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猎犬成了零组卧底 第24章

晚上十一点,降谷零还没回家,久我洗漱好躺在床上,等了又等,忍不住思考起对方这一趟出去,有多大殉职的可能性。但是他既不知道降谷零这次出去干嘛,也不知道他平常工作中有什么危险,所以只能漫无边际的随意猜测数据。

10%的可能是不是太低了,那20%?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等待,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一切顺利,降谷零今晚不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天,明天

这个月,下个月。

今年,明年。

警察,尤其是公安警察,就是这样的工作,来不及告别,也没办法和家人道明真相。

好吧,虽然他不是降谷先生的家人,但也做好了随时被“搁置”的准备。

十二点的时候,久我知道自己得睡了,但是身上少了一条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身后没了那个像热水袋一样的怀抱,让久我觉得有些空捞捞的,很难睡着。

于是他又开始用被子把自己缠住,缠了三圈之后,感觉周身都有东西紧紧的裹住了自己,他才停了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凌晨三点,降谷零回来了,他走上楼梯的时候,久我睁开了眼,清醒了十秒钟,辨认出脚步声是他熟悉的上司的之后,又安心的沉入梦乡。

降谷零在卧室门口安静的站了一会,然后转道走到浴室,他在浴室的喷头下面淋了很长时间的水,才慢吞吞的关掉喷头,擦干身体,回到房间门口。

他又在门

口站了很久,他的脸上有一种混合着痛苦与仇恨的复杂表情,良久,才推开门。

一个由被子裹称的巨大蚕蛹,正在床上等着他。

……

在房间门口做的所有预设瞬间崩塌,他有些无语的扶额。

降谷零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能笑得出来,但是他确实勾起了唇角,他甚至无法否认自己的心里,觉得这个大蚕蛹有点可爱。

也许。

也许不是他呢?

降谷零绝望的想。

第27章

凌晨四点, 久我正睡的香甜。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整个人抛在了天上,他震惊之下直接发动异能力,胸前内的心脏瞬间消失, 一把泛着寒光的日本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久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长期以来的战斗本能让他在空中直接翻身,稳稳落地,左手握住刀鞘, 右手直接拔刀, 斩出!

久我的剑道师承福地樱痴,在整个军警里, 也只有未野铁肠可与之一战。

此时他拔刀一次, 刀刃却在空中斩出十几刀, 于是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变成了落雪,纷纷落地。

从久我被抛起,到落地出刀,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当刚刚遮住他视线的白色破碎,逐渐飘落时, 他才看清楚自己现是个什么状态€€€€

穿着睡衣,拿着刀, 用战斗的姿势站在床上。

周围是被斩的粉碎的被子。

面前是面无表情的降谷零。

刚刚发生了什么, 已经显而易见了。

“看你把被子裹的这么紧, 我还以为你挺喜欢他的。”降谷零淡淡说道:“没想到,下起手来这么不留情。”

降谷零说话的语气很淡, 表情有点冷, 有在最后的“不留情”三个字里, 带了一点点的嘲意。

回过神来的久我本来就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听到降谷零说的话之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突然笼罩了他,他咬了咬唇,有些惶恐的看着降谷零,小声说道:

“对不起……”

降谷零被气笑了。

他进来之后,看到青年又把自己缠成了一个难以呼吸的形状,他在旁边冷眼看了半天。

本来不想再管他了,甚至不想再见到他了,降谷零浑身上下都有转身离开的冲动,但他就是没办法扭头就走,甚至忍不住想把人从被子里弄出来。

不过这次他下手没有办法那么温柔了,他站在床旁边,双手扯着被子的一端,朝着斜上方使劲,直接把久我整个人都抛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被突然抛到半空的久我,睁开眼又被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吓到了,以为是敌袭下意识的便出了手。

还好降谷零反应快,矮身避开了一片刀光,否则也要受伤。

此时此刻,降谷零的眼前是一脸天塌下来,自己闯了大祸,一副准备切腹谢罪模样的久我,他手里的日本刀还闪着寒光,嘴唇却越来越紫,好不容易养了几天,恢复了血色的脸也变得煞白。

真的好很生气,也很难过。

但是无论如何,没办法转身离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下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太奇怪,伸手指指久我手中的刀,冷漠的挑了下唇角,说道:“还不解除异能力,是想和我一战吗?”

