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38章

“走。”沈玉霏见状,一把握住了梵楼的手腕。

冷香骤起。

沈玉霏祭出了那柄从未出过鞘的乌金长剑。他横坐于剑身,周身深深浅浅的粉色杏花依次绽放,梵楼则抱着柄残剑,安安静静地立于他的身后。

微凉的风刮过面颊,梵楼在进入秘境第二层的刹那,回首望去。

只见玉清门的弟子与一众其他门派的弟子依旧闹哄哄地悬在半空中。

梵楼的视线与其中一人狠狠地撞在一起。

孟、鸣、之。

梵楼勾起唇角,确信孟鸣之看见了自己的冷笑,方才垂下眼帘,微微挺直了脊背,用身体替坐在剑上的沈玉霏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冷风。

“感受到了吗?”

梵楼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沈玉霏的眼睛。

“退下。”他无奈地掐了个剑诀,“静下心来感受。”

梵楼嗓音沉沉地应了声“是”,微合双眼,感受体内涌动的灵气,半晌,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嗯。”沈玉霏把玩着一缕发丝,眼前是变幻无穷且看起来没有边际的星空,“秘境第一层,考验修士们的心境,你在幻境中心志越坚定,离开秘境第一层时,得到的灵力就会越多。”

他说着,摊开手。

梵楼乖顺地将修长的手指搭上来。

沈玉霏凝神感受片刻,粲然一笑:“看来,你的心志比我想得还要坚定……阿楼,你究竟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梵楼脸上那点因为与宗主双手相握而产生的陶醉荡然无存。

男人手足无措地立在剑鞘上,烈烈罡风吹鼓了他身上的玄袍,也吹得他的身形展露无遗。

“本座知道,你在幻境中看见了本座。”沈玉霏缠绕着发丝的手微微一顿,随意将一条腿搭起,红袍顺着纤细的小腿血浆般跌落。

他微偏了头,青丝在眼前飞舞:“怎么,你在幻境中,对本座做了什么吗?”

梵楼僵硬得愈发明显了。

沈玉霏的眼皮猛地掀起,又在触及梵楼的视线的刹那,重新耷拉了回去。

他忽地想到,梵楼或许在幻境中,对假的自己做了方才做过的事,心里擦得烧起一溜边炽热的火苗。

是用手了吗?

还是用脚?

沈玉霏怒火中烧。

即便知道,幻境幻化出来的,是修士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他也不能接受,梵楼对另外一个人……不,幻境幻化出来的,能算做是人吗?

无论是不是人,梵楼都不该,也不能对那个“沈玉霏”生出欲念!

“哪只手?”沈玉霏冷哼着质问。

梵楼茫然地反问:“宗主……是何意?”

“哪只手碰了他?”沈玉霏暴跳如雷,恨不能将梵楼两只手都齐根断去,“若是有半点隐瞒,我必€€€€”

“杀”这个字被沈玉霏生生吞咽了回去。

他瞪着双明艳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梵楼,莫名觉得心中的怒火都被对方漆黑的瞳孔吸了进去。

“没有碰。”梵楼终是明白了沈玉霏话里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将残剑收入怀中,继而伸出两条胳膊,“属下只是……”

梵楼犹豫片刻,嗫嚅:“属下只用胳膊勒住了那个假宗主的脖子。”

“什么?”沈玉霏余怒未消,语气恶劣,“再说一遍!”

“属下只是€€€€”

梵楼话音未落,围绕着他们的璀璨星空忽然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无数流星拖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天幕上直坠而下。

热意翻涌,火光冲天,他们眼前是一副极近绚丽的景象,满天星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了此生最美的火光。

然而,美则美矣,火苗也撩着了沈玉霏的袍角。

“宗主!”梵楼在热浪袭来的刹那,扑到沈玉霏的身前,紧紧地将他拥在了怀中,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无穷无尽的热意。

沈玉霏眯着眼睛,看着梵楼漆黑的发梢因高温微微卷曲,汗水溪流般从额角跌落,方才还在心里升腾的怒气荡然无存。

他抬手,凉意迅速扩散开来。

喘着粗气的梵楼慢慢地松开了箍在沈玉霏腰间的手。

更多流星带着巨大的气流,在他们周身坠落。

星空下成了一片火焰的海洋。

沈玉霏起身立于梵楼身旁,与他一道低头看着脚下涌动的赤金色岩浆,半阖的眼睛里总算是浮现出了异样的情绪。

前世,他就是在这里,与孟鸣之有了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夹子前更新时间会奇怪一点w抱歉_(:з」∠)_

好像闻到醋味的一章。

沈玉霏:谁,是谁在吃醋?反正不是本座。?

