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44章

他就是太小心了,手段太温和,才导致那些自以为是的敢仗着家世欺辱他夫郎。

贾妙龄就是最好的鸡,他就是要好好儆儆那些猴,不管是谁!

“爹……求我啊爹呜呜呜呜……”

贾妙龄趴在地上使劲撑着胳膊想往外攀爬,她的双腿早就在被带进谢府时就被打断了,她真的太害怕了,她一刻也不想回到那间地窖里!

她像是疯子一般用两手爬着,围观的百姓被她的模样吓个半死,都纷纷往远处退开了些。

谢潇澜则好以整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淡淡道:“你若爬出谢府门庭半步,我便将你的双脚剁下来。”

阴暗,疯狂,冷血。

“谢潇澜!你休要欺人太甚!”贾冯敏无能狂怒,偏偏他一步也不敢上前搀扶,否则他女儿就真的没得救了。

他死死盯着谢潇澜,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拔骨!

谢潇澜目光缓缓落到贾冯敏脸上,他突然扬起笑,迅速从身侧的苏合腰间抽出匕首,而后三两步窜上去扯住贾妙龄的头发,锋利的匕首抵在她脖颈,稍微用力便流出了殷红的血迹。

他轻笑:“你当我同你说玩笑?”

“好!好!那你且说,要如何才能放过我女儿!你个疯子你说啊!”他是半分法子都没有了。

“待我消气,自会将她放了,如果你再上门,我就无法保证你女儿是否全须全尾了。”谢潇澜说着目光落在贾妙龄的双脚上,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贾冯敏不敢再刺激他,只能痛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而后拂袖离开,但他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这个疯子!

如今的谢潇澜说到做到,但他心中有数,不会拼上整个谢家,但贾妙龄说的那些话让他耿耿于怀,所以还是得问清楚才行。

眼看着贾冯敏离开,贾妙龄眼底的光瞬间消散,她知道,没人能救她了。

百姓们都被谢潇澜的阴狠手段惊着,见贾家人都走了,自然不敢再继续逗留,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也杀了。

苏合便再次将贾妙龄拖了回去。

离开后的贾冯敏并未死心,女儿虽说成天惹事,但却是他唯一的骨血,因此他从谢府离开后便直奔三王府。

夜霆渊得知此事本不愿多掺和,他看的分明,凡是和谢家有关的事,圣上的裁决都无公平可言,次次都是护着谢家,但这次谢潇澜明目张胆伤害官员之子,他也想看看到底会如何。

他并未冲动,而是将此事告知太子和夜楚渊,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会如何维护谢潇澜。

谢潇澜回屋,屋内只有谢潇潇还守着,奶娃娃已经被奶娘抱去喂奶哄睡了,他轻声道:“出去。”

“那我去看小娃娃。”谢潇潇深知此刻的谢潇澜有多可怕,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他静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许是缓过些精气神,脸色已经不像先前那样难看,甚至带上了淡淡红晕。

谢潇澜知道,他快醒了。

“都睡了这么久还不醒,你之前总问我何时喜欢你的,我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但那日在避暑山庄的荷花池边,我突然就想到了,那时你坐在房顶晒药草,我站在下面看你,阳光洋洋洒洒落在你身上,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你€€€€”

他说着,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我也是。”何意哑着嗓子说道,似乎是想到了那日的太阳,他笑弯眼睛。

谢母端着参汤进来,就瞧见这俩人傻了似的对着笑,她虽想给他们留些空间,但身体正虚弱时,就算不吃饭也得喝些汤吊吊精神。

谢潇澜扶着他坐起来,接过汤碗仔细喂着,换做平时何意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进食,但他今天用的很愉快。

“头胎都难生,幸好这时候天气已经不算热,在屋里养上一个月身体好的快些。”谢母柔声说道,“厨娘会做月子食,但你若是有想吃的便告诉我,娘让她们给你做,别屈了自己。”

