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虐文男主后 第13章

林砚池搭上她的手,替她诊脉,又细细问了妇人她的症状,确定了她的病症。

王永年快气死了:“不用打针你不早说,这不是浪费我的药和针管吗?”

听到他大声的嘟囔,小孩吓得又哭了起来。

林砚池更是无语,他若是刚才就驳回王永年的治疗方法,王永年指不定跳得比现在还高。

当着病人的面起内讧,这可不是为医者该干的事。

林砚池不欲和他多说什么,毫不客气的拿过他平时用的纸笔,刷刷两下就写出一张药方。

“王大夫,我对这里不熟,麻烦你抓个药。”

嘿,这小子还敢指使他。

不过这药方他以前都没见过,倒是可以拿过来看看,偷偷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他也可以用上。

王永年接过药方,十分傲娇地对着林砚池哼了一声,然后就听话的去抓药了。

林砚池一眼看穿他那点小心思,不慌不忙地对妇人说道:“在《素问€€至真要大论》里载述,治温以清,治热以寒,像小妹妹这样的热证治疗就是以清热药组成,我开的这些药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他的话妇人一句也听不懂,倒是王永年一边抓药一边竖起了耳朵。

听着林砚池的讲解,他又看了看药方,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真是的,他又不是聋子,说那么大声干嘛。

等妇人带着孩子走后,王永年对林砚池虽然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林砚池也能稍微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

摸准了和王永年的相处之道,后面几天,两人倒是没发生过什么矛盾。

在卫生所坐诊几天,林砚池治了不少病人,很多王永年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经过他的手,都改善了不少。

这几天,赵保国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村里人夸林砚池医术好。

这让赵保国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了他没看错人,他让沈红英晚上多煮一个人的饭,自己去卫生所请林砚池。

林砚池当赤脚医生这事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需要赵保国找个机会宣布就行,至于王永年何去何从,村里人不知道也不在乎。

林砚池却是在乎的。

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医疗如此发达,医务人员缺口仍旧巨大,更别提这样的年代了。

整个大队上千户人,若是只有他一个医生,怎么忙得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想在村里多培养一些赤脚大夫。

王永年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若是不让他再继续行医,也太浪费人才了一些。

医术不行没关系,只要王永年肯学,他也是愿意教的。

按照赵保国以前的打算,他是想将王永年撤掉的。

听到林砚池这么说后,他思考一番,决定依从林砚池的建议,让王永年继续跟着他学习。

王永年手上没沾过人命,他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谈完正事,林砚池眼神四处瞥了瞥,自从上次赵亭松在大会上跑了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了。

林砚池忙着和王永年竞争赤脚医生的事,没空找他,赵亭松也就跟消失了似的,没在他跟前露过一次面。

本以为这次过来能看见他了,哪知家里也没人。

想了想,林砚池还是主动开口询问:“保国叔,最近怎么都没看见小满哥,他忙什么呢?”

赵保国没开口,从厨房出来的沈红英听到这话便接嘴道:“这阵子地里活又不多,他能忙什么。没事就去外面瞎晃悠,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问他他也不说。”

以前外头有人骂他傻子,在背后中伤他时,赵亭松回来就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可现在赵亭松都长这么大了,谁还敢欺负他呢?

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吃亏的可能性不大,但赵亭松最近如此反常,仍然让沈红英这个做母亲的担忧不已。

林砚池又问:“那他现在在家吗?”

沈红英点点头:“在呢。”

林砚池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顺着沈红英手指的方向,林砚池敲响了赵亭松房间的门。

“小满哥,我是林砚池,能开一下门吗?”

