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轻抚着凤长生的背脊,而后取出水囊,拔下木塞,喂了凤长生一口水。
凤长生漱了漱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宝宝不乖,欺负爹爹,待你呱呱坠地,父亲定会好好教训你。”
商靖之应和道:“宝宝要乖些,不然父亲不会手下留情的。”
凤长生喜欢商靖之同他一起幼稚,又与商靖之相视而笑。
商靖之暗忖是否马儿太快了些,以致于凤长生胃袋翻腾,故而这回慢得如同闲庭漫步。
凤长生颇为享受这样平静的时光,并不催商靖之。
直至日头西斜,俩人方才抵达了最近的城镇。
算命先生早已收了摊子,俩人便在这城镇中闲逛。
凤长生舌头有伤,诸多吃食用不了,惟能眼巴巴地看着。
途径一书铺,凤长生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要了所有的春.宫图,兴致勃勃地翻阅了一番后,在商靖之掌心写道:洞房花烛夜,我们可一一付诸实践。
商靖之肃然道:“不可。”
凤长生瘪了瘪嘴:小气。
掌柜见这两位公子不但面不改色,还调起了情,倒是不好意思了,收了银子后,寻了油纸来,将春.宫图包严实了。
商靖之未及拿起春.宫图,被凤长生剐蹭了一下掌心,又见凤长生像兔儿一般窜了出去,进了一卖小玩意儿的铺子。
第39章
凤长生拿起一拨浪鼓,朝紧随其后的商靖之摇了摇。
商靖之莞尔一笑:“长生这拨浪鼓是给宝宝玩的,抑或是给自己玩的?”
凤长生将拨浪鼓举到了商靖之耳边,摇晃一下,又捉了商靖之的手,写道:当然是给靖之玩的。
商靖之配合地道:“不若由长生摇拨浪鼓哄我入睡吧。”
好呀,但是靖之要给我好处。
凤长生摊开手。
商靖之遂从衣襟处,取出钱袋来,放到了凤长生掌中。
凤长生一手收了钱袋,一手写道:我是这般俗气之人么?
商靖之苦思冥想一番后,垂下首,于凤长生掌心印下一吻。
凤长生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啊,被靖之识破了,我实乃沉溺于靖之之人。
“我亦沉溺于长生。”商靖之不太懂如何说甜言蜜语,遂依样画葫芦。
凤长生清楚商靖之这话是发自内心,故而,即便是依样画葫芦亦不介意,抿唇一笑:靖之多多沉溺于我吧。
商靖之郑重其事地应下了:“嗯。”
凤长生将拨浪鼓往商靖之手中一塞,而后一手牵着商靖之,一手去挑选别的小玩意儿。
这铺子不大,种类却不少。
凤长生意外地在角落处发现一木势,只瞧了一眼,便下了定论:远不及靖之。
商靖之并不喜欢此物,闻言,谦逊地道:“谬赞了。”
其实靖之心里很是欢喜吧?
凤长生冲着商靖之挤眉弄眼。
商靖之坦白承认了:“对,我心里很是欢喜,长生乃是我心悦之人,我自是希望自己能满.足长生,这关乎于男儿的自尊心。”
不止是满.足,每回同靖之交.欢,莫要说是这副肉身了,我直觉得连居于这副肉身当中的三魂七魄尽数战栗不休。
凤长生仗着自己毋庸出声,不管这铺子中尚有其他人,一五一十地写了。
然而,写完最末一字,他还是面红耳赤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商靖之示爱,表达床.笫之间的感受,委实是过于羞耻了。
商靖之喜不自胜:“如此便好。”
我若是入了魔的狐妖,只消同靖之颠.鸾.倒.凤,定能回归正道。
羞耻归羞耻,但凤长生更想向商靖之剖白心迹。
商靖之柔声道:“如此说来,长生若是入了魔的狐妖,我便是修欢喜禅,渡长生的和尚了。”
那我们一道双修,不日定能大成。
凤长生眉开眼笑,继而坏心地问商靖之:我假若想用这木势来练习,靖之认为如何?
商靖之霎时面色阴沉:“我认为不如何,但长生倘使坚持,我断不会阻止长生,这是长生的自由。”
商靖之素来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凤长生极少见商靖之失态,登时如含蜜糖,又如登徒子一般,捏了一把商靖之的面颊:靖之呷醋了么?
商靖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颔首道:“对,我呷醋了。”
靖之同死物呷醋着实太幼稚了,可是我喜欢。凤长生松开手,坦诚地道,我不过是逗一逗靖之,从未想过要用此物来练习。
商靖之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便好。”
凤长生牵着商靖之继续向前,又见到了材质各异,大小不同的势。
他抬首望向商靖之,商靖之的面色果然再度阴沉了。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房中之物。
他捏起一串玉珠,问商靖之:靖之想试试么?