何意自然明白顺产和剖腹产的区别,眼下虽然难受些,但身体恢复的会很快,如果是剖会更难熬。

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便点头应了谢母的话,何况,别人他不好意思折腾,折腾谢潇澜还是可以的。

恰好这时奶娘将奶娃娃抱来了,吃饱喝足也嘘嘘了,小娃娃就安安分分地躺在襁褓中。

虽说知晓刚出生的孩子都会皱巴巴的难看,但何意着实没想到会这么难看,有一瞬间,他脑海里蹦出了很多词汇。

比如,红猴子,小老鼠……

他撇撇嘴,将头埋进谢潇澜肩膀上,闷闷说道:“真的好丑啊!”

“胡说,粉粉嫩嫩地多好看。”谢母轻声嗔怪,“哪家娃娃刚出生不都是皱巴猴子?潇潇那会也是,如今不也长的好好的?”

更主要的是,何意和谢潇澜模样都好看,孩子丑也是丑一时的。

听到点自己名字,谢潇潇立刻凑上前,红红的眼睛盯着何意:“嫂嫂,取名字吗?我小外甥可有名字了?”

随着他话音落,外面突然传来雷声轰鸣。

何意见他情绪激动,便知他心中所想,他笑问:“你可是为他取好名字了?说来我听听。”

谢潇潇突然有些紧张,这么严肃的大事就要交给他来做主了?

他下意识看向他的好兄长,就见他兄长正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看不出他的意思,但肯定也是听他嫂嫂的!

思及此,谢潇潇顿时“恶从胆边生”,掷地有声道:“轻寒,谢轻寒,怎么样?”

“去去重阳越夕间,潇潇风雨作轻寒。”何意一语道破他的小心思,“我们潇潇这是希望小外甥知道他名字是你取的呢。”[1]

谢潇潇嘿嘿一笑。

外面开始掉落雨滴。

何意点头,看看谢母又看向谢潇澜:“我觉得不错,很应景。”

“你生的,你说了算。”谢潇澜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名字只是称呼,以后他儿自然会有更尊贵的称号。

“那小名便叫卿卿吧。”他又补充道。

何意唇边笑意不止,看向奶娃娃时更是欢喜不已,怪不得都说孩子的名字,就能提现出父母的关系。

奶娃娃的名字便这般定下,为他取了名字的谢潇潇更是欢喜,恨不得连书院都不去,只在家里陪小娃娃玩。

何意精神不济,说了这会话就又有些困了,他刚准备躺下,就听外面的宋元来报,说几位王爷来了。

他瞬间想到那事,他拽住谢潇澜:“你冷静些,我怀疑那事是贵妃自作主张,你知晓他日后的身份,说话警醒着些。”

“放心。”谢潇澜拍拍他手背,换了副神情出去了。

谢母命人将碗筷收拾好,随后便去厨房准备给何意用的食物了。

谢潇潇见人都离开,这才凑到何意耳畔将今日的事讲给他听,贾妙龄那番模样,即便他眼下不知,日后也总有知道的时候。

何意知道谢潇澜这次是气狠了,明知他那样做是和贾家将脸皮撕烂,但他却说不出责怪的话,他笑笑:“他心中有气,自然要撒了才好。”

眼下更让他在意的却是慧贵妃的态度,那番试探之言让人听着着实难过,何以不敢想,如果此事是夜楚渊授意,谢家接下来的棋子又该如何走?

作者有话要说:

去去重阳越夕间,潇潇风雨作轻寒。€€€€出自廖行之《重九前二日夜雨》

第147章

贾妙龄为何会进宫, 此事一问便知。

起初夜楚渊是不愿和三王爷一同来的,他若是想来谢家,随时都可以, 但从夜霆渊口中得知贾妙龄是慧贵妃传进宫,他就无法冷静了。

他深知谢潇澜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 忌惮却依旧重用, 且根据他最近发现, 似乎连那份忌惮都没有了。

而且, 谢潇澜是他最忠实的下属, 也是他的好友, 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来解释,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这一助力,他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 全看谢潇澜肯不肯鼎力相助了。

谢潇澜姗姗来迟,他对坐在正厅的几位王爷行礼:“参见王爷,不知几位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夜霆渊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死样子, 因此只哼声笑了笑。

但夜楚渊不同,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谢潇澜的态度不太对劲, 他忙说道:“得知你夫郎产子,我们便立刻过来了,意哥儿可还好?”