屋里的人不知在干什么,磨蹭了很久才将门打开。

四目相对时,林砚池勾起嘴角,下意识就对着赵亭松甜甜的笑。

一看到他,赵亭松就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那股躁动,似乎又要起来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他看了林砚池一眼,又慌张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狗狗认错( ̄ ii  ̄;) 吸溜( ̄" ̄;)

第14章

看着重新关上的木门,林砚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赵亭松在大会上撂摊子的事情他还没追究,这会儿竟然还给他甩起了脸子。

自己从未得罪过他,如今反倒是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林砚池心中实在不爽。

对于赵亭松这不懂礼数的行为,赵保国也很生气,骂骂咧咧道:“赵亭松你抽的是哪门子的疯,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你老子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听着赵保国的叫骂,赵亭松伸出两根手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身体却又情不自禁的贴着门,唯恐漏掉林砚池的话。

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林砚池早就学会了用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掩饰自己。

尽管心里有些委屈,吃了闭门羹的他也只是笑着摸了摸鼻子,玩笑道:“看来我来你们家次数太多,惹得小满哥不高兴了。既然小满哥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砚池说这话时,声音故意大了些。

赵保国正想出言挽留,赵亭松房间的门一下就打开了,看见林砚池抬脚欲走,赵亭松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腕,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没有不欢迎你,你别走。”

林砚池挑了挑眉,盯着赵亭松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腕的大手,赵亭松被他盯得毛毛的,手上的力道不禁松了些。

赵保国知道赵亭松是个什么臭脾气,连忙给林砚池台阶:“小满他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林砚池忙大方道:“我和小满哥闹着玩呢,支书您可别当真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走。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他又怎么会饿着肚子离开呢。

至于赵亭松这个臭脾气的大傻子……

林砚池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赵亭松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见林砚池依然挂着个笑脸,他心里很自然就松了口气。

林砚池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赵亭松从来没见他生过气,所以,他也想当然的认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席间,他的视线频频落到林砚池身上,每当林砚池看向他时,他又慌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赵亭松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想看林砚池,又不敢明目张胆和他对视。

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每每想起,赵亭松仍会心跳加速,脸上温度也跟着升温。

他埋着头,恨不得把自己整张脸都装进碗里。

林砚池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没点破。

吃完饭,林砚池就要回宿舍了,以往都是赵亭松送他回去的。

赵亭松心里仍然紧张,可他的肢体动作比大脑反应还要快,脑子里还没理清那些恼人的情绪,人已经先站了起来。

林砚池却道:“我知道回去的路,小满哥不用送了。”

说着便跟赵家的人一一告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赵亭松有些急了。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每次都要送的,怎么这次林砚池就不要他送了呢?

他无措地看了赵保国一眼,希望赵保国能一如既往的给他指引方向。

赵保国瞅了他一眼,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看着他不知所措急得团团转时,才不紧不慢道:“小知青气性大着呢,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可气狠了你。你把人家得罪了,人家以后都不跟你玩了,你识趣点,别去烦人家。”

赵亭松像个委屈的狼崽子一般哼了哼,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反驳道:“才没有!”

说完他拔腿就追了出去。

赵保国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惊奇,啧啧叹道:“这傻子还晓得追出去嘞!”

刚说完就被拧了拧耳朵,沈红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叉着腰道:“没个当爹的样,小满心眼实,你老是逗他做什么!”

赵保国吸了口烟,嘿嘿地笑。

……

林砚池一个人走在路上,点点繁星镶嵌在天幕下,一闪一闪照耀着村里每个角落,尽管村里还没有通电,回宿舍的道路仍旧清晰可见。

夏天的夜晚并不宁静,除了聒耳的蛙声和闹人的蝉鸣,林砚池身后还传来一阵清晰规律的脚步声。

不论他走得快慢,脚步声的主人都保持节奏跟在他身后,似乎一点也不怕被他发现。

用正大光明的姿态干偷偷摸摸的事,这傻子可真是个人才。

林砚池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见他不打算主动开口,也懒得戳穿他这鬼祟的行径。

赵亭松爱跟着,就让他跟着好了。

村里人的房子都挨得近,一路上林砚池碰到好多在坝子外面吃饭乘凉的人,不管认不认识的,只要别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停下来问好。

还有许多未出嫁的姑娘看到他,都红着脸躲进了屋子里。

也有人跟赵亭松说话,不过他不怎么搭理人,两个眼珠子落在林砚池身上,期盼着那人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林砚池却视他如空气,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

赵亭松捏紧拳头,心里闷闷的,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以前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心里都没这么难受过。

他好想站到林砚池面前,让他看着自己,只跟自己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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