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 第18章

羽决继续解释,那天夜里他确实发现景洵有出血,等景洵躺下休息后,他又喊御医偷偷过来看了,御医说胎心不稳。于是羽决就把药悄悄掺杂在食物里,哄骗景洵吃了两天药,情况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在?!”景洵声音发颤,又恼火又喜悦,自己怀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金刚不坏,这样连翻折腾还能活着?看来那天夜里还是捅得不够深,是不小心捅伤了内壁才出血。

云屹放开了景洵,但并没有完全相信羽决的话,而是又召了三个御医过来确认,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孩子确实还在,就是有点虚。

景洵心里明明高兴坏了,却还是要装出冷漠、不在意的样子。

闹剧终于收场,云屹满心疲惫。他长吁了一口气,背对着景洵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宁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不为难你了。等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就自由了,我不会再禁锢你,你想走就走罢。”

“再加一条,怀孕期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干涉我。”

“只要你不再做伤害孩子的事,其余的事我不管,随你开心。”

云屹黯然离去,他的背影明明那么伟岸魁梧、不可一世,却有种无尽的悲戚和落寞……景洵目送着他远去,心底浮出莫名的快意。

随后羽决也退下了,房内只剩下景洵和宋知微。两人回想着当年的事,脸色凝重,各自愧疚,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怕揭了伤疤。

宋知微似想起了什么要事,从袖中探出一封精致的金色信笺,“先前我为你诊脉时,无意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应该不是政南王宫的东西,我担心它会招来杀身之祸,就趁云政南没注意悄悄藏了起来。”

“这是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景洵纳闷地接过来,瞧见信封上的龙纹金印,指尖微微一颤。他忐忑地打开信页,上面只有一句话,是用昂贵珍稀的金粉墨写的,昭示着写信者的身份极其尊贵。

“故人念三秋,小酌黄昏后。”

景洵先是一懵,随即就看懂了,慌忙将信页递到烛火上烧了个干净。这封信八成是南元帝云邈写的,想约他三日后的黄昏饮酒,云邈甚至还诉衷肠,称他是“故人”,看来已经摸清他的底细了。

“居然能避开众多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来密信,这里肯定有内鬼。”至于内奸是谁,景洵稍一掂量便猜到了。云邈应该是收到了最新情报,得知云屹三日后会去北境军营,掐着时间点来约自己。

“鹤汀,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要再卷入这些纷争了好吗?你已经为云政南死过一次,不能再为他死第二次,他不值得。”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身不由己,怎么都逃不掉……”

按照原剧情走向,南元的邀约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警示着自己已经抵达命运的岔路口。接下来自己会不断受到挑唆,生下二孩后就会叛变到南元那边,和南元联手对付云屹。自己将凭借一副销魂的阴阳身,成为南元的新宠,仗着宠爱当上权臣,还被文武百官视作妖人。

最终云屹注定要成王,他会杀掉所有想保护自己的人,羽决、阿棠、宋知微会接连惨死……自己被迫回到云屹身边,待到云屹登基之日,文武百官集结威逼,要求赐死自己,云屹将自己一剑穿心……

“我真的无法摆脱这样的结局吗?”景洵扪心自问,自己和李鹤汀究竟还有什么不同?自己可以和除了云屹以外的男人上床吗?

“不,不可以,一个云政南就够受了!绝不能再来一个云邈。”更何况云邈有后宫佳丽三千,又花又会玩,自己会被他蹂死的。

思来想去,景洵还是认为自己和李鹤汀不同,他不像原书李鹤汀那样人尽可妻,也没有背负家族血海深仇,他对李氏族人的感情不深,没必要去祸乱云氏江山。虽然恨透了云屹的玩弄和欺骗,但他不会为了报复云屹,就让另一个男人夜夜亵玩自己,他做不到……

为了避免走向悲剧结局,如今他只剩一条路可走。

入夜后,景洵特意带着宋知微,去祠堂祭拜了李暮舟。祠堂已经被云屹列为禁地,但由于他是特殊关照对象,也没人敢阻拦他们。

“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很愧疚,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保护你,也许我做的都是错的,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剥夺你的自由……”