“多些王爷关心, 夫郎身子不适, 尚不能见客。”谢潇澜恭敬道。

夜楚渊被他噎了一下, 他原也不是真的要探望何意才来的, 他对身侧的小厮使眼色,对方立刻递来一方锦盒,他笑道:“这是本王的一些心意,这玉佩是先圣所赐,给小儿佩戴刚好。”

哪里好,他是说不上来,但心意确实给到了。

太子自然也不是空手来的,他送的东西便实用些:“我命绣娘缝制了好些奶娃娃用的肚兜和垫子,你夫郎还在月中就不用做这些了,还有一枚长命锁。”

不管如何,都是心意,谢潇澜一一收下,三人目光便同时落在了夜霆渊身上,想知道他送些何物来。

夜霆渊尴尬不已,他来时只想着看热闹,哪里会备什么礼物,何况他和谢潇澜有过节,没诅咒他夫郎生不出孩子都是小事,还指望他送礼?

但此刻的情形却由不得他说没有。

他咬牙将腰间的玉佩摘下,平时顾着自己清正廉洁的形象,他鲜少带些奇珍异宝,唯有这枚玉佩是他最得宠时圣上所赐,平时都戴着,宝贝的很。

倒是没想到,今日要拱手他人了。

夜霆渊更没想到的是,万里江山也如这枚玉佩一般,就这样拱手想让了。

“多谢王爷割爱。”谢潇澜照收不误,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却并没有太多谢意在其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夜霆渊的心思。

夜霆渊面笑:“无妨,就当是嘉奖谢正君为你诞育小贵君,可要再抓紧些,总得有个儿子才可。”

“微臣家事就不劳王爷操心,说来不知王爷何时娶赵家小姐过门?微臣也好提前准备贺礼,预祝王爷一举得男!”

谢潇澜嘴巴毒也不是一两日,偏偏夜霆渊每次就像变蠢似的,非要上赶着去跟他搭话,白白惹自己不痛快。

他原本是想借助赵济桓的兵权,可如今赵静姝被贬侧妃,他一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讨喜,夜霆渊便干脆离开了,免得谢潇澜还要再说些难听的话,实在呛得慌。

待他一走,前厅的气氛莫名沉闷,不等谢潇澜开口赶客,夜楚渊却先解释了:“他的心思你我都知,但之淮你可信本王?”

“王爷是主,只需下达命令,无需臣子相信与否。”谢潇澜心中当然憋着一口气,他厌恨着所有让何意不痛快的人,慧贵妃首当其冲。

只不过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无可奈何,所以就要委屈贾妙龄去做这个出气筒,但他其实很明白责任究竟在谁。

否则,何意好端端的,怎么就心绪起伏大,还那样难受?

听到他这番客气之言,夜楚渊就知道他吃心了,他不免有些急:“本王当真不知那事,若是真有那般心思,早就娶了!”

谢潇澜微笑:“王爷说的是。”

“谢之淮!能不能好好说话!”夜楚渊咬牙切齿,他就不明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别扭!

“王爷说的是。”

夜楚渊:“……”

太子在侧有些看不下去,他笑道:“既是误会,解开便是,慧贵妃所为,我会让母后打探一番,如果因此事伤了咱们和气,难免得不偿失。”

道理谢潇澜当然都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知道,这件事他只能作罢。

“话虽如此,王爷也该问问慧贵妃可有何贾家达成某些协议,否则来日在王爷背后捅一刀可就不好了。”谢潇澜淡声提醒着。

“本王明白。”他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苦恼,“你为何变得这般烦人,可见是意哥儿平时都把你惯坏了,言语上还要计较那两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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