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美人如名将 第92章

付凌疑重重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我会的。”

而后他收拢手掌,牢牢握住了徐应白的手。

他牵着徐应白走到花轿那,扶着徐应白上了花轿,就像之前,他无数次扶着徐应白上马车那样。

只是现在,他不再是以侍从的身份。

而是以爱人的身份。

紧接着,司仪高喊道:“吉时到!!!”

“起轿€€€€”

喜乐瞬间如洪涛倾泻而出,响彻了整条大街。

等到了侯府,玄清子高坐主位,他手边的案几上,摆着徐美人和付凌疑父母的牌位。

两个人拿着红绸缎,付凌疑扶着徐应白找好位置跪坐下来。

“一拜天地!“

两人朝着外头苍茫的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

他们转过身,并肩而跪,朝着高堂上的玄清子和几个牌位深深一拜。

“夫妻对拜!“

徐应白深吸一口气,转向了付凌疑的方向,深深一拜。

他戴着盖头,所以看不见付凌疑弯腰时眼眶通红,脊骨也在颤抖。

两辈子了。

终于等来这一天。

“送入洞房!”

这天喜宴开得很热闹,尽管没多少人敢给付凌疑灌酒,付凌疑还是有些醉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把自己身上的婚服换了一套,又洗漱一番,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酒气了,才往寝房那边走。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

徐应白因为不胜酒力,身体欠佳,便留在了寝房里面。

房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没站起来,付凌疑就到了他身边。而后付凌疑温柔地,小心地掀开了徐应白的盖头。

徐应白如天神一般俊美€€丽的面庞撞进他乌黑的眼眸里面。

付凌疑紧紧盯着徐应白一会儿,缓缓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徐应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而后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付凌疑 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现在….”那个吻一触即分,付凌疑的眼睛里面却有着压抑的欲色,“现在可以吗?”

“你….…”徐应白轻轻拽了一下付凌疑的领口,“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付凌疑笑了笑,像讨要夸奖的小狗一般蹭了蹭徐应白的掌心。

而后两个人一同翻倒在一片红浪里面。

红烛燃至一半,烛泪落在麦色上,落在琼苞上。

压抑的声音起伏四落,分不清是谁的。

徐应白眼尾发红,用力拉着手里的一条发带,迫使付凌疑低下了头。

他苍白的手覆盖在付凌疑的麦色的腰侧上,去抚付凌疑身上数不清的伤疤。

而后他们唇齿相交,交换了一个略带凶狠而含着血腥气的,绵长的吻。

然后付凌疑吻徐应白的脖颈,吻徐应白的心口,像头不知足的狼一样去咬徐应白凸起的喉结。

直到徐应白警告地勒住那条发带,他才会停下来。

两个人玩昏了头,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付凌疑要比徐应白先醒一些,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乱七八糟,有违斯文的东西全部收好,然后又将昨日没来得及清理的给清理了一遍。

徐应白洗漱完的时候才见到了付凌疑。

这人端了碗阳春面进来,放在桌子上。

“谢谢,”徐应白用筷子夹起面条,转头温声问付凌疑,“你吃了吗?”

付凌疑点了点头,因为嗓子微痛,说起话来不是特别利索:“吃 … … 吃过了,这是做给你的。”

徐应白这才低头咬了一口面条。

等他吃完抬起头,才发现付凌疑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徐应白忍不住伸手在付凌疑眼前晃了晃。

付凌疑一下子就捉住了徐应白的手腕。

徐应白那白哲的腕骨被圈在他的手心。

他肤色比徐应白深,衬得徐应白那截露出来的腕骨白得像玉。

付凌疑顿时有些慌张,那双乌黑的眼眸动了动。而后他像对待瓷器那样,小心地将徐应白的手放下来,又牵起徐应白地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手上的温度让徐应白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白猫跳上自己的竹筐,阳光透过疏疏朗朗的树丛,落在花间。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第95章 番外前世 €€ 谢静微 x 魏珩

武泰十五年的早春,细雨落在宣政殿的飞檐上。

魏珩坐在龙椅上,用朱笔批改奏折。

料峭春风吹进殿内,他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捂住嘴咳嗽,红色的墨液滴在纸张上,缓缓晕染开来。

“父皇!”

