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洗白手册[重生] 第96章

“我仆从。”宁拂衣冲苏陌解释。

“主人。”寒鸦自知没拦住江蓠,头都没敢抬。

“亦是我仆从。”宁拂衣介绍,眼神扫过寒鸦时,惹得她鸟毛险些炸起。

苏陌还是有些怕生,所以一直依偎着宁拂衣,将她当个救命稻草似的不肯远离,惹得三人不知该往哪儿瞧。

喜鹊和寒鸦倒还好,最多便是在传闻里听听褚清秋的名号,江蓠却是不同,她亲眼看过褚清秋平日里寒气逼人的模样,如今不仅幻灭感扑面而来,也抽空担忧起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往后褚清秋记起来了,不会杀人灭口吧?看个笑话将命看进去了,颇为不值得。

想到这里她忽然打了个哆嗦,端庄起身,理理披帛:“既然天色已晚,我等便不叨扰了,改日再来寻你。”

说罢,她迈着莲步开门,踏出去后便撒腿就跑没了影子,喜鹊寒鸦二人亦是,跑得比飞得都快,很快四周便只剩了唧唧虫鸣。

宁拂衣摇摇头,转身看向苏陌,她好奇地趴在椅背上盯着窗外瞧,断断续续道:“她们,跑得,真快。”

“抱歉啊,我不知晓她们会打扰你。”宁拂衣伸手将苏陌额头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声道,“你莫怕,她们都是好人。”

她平日离开都会叫寒鸦暗中保护苏陌,不曾想江蓠居然冷不丁地来了。

不过江蓠在也好,毕竟一年已然过半,有位医仙在,总归踏实些。

苏陌摇摇头,声音琴音般悦耳:“我,不怕。”

苏陌本来就看得懂唇语,所以学起说话来并没有那么难,如今虽然结结巴巴,但日常的一些交流却是可以办到了。

宁拂衣伸开手,苏陌自然地靠进她怀中,宁拂衣便抬手替她脱掉短靴,让她能把腿蜷缩上椅子。

苏陌很喜欢这般团成一团搂着女子的腰,这样被抱住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心安极了。

宁拂衣见她鞋底有泥,便知晓她又独自上了山,却也没责备,而是将手伸到她膝盖下轻轻一抬,让她腿放于自己腿上。

这些日子苏陌沉了不少,摸着肉多了些,但总归还是个清瘦的姑娘。

感受女子的手在自己双腿按着,苏陌舒服得软了身子,将脸靠在宁拂衣肩头。

“衣衣。好想,一直,这样。”她轻声说。

宁拂衣顿了顿,随即点头:“会的。”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苏陌又道。

她最近总问这个问题,像是患得患失,宁拂衣知晓她在想什么,于是耐心地清晰回答:“嗯。自然。”

苏陌得到了答案便放心了,眼睛慢慢闭上,困倦将她包裹。

“苏陌,明日我还得离开,这次恐怕要两三日。”宁拂衣虽然实在不忍,却还是开口。

已经快要睡着的苏陌忽然睁眼,清澈的眼中恢复清明。

她愣了愣,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好,我,等,衣衣。”

这几个月宁拂衣将魔族的事情能推便推,全交给了九婴和商仇他们去做,但如今这件事关乎蓬莱,极为重要,她不得不亲自前往。

“对不起,说好陪你的。”宁拂衣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孩子,不用你,每日陪着。”苏陌微笑,她盯着宁拂衣凤目看了会儿,忽然阖目凑近,指了指水光润泽的红唇。

“亲我。”她这话却不磕巴了。

第102章 求偶

双唇在灯火下柔柔绰绰,隐约嗅到淡淡的药草香,宁拂衣嗓子眼有些干涸,她无声吞咽口水,偏过头俯身。

触感清甜柔软,让宁拂衣想起儿时吃过的麦芽糖,尝到滋味的她不由得更深入一些,听得浅浅咛声从口中传来,掌心抚上她双肩。

其实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二人都是很相敬如宾的,日常接触最多的只是陪伴而已,如今苏陌却忽然踏出一步,让宁拂衣心神荡漾得没了边际。

