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第18章

其实慕容近竹并不想去见他的祖母,上一世,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他可不想让母亲去面对这位刻薄的婆婆,可是巴振辉的话实在太伤人,由不得他不为母亲说话。

“竹儿,不得对长辈无礼。”孟颖姑瞅了儿子一眼。

“奴才告退了。”巴振辉被慕容近竹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退出了蘅芜苑。

“娘,你要是觉得在这里住不惯,咱们就搬到外面去住。”慕容近竹开始旧话重提。

“竹儿,娘知道你是怕娘受了委屈,可是你想想,这里才是你的家呀,虽然旧了些,也总比王家村的茅屋强吧。”

“要是父亲回来后情况还像现在这样呢?”

“那娘就认命了。”孟颖姑叹了口气,“娘只盼望你能有个好的出身,长大后也能出人头地,娘吃多少苦也都值了。”

辰玉勤脚快手的,母子俩说话的这阵功夫,他已经将屋里重新打扫了一遍,所有的家具、器皿也都擦得干干净净。

慕容近竹便岔开话题,“娘,我想把院子里的杂草和藤条都除了,种些竹子在上面,你看可好?”

“由你好了,你的名字有一个竹字,去到哪里都不忘了竹子。”孟颖姑欣然点头,反正院子里也没什么花草,栽些竹子也能点缀点缀居室,这个主她还是做得的。

慕容近竹好像跟那些藤条有仇,拿起砍刀“唰唰”砍个不停,不一会的功夫,砍断了一大片。

“公子,巴管家说这藤条是给老夫人准备的药材,只怕她老人家知道了会不高兴。”慕容近竹问巴管家鸡血藤的事的时候,刚好辰玉也在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了一个迷人笑容,“待会别忘了把这些藤条和杂草一块烧了,这样竹子会长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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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身份尴尬

晚饭过后,蘅芜苑里走进两个女子来。

慕容近竹和辰玉正忙着干活,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的二房顾倾城和女儿慕容晚晴。

顾倾城远远的见了他,立刻笑着说,“哎哟,你就是刚从乡下来的近竹吧,怎么干些下人的活。”

慕容近竹第一眼看见她们,想着她们能够到蘅芜苑来,还算有些人情,正准备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一听顾倾城的话,立刻改了口,“什么上人下人的,顾姨娘就当我体恤下人好了。”

顾倾城听他话中带刺,面色一寒,正要回击,孟颖姑已经闻声也走了出来,再要教训慕容近竹,倒显得她以大欺小了,便娇笑道,“妹妹,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难怪老爷会经常将你挂在嘴边。”

听她这话的意思,父亲从来都是知道我和母亲在王家村的,只是一直不愿来接我们进京而已。

慕容近竹看了看母亲,见她面露疑问,也就没有插话。

“……”孟颖姑迟疑了一阵,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慕容大运唯一的妻子,“让姐姐见笑了,都成黄脸婆了,哪还有什么美不美的,倒是姐姐保养的好,孩子都这么大了,皮肤还如此光滑细腻。”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倾城觉得孟颖姑是在讽刺她的年纪比她大,心里不悦,“你应该称我为二夫人才是,慕容府中,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我说话也是做得数的。至于你嘛,目前只是老爷的一个侍妾,你我姐妹相称是有违礼法的。”

“这是老爷的意思?”孟颖姑不禁口唇发颤,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顾氏的话还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老夫人和老爷都是这个意思。”顾倾城扬了扬下巴,“大夫人在陪着老夫人说话,实在走不开,所以就差我过来看看你们。”

“应该是我们母子去给她们请安的才是,哪有她们反过来探望的道理。”

“老夫人和大姐出身高贵,可比不得咱们,你还是别去的好,见到你反而惹她们不高兴。”

“那竹儿一个人去好了。”孟颖姑心里雪亮,人家嫌她出身低,连身份都不想给他们母子一个。

“老夫人发下话来了,不想见到你们母子呢。也不想想你一个歌女出身……”顾倾城见她还不死心,索性把话挑明了。

“娘,咱们就在这蘅芜苑住着也挺好的,干嘛非要把热脸贴到人家的冷屁股上去。”慕容近竹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

“竹儿不得无礼,晚辈去给长辈请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祖母也未必是真的不想见咱们,一定是什么人在她老人家面前嚼耳根子,才让她被人蒙蔽了,等咱们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孟颖姑话里带刺,言下之意老夫人不肯见他们母子,全是因为顾倾城在老夫人面前嚼耳根子。

开始她之所以处处忍让,是为了慕容近竹的前程着想,不想刚来到关内伯府就四面树敌,眼见顾氏得理不让人,忍不住回敬了几句。

顾倾城顿时拉长了脸,站起身来,“你既然这么执着,我就告辞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第43章 不受待见

母女俩出了蘅芜苑,慕容晚晴不禁问,“娘,你怎么对那个贱人如此客气?”