跪坐在一旁看策论的魏承嘉站了起来,凑过去给魏珩拍背,见魏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不禁焦急道:“我让人去叫陈太医!”

魏珩抬手制止了他,扯住了他的衣袖,轻声道:“不必….…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看看,父皇不能讳疾忌医!”魏承嘉却不信,小脸急的都白了,“会受不了的。”

魏珩却仍旧摇头,而后抬起了手。

魏承嘉才九岁,还是个半大孩子,魏珩微微一抬手就摸到他的头顶。

这是他在征战年间捡到的小孩,普天之下,除了他和谢静微,没有人知道他不是当今帝王的亲生血脉。

但他最后没揉魏承嘉的脑袋,而是捏了捏魏承嘉的脸,小声问:“承嘉,谢相有给你写信吗?”

“写了,”魏承嘉很老实地回答,“儿臣昨天就收到了相父的信。”

“他在信里说了什么,”“魏珩又有些想咳嗽,他强压着喉间的痒意和腥味,温声问,“南沼的战事还顺利吗?”

“相父说,南沼的战事很顺利,叛乱已经被平定了,还要儿臣在皇宫里好好听庄少傅的话,”魏承嘉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还说回来了要检查儿臣的功课,若是做得不好就要领罚。”

魏珩飞快地眨了一下眼,压下眼眶中的湿意:“信里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相父说,南沼叛乱虽已平定,”魏承嘉道,“但秩序未稳,他要等到春末才回来,估计要等到盛夏时节才回到长安。”

“这样 … … ”魏珩缓缓垂下眼,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谢相在信里有提到朕吗?”

魏承嘉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谢相在信里没有提到父皇。”

“父皇 … … ”魏承嘉说完有些不敢看魏珩。

相父和父皇关系一向不好,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聪慧敏锐,觉察出相父并不是很待见父皇。

魏珩闻言手指绞了绞身上的衮服,而后他露出一个笑来,嗓音温柔:“没事,父皇只是问问,承嘉,你今日也学累了,玩去吧。”

而后他朝旁边的太监看了一眼,太监会意,立刻上前道:“老奴陪太子殿下去御花园逛逛吧。”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捂住嘴咳嗽几声,收拢手进袖子里面,垂下眼坐着不动了。

魏承嘉不想走,他很担心魏珩的身体,便上前去拉魏珩的袖子撒娇:“不要,儿臣不去玩,儿臣要在这里陪着 … …”

他话都没说完,魏珩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被他拽下了龙椅,瘫倒在了地上!

魏承嘉吓了一跳:“父皇!”

魏珩抽搐了两下,口中漫出大片血色。

一旁的太监也被吓坏了,惊恐地大喊道:“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 ! ”

陈岁火急火燎地从太医院赶过来。

他跪地为帝王把脉,床上的九五至尊勉力睁开眼,轻声问:“… 我怎么样 … …”

“… …”陈岁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撤回了自己的手。

魏珩闭了闭眼,轻声开口道:“除了陈太医 … … 咳咳 … … 都出去 … … ”

魏承嘉本不想走,但最后还是哭着被太监抱着离开了宫室。

宫室寂静,陈岁慑懦着开口:“陛下 … … ”

“说吧,”魏珩道,“没事的 … … 肤就只是想问你,肤还不能撑到盛夏?”

陈岁顿了顿,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满心悲哀,太医院在成帝年间有关解药研制的记载都在混战中被付之一炬,他们研制了这么久,也没能研制出真正的解药。

更何况他面前的皇帝,征战多年,暗伤无数,还曾被一箭射穿心脉,早就亏空身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而魏珩抬手成拳抵着唇边,无力地咳嗽几声,小声问:“好吧,那春末呢?”

陈岁又摇了摇头:“大约 … … 就在这几日了。”

闻言,魏珩惨笑着叹了口气:“唉,是朕无福。”

“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陈岁并没有立即起身,只是问:“此事 … … 陛下要不要告知谢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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