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们去休息之后,温润回到了二进那里,他真正的卧室,却发现三个孩子都在,陈旭正拎着一壶白开水进来:“太晚了,不要喝茶水,提神醒脑的这晚上怎么睡?我娘让小的送来一壶白开水。”
温润揉了揉额头:“行,这个挺好的,我这喝了一天的茶水,还真怕走了觉。”
“哥夫今天很累吗?”王珏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没有,就是喝了点茶,又喝了点酒。”温润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们这是?”
四个小家伙儿这么齐整的在他的房间等,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我们来看看哥夫。”王瑾道:“怕你喝多了,今天听他们说,拿了很多酒过去。”
梅子酒,再是清淡,那也是酒。
是酒就能喝多了,喝多了需要人照顾。
这是四个小家伙儿的想法。
“没喝太多,放心,哥夫没事的,去洗个澡,就休息了,你们也是,趁早去睡觉,睡不好是要长不高的。”温润将几个孩子往门口推了推,又摸摸他们的头:“明天那些人就走了,不用害怕。”
家里突然好几天都来了陌生人,而且都是携带大堆的礼物,这架势可比温润中举的时候,热闹多了。
且因为鲁家是张富贵的东家,就连村长在人家面前,其实也是矮半头的。
孩子们敏感,就觉得不安。
幸好温润这房子盖得讲究,分了一二三进,还有客院什么的,不然住在一起,更紧张。
而且二门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也不能进来。
这样变相的保护了孩子们,让他们有一点安全感。
温润洗漱了一番,就躺在了炕上,他的确有些昏昏沉沉,但其实精神很亢奋。
如果这个糖业策划好的话,他将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入账,再也不怕没钱啦!
虽然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他要想安心做学问,就得有雄厚的资本维持生活。
甚至生活质量还不能太差。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这个时候温润才体会到古代人的不容易,这举人老爷了,各个方面是很好,但是花销也大啊,他这还是非常节俭的,看看吴山长,再看看孙先生跟赵先生,那家里哪个不是十几二十个的奴仆使唤着,千百亩良田租赁着,每日就负责教书育人还备受尊重,那帮人想考试还得麻烦他们给办手续。
其中那各种礼物收的都手软啦!
可温润不行啊,他没那个资本,只好自己想办法另辟蹊径。
看来效果不错,这糖他本来是当做一个稀罕物做年礼,省钱的东西,谁知道会有人慧眼识珠呢。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是梦里还是这档子事儿。
第二天挺晚才起来,结果一打听,陈旭抽着嘴角告诉他的温润举人老爷:“那帮人还没起来呢,或者说,那位鲁老板跟牛大账房,都没起来呢,您不用急。”
“这都啥时候了,还没起来?”温润自觉自己都起来晚了,那俩比他还晚?
“来的车把式倒是起来得早,可是昨晚那两位嘀嘀咕咕了半宿,灯火听说都快天亮了才熄灭,这会呼噜打的那叫一个大,敲门都不醒,我娘说,让他们睡,睡醒了就好了。”陈旭将热水倒入洗脸盆:“您先起来洗把脸,喝口热茶醒醒神,不用着急。”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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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新县令的消息
“那就好,我以为我起晚了呢!”听他这么一说,温润也就不着急了。
慢吞吞的洗漱过后,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点小菜,喝了一碗醒神的茶。
终于清醒了的温润,这才收拾妥当,听陈旭说,客人也才起来,是他娘让程老五跟刘老五过去伺候的,因为温润说了,女眷就在后头,有什么事情,叫男人们出面去办。
对方虽然是客人,却也是男客,故而陈强家的跟翠花婶子都避嫌,不出头。
陈旭是不想去,他也不能去,他是温润的书童,只有伺候老爷的份儿,没有连带着客人也要伺候的,要伺候也得是先伺候好了老爷,再考虑其他人。
且温润也没有让他去的意思。
于是就只好让程老五跟刘老五去了。
当然,如果他们能“自食其力”那就更好了。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适应被粗手粗脚的长工伺候洗漱。
“老爷,客人已经用过早饭,在去书房的路上。”其实路不长,两个人还走走停停,看看王家大宅的风景。
也是给温润留出时间去书房。
温润只好站起来,的确是往书房那边溜达:“走吧,去书房。”
书房里,又是一上午的各种商讨,温润完全按照本朝律法来,每一条每一款都是如此,这让鲁明特别惊讶,也很别扭:“真要如此啊?”
这条条框框下来,别说旁人了,自己人也会受制不少。
“一定要这么做。”温润坚持:“以后谁敢拿这契约说事儿,咱们才能站得住脚。”
一切按照规矩来,还是朝廷的律法。
谁敢说个子午卯酉?
“那倒也是。”鲁明立刻就明白了,温润这是在契约上,要站得住脚。
他们的势力现在看着挺好,在真正的高官显贵眼里,依然是不够看的,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不愧是举人啊!
看看人家这想法。
合同谈论了一天才定好契约书。
他们俩第二天才赶着马车带着人回去。
结果前脚他们刚走,后脚许攸就来了。
不止他一个人来了,还有两位秀才,这是来给他拜年的,就是有点晚,这都正月二十几了?
