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98章

当他们把刀和自己绑在一起,便是到赴死的时刻了。

宋星河说:“众将士听令。”

所有将士都跟着站得笔挺。

宋星河的脸上都是血。

他的铠甲有着几处破痕,然而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他深深地望着这些把命交给自己的弟兄。

他知道将士们都极度疲惫,可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一旦松下来,就会懈了劲。他必须残忍地一直拎着将士们的神经。

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

只有战胜,才有人能回家。

“若我们无法回家,就要把莽戎也留在这里!”宋星河嘶哑地高声道,“‘我之身后,即是疆土’,我们是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的城墙,有我们的身躯在,才有他们的安居乐业!有我们的刀在,我们的妻女姐妹才能不被凌辱!踏雪军不可辱,大靖不可辱!今日我宋星河,与将士们一道去见故去的亲人和朋友!我父王和母妃会为大家引路,兄弟们,死战!”

踏雪军豪气云天:“死战,死战,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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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戎很快完成了阵形转换,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踏军们从对方不惜代价的冲刺中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战斗了。

战鼓雷响,宋星河冲在最前面。

战士们知道二帅的“扶雨”是将军里“最讲道理的刀”。现在“扶雨”杀谁,他们就跟着杀谁。

这是宋星河在战场上的“道理”,从不出错!

主将不倒,战士便不倒。

主将战死,他们誓死也要将主将的尸首带回家。

他们要跟着主将的英灵去找回乡的路!

来吧!

将士们把刀挥得更快,他们要用莽戎的人头做自己亡灵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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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戎的士兵也在一批批地倒下,踏雪军的阵地越缩越小。

宋星河已经完全暴露在莽戎最优秀弓箭手的射程里了。

“宋星河的人头让本王来拿。”胥轭拿箭瞄准了宋星河,他这把重弓是这里射程最远的宝贝,他沉稳地拉开硬弦,箭弦在他的扳指上磨出白灰,他的眼中是势在必得的杀气,松指那一刻,他沸腾的血液甚至已经开始急切地庆贺了。

“嗖€€€€”

“嗖!”

就在这与胜利一箭之差的时间里,有一只天外来箭从娘子关上俯冲下来,精准把胥轭的箭势击偏了。

胥轭目光热切地跟着箭,在发觉箭势轨迹偏差时,他不可置信地又拉开了弓。

然而他的箭已经没有机会离弦了。

一只箭飞到胥轭眼前,他来不及收回拉弦的手,那枚箭已经嚣张地钉进了他的咽喉。

他曾设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至少也该是以一当百,杀靖人无数才是。

绝不是这种一箭毕命。

胥轭不甘心,因为没有人的箭会比他的更准更有力,他的咽喉竟然只被一枚箭就刺穿了?!

胥轭的身体往下倒,他的眼珠子在不甘心地转动,在倒进肮脏的血水中时,他看到娘子关上,有一个人对他鄙夷地亮出了刀。

那双眼睛很陌生,又很熟悉。

胥轭是杀人狂魔,他在死前看懂了熟悉的却又比自己更狂的眼神。

冰冷的羞辱碾碎了胥轭的自尊,彻骨的寒意覆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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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关箭如雨下,原本是同盟的漠狄背信弃义,将刀锋对准了合作伙伴。

正在莽戎人大骂“漠狄不是人”时,有人眼尖,认出的箭矢上踏雪军的标志。

娘子关上战鼓雷响!

从西边传来赶来的踏雪军的齐喊:“大帅来了!”

莽戎士兵一听大帅,只当宋月潇当真到了,他们猛地打起了哆嗦,在久战不捷的拉据中,立即萌生了退意,惊恐地互望道:

“不是说还有半日吗?”

“他娘的这个女人是会飞嘛!”

娘子关上宋北溟黑色的铠甲滴着水,他的第二箭凶狠地瞄准了胥轭的咽喉。

箭矢飞出时,他不用看也知道会命中。

宋北溟在排山倒海的战吼中,只冰冷地瞥了一眼倒下去的胥轭,他眼里是噬血的战意,那是比刀锋还要令人心惊胆战的锋利。

宋家三郎时隔五年回到战场,提刀跃下道:“北原前锋宋北溟,来向尔等肖小讨血债了。”

第76章 血债血偿

莽戎士兵原以为这是一场唾手可得的围剿, 他们轻装上阵,为了加快突袭的速度, 甚至没有带盾牌和防御工事。

进攻时的优势, 在防守时就变成劣势。

莽戎士兵在箭雨中犹如人肉靶子,被射了个猝不及防。

他们根本来不及跑,就在踏雪军第一轮冰冷的报复下, 被进行了一次血淋淋的反屠杀。

莽戎士兵拼命地往射程外跑。

靳虎是一个老道的将领,他迅速地镇定下来。

靳虎已经四十多岁, 经历过很多比这还可怕的战场,他只望了一眼胥轭的尸体, 就迅速地接过了莽戎大军的指挥权。

他的心跳的很沉重,甚至感到极度的闷痛。胥轭的死亡给了他一个重击,在他身边死了一个正得势的皇子,回到王庭, 他面临的将是残酷的问责。

他必须将功补过,为自己讨一线生机。

靳虎果断举刀示意大军后退, 军令手鸣金后退百步。

经验让靳虎并不慌张, 他深知莽戎还占据优势, 他告诉下属:“胥轭的骤殒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这个词,靳虎自己都不信。

因为胥轭的箭法在莽戎算是极出色的,这样的箭手, 有足够的敏锐及时发现敌方的箭矢。

然而刚才那一箭, 胥轭竟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靳虎沉思着往后退去, 站到了军旗的遮挡处。

他警惕地扫视着娘子关上面。

匆匆看到一个红衣黑甲的身影从高高的城楼跃下。

靳虎当即拔刀!紧惕地盯住了那鬼魅的身影。

来得太快了。

靳虎看那来势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他握刀的手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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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

娘子关的大门轰然开启, 踏雪骑兵奔驰而出, 震天的喊杀声汹涌而出, 他们目睹了自己同袍的牺牲, 全都目眦欲裂。

排山倒海的仇恨如潮狂涌而来。北原五千骑兵有如天降,暴怒地喊:“还我北原血债来!”

靳虎作为主将,他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分去。

只有一眨眼的工夫,靳虎发誓,他只转了下眼珠,刀光就亮在他的眼前。

靳虎本能地抬刀去挡。

在交错的刀影中,他看到一双极其冷酷的眼,瞳孔里的杀意甚嚣尘上,映出了他的头颅。

靳虎像是有预感似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以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手指连同脖劲被一刀砍断。

五指削断,崩向四处。

头颅断口喷血,飞撞开莽戎军旗,掉落在泥泞里。

靳虎的眼珠还在转,他像是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想伸手再次确认自己的头颅。

他的手,却在不远处的躯干上。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踏雪马蹄踩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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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追上来的踏雪骑兵,发现了地上胥轭的尸体,将士们因仇恨憋红的眼,盯着这个始作俑者,几人同时出刀。

胥轭的头颅被面无表情地斩下,再被长刀摁进了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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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转瞬间的两次枭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让莽戎士兵陷入了心惊胆寒的寂静。

在场的莽戎将士们亲眼目睹了遽然的反杀,他们僵立当场,不敢置信。

莽戎一贯鄙夷大靖人瘦弱矮小,然而今日自己的主副将竟被一个大靖男人如探囊取物般收割了人头。

莽戎兵既羞愤又恐惧,无法相信大靖也有这等恶魔在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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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冷漠地望着这些人。

北风惊雪一骑当先冲进战场,宋北溟翻身上马,举刀示意:“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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