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63章

翌日。

曹家三少爷曹金被人发现赤身裸体的躺在池塘边,下半身还泡在水中,身上是随处可见的伤痕。

此事过于恶劣,曹家报官惊动了郡守,就连成日里只知道寻仙问道的曹老爷都被逼的“出了关”,扬言定要对凶手严惩不贷。

给他号脉的府医看了一眼他的下.体摇了摇头,那地方伤的严重,于子嗣上彻底废了。

第67章 “圣人奖赏赐赠,纸牌问世”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们!”

曹金醒来后得知自己再也无法令人怀孕, 整个人陷入了癫狂,嘴里一直叫嚣着要杀人,虽说他没有证据, 但就是认定害他至此的人是江舒!

如今朗家算是府城新贵, 就连郡守都多给其脸面,生意更是红火,曹老爷并不想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找上门,否则便是给自己添乱。

曹老爷怒:“你说是多样楼所为,可你有何证据?就算此时闹到郡守跟前,你如何解释对方为何对你出手?”

“证据证据!你儿子都被人害成这样了!能与我曹家作对,便只有那位夫郎!”曹金怒目圆睁双眼通红, 他看向旁边的下人,“去把李雪兰给我找来!”

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李雪兰被带到曹金房间时正在房间偷偷收拾细软,虽说并没有准备当下就跑, 但总归要给自己留些后路, 只是没想到突然被人喊走,吓的她东西都撒了一地。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苦涩的药草和尿骚味, 她是知道曹金那玩意儿用不了的事,因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倚仗, 这般一想倒也不惊慌了。

见她进来, 曹金一双眼睛喷火般盯着她:“是不是你和多样楼勾结谋害我!”

“怎么会?”李雪兰眼泪瞬间掉落,“我如今怀着您的骨肉,怎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我日日在府上养胎,偶尔出去也是和您一起,那江舒又不喜欢我, 我怎么会和他一起害您呢!”

李雪兰面上委屈, 心中却越说越害怕, 她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夫君这般不信任我,那便去找多样楼对峙便是!”

到底怀着曹金乃至曹家唯一的孩子,见李雪兰这般,曹老爷便让她回房间休息去,左右曹金这身子虽然废了,可还有孩子能撑着,只要是个儿子就有后了。

李雪兰不敢不听曹老爷的,赶紧离开了。

曹金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他找到之前去偷方子的曹五,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去多样楼闹事,势必要闹到里面再无一位客人!

但他不知,朗山早就猜到他会报复,一早便请了郡守来多样楼里做客,他读过一些书,也能和郡守说上几句话。

从前这种讨好人的事朗山是最反感的,可眼看着他们根基不稳,又有曹家虎视眈眈,他总要想法子让江舒的日子过得安稳些,坏事都由他来做便是。

因此,当曹五带着一群人不管不顾的冲进多样楼里大喊大闹时,朗山刚好带着郡守下楼。

“滚滚滚!都滚!这里被我们曹家给包了?”

“卖什么东西?都不许卖!赶紧麻溜的给我滚蛋!不服气跟我去曹府说!”

曹五自觉得了曹金的重用,因此说话做事很是嚣张,也就是手中并没有拿棍棒,否则也是要朝着人群挥的。

杨守冲上前和他交涉:“你们曹府便是再厉害也不能目中无人,没有王法!”

“你个臭管事的知道个屁?我们曹府在宫中可是有后妃的,你们多样楼算什么?”曹五嗤笑,“我们曹家在府城那就是王法!”

“放肆!”

郡守怒声呵斥,自从新圣登基,曹府便在府城日益嚣张,如今竟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行迹疯魔跋扈,简直就是恶劣至极!

曹五打死都没想到郡守会在这里,看见他那一刻瞬间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他强装镇定道:“不知郡守大人也在,我们曹府要和多样楼处理点私事。”

“私事?多样楼与你们有何私事要处理?你带着人前来闹事,这就是你处理的方式吗?”郡守气急,“还是说,偷了一次方子不算,给朗夫郎下毒药不算,如今竟要上门杀人不成?”

“你、你怎么会€€€€”曹五说着目光落到旁边的大林身上,只见他正愤恨的瞧着自己,便知道,那日江舒恐怕是故意借着送礼的名声,上门让这个臭小子指认的!

