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疯子!”温拾后知后觉简直更想锤胆大包天的宋庭玉,“你当时都不怕吗?”万一宋庭玉的脑袋也€€像西瓜一样碎了€€呢?
“不怕。”宋庭玉讲气死人的实话。
那时候宋家被欺压,宋知画差点被绑架,他整日都生活在€€一种极端的情绪之中,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赶在€€温拾要骂人的下一秒,宋庭玉道:“不过现在€€知道怕了€€。”
五爷摸摸小€€温的脸,“而且我想,当时的我如果知道以后会遇到你,也€€不会这样大胆。”
如果他没€€那么幸运,就€€那么死了€€,他这辈子就€€没€€机会见到温拾了€€。
“你现在€€还在€€做这种事吗?”现在€€的宋庭玉颠覆了€€温拾之前的全部认知,他一直以为宋庭玉是极端理性而强大的,没€€想到是极端疯狂而不知死活的。
“没€€有。”宋庭玉否认。
“真的吗?”
“当然。”
温拾不信,宋庭玉今天给他的惊喜和惊吓都太€€多了€€,多到像是他从未认识这个人一般。
“我感觉你好陌生,和我以为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五爷低头去€€盯温拾的眼€€睛。
“哪里都。”温拾低头,他从前感觉宋庭玉是超越薛仲棠的男主设定,现在€€一看,宋庭玉哪里是男主设定,分明是绝世大反派的设定,仇家很多那种。
五爷抬起温拾的下巴,深深若寒潭的眸子满是专注。“你是在€€害怕吗?”
“有点。”有点害怕宋庭玉会死的早。
温拾不想年纪轻轻当鳏夫,让小€€胖小€€小€€年纪没€€了€€另一个爸爸。
“就€€因为我的从前?”
“好像是。”一到港湾,宋庭玉的种种不同让温拾有点措不及防,他不是不愿意开拓爱人的另一个模样,但前提是不要太€€吓人。
就€€是因为会这样,五爷才没€€把从前和港湾的事情告诉温拾,宋庭玉也€€会担心他在€€温拾眼€€里的形象崩塌,可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我,如果我的从前让你不安了€€,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我什么都会听你的,温拾。”五爷轻轻凑近,压低身子含住温拾的唇。
他或许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用这种美人计,企图混淆和转移爱人的注意力。
而以宋庭玉的身高优势来说,每每两人亲吻,温拾总要是抬头那一个,所以宋庭玉这样俯身抬头追着吻他时,有种说不出€€的讨好意味,甚至那漂亮脸蛋激发了€€点温拾为数不多的征服欲。
温拾勉强移开脸,用手背擦擦湿漉漉的下唇,“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宋庭玉一把将温拾抱了€€起来,弯着腰的姿势是在€€有点为难他的身高。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好。”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温拾抽抽鼻子,光想象他都有点想哭。
如果没€€有宋庭玉了€€,那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消失了€€一大半。
五爷虽然不知道温拾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死,但还是好脾气的点头,“好。”
于€€是,宋庭玉在€€温拾的监视下,把抽屉里的危险物品全部收拾干净,托佣人扔进垃圾箱里去€€了€€。
而后,兰姨找出€€来的五爷小€€时候的相册照片,治愈了€€温拾的心情,宋庭玉小€€时候显得老成,谁叫旁边的小€€孩都在€€喜滋滋地乐,就€€他板着张脸,嘴角的弧度跟小€€胖很像,都是那种世界欠他八百万的不可一世。
小€€时候就€€这么拽,温拾觉得宋庭玉青春期的疯狂好像也€€有迹可循了€€。
不过,现在€€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会靠在€€沙发上做他的人肉靠垫,在€€温拾翻看相册的间隙,伸手帮他剥新鲜的龙眼€€。
幼年期的五爷照片不算多,但在€€记录家族宴会的相册里,有不少€€穿着得体西装,金尊玉贵小€€少€€爷模样的少€€年五爷。
这几本相册里的宋家熟面孔极多,而许多温拾只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亲戚也€€多在€€其中,而宋家祖传的良好相貌让温拾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长相平凡的人,其中有个陌生的面孔,尤其让温拾多加注意。
男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眼€€漂亮,嘴角带笑€€,长得相当绝无仅有举世无双,和宋庭玉有几分相似,但在€€陈旧照片有些曝光的画质里,这男人浑身都带着点神圣的光效。
他和宋庭玉有不少€€合照,画面里还抱着像个短腿洋娃娃似的宋知画,身旁挨着年轻的宋念琴,看起来关系很亲近,但温拾却没€€见过这人。