“晚晴,自有老夫人和长房的裴若芙来收拾他们,咱们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总不会吃亏吧?”

“还是母亲英明。”到了自家的砚香楼,慕容晚晴见母亲还在往前走,忙说,“母亲,到了。”

“咱娘俩还得再上兰雪堂走一趟。”顾倾城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

慕容晚晴忙跟上来,“不是刚从祖母那里出来吗?怎么又要去?”

“哼,说我嚼耳根子,我就嚼给这个贱人看看。”顾倾城冷哼一声。

兰雪堂建在伯府里地势最高的地方,空气较其它宅子干爽,老夫人秦氏素来有风湿病,怕冷怕湿,所以就住在了这里。

兰雪堂的正堂内炭火正旺,将整间屋子捂得如同春日。秦氏斜靠在正位的黄花梨暖榻上,长房的裴若芙坐在她下手,正在说笑着。

见母女俩进来,秦氏不等他们开口,就连连招手让她们坐下,“还是倾城办事麻利,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母亲大人,你让媳妇转的话都带到了,不过那个孟颖姑好不识抬举,竟然口出狂言……”顾倾城瞅了瞅身后站着的女儿,“瞧我这记性,晴儿,你来说给祖母听听。”

“她说她可是三皇子的座上宾。”慕容晚晴一边添油加醋,一边瞧着秦氏的脸色,“还说……还说不想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哼,不过认识了个不受宠的皇子,就想拿来压人,要是攀上了皇上,她岂不是要翻天了。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秦氏将盖碗茶重重递在旁边的丫头云锦手里。

“这府上敢跟母亲大人对着干的,恐怕也就孟颖姑这个少见识,没教养的媳妇了,要是不教教她规矩,恐怕以后更加目中无人了。”裴若芙趁机落井下石。

“媳妇?谁答应她做咱慕容家的媳妇了?”秦氏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母亲大人,媳妇说错话了。”裴若芙赶紧赔罪。

“一没有过门,二没有明媒正娶,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女子,趁着大运在通州落难,整天投怀送抱的……”秦氏终归是名门闺秀,说不出那些粗俗话来,“也是咱们家大运心软,竟然做出这等辱没门风的事情来。”

“母亲,给蘅芜苑安排下人的事?”裴若芙想起秦氏昨天交代过,要给孟颖姑母子派几个下人过去。

“台面上的礼数还是免不了的,否则传出去有损慕容家的声誉,二来也照顾要照顾到众皇子的颜面,具体的若芙自行安排就好了。”秦氏捏拳捶了捶大腿,脸上露出几丝痛苦的表情。

慕容晚晴最是乖巧不过,几步走到秦氏跟前,“祖母,您的风湿又犯了吗?晴儿来给您捏捏。”

“你们瞧瞧,还是晴儿这丫头最贴心。”秦氏乐呵呵的指了指裴若芙和顾倾城。

顾倾城微微一弯腰,“晴儿这孩子从小就老祖宗跟特别投缘,自然是默化潜移受了您的影响。”

顾倾城悄悄瞅了瞅裴若芙,见她眼帘低垂,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心说还是不要抢了她的风头的好,便凑过脸去讨好道,“夫人,刚才我进蘅芜苑的时候,见近竹和一个小厮把整个院子都挖了个底朝天。”

“谁让他这么做的,我在里面栽了不少鸡血藤,想用来给老夫人治疗风湿病的……”在裴若芙眼里,慕容家的一切,今后都是由他的儿子慕容近山来继承的,如今多了个分羹的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发难,这下立刻揪住不放。

