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润微微睁了眼,“……不用了吧。”
萧长恒以前说过,不会轻易……所以不吃也行,他也没那么容易受.孕,只是吃了不该吃的药,不是热期,不必这么伤害自己的身子。
李润受不住这个状态,吁了口气:“一会儿再去洗洗就好了。”
萧长恒“嗯”了一声,收拾完之后,抱着他又进了浴池,亲手帮他“洗洗”
彻底睡觉之前,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萧长恒在他泡澡的时候,将两人一塌糊涂的床收拾了一番,换了干净被褥。
合眼前,李润看见床脚下两人堆叠的衣物,脸又红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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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日后,李润的身子算是完全恢复过来了,药效消耗体力,加上两人又忙碌很久,褪去之后的第二天,李润直接一天没下来床……
整整睡了两日,吃饭都在房里。
两天,过去了,都不知道萧长恒有没有和太上皇那边会面,他这幅身子……真是太虚了,萧长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第二日就没见人影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分毫差池,可他偏又出了错,让宦官拿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怕不是已经打了他的注意,若是拉拢他还好,就怕想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要挟萧长恒。
如今这个情况,他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晌午的时候,他听府里的管事说,萧长恒一早就进了宫,眼下萧长恒不在,他身边也没渊天的暗卫,决不能贸然出府,呆在这里等萧长恒回家,再与他打听事情的进展才是。
李润思及此,决定在王府继续呆在,只不过午膳之前,王府的管事称收到了一份来自辰州的书信。
落款之处,写着他的名讳。
辰州送过来的,应该是温习清的书信。
李润将信带到了萧长恒王府内的暗室。
暗室是萧长恒带他来过的,这里机关精密,绝不会有旁人能进来,李润在暗室里将温习清的书信打开。来信果然是温习清亲笔,大概是说辰州水患后的整理工作已经做完,他和萧桓二人已经开始偷偷往都城方向走,大约在四月初的时候,能走到都城,让李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行踪,万不可只身出门。
温党如今的情况,温习清不可能不知道,此时他这么赶过来,不知道萧长恒准备如何处理,如果是事情顺利,那么温家一党的老臣便可以顺势推举萧长恒登基,温家一党全是前朝老臣,在大晟的信服力远高于宦官一党。可是现在太上皇哪里的情况都还不清楚,说不定这时候温习清过来反而会激怒东厂那里。
眼下,离信里的时间不过十日,但一算,那天刚好是祭祖前一天。
温习清这个时候要赶过来,不无道理,定是担心祭祖那天要出什么事情。
甚至李润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润收起书信,又取来笔墨,斟酌许久给温习清回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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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
辰时,萧长恒准备回府,李润早早就起来,在王府等着。萧长恒手里的暗卫在前夜夜里回来一趟,说是今天有事要与他商讨。
雾气朦胧,一众轻甲的官兵踏踏朝着王府的方向疾行,萧长恒一身金丝玄衣,慢慢出现在李润的视野之内。
晨间天气还有些凉,王府的嬷嬷是萧长恒一直跟在身边的老人,从王妃回府之后,便被萧长恒派给了李润,说是照顾他的饮食。
老嬷嬷看着面前小脸突然皱起来的人,忧心道:“大人可又是胃里不舒服了?”
“无妨,不过这个时辰王爷估计也忙的没用早膳,还的麻烦嬷嬷准备些米粥,待会儿让王爷吃了东西再走。”
这几日李润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胃里总是不太舒服,还是时效性的。
“无妨,可能是这几日吃坏东西了,”李润取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额角,上前迎去,突然胃里一阵翻涌,呕吐感用了上来:“……呕。”
还没走到人跟前,李润便本能的扶着身边的灯柱子,手捂着心口,难受的想要把自己的胃吐出来一样。
嬷嬷着急:“您这是怎么了?”
萧长恒健步如飞:“润儿!”
李润:丢人丢大发了。
玉盐玉盐 萧长恒翻身下马,赶在嬷嬷上前,扶住了李润的肩,“怎么起来这么早,没吃早膳?”
李润那股子呕吐劲儿还没下去,连连摆摆手,还没说出一句话,又开始:“呕……”
早上没吃东西,自然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痉挛的难受。
“……没,没事,”
嬷嬷赶紧派人取了水袋,李润涮完嘴之后,又喝了口水,才勉强罢那股子呕吐感压下去。
萧长恒蹙眉,挥手遣散身边的官兵,派人喊了大夫。
把了脉之后,李润才跟着萧长恒回了内殿。
正殿里,嬷嬷已经被饭食准备好,梨木桌前,李润坐着缓神儿,萧长恒则帮他顺气。
“大夫都说了没什么大事。”李润拍了拍萧长恒的胳膊,把粥着人盛上:“今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同我说,待会儿吃完饭咱们去暗室里说?”
