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40章

叶荣人都傻了,能在防己堂做事可是叶家出面说了好话的,毕竟自古鲜少有人敢得罪大夫,若是就让他这般灰溜溜的离开,回到叶家也要被训斥。

“既是要同我说了,我已经听到,你可以走了!”

“师父!”叶荣扭头就瞧见师父从药室出来了,他瞬间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对方看了多久,但这般行为,显然是不想要他了,“师父你听我解释!”

叶荣师父却一脸嫌恶:“从今日起我不是你师父了,你愿求谁做师父便求谁!”

亏得他还觉得叶荣平时乖巧听话,如今才知道他一直想着做封仁的徒弟呢,医馆都知道他和封仁关系不睦,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说完这番话便甩袖离开了,从“望”时,他就知道叶荣要输,不中用的东西罢了。

能被自己的师父嫌弃厌恶,更加证实叶荣的医术不行,连师傅都不愿要他。

叶荣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防己堂的,但他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告诉叶家€€€€谢潇澜回来了,还娶了夫郎!

“他回来?为何回来?”叶紫珠有些不屑,“别不是要求咱们叶家,爹,我可不会嫁给他!”

全然没听到对方已经娶夫郎的话。

叶老爷安抚她:“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穷小子,幸好当年只是口头上说说,我儿有更好的归宿。”

叶荣懒得听这些,直接将今日防己堂的事全盘托出,末了又补充道:“谢潇澜已经成亲了!”

“荣儿,你竟连个乡下胚子都比不过,干脆就在府上做事吧,你既说谢潇澜来了京城,可知他为何来,那个下贱胚子可有说?”叶老爷淡淡问道。

原本叶荣还指望他们能帮自己讨回公道,毕竟他无权无势,怎么敢和身为举人的谢潇澜对上?

何况他虽不曾见过谢潇澜,也是听到过他盛名的,那般学识渊博之人,若是中了三甲,男那就更不能同日而语。

可如今见叶家想让他在府上做狗,他自然也不必提醒他们了,且等着看叶家是如何的后悔的!

思及此,叶荣面上带笑:“那便听二叔的,我留在府上便是。”

防己堂。

好一番热闹后众人也算是认可了何意,都同意他暂时在医馆里坐堂,甚至还按日给他开银子,当然,这银子是从封大夫口袋里出的。

何意心知自己不会在防己堂太久,也同意按日给银子,对他自是百利无一害的。

热闹过后何意便正经做事,无人把脉时他便配制药草,时不时同旁边的印商陆说几句话。

“意哥儿,你方才说的一味药是我的名字吗?商陆?那是什么药?治什么的?”印商陆不知医书,当下听着自己和药草同名,便来了兴致。

何意本不想同他闲聊这些,可想到印商陆陪自己大半日,说说也无不可:“商陆苦寒,且有毒性,归肺肾大肠,是味好药材。”

是泻下消肿的好药。

“妙啊!怪不得我爹总说我人如其名,我果真是有毒的青年才俊!”印商陆瞬间神清气爽,有毒好,毒死那些不要脸的!

何意忍不住翘起唇角,还真有点中二病的意思。

晌午时,医馆来瞧病的并不多,何意同封大夫打过招呼便离开了,带着印商陆去了一间小饭馆:“我们买些午食回去,省的他们辛苦出来。”

“意哥儿,你不觉得无趣吗?”印商陆问道,“像是成日里都在伺候他们。”

何意微微摇头:“且不说我与潇澜,便是其他人在村里时也帮了我们许多,何况只是朋友见的举手之劳,何来伺候一说?”

当然,何意有自己的小心思。

南灵微几人能走到今日这地步是有真实力的,若以后一同在朝为官,彼此也好有照应,否则谢潇澜只身一人对上曹家岂不是要吃亏?

说是利用也好,可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用“利用”来维持彼此的关系,只不过有些是为亲近,有些暗藏杀机罢了。

印商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着自己也该做到“爱屋及乌”才行。

午食是让饭馆的伙计送到竹叶巷的,温书半日的书生们早就饿的厉害了,将饭菜摆在桌上就动筷子了。

用过午食,何意同谢潇澜回了屋里,因着先前有在济世堂的事,他不敢再对谢潇澜有所隐瞒,将今日的事悉数告知。

谢潇澜笑着逗他:“叶家不会为了叶荣大动干戈,叶家自负至极,咱们这种从乡下来的他们看不上。”

“那便好,否则影响你考试就不好了。”何意也是知晓医者有真本事才会为人敬仰,所以才故意激得叶荣同他比试,若是因小失大,反而得不偿失。

防己堂再没了添麻烦的人,何意每每去时也觉得轻快许多,至于那些在背后质疑他的人,通通不予理会。

一日日过去,谢潇澜几人也终于要在当日寅时提前进入贡院,因着距离稍微有些远,是被车夫们送去的,何意自然也跟着,去时天还漆黑着。

点名检查时比乡试还要严苛,早就经历过的谢潇澜排在最末尾抱着卧具食盒同何意说话。

“回去再睡会,莫要累着自己,若是有无法解决的问题便去找商陆,他虽不靠谱,但行事跋扈,京城的公子哥们轻易不会和他对上,你等我出来。”

听着他叮嘱何意忍不住笑出声:“又不是去坐牢,我心中有数,你别担心。”

随着队伍越来越短,何意心头升起浓浓的不舍,谢潇澜亦是,他空出手往他脸上使劲捏了一把,笑:“已经在想你了。”

何意鼻尖一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鼻子,平日里的清冷不复存在,他抿唇浅笑,语气很轻:“我与你一般心思。”

谢潇澜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冷不丁听到了点他的名字,他立刻应了一声开始接受检查,卧具食盒自然都被翻了一通,他强忍着不去扭头看。

可身后的目光如炬,他们是一般心思。

看着他进入贡院,何意心里骤然变得空落落的,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长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那些未尽之言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何意!”

