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62章

睡醒后,江舒总想着给西河村的江家写封信问问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庸人自扰,这都是没影儿的事。

孙思齐外出转了一圈,找到府城顶好的首饰铺让人打了个金锁,串好了绳子装进盒子里,只是想着回头得重新送才行,这般着急倒显得有些失礼了。

“孙少爷?”

孙思齐脚步一顿,扭头就瞧见你身材肥硕的公子哥手中握着扇子扇来扇去,端的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他蹙眉:“何事?”

“听闻孙少爷来到府城,曹家身为东道主,自该好好宴请您一番。”曹金边说边抚摸着李雪兰的后腰。

“曹家何时成了府城的东道主?我竟不知,你那成日里爱寻仙问道的爹竟成了郡守?”孙思齐说这话时并未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瞧。

曹金心中有气却也不敢真拉下脸跟他甩脸子,毕竟曹家虽有后妃,可那说到底只是他们京中主脉一支的,并非是他家,因此也只敢在外人面前装一装,可真对上京中的少爷,他到底还是矮几分。

至于这个“几分”,还得是看对方的脸色。

“是我失言,不知孙少爷能否赏脸?”

孙思齐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却偏不想让他如意,他笑道:“正巧,我要去多样楼送礼,既然曹少爷有心要请客,那边就在多样楼吧。”

“孙少爷可是觉得曹家酒楼€€€€”

“曹家酒楼与京东酒楼可能相比,我如今只想吃多样楼的食物,若曹少爷有心要请同去便是。”

若是无心请就赶紧滚蛋。

曹金一口牙几乎咬碎,他在府城呼风唤雨惯了,何曾有人敢这般不给他脸面,可他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笑意相待,当真是屈辱。

只是尽管孙思齐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得跟着去,若能和京中孙家交好,也算是一层保障。

但他忽略了孙思齐方才的话,对方可是特意给多样楼的东家送礼物的。

因此,当他看见一个精美的首饰盒给了杨守,当下就蹙起眉了:“怎的这朗夫郎还得孙少爷送礼?”

“我二叔家的晟霖同他交好,我又与之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自然是要亲近一些。”孙思齐毫不避讳的说着,就是为着告诉曹金,做事要掂量一些。

曹金确实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层,他尴尬的笑了笑,绝不能让多样楼这般发展下去,否则哪日岂不是要开到京中去?

他可是开了豪华套房与孙思齐同吃,还特意把李雪兰赶出去让她去外面晃悠,若是能窥探到什么配方自然好,若是看不到就当是恶心江舒。

可他哪里知道,李雪兰早就被他之前的暴力模样给吓坏了,一出厢房转悠了没一会就被带到江舒的厢房里了。

李雪兰肚子尚不明显,便没有故作娇柔的给江舒看,只求他救救自己:“要是早知道这曹金是那般凶残之人,我死都不会嫁过去的!夫郎,求您帮帮我,帮我谋条生路!”

江舒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你可亲眼见到了?若是无凭无据的,就是告诉郡守大人都无用,你瞧之前不也是吗?那姐儿的爹才折腾了几日,就折腾不了了。”

李雪兰一听这话就更惊惶,那个姐儿的爹她是见过的,之前日日都在曹府门前坐着,有一日突然就没有再来,后来曹家的事就渐渐平息了。

莫不是…莫不是那位姐儿的爹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此等想法一经过脑海便是挥之不去,她更加惶恐不安,当下就什么都顾不得的跪到江舒面前哀求:“夫郎,求您看在我并未做出真正伤害您和郎君的事,给我指条明路吧?”

“我如何帮你,我方才说过的,若是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江舒叹了口气说道,“你如今肚子里怀着他唯一的孩子,想来待你产子后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其实并不会,在曹金看来,李雪兰是唯一能为他孕育子嗣之人,他们之间来往并不密切却一朝有孕,其他的妾室可没这本事,所以曹金不会对她怎样。

但如今李雪兰就是惊弓之鸟,她偷偷见过被虐杀的姐儿们,早就吓坏了。

她连忙保证:“我会努力找到真相的,若是若是我能€€€€”

“那郡守大人定会帮你。”江舒微微一笑,左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李雪兰哪里能想到这些,立刻从地上起身连连答应,她能为了活命无名无分的跟着曹金,就能为了活命找到那些所谓的证据。