“您不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搅乱了您平静的生活,害您失去了至亲至爱。若不是我,暮舟本来还可以多活两年的。”

“怎么能怪你?当初是我鬼迷心窍错手杀了那孩子,是我给了他希望,却又一直让他活在绝望里。他每活一岁,命就少了一岁,他害怕某天自己的心跳会戛然而止,有时还会躲起来偷偷哭泣……”

“不是的,暮舟从来没有感到绝望,他很知足,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哭,他怕死,都是因为舍不得您,他最怕的还是惹您伤心。我多么希望那时候,您能取出我的心换给暮舟,让他长命百岁。”

两人低声聊了许久,把心底话都说开了。景洵也终于劝动了宋知微,让他离开这片纷争之地,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惨死的结局。

“孩子,未来的路得你一个人走了。”

“您放心,我已经想好要怎么走了。”

景洵眼神坚定,思路从未像今夜这般清晰。真的要感谢腹中这个孩子,将自己从复仇的悬崖拉了回来,自己才不至于走李鹤汀的老路。

他要走的这条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那就是拒绝南元的邀约,坚定地站在云屹这一边,一心助云屹夺得天下。这样结局线就会发生偏移,他不会被云屹杀死,也不会沦为另一个男人身下的玩物。

“云政南啊云政南,接下来就轮到我玩弄你了。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蜜糖砒.霜,让你好好体验一把杀人诛心。我要你跪下来认错,哭着祈求我原谅!这些年我遭的什么罪,你都给我加倍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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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从此我的外号就叫小金刚~

受说到做到,真的比攻还狠。下章车速得有二百八十码,大家赶紧上来坐好了~非常厉害的两个play~希望不要给我锁了。

第27章 撩他勾火

夜色渐浓,景洵送走宋知微后,独自在祠堂附近闲逛了起来。路过后阁时,他发现了挂在墙上的美人图。画中的白衣美人冰肌玉骨,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娇羞灵动,可不就是十六岁那年的自己!

“原来这就是那幅画的原版,最美不过初相识,画得真好。”

景洵满眼惊艳,之前花砾手上的就是这幅画的临摹版,花砾就是靠着这幅画找到了自己,又将五年后的自己卷入了纷争的轮回。

“画得再好,当初也都是虚情假意……如今还留着这些做什么!”景洵癫狂地把画像扯下来撕烂,一把抛向祠堂外的枫树林里。

不仅如此,他还把骨灰坛揣了出来,一边狂笑着转圈,一边把骨灰撒得遍地都是。羽毛般的碎片、白雾似的骨灰,随着他的白袍猎猎翻飞,如梦似幻。整个过程都没人敢阻拦,直到云屹闻讯赶了过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哥的骨灰!”云屹震颤地看着满地碎片和骨灰,气到眼眶血红,全身发抖。

“哈哈哈……是又怎样?我今天就扬了李鹤汀的骨灰,你又能奈何?你既然要我给你生孩子,那还惦记亡妻做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深爱亡妻,假惺惺的娶我作甚?迟来的深情,就是比草还低贱!”

云屹无言以对,心疼的跪在地上收集骨灰。他想着亡妻至死不得安宁,就仿佛被万箭穿心而过。抓了几把骨灰,感觉不太对劲,这触感好像是面粉……他不禁怒斥道:“你到底在胡闹什么,骨灰呢?”

“真正的骨灰已经交给我爹带走了,你不准找他要骨灰,更别想再伤害他,只要你敢去,我立刻咬舌自尽,一尸两命给你看!”