苏陌太柔软了,不是柔弱,而是那种柳絮一样,随时会消失在风中的柔软,宁拂衣不敢对她暴露自己哪怕一点的疯鸷。

苏陌则脚趾蜷缩,又慌又怕,她还是很不喜同人接触得如此之近,浑身紧张地发抖,放在女子肩上的手不由加了力道,掐得宁拂衣倒吸口气,从她唇上离开。

二人的呼吸都快了些许,宁拂衣低头看向苏陌紧闭的双眼,笑了笑,左手箍着她腰,右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抚平。

“别怕。”宁拂衣轻声说,她再次低头,这回浅尝辄止,灯火的流光浮跃,虫鸣声声震耳。

她的吻深深浅浅,慢慢融化苏陌眼前的戒备,她身子不再绷紧,渐渐软了下来,水一样落在宁拂衣臂弯。

她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手臂一时没了力气,掉落在自己胸口,又被宁拂衣捏起,从指尖到掌心慢慢握住。

一吻尽了,眼前蒙上泪雾,灯火朦胧许多,苏陌愣了很久才回神,掩面从宁拂衣身上滑下,打手势不肯看她:“天色不早,我回房睡了。”

“苏陌。”宁拂衣则靠在椅背上,伸手捞住她手臂,“今晚同我一起罢?”

苏陌看向捞着自己手腕的骨肉均匀的手,唇上触感再次涌于心间。

她最喜欢女子的手了,白如玉骨,筋肉匀称,好像有人特意雕琢过。

指甲莹润透明,像十片粉白花瓣贴在指尖,干净整齐。

“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宁拂衣将头靠着椅背,抬眼看她,凤目哀求。

苏陌耳根子软,对她的要求更是一句都难以抵抗,故而虽是忐忑,却还是停下脚步没有再动,看着女子起身收拾。

女子床榻亦很整齐,身下垫着蓬松垫絮,垫絮上盖了竹席,席上又铺着绸缎褥衾,左右宽阔,足以容纳两人翻身。

二人梳洗完毕,皆换了中衣躺下,宁拂衣怕夜里风凉故而睡在外侧,她抬手将灯熄了,规整躺好。

苏陌应该也躺得规整,二人只有手臂相碰,在夏夜里有些燥热,但即便身上有了汗水,却无人移开。

两人的味道在床榻上空混合,最后凝聚成独特的香味,彼此都有些昏眩。

宁拂衣强行合眼,但脑中却瞬间容纳了百川,连不知多远外的犬吠都能听见。

要不掐个瞌睡诀算了,宁拂衣想。

苏陌很明显也不曾睡着,她整个人紧绷得如同木雕,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随呼吸起伏。

