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53章

王太后看到这个血溅当场的场面,也吓得瞠目解释,又听说王岁平也有参与,双腿发颤,眼睛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王太后昏厥了过去,正好合了李谌的心意,没人再能袒护王岁平,今日李谌打定主意,铁了心要将王岁平正法。

“来人,拿下!”

“不!!!”王岁平脸上全都是喷溅而来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双眼没有焦距,他一把抢过死士掉在地上的短剑,劈手扼住旁边刘觞的脖颈,短剑的尖端狠狠嵌入刘觞的肉中。

“王岁平!!”李谌心头一紧,怒喝:“你做什么!?”

谁也没想到,王岁平竟然狗急跳墙了,他紧紧扼住刘觞的脖颈,刘觞因为缺氧脸色惨白,短剑的尖端划破了皮肤,因着王岁平的紧张害怕,尖端不断的往里刺破,血流如注,汩汩的滑下来。

王岁平怒吼:“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是太后的亲弟弟,我是天子的亲舅舅!我不想死!!都退后,退后!!”

李谌手脚冰凉,连忙道:“后退。”

神策军虽然后退,但一个个全都戒备森严,李谌道:“你想跑出大明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放了宣徽使,朕可以饶你不死。”

“放了他?!”王岁平狰狞尖叫:“你以为我痴傻么!?放了他,你立刻便会要我的命!!都后退!后退!我要出宫,把银台门打开,放我出宫!!”

王岁平劫持着刘觞,一边走一边退,鲜血不停的从刘觞的脖颈上流下来,失血过多的感觉席卷而来,头晕目眩,越来越没有力气,甚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可越是急促的吐息,越是无法呼吸。

李谌冷声道:“好,朕放你离开,立刻令人打开银台门。”

王岁平戒备的带着刘觞后退,一路从太液湖往右银台门退去,来到仙居殿附近,王岁平带着人退入了仙居殿中,大吼着:“看来陛下很在意这个太监!那很好,我改变主意了,不只是要打开银台门,我还要你准备金银细软,放我离开长安,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王岁平!”李谌冷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嗬……”刘觞闷哼一声,短剑的尖端在他的肉里来回的拧着,鲜血喷涌而出,刘觞浑身都在打颤。

李谌立刻道:“朕让人准备,不要伤害宣徽使!”

王岁平拽着刘觞进入仙居殿,“嘭!”一声关上大门,还从里面上了门闩,隔着殿门大喊:“准备好了便通知我一声,天子,可要快一些,否则我可不能肯定宣徽使还活着!”

李谌气得浑身打斗,眼珠子赤血通红,恶狠狠的道:“准备金银细软,郭郁臣,你随朕来。”

“是,陛下!”

李谌不可能让王岁平逃跑,一方面让人准备金银细软蒙蔽王岁平的眼目,另外一方面带着郭郁臣,准备偷偷潜入仙居殿。

耶律延木也走过来,道:“陛下,外臣请命,一同营救宣徽使!”

刘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话。

刘光将大明宫的地形图铺在案几上,仙居殿在大明宫西北角,除了正面的殿门,没有后门,但是有几扇户牖可以利用,杀王岁平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陛下!”鱼之舟惊慌跑来,险些跌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喊着:“陛下!仙居殿、仙居殿失火了!”

“什么!?”李谌哐当一声碰翻了案几,冲向仙居殿。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仙居殿,已然看到汹汹的烈火,仿佛一条巨大的火蛇,不断吞吐着信子,腾云驾雾,直窜云霄。

仙居殿周边许多人都在救火,宫人、朝臣全都抬着水,但是大火势头迅猛,根本拦不住。

“怎么办,宣徽使还在里面!”

“殿门锁死了!”

“快,快去看看户牖!”

“户牖也是锁死的!快救火啊!”

李谌冲过去,不顾一切的往火里冲去,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得拦住他,大喊着:“陛下,火势太大了!陛下,当心安危啊!”

“阿觞!!阿觞€€€€”李谌心慌的不行,分明身上被火焰灼烧的火辣辣,心里却凉的透彻,嘶吼着:“阿觞!!朕要救阿觞!”