“你敢!”云屹气得要呕血,一股恶气堵在胸口。

“那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景洵扬眉吐气,接下来他要一边给云屹出谋划策打江山,一边使出“十八般武艺”对付云屹。

云屹本想亲自追截宋知微,把亡妻的骨灰要回来,但又隐隐觉察到了一丝端倪,对方为何这么执着于鹤汀的骨灰,拼死也要带走?明明李暮舟才是宋知微的心头肉,他怎么舍得离开?难道……

越想越不对劲,云屹便把阿棠找过来问话。但阿棠从小对李氏族人没有感情,并不了解李暮舟的事,一问三不知。云屹只好派她去找李氏当年的族谱卷宗,想查查李鹤汀和李暮舟出生时的记载。

阿棠领命退下了,又在转角处碰见了景洵。景洵故意拦着道不让她过,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咳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赶时间。”

“那封信€€€€是你悄悄放在我身上的吧?其实你,是南元的人。”能够避开众多影卫,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身上放邀约信,举眼政南王宫就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一个是羽决,另一个就是阿棠。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景洵狡黠道:“让我猜猜,其实你就是棵墙头草,一开始你是南元的部下,后来在云屹身边卧底的时间太长,你有点分不清谁是主子了,毕竟两边都很厉害,哪个没伺候好都要丢脑袋。不过你更倾向于效命云屹,但你又无法摆脱南元的控制,只能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简直一派胡言!就算我两边倒,你怎知道我要倒向谁?”

“你若不是倾向云屹,那日大婚我就不可能取代九柔。当然,这也是南元默许的,因为他发现了一枚比九柔更有潜力的棋子,那便是我,所以他果断地舍弃了九柔,想让我成为这场战局的关键枢纽。”

阿棠没好气地笑了,“你平日里疯疯癫癫,头脑倒是挺清醒。”

“过奖过奖!你之前喊我哥了,我也当你是妹妹,咱俩毕竟血浓于水,今日我不出卖你,你也不要出卖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景洵凑到阿棠耳边,小声说起自己的计划,惹得阿棠不停翻白眼……

夜半时分,政南王宫灯火寥寥,一片静谧。

云屹被景洵气得肝疼,就没有回寝宫休息,留宿在了御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头疼地翻阅着各类案卷,计划明日找人商议要事。

殿门忽然开了,有谁推门走了进来。景洵阖上门就开始宽衣解带,边脱边走到云屹跟前,轻佻地扬起手臂,把亵衣扔到他脸上。

“你又在胡闹什么?”云屹扯掉亵衣,不悦地挪开了视线。

“我把你珍藏多年的画像撕了,你是不是很心疼,很生气?不如你再给我画一幅?”景洵随手拖来一张檀椅,在书桌对面坐下来,先是像花苞一样蜷在檀椅内,然后慢慢绽开肢体,坦然地呈现自我。

云屹从来没有画过这种画,本来是拒绝的,无奈景色太旖旎,他不禁找来一张白纸摊在桌上,提笔勾勒起来,越画越是急火攻心。

景洵唇边含笑,信手拈起案上的墨笔,时而轻咬笔杆,时而拿笔刷轻扫过肌肤,最后竟还拿着毛笔“自娱自乐”。云屹掌心汗透,实在画不下去了,狂躁地掀开画到一半的风光图,欺到了景洵身前。景洵悠然抬起脚尖,抵住了云屹的肩膀,就这样门户大开的对着他。

“你这是在勾火,我发作起来你是知道厉害的!”

“我知道啊,但我怀了,你就只能看,不能吃。”

景洵的脚尖渐渐往下移,对云屹的反应甚是满意。他把毛笔交到云屹手中,起身潇洒地披上衣物,自己回寝宫睡大觉去了。

云屹恼火至极,看着笔刷上的水迹,隐隐散发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气息,勾得他全身火烧火燎。但他实在没办法,只能重新摊开画页,提笔继续勾勒着画中人妖娆的身姿,靠着臆想自行解决……

翌日清晨,云屹收起桌案上的春光图,准备召见众属下过来议事。不料景洵抢先一步进了门,二话不说就钻到了书桌底下。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云屹掀开桌布探头看向景洵,想拽他出来。待会儿他们要商议军情要事,可不能给这个奸细偷听了去。