“怎么今天过来了?”温润因给他们是同窗,又是秀才,故而是直接在书房接待的他们。
“本来还能早点的,可你这里不是有事情吗?”许攸笑了笑:“我们特意晚来几日,免得你没时间。”
温润难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哦哦,请坐,请坐!”
这三位过来,一个是结伴过来拜年,还有一个就是来探探路,给他递送一个消息:“新的县令大人,二月初五到任,听说李县丞已经在鸿升酒楼订了酒席,要给新来的县令大人,办个接风宴,只是县城里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啊!”
“是啊,大家其实对李县丞,也不是那么看好的,上一个县令大人在的时候,刚来那会儿,李县丞也是摆了这么一出,结果呢?上一任县令大人只是略施手段,就让他缩了回去,在家里不出来了,你看看这几年,他能干什么啊?最多当个齐天大圣,听调不听宣的样子,还把架子端得高高的,要不是毛师爷手下留情,他连县城都当不稳妥,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呢!”
“李县丞其实最大的依仗,就是因为他们李家人多,才看着势大,要不然啊,这个县丞他还能不能坐得稳,就未必喽,倒是他那小儿子李卡,最近很是活跃,四处走动,拉拢人手。”
温润从他们那里得来最新的消息,县衙已经收拾一新,县衙里的人也都收拾好了,就差县令大人到来了。
可是李县丞想要当这些人的领头羊,让新来的县令,能看重他,重用他,甚至是倚重他。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这个李县丞自己纠结了一些人,打算弄个接风宴。
可惜,书院现在还没开学呢。
甚至,吴山长说了,他们二月初十才正式上课……一下子将时间订到了县令大人来了之后,这样的话,李县丞想要拉着书院的人,给自己壮声势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尽管他找了吴山长,也拜访了两位先生,可他跟人家搭不上茬儿。
他倒是也想找温润,结果没来得及,府城就来了消息,说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不是一个人来的,也不是一家子,而是除了家眷之外,还带了旁人。
“听说新来的县令大人,不止带了夫人与孩子,还有两位幕僚,三位门客,四位师爷,八个账房先生。”许攸笑着道:“这些人,据说去年就来了这边,可惜没人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都在查什么,反正,李县丞有些慌乱,以往他管的一些账本啊,赋税账目什么的,不可能没有漏洞,结果前任走的时候,将东西都给封存了,钥匙带走了,交给了新来的县令大人,而且也不知道都放在哪儿了,李县丞最近急得不得了。”
温润一听就笑了:“这里有什么不妥啊?李县丞这样着急?”
衙门里没几个人是真的清清白白。
李县丞家大业大,真以为是他祖传的产业啊?无非是在衙门里当差,有一些外捞而已。
这点外捞,肯定是在账本里有体现,他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
甚至是做得很粗糙,让明眼人一查,就能查出来的那种。
他能不着急么!
温润有所猜测,知道这交接上恐怕很麻烦,所以他不怕李县丞来找他,李县丞也没来找他。
“不过啊,你是本县举人,别在家待着了,先去县城恭候吧,有什么事情,也能消息灵通一些,你在这里,也太不方便了。”许攸道:“实在不行,你住在我家,等县令大人到任之后,事情差不多了你再回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事情要你非得留在家里的。”
温润想了想:“也好。”
他不知道来的县令是个什么脾气。
要是个清高孤傲的,那他不去迎接,以后可能会给他穿小鞋。
莲花坳的确是消息不灵通,所以还是去县城等待比较好。
“不过不是现在,我过了二月二再过去县城,叨扰悠然兄。”温润可不想这么早过去,县城在新的县令来之前,可是个是非之地。
“也好。”许攸点头:“对了,明天可能还有人来。”
“我这里,倒是宾客盈门。”温润乐了。
大家来看他,只是增加一下感情,不过这感情也不是随便增加的,要是太积极的话,就有失风范了,所以才正月二十几的来莲花坳。
但就算是这样,莲花坳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村长家,村长老伴儿就跟村长嘀咕:“这来的都是什么人啊?看那马车的样子,可不普通。”
“那都是有身份的秀才公,大户出身,一个个文质彬彬的,老王家祖坟冒青烟了。”村长张大爷乐得见牙不见眼:“咱们莲花坳也是走运了。”
“就是可惜了王€€小子,这去了那军中,说的挺好听,谁知道什么样啊?”张大娘是看着王€€他们兄弟姐妹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她也认识,那是一对很不错的夫妻。
就是活的太短了。
好人不长命啊!
这几天的时间里,老王家不少客人上门,温润都是热情接待,因为不是秀才就是读书人,一个个气质好,谈吐文雅。
莲花坳所有人都觉得与有荣焉。
温润也从此,算是正式打开这个读书人的圈子了。
不过二月二的时候,没人来。
因为这天过节,同时,这天没太阳,因为阴天了!
不止阴天了,还雨雪霏霏,温润前世是北方人,北方的二月二,还冷的很,那个时候连暖气都没有停止,而是继续供暖;今生这个生活的地方,应该是偏南方一些,刚出了正月,就已经有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