“阿觞……”

“阿觞……”

€€€€€€€€

周身很热,很热,是火焰的温度。

刘觞最后的意识是在一片火海之中,仙居殿的火海,刘觞在挣脱王岁平之时,王岁平慌张打翻了烛火,火势瞬间蔓延开来,浓烟弥补。

分明很热,刘觞却感觉自己像是在水上飘荡的一叶小舟,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一浪一浪的兜头打过来,几乎将他湮灭,刘觞闷哼了一声,异样的感觉随着浪潮席卷上他的头顶。

刘觞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目,四周昏暗无比,漆黑一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那男子肩膀宽阔,晶莹的热汗顺着男子流畅的肌肉线滑下。面庞虽然被黑暗遮蔽的若隐若现,但刘觞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实在太过熟悉。

“谌儿?”刘觞呜咽的嗓音断断续续的打颤,上一刻还在浓烟烈火中昏厥过去,没想到一睁眼便看到了李谌。

难道……我得救了?

刘觞这么想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李谌分明应该是个鲜嫩的小奶狗,怎么突然?突然好像长个儿了?脸面比之前更加硬朗,身量比之前更加高大,还有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目,仿佛捕食的野兽,充斥着凶猛又暴虐的光芒,与其说是一只小奶狗,还不是如说是一只完全长开的狼。

刘觞的思维本就胡乱,脑子里乱哄哄的,随着男子的动作“唔!”不由自主拔高一声呜咽,手指绞着榻边的帷幔,几乎将纱织的帷幔撕扯下来。

黑暗中,男子听到刘觞的呼唤,冰冷的眼眸突然柔软下来,失神的道:“阿觞哥哥?是你么,三年了……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三年?

刘觞更是迷茫,什么三年?

就在下一刻,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从温柔乡的假象中挣脱了出来,他的眼睛充斥着一条条狰狞的血丝,一把钳住刘觞的脖颈,手掌用力,沙哑的道:“你不是阿觞,阿觞已经死了,三年前……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阿觞哥哥表示,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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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咬一口

死了?

还三年前?这是什么情况?

火……是仙居殿的大火!刘觞最后的记忆, 还停留在仙居殿的大火,王岁平气急败坏,碰翻了灯烛, 大火弥漫在整个仙居殿, 将一切焚烧殆尽。

刘觞当时很累,很疲惫,抵抗不住困意, 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眼前的光景。

刘觞只觉没有沉睡多长时间,这么一睁眼一闭眼, 也就顶多一会儿的功夫,而李谌竟然说……

三年。

李谌的样貌比刘觞印象中的硬朗很多,面部的线条变得刀削斧砍起来, 不止如此, 还有他的眼神, 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奶狗,真正的变成了一匹狼,一匹捕猎的恶狼!

“唔!”刘觞重重的倒抽一口冷气,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面颊也被憋得通红,几乎无法呼吸, 李谌的手掌便这样紧紧掐在他的脖颈上,慢慢的收拢, 慢慢的用力, 将刘觞置于死地!

刘觞努力的挣扎, 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消失, 让他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就在刘觞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牟足了最后的力气,嘭一下踹过去。

李谌吃痛,似乎也没想到他竟敢踹自己,掐住他脖子的手劲儿立刻放松,刘觞从桎梏中解脱出来,一面不停的咳嗽,一面回身向前爬去。

李谌的面色阴冷,眼神阴鸷,一把压住刘觞的后颈,将人拖拽回来,沙哑的道:“你敢踹朕?想好怎么死了么?”

刘觞被拖拽回来,下一刻却是帷幔扑簌簌的颤抖声,刘觞又是无力又是疲惫,还被迫接受着一股股灭顶的酥麻,仿佛过电一样,终于瘫倒下去。

李谌见他乖顺下来,也放轻了桎梏的力道,用很低很低的嗓音,幽幽的道:“阿觞哥哥……阿觞哥哥……是谌儿啊,是谌儿……”

如梦似幻,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但李谌施与的各种感官却异常真实,让刘觞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外面的天色黑压压,也不知是几时,刘觞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身边发出簌簌簌的声音,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睁开眼睛去看,原来是李谌在更衣。

李谌已然下了榻,将龙袍穿戴整齐,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领。也不知是刘觞看过去的角度问题,还是李谌真的拔了个子,真的比之前还要高大了,肩膀宽阔的不像话,给人一种安全感,但同时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外面天色还黑着,李谌似乎不打算在此地留宿,整理好龙袍便准备离开。

刘觞见他要走,忍着酸痛下意识抓住李谌的衣摆,嗓子酸疼声音微弱的道:“谌儿……”

嘭!