周围被轰出去的食客和摊主老板们听到郡守的话都不淡定了,任谁也没想到明日里和多样楼没有往来的曹家,居然能做出这些恶劣的事,竟偷方子!

“这曹家仗着有人撑腰,总是嚣张跋扈!”

“前些日子那曹家三公子还虐杀了个姐儿,如今他自己命根子废了,可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多样楼生意做的这般好,他们自然嫉妒,才起了这等害人之心!”

曹五听着旁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慌了起来,若是被曹三少知道他事情没有办好,反而引起了众怒怕是要杀了他!

只是面对着郡守,他不得不伏低做小,便解释道:“我们三少爷如今的惨状府城人人皆知,定是你们多样楼所为!”

“笑话!”郡守简直要气死,他指着曹五怒道,“你们三少爷去溢香楼吃了花酒,还要当街欲对清白姑娘行不轨之事!被人揍了情有可原!府城有此等败类,简直令人发指!”

话至此,郡守也懒得再和曹五多说,只是一个下人而已,症结终究还是在曹府,仗着势力便肆意妄为,竟能说出“曹府就是王法”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他沉声大喊:“来人!把这些暴民通通给我抓起来!”

天气阴沉。

江舒悠悠转醒就发现室内有些昏暗,他坐在床榻上愣了片刻都没有等到朗山,这才想起来近日天气不好,都是朗山去酒楼里看顾着。

虽说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酒楼已经在正常运作,只是总要防着曹家一些。

“红袖?”

“正君,您醒了,小厨房刚熬好了粥,您喝一碗吧?”红袖早就端着碗在外面等着,估量着他快醒了才又热了热。

江舒点点头:“什么时辰了?我瞧着外面阴沉的厉害,二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红袖想了想还是把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悉数告知,想到朗山前一天晚上还那般冷静的害了曹金,红袖怕惊着江舒的胎,便没有提及。

曹家就像是阴魂一般,处处和多样楼作对,按照孙思齐所说,京中那位根本不受宠,也不必如此忌惮,且京中的曹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至少比起孙江蒋还是不够看的。

只是,曹家对于江舒来说是劲敌,是他们如今无法跨越的横沟。

“一会陪我去酒楼里吧。”江舒盯着窗外的天气出神,“怕是要下大雨了。”

红袖本想告诉江舒,朗山在走之前特意要求过不许他在这种天气出门,只是江舒态度强硬,她便将话咽了回去,老实准备衣服和雨伞了。

曹五被带走后消息立刻传到了曹府里,曹老爷知道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恨铁不成钢的甩了曹金一巴掌:“逆子!曹家早晚被你给害死!”

家中三子面不和心不和他是知道的,只是从前他一心求仙问道,竟不知好好的家竟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不顾阴沉天气,敲响了郡守府的大门。

郡守如今对曹家态度十分不满,从前不多苛责,虽说有忌惮的意思,但也算是给曹家脸面,没成想曹府一个小小的下人居然也敢对着他指手画脚,做出那般恶心事竟还甩锅给别人,简直不可理喻!

“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致歉,二是想由大人出面做调和,能否让我同多样楼的东家一起好生谈谈?”曹老爷虽说不理事务多年,但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嫉妒多样楼是一回事,若是被官家盯上,那才是真的要命。

郡守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冷笑道:“你可知江巡抚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定要将那位江舒照顾好,你当他真是什么乡野哥儿不成?!”

“巡抚?”

曹老爷彻底傻眼,若说他们曹家在京中有靠山,可也只是一介后妃,不受宠不说还是当初硬塞进府里的,哪里比得上江家?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一着不慎竟踢到了这等铁板!

轰隆€€€€

多日阴沉的天气终于响起了雷鸣声,闪电在天空乍现又消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金龙穿梭在云层里。

连曹老爷的心也随着这一声音重重跳了一下。

郡守却不觉得解气,他继续说道:“那你又可知,这江舒在镇上时便乐善好施,之前治理灾情的法子也是他提出,江巡抚回京就已经禀报给新圣,赏赐不日便下来,你们曹家倒是好本事,竟将人给得罪个彻底!”