秦氏听了摆摆手说,“我这老毛病,光靠你种的那些个鸡血藤,也是没用的,蘅芜苑那里几年没用好好整修过,他们把杂草除了,也少了好多老鼠毒蛇什么的,也算是无心中做了一件好事,就由他吧。”

“还是老夫人心宽,媳妇一听鸡血藤被挖的事,心里就沉不住气了。”裴若芙听老夫人这么说,只得收起脸色,“那明天媳妇就把春在堂的丫头安排两个过去。”

“嗯,就这么办好了。”秦氏站起身来,“说了大半天的话,我也累了,你都回去吧。”

裴若芙和顾倾城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住所。

第44章 雪天献药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近竹一起身,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大雪风风扬扬,将整个伯爷府妆点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穿戴整齐,就来拜别母亲,“娘,竹儿这就去给老祖母请安。”

孟颖姑面露忧色,“昨天听顾姨娘的口气,你祖母不大愿意见咱们呢,再说这么大的雪,还是改天再去吧。”

“娘,都说隔代亲,哪有祖母不疼孙子的道理,竹儿一个人前去,她肯定不会为难我的,要是咱们都不去,反而给他们抓住把柄了。”慕容近竹宽着她的心。

孟颖姑也觉得他的话在理,点头说,“那你带着辰玉一块去,万一有什么不妥的,立刻让辰玉回来告诉我。”

慕容近竹摇头说,“辰玉还是留在蘅芜苑陪着娘吧,竹儿担心有人来打扰母亲。上次那个刀疤男就是冲着您去的,如果辰玉走了,竹儿哪里放心出去?竹儿武功您也看到了,寻常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再说竹儿是去见自己的祖母,又不是上战场,娘就尽管放心好了。”

“嗯……”孟颖姑踌躇了一阵,终于点头同意了。

兰雪堂外,一个护院为了取暖,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慕容近竹走到护院跟前,一抱拳,“麻烦进去向老夫人通禀一声,就说孙儿慕容近竹来给祖母请安。”

护院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双肩削瘦,衣着朴素,根本不像个公子哥,粗着嗓子说,“老夫人病了,任何人都不见。”

慕容近竹无奈,又不能往里硬闯,“那我只好跪在这雪地里了。”说完双膝一弯,跪在了白雪中。

“你爱跪就跪着吧。”护院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停的往手上哈着热气。

“这是谁呀,怎么大清早的跪在这里。”身后响起一个娇生生的声音。

慕容近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裴若芙的长女慕容初雪。

“大小姐,里面请。”护院一脸的谄媚,“说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我不让进,这就跪上了。”

“那就让他多跪一会。”慕容初雪娇笑着进了院内。

“你可不能偷着进去,否则我打断你的腿。”护院往旁边巡逻去了。

半柱香的之后,雪总算停了,可天气继续阴着,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了许多。

慕容近竹身上都是白花花的雪花,刚到帝都就碰上这样的雪天,也没来得及备上棉衣,现在穿的也不多,这一阵的功夫,脚也麻了,脸也僵了。

悲情戏演得虽然不错,可惜没有观众。

他见大门虚掩着,便活动活动手脚,打算溜进门去,迎面忽然走出秦氏的贴身侍女云锦来。

慕容近竹是认得她的,连忙叫住她,“云锦姐姐,麻烦你向老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孙儿慕容近竹来给祖母献药来了。”

云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

“我昨天才通州回到伯府,所以你不认得我。听说老祖宗的风湿病又犯了,我便把自己配置的灵药带过来给祖母。”

云锦听了将信将疑,“你先等着,我去跟老夫人通报一声。”

慕容近竹趁此机会,将一小袋银子递到她手里,“听说姐姐老家闹饥荒,一点小意思,姐姐寄给父母去买点粮食吧。”

云锦看看四下无人,接过银子,匆匆返回内庭。

虽然兰雪堂的厅堂卧室都生了炭火,但每逢天阴下雨,秦氏浑身上下的关节还是痛得厉害,以至于一夜都没睡好。

此时她正躺在长椅上一边养着精神,一边跟慕容初雪和慕容晚晴说着话,一听说慕容近竹来了,沉下脸说,“你让他回去,就说我病了。”

“他说知道您老毛病犯了,特意来给您献药的。”

“胡说,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我有风湿病?”秦氏抬了抬眼皮。

“我看他那样子就跟他娘一个坯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慕容晚晴的嘴巴更是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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