曹金原本是想借着孙思齐家在京中的地位,好好将府城的生意发展过去,只是他没想到孙思齐处处不接他的招,这顿饭终究还是白吃了。

他从厢房出来没有瞧见李雪兰,当下以为她是被江舒给捉去折磨了,便想着去对方的包厢找,不曾想却让他听到了可以利用之事。

“夫君,方才问了伙计才知道你在这,我们要回家了吗?”李雪兰见对方神情恐怖,心中有些忐忑,说话时便故意将手抚上了肚子。

曹金立刻换上另一副表情,笑道:“你既想回那回去便是。”

回到府上,曹金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如今知道了多样楼的软肋,他势必得好好利用一番。

“来人!去帮我查件事,查仔细些。”

朗山不放心,日日都要去拐角那家医馆请老大夫过来把脉,一次两次的老大夫也无怨言,谁让有看诊费呢?

但次数一多他就有些烦了,老大夫恨铁不成钢:“你家夫郎无事,我瞧他吃的好睡得香,半月请次脉便是,日日请岂不是自己吓自己?”

“若是一天未去刚好发生意外怎么办?”朗山不悦的看着老大夫,“我请你去诊脉,你真的倒是不愿意了?”

就差说一句“我又不是没给银子”。

大夫多慈悲为怀却也气傲,老大夫听着他的话都给气笑了,他叹了口气:“我随你去便是,只是一切顺其自然即可,若是小心翼翼反而适得其反。”

朗山应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江舒对朗山这般小心翼翼有些不满,从前没那块肉时,也不见他对上心到这般地步,如今倒是体现出他来了!

老大夫把完脉,朗山送他下楼,一进厢房就被江舒揪着耳朵呵斥了几句,朗山听了一耳朵的酸话,知道夫郎这事吃酸了。

他赶紧笑道:“我不是怕咱们哥儿在你肚子里闹你吗?”

“按照常识,他现在只有黄豆大小,还能翻天不成?”江舒不甚在意,反正他现在不觉得肚子里有东西。

朗山不懂,但就是不赞同江舒的说法,他想着回头就找老大夫拿些安胎药给夫郎喝。

江舒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朗山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若是对他不关切不体谅,他才是要闹的厉害。

外商送来的玉米卖的很好,江舒后做了玉米€€卖,酥酥脆脆的同炸鸡一起卖,日日都能被人抢光。

江舒吃的多就想多逛逛,那安胎药苦的不得了,每次喝完都恨不得把胃液都吐出来,每次朗山追着他喝药,他就跑到制酱的地方躲着,最后依旧要被拉到厢房喝药。

孙思齐乐得哈哈直笑:“二郎也是为着你好,喝完药吃块糖缓缓就是,总归是要小心些。”

“若非如此,我只当他是要谋害我。”江舒蹙眉将药汁一饮而尽,动作利索的像是在喝什么毒酒。

这几日天总是阴沉沉的,瞧的江舒心情都跟着烦闷,只是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估摸着得是场大雨。

当然,对百姓来说自然是好事,灾情之后虽说难民得到了控制,也一直在种粮食,可若是迟迟不下雨终究不是办法,日日热到厉害,江舒也闷的慌。

孙思齐拿到酱之后便回了京中,并告诉江舒一定要小心曹金,这个人言语交谈时便知他心术不正,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并不稀奇。

因此,江舒便趁着这几日天气阴沉不去酒楼了,日日都在宅子里歇着,他识字也会做好吃的,闲下来日子过得极其舒心。

朗山怕他无聊,日日都在宅子里给他研究可以玩的东西,搭个秋千,造个更加舒适的躺椅,或是弄一些精巧的小玩意让他自己勾勒着上色。

“夫郎,安胎药。”朗山对院里坐在秋千上给小木兔子上色的人喊着,见他不理会自己便端着药过去,“喝了便休息一会。”

“我现在不想喝,你放一边儿,且等我玩够了再喝。”江舒把兔子涂成了灰色,看起来大胖兔子暖乎乎的。

这安胎药日日喝着,朗山也不逼他,便放到旁边的石桌上等他想喝了再喝就是,之后便进屋忙活其他的事了。

最近江舒性子愈发焦躁,其他人在眼前晃的时间久了都能惹得他生烦,朗山如今哪里敢惹这位祖宗,也只有躲到旁边等传唤的份。

江舒把兔子涂好之后便放在了旁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还放着几块饴糖,心中再不愿,终究还是要喝,只是今日他实在没有胃口,端起药碗小抿了一口,瞬间扭头干呕了起来。

“朗山!”江舒咬牙喊了一声,“你真是要毒死我?”