久我连忙解除异能力,举起双手,对他示意了一下空荡荡的手心,小心翼翼的摇摇头。

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月光宽容的撒进了房间,让夜视能力都不错的两人能看清房间里的彼此。

降谷零看到久我还傻乎乎的站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周围是被子破裂后飘出来的洁白羽毛,还有几片落在了他的肩上,俊秀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讨好,眼神干净又天真。

似乎像天使一样美好。

在今天之前,降谷零最喜欢的就是久我的眼神,而此时此刻,那双蓝色眼睛里的天真就像一把钝刀,狠狠的扎入他的心里,又酸又痛。

这把刀子太钝了,在割开心脏之前已将心脏砸的血肉模糊。

一股深深的疲倦突然涌上了心头,降谷零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他无力的指指床上被子的尸体:“你把这些收拾一下,我去再拿一床被子。”

久我知

道降谷零不对劲,但是他以为是因为他不听话,又卷被子了,所以才生气。见降谷零离开了,连忙找了个袋子,将被子的残骸一点点收拾起来,又把床单重新铺了一遍。

都收拾好了,人还没有回来。

他疑惑地看看门口,心想降谷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慢?

等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好在降谷零很快就抱着被子进来了,他把被子放到床上,对久我僵硬的笑了笑:“睡吧。”

久我先爬上床,然后乖巧的看着他,显然在等他一起。

金发的英俊男人站在床边,沉默的了一会,最终才躺在床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看也不看久我,又重复了一遍:“睡吧。”

久我能看得出对方双手枕在脑后,就是不打算继续搂着自己睡了,而且降谷零的态度中,也有了些推拒自己的意思。

他先是陷入了不安之中,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降谷先生不是会因为被子坏了就这么生气的人吧。

随即,他恍然大悟的想道,我这样的人,如果做错了什么,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

果然是这样啊。

爸爸说的果然是对的。

我到底在隐晦的奢求些什么呢?

奢求自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去生活,去拥有吗?

他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他很平静的认命了,又在心中奇怪,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情绪和渴望。

你配吗?

他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安安静静的给自己下了结论:

我不配。

他像死了一样的躺在床上,身上除了脉搏和呼吸再没有一点动静,生怕干扰了还和他睡在同一个被子里的降谷零。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很快,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温度和气味逐渐侵染了久我周围的空气,他能感受到隐隐的热量,闻到属于降谷零的味道。

这些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感击破了他的防线,一丝酸楚不受控制的从心底冒了出来,久我心里的那强撑着的平静被片片击碎。

可能曾经离快乐太近了,现在好难过。

他想道。

明明没有什么事情真的发生,但是,真的,好难过。

他还是那么乖巧的躺在床上,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小腹,但是心中的情绪过已经翻江倒海,将他淹没。

但是再难过,他也不敢动,也不敢睁眼,他甚至不敢改变呼吸频率。

他怕碰到降谷零惹人厌,怕睁开眼之后泪水滚落,他怕呼吸的声音太重,泄露了他的心情。

忍一忍,像往常一样,忍一忍。

不会一直这么疼的,再忍一忍。

久我在心里数着心跳,等着时间过去,情绪慢慢平复。

当他数到第九十九下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落在他腰上,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去,一个熟悉的怀抱将拢在怀里。

然后,久我听到降谷零略带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身上好冰,我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吓到你了。”

久我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在降谷零怀里,没有动弹。

良久,才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降谷零的胳膊,然后小声说道:

“没有被吓到。”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下面都有些乌黑,显然两个人都没睡好觉。

降谷零躺在床上,假装看着手机,余光则在悄悄打量着洗漱回来后,正在一旁换衣服的久我。

画像重叠的过于准确,降谷零已经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他开始思索起整件事情。

久我的来历

特殊,整个人生经历又过于清晰,没有可能是真正的组织成员。

如果久我真的是西打的话,那诸伏景光就是被自己的警察同僚杀害吗?

这真的是上天开的最恶劣的玩笑。

他微微闭上眼,猜测着,久我会不会知道同一个组织的其他卧底。

这时,久我已经换好衣服了,他看向依旧躺在床上的男人,小声问道:“降谷先生今天还去锻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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