“怎么了?”何意骤然回神, 茫然看向一旁同他说话的印商陆,“抱歉,我走神了。”

印商陆略有些无语:“走神都能配制药草, 我说的话你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真不知该不该夸你。”

何意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药草, 幸而印商陆不懂这些, 否则他就会发现其实早就配错了。

从前总是孤身一人, 自从与谢潇澜在一起, 每次外出都是两人作伴, 即便有时对方不在, 他只要想到对方在家中等着便觉得心安许多。

将药草重新配制, 何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印商陆浅聊着,许是谢潇澜给他下了什么命令, 这人每日都要来防己堂陪着自己,就算是多年好友能做到这般地步也实属不易。

“只是有些累。”他低声说道,眉宇间透着一股无精打采。

印商陆也有些无奈,京城有趣的地方太多,但他虽说同谢潇澜交好, 也不能趁对方不在时带着他夫郎独自出门,到底于名声有碍。

何况,何意需要的也不是游山玩水。

他撑着下巴懒懒打了个哈欠:“瞧你这幅没精神的样儿, 倒不如回去睡个痛快,之淮还有好些日子才能考完,你也不能总这样。”

何意被他传染也打了个哈欠, 他眨眨眼睛:“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

许是被何意的言外之意给惊着, 印商陆硬是愣了半晌才缓慢又复杂的重复着他的话。

看向何意时神情纠结, 他想到了之前何意同封大夫说的那番话,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何意肚子上,至今都没有动静,说不定真是之淮不行……

何意没注意他的神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怎么,我不能去吗?”

虽说哥儿被默认为是嫁人的一方,却并不是所有哥儿都会嫁人,除了能生育他们其实和男子并无太大区别,那种地方自然也是能去的,要是玩痛快了,有的哥儿还会纳一个。

印商陆倒是想拒绝,奈何对方神色无辜,看向他时带着诸多期许,让他无法拒绝!

幸好谢潇澜一时半会不在,否则此事传到他耳朵里,自己怕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了。

他立刻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能去!当然能去!咱们又不是不给银子!晚上我就带你去,但是你不能告诉之淮,他会杀了我的!”

“我办事,你放心。”

何意傻了才会想着告诉谢潇澜,他若是敢说,床榻三日游就送给自己了,损人不利己的事,他才不会做。

两人一拍即合,何意觉得做事都有精神了。

印商陆算不得是万花楼的常客,但到底是男子,平日里免不得来这种地方,自然也只限于吃吃酒听听曲,其他事他是万不敢做的,即便如此也不妨碍花妈妈把他当祖宗供着。

夜晚的万花楼烛光摇曳,妓儿门有的站在楼前揽客,有的则是在里面,但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夸张,她们不会没皮没脸的凑上去,只是接待。

见印商陆来,花妈妈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小手绢一甩就凑上来了:“哎呦印公子来了,这位贵客是哪家公子,模样真是俊俏!”

“乃我故交好友,快些带我们去厢房。”印商陆将一锭银子塞进她手里,摆摆手不愿在门前和她有过多的交谈。

初次来这种地方,何意只觉得样样新奇,但也怕看见些不该看的,一直目不斜视的跟着进了厢房。

花妈妈十分上道,这些公子哥们不一定都是来寻乐子的,她便识趣的带着去了略清净些的厢房,还特意叫了两个伶人进去吹拉弹唱。

进了厢房就没有外人了,何意打量着屋内的设施,无一处不精致,楼下正厅里还有展示才艺的,他便趴在窗前看了起来。

“果真才艺双全。”何意虽听不懂那些词曲,但能弹能唱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厉害。

印商陆哭笑不得:“若无半点本事,如何能在此处立足?”

花楼不像何意想象中那般颓靡,至少一路走上楼都不曾瞧见过分的行为,至于关起门来的事,那自然就不同了。

何意饶有兴致的撑着下巴,目光在对面的厢房一一掠过,冷不丁就瞧见花妈妈带着几个人进了厢房,他撩起眼皮看了看,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只是下一秒就和另一个厢房的人对上了视线,男人穿着月白锦袍手持折扇,周身气度不凡,眼神却冷的可怕。

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何意也神色淡淡的回看过去,直到对方先关上窗子,他才收回视线。

只是面上虽毫无波澜,内里却有些疑惑,他今日可是换了男子装束出来的,总不会这般也被认出是哥儿吧?

“印公子,曲绡来了,我让她给您二位唱曲作乐如何?”花妈妈敲了敲门问道。

印商陆没应声,而是看向何意:“如何?曲字的姑娘们只卖艺。”

“好啊。”

曲绡抱着琴进了厢房,对两人柔柔行了一礼,放好琴试了试音:“两位公子可有想听的?”

“弹你拿手的便是。”

何意看了片刻就关上了窗子,目光落在曲绡身上不由得感慨万千,怪不得古书里那些老爷总爱娶楼里的姑娘,漂亮又风情。

印商陆见他盯着那姑娘瞧,赶紧扯了扯他衣裳,低声提醒:“你可记着你已经嫁人了,若是你带个人回去,之淮会杀了我!”

“只是欣赏罢了,并无其他意思。”何意抿了抿唇,“那我们吃些酒?也不知这花楼里的酒如何,我方才还瞧见对面厢房有公子哥也在吃酒。”

说着他就去拿酒壶。

印商陆又又拦住了他,再次低声提醒:“花楼里的酒都放了助兴的东西,你要是喝了这些,之淮会杀了我!”

说罢,他赶紧叫人进来。

婢子推门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送两壶清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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