“这是谁?好像没€€见过。”
五爷看了€€一眼€€,“我大哥,已经死了€€。”
“对不起。”温拾噤声。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这是宋家死了€€十几年的美人大少€€爷,宋庭玉最€€常听到他大哥名字的那两年,是他刚刚被认定为宋家的继承人,他被培养的太€€晚了€€,总有急功近利的亲戚认为宋庭玉难当大任,或者说很难成为第二个宋廊玉。
于€€是他们频频提起宋廊玉,感叹当年的大少€€爷有多好,这样的人死了€€有多可惜。
但现在€€,已经很久没€€人再提起这个人了€€。
就€€好像所有死亡都有最€€终被放下的那一天。
“你看起来很喜欢他。”温拾指指相册上的小€€庭玉。
“嗯,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周末的时候,他会把我带出€€门,教我马术和剑道。”当时其他的姐姐对宋庭玉孤僻的性格都有些束手无策,而大姑娘们的爱好和小€€男孩也€€没€€什么共同之处,很难带上宋庭玉出€€去€€玩。
意识到这点的宋廊玉在€€忙碌之余,抽出€€空隙来,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哪怕宋庭玉只是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或许就€€是这份亲情,让宋庭玉在€€后来的日子哪怕对老五爷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有些漠然,也€€总会记得在€€宋廊玉忌日那天真心怀念一下这位兄长。
所以宋庭玉从不觉得他捡了€€宋廊玉继承人的位置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代价是他永远失去€€了€€一个家人。
捏捏温拾的肩膀,五爷问:“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母亲和他?”
“当然。”温拾猛点头。
宋家的墓地在€€靠海的一座小€€山包上,当年有人看过,是一处风水很好的位置,有水神庇护,后辈福泽深厚。
温拾认认真真给宋庭玉的母亲磕了€€个头又上了€€香,他早就€€该来了€€。
盯着那张小€€小€€的照片,温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点担心这位过于€€漂亮的岳母会不满意他。
“真抱歉,我来晚了€€。”温拾小€€声道:“您的儿子非常优秀也€€很成功,虽然他比我厉害太€€多了€€,但我也€€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他的。”
对爱人的父母,就€€该说这样的话。
宋庭玉站的不远不近,侧耳倾听,勾起唇角,“差不多了€€。”
“再等一下!”温拾摆手,他还在€€酝酿,良久,盯着那张小€€照片,他道:“谢谢您生下了€€他,也€€谢谢您把他交给我,妈妈。”
温拾从没€€说过这个词,这词汇对他是真的陌生,但讲出€€来,好像也€€没€€像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他也€€有妈妈了€€。
见过徐婉和宋廊玉,温拾还差一个宋庭玉的亲爹就€€把宋家的重€€要亲戚差不多见齐了€€,而宋庭玉却不着急带他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银行。
婚前宋念琴交给温拾的那把带牌牌的银行保险箱钥匙,如今派上用场。
“我不要了€€。”温拾对珠宝没€€有兴趣,他也€€一窍不通,看不出€€那漂亮璀璨的宝石和玻璃珠的区别。
“这是你的改口€€费。”听到温拾叫徐婉妈妈,宋庭玉很高兴。
拗不过他,温拾被经理带进了€€VIP室,徐婉的保险箱很大,一共五层,摆满了€€珠宝盒,每拿出€€一件都足以闪瞎温拾的眼€€,除了€€漂亮的珠宝套链还有镶满钻石和珍珠的皇冠,色泽深浓的大件翡翠,它们集体出€€现在€€温拾眼€€前时,给了€€温拾一种买珠宝像是买菜一般容易的错觉。
“好多。”
“嗯。”宋庭玉依稀听宋念琴提起过,这都是老五爷买来送徐婉的。
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宠爱和愧疚具象化十足,最€€开始的戒指是宠爱,后来越来越贵重€€的套链是愧疚和歉意。
识趣的女人如现在€€宋知画的母亲,收下这份代表愧意的礼物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混不在€€意,但徐婉不一样,她€€被迫收下,而后摘下了€€从前戴上手的戒指。
这些珠宝对徐婉唯一的价值,或许就€€是可以给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留下一些念想和财产。
“挑你喜欢的。”宋庭玉让踌躇的温拾动作起来。
“我没€€什么喜欢的。”温拾也€€不是女人,没€€有戴珠宝的场合和机会,他身上到现在€€都只有和宋庭玉的婚戒这一件佩饰。
而且他和宋庭玉也€€没€€有女儿,更没€€有传承这些的意义。
温拾问:“你有喜欢的,想留下来做纪念的吗?”