第35章 035

前世, 秘境第二层同样星火璀璨,如浮光跃金,美不胜收。

没在秘境第一层耽搁的沈玉霏跌入第二层秘境时,微微失神。

漆黑的天幕上, 无数星辰如深海中暗暗发光的水生生物, 拖着颜色深浅不一的火焰尾羽, 在他的视线里游弋。

与第一层秘境不同,沈玉霏并非孤身一人, 他身边渐渐多出许多其他门派的弟子。

而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身处浮空的巨大孤岛之上, 周身天幕落星不断。

各门派弟子不断地从第一层秘境来到第二层秘境。

他们脚下是焦土, 头顶是坠星,即便身边是熟悉的同门弟子, 也耐不住焦躁起来。

彼时, 沈玉霏孤身一人进入秘境, 孤零零地站在孤岛之上, 一席玄袍,姿容艳丽,扎眼得很。

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却又藏不住眼底的着迷与惊艳。

合欢宗宗主沈玉霏, 声名狼藉,被全天下人所不齿。

据说, 他身边“男宠”无数, 据说,他修炼的功法需要吸取男人的精气……不论传闻如何, 反正沈玉霏是个生了张妖媚面皮的妖孽, 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们的共识。

所有人都该对他敬而远之。

但再敬而远之,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摆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忽视。

沈玉霏在各式各样的目光里轻哼一声,负手而立。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将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纯粹是没搞清楚醒骨真人的秘境里有什么玄机罢了。

可是,沈玉霏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麻烦却总会找到他的头上。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孤岛焦黑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一座张灯结彩的庭院,满院赤红色的灯笼烧成了晚霞。

唢呐尖锐诡异的调子震天响,沈玉霏一个没留神,竟稀里糊涂地出现在一个摇摇晃晃的花轿里,眼前满是摇曳的红光。

沈玉霏竟成了花轿中待嫁的新妇。

他一把拽掉头上的喜帕,怒气冲冲地踹开轿门,却见原本围拢在四周的弟子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没有脸的“人”。

他们身着红艳艳的衣服,敲锣打鼓,围着花轿笑闹。

沈玉霏身在秘境之中,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之下,又将喜帕盖回到头顶,凝神观察周围的一切。

花轿载着他,绕着挂满红色灯笼的庭院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汇聚无数无脸人的大门前。

“迎新人€€€€”

轿夫高声唱呵,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道红色的身影被簇拥着来到了花轿前。

那人便是孟鸣之。

孟鸣之的胸前挂着滑稽的红花,窘迫地站在花轿前。

他很快发现,盖着喜帕从花轿上下来的,并非幻境中的无脸人,而是与自己一样,货真价实的修士,立时长舒一口气,凑过来低低道:“这位……姑娘,我是玉清门弟子孟鸣之。得罪了。”

说完,弯腰背起了沈玉霏。

沈玉霏在听见孟鸣之称呼自己为“姑娘”的刹那,手指凝聚起了阴寒至极的灵气。他以指尖对准了男人的后颈€€€€只要那缕灵气落下,鲜血就会喷涌而出,这个将他当成女人的修士也会命丧黄泉。

然而,就在沈玉霏即将出手时,庭院门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炽热的火苗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轰然砸落在他们身后。

是流星。

秘境第二层中的无脸人们恍若未觉,依旧在热热闹闹地办着喜宴,而沈玉霏与孟鸣之却齐齐变了脸色。

那颗流星在他们的注视下,四分五裂,仿佛是一道道破坏阵法的细小灵气,刁钻地没入焦黑的土地,悄无声息地分割着他们所在的孤岛。

“师兄……师兄!”一个玉清门的弟子仓惶从庭院中冲出来。

他看见孟鸣之的刹那,面露喜色,却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孟鸣之,眉宇间顷刻涌上浓浓的阴霾。

“回去。”孟鸣之停下脚步,面色难看地重复了一遍,“给我滚回去!幻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话音刚落,又一颗流星被火焰簇拥,砸在了他们的身后。

轰!

这颗流星离他们更近了些,炽热的火苗几乎撩着沈玉霏的衣袍。

那弟子不傻,踩着焦土,手软脚软地瘫坐在地,满是惊恐的眼睛里,映出一片火光。片刻,他像是终于回过了神,屁滚尿流地爬起来,看也不看背着沈玉霏的孟鸣之,一头冲回了满是宾客的庭院。

而随着这个弟子的“归位”,再无流星砸落在孤岛上。

沈玉霏见状,被喜帕遮住的脸上,神情缓缓凝重。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对孟鸣之出手,解决了这场喜宴上的关键人物,无数流星能一口气将孤岛砸个稀巴烂。

沈玉霏不甘地将凝聚着灵气的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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