“怎么?”朗山快速跑来,看着江舒呕的眼眶都红了,将他揽进怀中心疼道,“不喝了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江舒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苦的整个人都打颤,他咬牙:“之前喝的时候没有这么苦……”

“红袖!红袖!”朗山把人喊来,“去,拿着熬药的残渣给百善堂的老大夫瞧瞧,不要惊动别人!”

红袖神情一凛:“是!”

孕中人本就敏感,味蕾更是与从前不同,朗山不敢说是江舒自己的问题,便只能做一些能让他安心的事。

红袖匆忙收拾好厨房中的药渣,拿布包裹着匆匆出了宅子,去了百善堂。

她曾见过百善堂的老大夫多次,如今去的正巧对方刚好在给其他人把脉,她面上带笑:“大夫,我家正君觉得您这药开的有些苦,想问您能不能将砂糖放进药碗中?”

老大夫皱了皱眉,盯着红袖看了半晌,给她使了个眼色:“你且先去后院等着我,我给他重新开药。”

红袖笑着道谢转身去了后面,没多久老大夫就过来了,红袖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先把自己带来的药渣给他看了。

老大夫逐一检查过后脸色难看起来,他蹙眉:“你们夫郎可喝了这药?”

“并未,夫郎觉得苦涩难忍都吐了出来。”红袖说完缓缓蹙起眉,“药渣可是有问题?还请老大夫现在去随我去宅子里看一眼正君!”

这岂能推辞,老大夫拎上药箱跟着她去了。

江舒本就体弱,且最近天气所致的烦闷,再加上方才那股子难受劲一时间散不出去,当下就烧了起来。

朗山不敢随便用药,便只能等着红袖大夫来。

“他如今身体较差,所幸之前一直喝着安胎药固本培元,腹中胎儿倒是并未大问题。这段时日要安心养过三个月才可。”老大夫说道,“那药渣里被放了一位慢性毒药。长此以往,夫朗怕是会香消玉损。”

朗山:“高热可能用药?”

“不可,他如今耐药性极差,只能想办法让他多发汗。”老大夫急忙说道,“多喝些热水,莫要饮茶。”

知道江舒无大碍,朗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告知老大夫一定要对此事保密,事后便让红袖将人送走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即便不用查,朗山也能知道是谁所为,只是对方既然能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那就不要怪他以暴制暴。

府城多的是游手好闲之人,且近几日曹家因为之前之事处于风口浪尖,曹金不敢再做那些虐杀之事便只能去吃花酒,只是流言蜚语,人言可畏,花楼里的姑娘得知要陪他个个都心惊胆颤。

曹金并未尽兴只能败兴而归,路过巷口时,听闻里面传来女子尖叫声,那声音让他想起了之前虐杀的女子,他红着双眼就要加入那群人里,只是没想到刚过去就被人给一脚踹翻再地,甚至趁他吃痛之际套上了麻袋。

被蒙住头的他只能听到女子的惊声尖叫和男人们的污言秽语,他疯狂撕扯着麻袋,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更加狠厉起来。

他只能抱头大喊:“你们这群贱民!知不知道爷是谁?!”

“老子管你他娘的是谁?打扰老子玩女人,老子打不死你!”

一汉子粗声粗气的说着,招呼旁边的同伴们继续揍他,而站在一边哭喊的女子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依旧扯着嗓子尖叫,像是知道被套了麻袋的曹金的软肋。

拳打脚踢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间有人见曹金居然因为女子的喊叫声立了起来,便对着他狠狠就是一脚,至此此人再无挣扎晕了过去。

女子清了清嗓子,走到旁边的阴暗处点了点头:“郎君,那畜生昏死过去了。”

原本对着他拳打脚踢的人也通通聚了过来,一个个嘴里愤愤不平着,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他们多数是江舒买来的酒楼伙计,连苗禾和虎子都混在里面。

自己人,用起来才放心。

朗山脸色平静,点了点头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把人扒光扔到溢香楼那的池塘边就回去休息吧。”

“东家,东家他身子可好?”虎子急急问出大家心中所想,“我们也很担心。”

“他无事,去吧。”

朗山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独留那半张被月光照着的脸那么平静,但红袖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她总觉得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暴戾和阴狠。

她能感受到朗山是真的想让曹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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