宋庭玉摇头,他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冒。
“那就€€留在€€这里吧。”最€€终温拾做了€€决定,保险箱还有宋礼书的份,他和宋庭玉那一份,也€€一并留给了€€宋礼书。
提起宋礼书,温拾才发现到了€€港湾也€€没€€见到这位姐姐,“她€€也€€不在€€家里住吗?”
“是。”宋礼书在€€港湾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她€€也€€不常回来住,知道宋庭玉回来,或许厌恶让她€€更不想露面了€€。
只不过,宋庭玉也€€听到了€€一些宋礼书这些日子在€€港湾作为的风声,但他一向不干涉自己姐姐妹妹们做的事情,而宋礼书也€€不会愿意听他的建议。
在€€港湾的第二天下午,温拾被宋庭玉带着去€€了€€海边尝试冲浪和开潜艇,但他运动细胞为0,几次都被浪拍成落汤鸡,潜艇更是差点直接翻了€€把温拾压进海面下。
所以最€€终他选择躺在€€遮阳伞下面喝果汁,欣赏宋庭玉在€€水里的乘风踏浪的健美身姿,对着那力量感十足的流畅肌肉线条流口€€水。
但发现海滩上不止他对着宋庭玉流口€€水后,温拾就€€不那么开心了€€。
安慰他的是宋五爷一出€€水就€€有男德地裹上了€€浴巾,而后带着他去€€吃了€€新鲜的高品质海鲜,生吃甚至有点像甜味果冻的鱼虾让温拾满足至极。
而宋庭玉也€€少€€有没€€有限制他吃海鲜的量,“没€€关系,放心吃。”出€€来玩,当然要开心,而宋庭玉来之前,拿上了€€赵泽霖给的医药箱,里面有现成止泻药。
吃饱喝足回到老宅,温拾见到了€€宋知画的母亲,这位夫人很年轻,看着只有四十多岁,和躺着的老五爷差了€€辈似的。
不过她€€相当健谈,对温拾和宋庭玉嘘寒问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他们已经很熟了€€一样。
陈周明也€€被请到了€€宋家吃晚饭,陈少€€爷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看样子,他和宋知画的婚事真正€€有了€€眉目,不亏他在€€宋家“卧薪尝胆”“当牛做马”。
只有宋知画看着不是那么开心,晚饭后,站在€€院子里吹风发呆,而陈周明则被宋夫人拉着,谈论婚礼的各项事宜。
温拾在€€院子里消食,被宋知画抓了€€个正€€着,她€€快羡慕死这一到港湾就€€跟着他哥四处玩的人了€€,她€€呢,到现在€€,就€€连商场都没€€去€€过,想买些最€€新款的衣服都没€€买成。
“所有人都在€€谈论我的婚事。”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宋知画从前是爱凑热闹的那个,对温拾和宋庭玉的婚礼也€€没€€少€€起哄,但现在€€轮到她€€自己,她€€却有种被架着往前走恍若傀儡的感觉。
“知画,你不愿意吗?”温拾当宋知画这次愿意回港湾,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心理准备,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宋知画抬手忍不住咬指甲,“是啊,我明明应该做好准备了€€。”
第91章 他的心肝宝贝
宋知画的指尖被她焦虑地€€咬到粉红, 她感觉这些微的刺痛能让混沌的大脑清楚一些,可就算这样,她也€€找不到自己该走的那€€条道路。
她很€€清楚, 陈周明€€对她很€€好, 相处起来也€€不会让她感到不快,陈家的家世对宋家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联姻对象, 所有人都期待她们两个的结合, 但,“我没办法想象结婚后的样子。”
按照陈夫人和宋夫人的设想,陈周明€€和宋知画完婚后, 无疑是要住回港湾的,陈夫人和陈先生都准备掏些钱, 让儿子在港湾选有兴趣的产业试试水, 男人,无论怎样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在家里和老婆面前抬得起头。
陈夫人是不知道陈周明€€在京市的时€€候是如€€何一副伏低做小又谄媚的样子, 辛勤地€€像是宋知画的个人助理兼老妈子,这免费劳动力给宋知画艺术创作的时€€候提供了不少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