曹老爷打死都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出,怪不得其他富商巨贾总是对多样楼笑脸相对,怪不得就连郡守都对他们礼让几分处处护着。

那他们曹家……

他双眼迸发出亮光,哀求道:“大人,您是一城之主,请您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如何帮?”郡守冷笑,“你们将人得罪彻底,怕是新圣也要治我个管制不严之罪!你若当真有心要和多样楼和解,那你便自己求去便是!”

按照朗山的性格,绝对不会白让江舒受惊吓和委屈,这段时日他逼着江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养着,那是全然放到心尖上的,怕是曹家来日被问斩,都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怨恨!

曹老爷哪里听的懂这些,当下就回家要拽着一家人要去多样楼给江舒赔罪。

曹金面色苍白,诡异的看着曹老爷:“爹,您让我给他们赔罪?您是不是忘了,他把我害成今天这样!”

“我如何不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多样楼可是有京中江家给撑腰的,你以为那江舒当真是什么乡野村夫吗?”曹老爷气的喘不来气,“逆子逆子!给我下地,跟我去多样楼!”

曹金诡异笑了笑:“行,容我换身衣裳。”

于是,曹家全员赶往多样楼。

细密的雨丝缓缓落下,打在曹家众人脸上,他们神情各异,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这般声势浩大的“壮举”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多数百姓都跟着他们一同赶往多样楼,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曹老爷铁了心要与多样楼和解,只是他心中还藏有一丝妄念,那便是利用这些百姓的无知去压迫多样楼,他认定只要自己苦苦哀求定能引起百姓们的同情心。

于是,当江舒和朗山得知消息时,曹家众人浑身湿透站在多样楼前,那架势显然是不和解就不离开。

“曹老爷这是作何?”江舒脸色苍白轻声问道,“若是想来酒楼做客何必非要选一个下雨天,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们多样楼招待不周,故意让您在雨幕中等着呢!”

“朗夫郎,我如今携全家老小前来,就是想跟您道声歉,我三儿平日里嚣张惯了,再加上您又同我们一样开了酒楼,生意火热自然会招人嫉妒,因此我儿才做错事,不知朗夫郎能否看在他如今病着的份上,与我们冰释前嫌?”

江舒冷眼看着这个诡计多端话里带刺的老头,嘴上说着求和,实际上句句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

这哪里是来求和的?

这分明就是想故作姿态让自己求着他们求和!

江舒气的浑身发抖,朗山拉着他往自己身后靠了靠,看了一眼众人先是鞠了一躬,他沉声道:“曹老爷这意思,是我们酒楼生意火热,所以活该遭嫉妒,可为何只有你曹家这般不依不饶?找个姐儿卖身葬父试图离间我和夫郎,后又让曹五深夜偷方子还打伤我们酒楼伙计,后窃听得知我夫郎有孕,竟去下毒药?桩桩件件如何能冰释前嫌?”

若非此刻聚集这般人在此,他定要将那曹金碎尸万段好安抚他夫郎受惊的心!

众人原本听着这些话还有些怀疑,只是看着曹家竟无一人站出来解释,加之郡守之前已经将曹武缉拿归案,瞬间便知晓朗山所说句句属实。

“从前残害虐杀女子不算,如今竟还要做出下毒这残暴之事,你们曹家没一个好东西!”

“好好的一个哥儿怀有身孕多不容易,你们竟然下毒!老天不开眼才让你们曹家势大!”

“我那乖巧的姐儿,就是被他们害死的!若我报官,就要将我们一家老小杀人灭口啊!”

雨势越来越大,眼看着无法善终,曹老爷干脆也不装了,他语带威胁道:“你当真不愿和解?可别忘了,我们曹家在京中可是€€€€”

“圣旨到!”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直将雨幕划破,曹老爷惊恐扭头,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郡守带着宣读圣旨的公公从马车里下来,不管是百姓还是曹家纷纷顾不得雨势跪在地上听旨。

圣旨里说的那些话曹老爷字句皆识,在之前也已经听郡守说过,只是没想到当真入耳时他竟无法反应其中的意思。

治理灾情有功。

捐款善举有功。

新圣不仅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哥儿而呵斥,竟还赏了白银赐了牌匾,甚至还许了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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