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猜他看出我哭过了,但他体贴地没有提及半点关于原因的话题,打开车窗和音响,径自往他的住处开去。

心里多种感受杂糅在一起,令我很难抓住某个点着墨,不是辛酸,不是疼惜,也不是嗟叹,抑或是它们全部都有,无法用语言表露,逐渐淤积成一种心上的负累,让我只能用沉默来纾解。

回到他的宅邸,房子里没有闲杂人等,只有我俩呆在一起,氛围上显得更像个家。

我也想把这里当成我的家,看他把我送的礼物搁在置物柜上,挨着墙往里推了推,这才脱下外衣、卷起袖子去了厨房。

我没跟过去,听得见橱柜门吱呀一声响,他又探出头来:“不用干站着,去地下室等我。”

把这话在脑海里复读了一遍我才觉出微妙的语义,怪自己惊悚题材的电视电影看得太多,我不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在背光的走廊转角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木头楼梯,咚咚几步走下去,顺手把墙上的小夜灯点亮。

进门就明显感觉到地下室的室温比楼上要低一点,在夏天里有种怡人的阴凉;灯光明亮,将整个大房间都照通透。看样子按照用途划为两部分,比较吸引眼球的是右边,垒砌的三层台阶上是一片浴池,正对面悬挂着液晶显示屏,俨然一个澡堂子和家庭影院的奇幻结合体。

我看着扔在池子边的一副电动手柄,能够生动地想象到他在这里一边泡澡一边打游戏的样子。

这么浪也是没谁了。

而左边是占了满满三面墙的书柜,木质的颜色比地板要深沉,仿佛是饱经沧桑般的厚重,各种藏书填塞着边边角角,没有一处空当,看上去也没有经过细致的分类,像随手塞的那样,家用折叠梯上也堆放着一些,画册还是摄影集,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阅了一下,是英文原版,除了纸质有些年代久远的陈旧以外,保存完好、平整。

这让我忽然萌生出一股没头没脑的好感,那就是假如这些书都是属于他的,他也算是个心思细腻的性情中人。

而事实证明我只猜对了一半。

“那些书是我爸的。”

他也踩着发出沉闷声响的楼梯走下来,手上端着一碟奶油曲奇饼,还有人见人爱的冰镇碳酸饮料。“后来就归我了。”

“以前这边是他的酒柜,珍藏了他心爱的红酒和水晶杯,他跟我说,‘你小心点儿这一个三千块’,话音刚落我就好事成双的砸了两个。”

“……”

败家子。

他弯腰放下盘子,“现在,这儿是我的私人地界,心烦的时候我就躲进来,把门锁上,谁敲都不开。”

“所以?”我看着他把我的上衣掀起来露出一截肚皮,“你是想跟我共享大龄中二病的孤独时光吗。”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不,”他说,“我想说,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我又被他扒了个精光,丢进蓄满热水的浴池里,两个人吃着饼干玩了五回合的RPG游戏。

由于硬件操控不熟练的硬伤,他多胜我一局,好心教我用摇杆,但是因为离得太近,难免擦枪走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态已然失去了控制。

我站在浴池里,水刚没过臀部,他披着浴袍坐在台阶上,双手握着我的腰,自上而下地吻我的下巴和喉结,问我,上次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没忘。

但我顾忌的事仍有许多。

比如我需不需要在前期准备工作中把那儿洗干净,比如我该如何舍生取义的让那么大的东西插进来。

我视线在虚空中游荡了半天,迂回到他眼前,嗫嚅着说,我能……用嘴试试吗。

比起他想做的,这只是缓兵之计。然而情急之下冒出如此大胆的提议也是让我费劲了力气,又补充道,听说……用嘴更舒服。

他眸中一丝惊愕转瞬即逝,反扣住我的手腕,拽得我一个没站稳,当头扑在他身上,正对他的胯间。

而后,他似乎不愿给我出尔反尔的机会,伺机用肘弯压住我的胳膊。

我被夹在他大敞的两条长腿中央,动不了,浴袍下的物什恰好顶着我的下颌。

“请多指教。”

鬼知道我在跟这玩意儿坦诚相见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我做得有点鲁莽,完全没技巧可言,只听得他呼吸陡然一重,喉底发出低沉而餍足的喟叹,用那种压抑着的气音说,小家伙,牙磕到我了……

我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鼻血长流。

手环抱在他腰上,能摸到腰间劲韧的肌肉,随着他的喘息小幅度震动;这场景就算看不见全貌也让我气血上涌,高温一路攀升至脸颊。他揉捏我的后背,在我尝试着取悦他时会有所反应,声音低哑,用一种令人无力抗拒的温柔语气,循循善诱地哄着我,“慢一点……对,用舔的…好乖……”

他在泄出来的一刹那用手遮挡住我的脸。

像是怕弄脏我。

我软绵绵地踩着浴池底部湿滑的瓷砖,被他抱在怀里,滑坐进水中,不着片缕的跟他紧密相贴,抑制不住微微战栗。

我真是疯了。疯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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