李谌突然一把抓住刘觞的衣领子,将他掀翻在榻上,眯着一双狼目,狠狠的凝视着刘觞,沉声道:“不许这样唤朕,只有阿觞哥哥才可以这样唤朕,你不配!”

“我就是刘觞啊!”

刘觞反驳的话说了一句,突然引来了李谌哈哈的大笑声,李谌似乎听到了什么逗趣儿的笑话一般,几欲笑出了眼泪,但转瞬间收拢了笑意,简直说风就是雨,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配!!”李谌沙哑的怒吼:“朕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再装了,你不配!你不过是与朕的阿觞长相相似罢了,王觞。”

王……王觞?

是我想的那个王觞么?王岁平的干儿子?那个会点酿酒技巧,在光禄寺良酝署做令的小娘炮!

不等刘觞再说话,李谌已经转身大步离开,只是丢给刘觞一个冷酷的背影。

刘觞怔愣在榻上,眼珠子狂转,想要消化一下现在的情况,他连忙爬起身来,“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嘴里不停叨念着:“死谌儿!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以后有你好看……”

刘觞抓住案几上的镜鉴,连忙拿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面端相。

“嗬€€€€我怎么变得这么幼齿了?我缩水了?”

刘觞本是一个上班社畜,虽还不到大叔的年纪,但也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年,二十好几岁了,而如今镜鉴中的自己,看起来绝对不到二十岁,十分的鲜嫩,甚至还有些幼齿。

他的脑海狂转,对对,刚才李谌说自己叫做王觞,若眼下真的是三年之后,按照这个计算的话,王觞的确也才十九岁,怪不得看着如此幼齿。

啪嗒!镜鉴掉在榻上,刘觞一脸迷糊,自己这一闭眼竟然过了三年,不止如此,还从宣徽使变成了王觞这个小娘炮。

王觞和刘觞的长相不说十分相似,但怎么也有七八分,而这另外的两三分就在于王觞的举止过于扭捏,活脱脱一个小娘炮,平日里还总是在脸上涂脂抹粉,身材也瘦弱的不像话,一阵大风都能给他刮走,说是弱柳扶风绝对不夸张。

刘觞连忙蹭了蹭自己的面颊,果然,蹭掉了一手的铅粉,好像掉在面缸里一般。

“不行……”刘觞拖着疲惫的身躯挣扎起来:“先去洗洗,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情况。”

刘觞走到屋舍门口,推开大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有伺候的宫人,冷冷清清的,他独自一个人出门,找了半天,发现这里是膳房附近的屋舍,供膳夫们留宿用的。

刘觞给自己烧了水,首先洗漱一番,累的几乎不像话,回了屋舍倒头便睡。第二日起来之后,便去找人打听了一番眼下的情况。

的确,如今已经是李谌登基的第四个年头。

按理来说,李谌做皇帝的生涯,只有短短的两年,但因着刘觞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很多轨迹,一切都朝着未定的方向发展下去。

李谌登基的第四个年头,也是前宣徽使刘觞去世的第三个年头。

刘觞:“……”好奇葩,我就这样被死亡了!

如今的宣徽使,乃是之前的代理宣徽使鱼之舟,自从刘觞“去世”之后,宣徽院总要有人打理,鱼之舟因着能力过硬,便从代宣徽使胜任了宣徽使。

而刘觞自己,真的从刘觞穿成了叫王觞的小娘炮!

刘觞还记得当年王觞已经被自己赶走了,赶出宫去,听宫人的叙述,因为“自己”的过世,李谌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天子重新振作之后,性情大变,与之前亲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变得独断专项,一意孤行,不听取任何意见,采取了高压镇压手段,朝臣们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乖巧的仿佛小猫咪似的。

这些年来李谌的后宫一直空缺着,不少人想要往天子的后宫塞人,但是后果非常严重,毕竟如今的天子,已然不是当年的小奶狗了,若是一个不留神,触怒了龙颜,扒皮抽筋都是有的,不少人在背地里都喊李谌是暴君,但没有人敢这般明面与李谌叫板。

就在一天之前,不知是谁将王觞重新送到了长安城中,正巧被李谌看到,王觞与刘觞长得太过相似了,李谌远远的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刘觞重新活了过来,当时他欣喜异常,但近前一看,不是,根本不是刘觞,不过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罢了,他永远也无法变成刘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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