宁拂衣想提醒她这样睡容易梦魇,但苏陌听不见,她便只能伸手把她双手移到小腹,触碰那腕子的刹那,苏陌整个人都震颤一瞬。

待察觉宁拂衣只是纠正她姿势后,苏陌便羞赧得周身发烫,往靠墙的方向挪了挪,贴着冰凉的墙壁,才觉得温度缓缓散去。

宁拂衣轻轻呼气,刚要施法让自己入睡,却感觉苏陌忽然碰了碰她手臂,她心弦顿时颤动,翻身打算搂她,谁知听见苏陌开口。

“我,如厕……”苏陌红着脸说。

“哦,哦……”宁拂衣连忙翻身下地,给她让出位置,看着苏陌纤瘦的身影逃入夜色。

宁拂衣颇有些哭笑不得,她撑着身子坐起,屈膝靠于床柱,等待苏陌回来。

过了不知多久,门终于再次打开,苏陌沾着露水踏入洒落的月色,又反手将月色挡于门外。

伴随着衣衫摩挲的€€€€声,苏陌重新爬上了床,宁拂衣却忽然伸手扯她衣袖,苏陌便毫无抵抗的,顺势倒于她肩头。

发出几声轻笑。

“你,笑,什么?”宁拂衣被她笑得做如针毡,在昏暗的屋中打着手势。

“笑你,傻。”苏陌说。

宁拂衣闻言,伸手去挠她腰上软肉,苏陌在她怀里无声挣扎,二人玩闹得床铺咯吱直响,没一会儿便都冒出汗来。

苏陌本想也挠挠宁拂衣,却怎么摸都是衣衫,最后扯着衣衫一拽,二人便倒在床上,身下床铺柔软,像躺进云端。

宁拂衣笑了笑,手一松躺进苏陌怀里,头枕着她肩膀,将她杨柳样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方才你说若是一直这样多好,我也觉得。”

“待你醒来,这些日子无论你记不记得,都不会认了罢。”宁拂衣透过罗帐,看向窗外月影呢喃。

“你在,说,话吗?”苏陌看不见她口型,只察觉了拂过气息,便低头问。

宁拂衣摇头,她抬起苏陌的手臂,从她臂间钻了出来,拉着她手重新躺好。

“睡吧。”她说。

这三十年本来四海升平,然今年却有些不同,许久未降临的旱灾逐渐席卷人界,天上的雨越落越少,乌云好像不复存在了,自打入夏后,便几月没有出现。

宁拂衣天不亮便被热醒,她擦掉汗水起身,苏陌还在睡着,眉宇紧皱,胸口衣衫被汗水打透,牢牢贴着肌肤。

宁拂衣偷偷施法让屋中清凉,见她神色平和后,这才低头落下一吻。

随后穿衣出门,踏出门槛那刻,身后空气倏地变形,已然形成结界。

九婴已经在门外打着哈欠等她了,三千柔丝随风起落,手中抱着什么,半坐在低矮的院墙。

“都两日不曾歇息啦,同你结契真是命苦。”九婴抬手擦掉因困倦而渗出的眼泪,绣鞋在晨风中晃荡。

宁拂衣走到她面前,往她掌心酣睡的鹦鹉头上弹了一记,鹦鹉顿时直起爪子扑腾。

“登徒子,登徒子……”

“你就没教她说点别的?”宁拂衣遮了遮耳朵。

“我帮你养着它便不错了,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九婴抬手捏住鸟嘴,便将气鼓鼓的鹦鹉噤了声。

鹦鹉见嚷嚷不出来,便重新卧下,用鸟嘴梳起了羽毛。

梳着梳着不慎揪下片青黄相间的,鹦鹉叼着羽毛愣了一会儿,忽然扑腾翅膀飞起,将羽毛插在了九婴头上。

九婴蹙眉摸掉那枚鸟羽,嫌弃地扔进风里:“它这是做何?”

宁拂衣耸耸肩表示不解,这时蹲在院墙外许久的寒鸦忽然幽幽道:“求偶。”

“求什么?”九婴一愣。

“求偶。”寒鸦又重复,她摸了摸头上乌发,“此乃我们鸟类的天性。”

……

九婴拈着兰花指扒拉头发,又抬脚将羽毛踩进杂草,随后摇摆着身姿走了。

宁拂衣似懂非懂地颔首,低头看着正伤心站在羽毛边的鹦鹉,嘴角展了展,随后嘱咐寒鸦。

“你同喜鹊护好苏陌,哪怕有一丁点异样,都要即刻告知我。”

看着寒鸦正色颔首,宁拂衣这才放心,衣袍猎猎的同时化作流光,消失在微白的天光下。

此事虽同蓬莱有关,但她和九婴却并没有往蓬莱的方向去,而是去往了六界之外的一阐海。

一阐海乃开天辟地时遗落之海,位于南海以南,此地没有灵气天光,不生草木,任何仙魔精鬼到了此地都入飞鸟入水,无计可施。

所以因着这样的特性,此处曾作为神界最坚不可摧的牢狱,关押了不少堕神堕仙,后来随着神界覆灭,一阐海再次沉没,已有千万年不被人记起。

宁拂衣化出把巨伞抵御铺天盖地的风沙,踩着一地碎骨往波涛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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