商靖之摇首道:“不想。”
凤长生放下了玉珠,直白地问道:靖之只准自己进.入吧?
商靖之回道:“这是自然。”
凤长生曾在春.宫图中以及艳.情话本中看过诸多物件的运用,他自身对此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商靖之既然不喜欢,不试便是。
将这铺子逛了一通后,凤长生只买了一只拨浪鼓。
出了这铺子后,俩人寻了一客栈住下了。
商靖之将马儿交予小二,自己与凤长生在雅间坐了。
凤长生有伤在身,商靖之点了人参炖老母鸡与四红汤。
凤长生看着热气腾腾的四红汤,写道:我初到镇国将军府,靖之便命厨子为我做了四红汤。
“当时长生来了癸水,且肚子疼,我问了府中上了年纪的仆妇,才命厨子为长生做了四红汤。”商靖之回忆道,“当时我还给长生揉肚子,长生却口口声声地唤我‘将军’。”
凤长生从中听出了委屈的意味,遂解释道:我当时与靖之并不相熟,靖之贵为正一品镇国将军,而我却是一介草民,自当唤靖之‘将军’。
“自见到长生的第一眼起,我便不喜欢长生唤我‘将军’。”当时商靖之未曾想过自己能与凤长生两厢情愿,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强迫了凤长生,为此没日没夜地练武。
凤长生饮了一口四红汤,才写道:靖之直言便是,我定马上改口。
商靖之眉尖一蹙:“我怕吓着长生。”
凤长生忍俊不禁:我们第二次见面,靖之便问我是否愿意委身,靖之不怕吓着我么?
商靖之致歉道:“全数是我的不是,我合该徐徐图之。”
无妨。凤长生捉了商靖之的手,揉捏了数下,方才写道,靖之太过君子了,合该在将我救出牢房后,便要我委身,如是我便能更早尝到人间极乐了。
商靖之正色道:“长生当时来了癸水,发着高热,且伤得不轻,我并非禽兽。”
可不用来癸水之处;兴许被靖之弄得发一身汗,高热便会退了;至于伤么,靖之仔细些即可;靖之并非禽兽,但我容许靖之姑且变作禽兽。
倘使商靖之不顾他的死活,要他委身,便不是他所心悦的商靖之了,凤长生最喜逗商靖之,才这般说。
“不可,即使长生求之不得,即使能重来一回,我都不会在长生痊愈前,要长生委身。”商靖之态度坚决,“床.笫之事仅是锦上添花,身体才是根本。”
靖之事事以我为先,莫怪乎我会为靖之断袖。
凤长生将自己的五指没入了商靖之指缝当中,细细摩挲着。
商靖之忽而长叹一声:“长生总是受伤,望长生将来勿要再受伤了。”
凤长生突发奇想,以指尖沾了点四红汤,于商靖之掌心写道:好呀。
写罢,他又示意商靖之吃掉。
商靖之便将“好呀”给吃掉了。
其后,凤长生执起调羹,喂了商靖之一口四红汤,继而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商靖之覆唇而下,把四红汤渡给了凤长生。
凤长生咽下四红汤,将舌尖抵上了商靖之的舌尖。
商靖之战战兢兢地用舌尖抚过凤长生舌尖的伤,后怕骤然而生。
于是,他伸手将凤长生纳入自己怀中,轻之又轻地吸.吮凤长生的唇瓣。
凤长生喜欢同商靖之接吻,可惜目前难以尽兴。
俩人黏黏糊糊地接了好一会儿吻,才继续用晚膳。
在镇国将军府之时,俩人曾用好几个时辰来用膳,用膳亦成了调.情的一部分。
而现下凤长生力不能及,且在客栈中不方便。
商靖之盛了一碗人参炖老母鸡予凤长生,凤长生不接,要商靖之喂,被商靖之喂下小半碗后,凤长生才乖巧地自己用。
用罢晚膳,已是宵禁时分。
商靖之牵着凤长生的手,进了客房。
凤长生趁商靖之不注意,将其压在了房门上。
猝不及防间,商靖之被凤长生吻住了侧颈。
他心悦于凤长生,自是由着凤长生要如何便如何。
须臾,凤长生低下首去,以齿尖去解商靖之的腰带。
商靖之一袭玄衣,腰带同色,衬得凤长生的肌肤愈发雪白,唇色愈发浓艳。
凤长生抬眼望向商靖之,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