后,隔三差五就往御前跑,极为勤快。有时太极殿极为忙碌,见不到皇帝,她就将带来的点心留于偏殿,让君琂得空自己去取。

  每隔几日的相见,让代王很满足,她知晓皇祖父看重自己,更不敢懈怠,唯恐让君琂跟着为她操心。

  君琂入职第二年春,君夫人病逝。

  闻讯后的代王怔住了,难不成她送去的药材没有用处?去岁零零散散送去的药材也不少,院正也时常去诊脉,还是无力回天?

  她焦急地在殿内走动,君夫人离世,按理君姐姐是要丁忧三载。三载的时间并不算短,待她出孝期,皇祖父早就将她遗忘。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君姐姐继续留在御前,否则于她于君姐姐都非善事。

  代王没有想出办法,皇帝就下旨召她入太极殿。

  今日并非考校的日子,又无大事,代王暗自猜测多半是为君姐姐的官职一事。她让内侍在外等候,自己换件得体的衣袍。

  太极殿内炭火旺盛,代王入内脱下狐裘,接过宫人递来的手炉,带着笑意给皇帝行礼。

  自入东宫后,代王个子长得快,不好再做撒娇的动作,她走近后在一旁坐下,笑问:“皇祖父召阿齐过来,可是有好事?”

  太.祖眼中的代王再是如何聪慧守礼,也是个孩子,每次小国的贡品都会挑些适用的给她送去,时间久了,代王一过来就以为有好玩的贡品。

  这次两人都明白是什么事,代王不好明说,只能打岔说着趣事。

  太.祖对她也没有坏心,吩咐宫人给她端来一杯滚烫的热茶,驱散寒意,最后道:“君琂丁忧一事,你如何想的?”

  “皇祖父若问阿齐,阿齐自然是舍不得,只是孝道在先,就要看皇祖父的意思。”代王直言回答,她知晓陛下想要听真话,冠冕堂皇的话说之无益,还会惹恼他。

  代王察言观色,懂得如何讨好太.祖。这些年来太.祖对她的所为也很满意,最合他心的就是代王不擅自交友,除了整日君姐姐地如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君琂,其他也无好友。

  人在少年,都有一二生死之交,他也觉得也很正常。他也察觉出君琂刚正,可做好友亦可做良臣。

  代王直言不讳,太.祖也不与她说些假话,道:“朕若不让她丁忧,御史会说朕残.酷,此事在于君琂自己,她若放弃丁忧,朕给她三月时间回府料理丧事,其余照旧。”

  皇祖父这么好说话?代王不明白,不过她不会傻乎乎地多问,忙领旨谢安:“阿齐明白,会去将您的意思告知君琂。”

  太.祖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嫌弃地蹙了眉梢,忽而想起东宫人提过一事,道是君琂送了一坛果酒,代王殿下视如珍宝,埋于殿外树下。

  他笑道:“听说你东宫树下藏了一坛酒,朕给你这么大的助力,不打算将酒送于朕饮?”

  代王睁大了眼睛,那是她好不容易讨要的,怎地说要就要。她有些不乐意,抿着嘴唇,不甘心道:“那就送于皇祖父,阿齐去给您挖出来。”

  一坛酒就这么心疼?太.祖气得拎起朱笔就砸了过去,训道:“你很委屈?”

  代王长大了,也知皇祖父不是真心想打她,她就顺势一躲,忙道:“不委屈、不委屈,阿齐这就回宫去给您挖。”

  说完,她行礼就忙离开,君姐姐还送了香囊、花茶,再说下去,这些也要被皇祖父拿去了。

  她快速回宫,命人拿来锄头,自己一下一下地刨土,挖出后,长长叹出一口气。东宫内都是皇祖父的人,今日是酒,明日就不知是什么了。

  不过她这整座东宫都是皇祖父给的,也无甚可计较,且君姐姐曾说过,莫疑皇祖父。他将多位藩王赶出京,作了太多努力。

  一坛酒罢了,给就给了。

  代王将酒送去太极殿后,哀怨地看一眼,就带人去君府吊唁。

  作者有话要说:  太.祖:朕要你一坛酒,过分了?

  代王:不过分,可我还没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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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碎语

  君府门前停了许多马车, 代王的马车走不通, 车夫左右为难, 前面停下的也不知是哪家府上, 就算知晓是哪家府上,退避一下, 可前面还有许多辆马车, 还是过不去。

  代王等了片刻, 不知君家门前车如流水, 她观望片刻后,下车步行, 让车夫慢慢等着。

  她今日为显尊重, 换了一身素色长袍,腰间无配饰, 一眼看过去只当是寻常世家公子。她是君府常客, 门人没有拦她,客气地将她放进去。

  府内满目白色,来往仆人都是一身缟素, 代王左右看一眼, 无人在意她,去灵堂内上三注清香,就满府找着君姐姐。

  她来得不巧, 君琂方出灵堂,与清阳一道去后院,两人避开来吊唁的人。

  清阳来此, 一来吊唁,二来是想问丁忧一事。君琂在宫内任职,得陛下赏识,也算顺风顺水,眼下若要回府守孝,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

  故而,她想过来问一问。人都是自私的,君琂是她举荐的,甚合皇帝心意,若能出类拔萃,于她也有益处。

  初春时节,树头方冒出淡绿的枝叶,带着淡淡的清新,经过冬日里的萧瑟,总觉得春色来之不易。

  淡淡的阳光,笼罩着君琂,眉眼如画,神色淡如水,鸦色长睫浓而密,经过数月宫廷岁月的沉浮,眼眸愈发深邃。

  清阳总觉得君琂愈发深不可测,在她淡漠的视线下隐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不像寻常女子的温婉。

  两人站过片刻后,清阳忍不住先问:“你要回府丁忧?”

  君琂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她等不及三年的岁月,代王一日日长大,三月内都有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三年时间太过久远,她赌不起。

  “我也不知,一切在于陛下。”

  清阳闻言,目光放远,长安城内安静如斯,也因藩王离京,远在封地,手伸不到这里。眼下该是代王门下成长的机会,君琂得陛下赏识,正是最好的机会。

  谁知,偏偏出现这样的事,她也跟着犯难,道:“你可曾试探过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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