“人还没到齐,你先坐。”景洵跪在桌下,伸手扣住云屹的膝盖,要云屹坐在自己面前,还掀起他的衣摆,狡猾地抬眼望着他。

“瞧你这疲倦的黑眼圈,昨夜肯定没休息好吧?我这就帮你释放释放,如何?”景洵说着润了下嘴唇,满眼都是撩拨的意味。

云屹被他撩动了,但还是严词拒绝道:“不行!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就是想也不能在这儿做,等议事完后,我回寝宫找你。”

“我就要在这里!你口口声声说着不行,身体倒是挺坦诚的嘛。”

正在这时,秦赫川等人扣了扣殿门,云屹正想叫他们等等,不料景洵突然开始搞动作了,眼看众属下推门而入,他只好假装正襟危坐。还好书桌足够宽敞,桌布垂落至地,众人乍一瞧并没有觉察异样。

几名属下呈半环形围站在桌前,拿来地图、函文等在案上摊开。

“上次战役我们损伤不小,几乎和敌人一样惨重。这两年北疆族人驯养的战狼数目激增,越来越棘手,我们必须设法对付那些战狼。目前有这三种办法,我个人倾向于投毒,王爷觉得哪种方式更容易奏效?”秦赫川说着打开几张草图,上面描绘着灭狼术的操作方式。

“就这个。”云屹不假思索道,他微微喘息着,喉结上下涌动,神色很不自然。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下属面前感到紧张。

秦赫川狐疑地瞧了眼桌下,直觉告诉他桌下有人。几名副将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汇报。

景洵想着以前秦赫川和云屹联手欺负自己,便想捉弄一下他们,于是挪脚碰了碰秦赫川的脚尖,同时嘴上使出坏招,倏然用力。

“啊……”云屹慌忙捂嘴,差点当众喊了出来,甚是失态。

秦赫川耳根泛红,他好像知道藏在桌下的人是谁了,也猜到这人躲在桌下做什么了,但还是故作镇定道:“王爷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嗓子不舒服……咳咳,你继续,说到哪儿了?”

秦赫川一脸无语,但王爷已被妖人蛊惑,他也无可奈何。

“我认为守在北疆的战力太多了,可以调部分兵力回边城,南元一直盯着边城那块肥地,万一他趁机部署兵力,对我们很不利……”

秦赫川汇报了很多事情,又提了不少个人见解,几名副将也纷纷附议。云屹表面上听得很认真,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因为桌下那小妖精实在是太磨人了,磨得他全身都在微微发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汇报完了,云屹赶紧把他们忽悠走了。

“喜欢吗,嗯?”景洵从桌底探出头来,擦了擦嘴边的浊迹。他随性靠坐在云屹怀里,一本正经地翻看起了桌上的函文。云屹真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这奸细为了偷听点机密,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要对付北疆的战狼,其实不用那么费力,有个一箭双雕的办法。你知道吗,北疆每年都有驯兽大赛,还弄了个驯兽英雄榜,只要照着榜单绞杀驯兽师,那些狼就不会上战场,兵没了,将也没了。如果我没记错,排行第一的驯兽师名叫花砾,但此人不能杀,得活捉。”

云屹眼神微微一动,“我有印象,就是这人在你体内放的毒针。”

“你知道就好。”景洵又指了指地图,“你看西部这两个族区,其实你们已经围得很深了,此时不宜撤兵,一鼓作气接着打,从这一带强势侵入雪都皇城,彻底占有北疆十六族,这样你的领地就翻倍了。”

“还有边城那块肥地,确实很危险,但你在南部不是还有一支兵吗?这支军队离南元大军太近,你几年没动过,你就暗中把他们调去边城,南元绝对料不到你会动他眼皮底下的兵。还有这里,你看……”

针对议事内容,景洵逐一提出见解。虽然他被禁足在政南王宫,但非常了解战局,也懂得用兵之道,云屹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你和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和外面那些叛贼都串通好了?”

“你派了那么多人盯着我,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和外面的叛党勾结吗?我说的有没有用,你一试便知,若没用你下次不听便是。”

“不过,等你们踏破雪都皇城的那一天,一定要带上我,只有那个男人能取出我体内这些毒针,我得亲自找他算账。算算日子,毒针发作时我也快要生了,如果你不想孩子有事,那就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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