萧长恒不知道是什么了,从大夫走了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看,李润抬眼,对上萧长恒那双狭长的黑眸:“你怎么一直看我,问你话呢?”
萧长恒抿唇,沉思片刻,攥着李润的手,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像是抱着小猫儿似的,手蹭了蹭李润的肚子:“不必了,就在这里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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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李润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儿,萧长恒先是说买了新宅子,让他先搬过去,等搬过去之后,才知道那新院子另有玄机。
地下通道通向一处他根本摸不清位置的地方,院子是新的不错,但是这绝对不是萧长恒口中所说的新家。
见春到了那天,李润才彻底觉醒。
萧长恒这是把他藏了起来了。
他这是被忽悠了!
但是基于宦官对他的目的,李润不是不能理解萧长恒,或许只有把他藏起来,萧长恒才能彻底的放手做他要做的事情。
是他自己糊涂,喝了那杯酒。
在宅子小住了半个月,外面具体的情况,守着宅子的暗卫每日给会给他呈信。
一个月的时间,来到李润手里的信,只有三封。
【大晟盛平三年,四月十四,太上皇出山,皇帝萧凡、肃王萧长恒亲自接驾。】
【大晟盛平三年,四月二十五,大晟祭祖游行,太上皇在游行时遭遇暗杀。暗杀者由大理寺审查,该暗卫是东厂死侍,东厂谋反一案敲定。当天,温家一案真相,由太上皇遗诏昭告天下,温忠于文景三年,遭遇东厂都督诬陷,温家谋反一案,沉冤得雪。太上皇薨逝三天后吻帝因思念成疾,突然暴毙身亡,萧长恒被匡扶登基,称晟武帝,随后,改国号称之景繁】
【大晟景繁一年,五月初十三,新皇登基,东厂都督尉迟尽忠被赦免,先太子太傅温习清串联前朝老臣,意图谋反,随即被捕捉入诏狱。】
信是昨日有人送来的,李润看完之后,沉思许久。
萧长恒不可能串联宦官,他这是要先稳住时局。
李润松了口气。
萧长恒登基了。
温家一案得反。
温习清被捕入狱,应该是萧长恒做样子,先稳住宦官的计谋。
萧长恒是怎么做到的?
萧长恒竟然成功了。
李润满肚子的疑问,只想等到见男人的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几日李润身体是越来越虚了,早上看着丰富的饭食,竟然又开始胃里难受。
见春从院子回来房间的时候,李润正在痰盂处吐个不停。
“呀!少君您又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春:“咋滴了,这是咋滴啦!”
大家猜猜,王爷是不是知道小润揣崽崽了……
嘿嘿……
第61章 第六十一回(倒V结束)
李润这两天吐的更厉害了, 吃了萧长恒备下的药之后虽然有缓解的作用,但治标不治本,该吐的时候吐一点都不含糊。
私密的院子虽然不小, 但终究是个院子,呆的时间久了还是会闷, 尤其是他现在这个状态。
见春天天守着小药炉子, 见少君的身体不见好, 小脑袋瓜里反复斟酌一件事。
呕吐, 食不下咽, 喜欢酸的。
怎么想, 都像是他娘亲同他说的那种情况很像!
房间里, 李润正在看萧长恒亲手写的信,这几日萧长恒的书信频繁多了, 大多时候松开的都有好几张纸,有的信上还有被揉搓的痕迹,但是不像是故意弄得,像是睡着了压的。
而且,每一份信的题目, 还都很戳他心。
文艺点的有:
《思卿作》
《念夫词》
轻松点的有:
《想润儿》
《想抱抱》
《润儿可有想夫君》
前者的内容都还算正经,问他的身体状况,还有什么时候能解决朝中的问题, 以及让他放心,一定会尽快回来见面。
后者的内容大多是半夜派人急送过来的,内容都是……提起会脸红心跳的不正经话。
“夫君今日洗澡的时候想起在辰州时那次……”
“书房那次润儿的脸好红, 现在想想润儿是不是很喜欢那样刺激的?”
“见面的日子大概还有半月, 可惜到时候不能和润儿亲热了……”
李润闲看, 看着这句的时候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叫不能亲热, 之前同吃同住的时候,也没见萧长恒这样过,就连自己手臂受伤的时候都不放过他……
难道又受伤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