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又看了看寄件人的姓名€€€€“柴观雨。”
“真他妈是认识的?”王屿一步一步地朝着吧台的方向走,“你知道那柴观雨有多黑吗?”
“他竟然敢收那么多钱,一份破报告收了我那么多钱。”王屿蠕动了口腔,“你他妈也是。一瓶破酒,老子给了你十万块,一个两个都想榨干我的钱。”
孟听潮犹豫了一下,不打算说话去激怒失去理智的王屿。
钱是一切贪婪之源,王屿尚且如此,那柴观雨呢?孟听潮忍不住去想柴观雨失去他最宝贵的钱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就说第一眼看你的时候怎么这么骚,被他睡傻了?”王屿恶狠狠地骂道:“他也真的是狮子大开口,是不是养你这个小老婆要花很多钱?”
孟听潮的手指搭上一个酒瓶, “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王屿气笑了,扯下皮带挥舞着朝着孟听潮走来,“他敢拿我的钱,我就敢睡他的人。”
魁梧的身影不断在眼前摇晃,距离越来越近,孟听潮抿着嘴唇一动不动。
身材的差距在这里,他打不过王屿。
他现在唯一需要的是沉住气,等待一击致命的反击机会。
皮带在空中扬起的轨迹像蜿蜒的蛇,恶心地在盘旋。
孟听潮手心冒出了冷汗,全身的肌肉绷得发紧。
在重力的加持下,紧绷的皮带划破空气,带着劲风,冲着孟听潮的身上袭来。
门突然被打开。
逆着光,孟听潮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只看见一双有力的手捏紧了王屿的后颈向后一扯,魁梧的身体便像皮球一般诡异地被甩开几米的距离。
似梦似幻的不真实。
孟听潮下意识地喊道€€€€
“江声?”
作者有话说:
江声: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打王者的应该懂,香香的台词。)
第24章 以牙还牙? (修 )
如同一张破布被丢在地上,王屿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他望着从门口窜出的人影,“你他妈谁啊?”
江声一边走一边解开西装的外套纽扣,他扯下领结脱掉外套,对着孟听潮沉声问道:“还好吗?”
孟听潮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没事。”
“我问你话呢?”微/博/小/金/布/谷/推/荐王屿费劲地站了起来。
江声冷漠地看了王屿一眼, “他和柴观雨没关系。”
死死地盯着冷峻的男人,王屿冷冷一笑,“和柴观雨没关系,他妈的和你有关系?”
“不要把对柴观雨的怨恨转嫁到他人身上。”江声走到王屿的面前停下,薄唇微抿,“你知道你的债主是谁。”
“我管它是谁的!”王屿的拳头对准了江声的脑袋,挥舞的那一刻,他的眼里都是狰狞,“一个两个长得都不错,拿我一份钱,我让你们两个来还!”
闪身避过王屿的拳头,可怕的戾气从江声的身体里倾泻而出,江声一只手抓住王屿的胳膊反向一拧,一只脚踩在王屿的后背上。
王屿瞬间匍匐在地,五官疼得都开始扭曲起来。
江声一把扯过王屿手上的皮带,将它绕在王屿四肢上,王屿扭过头来,怒目而视,“放、放开我,他、他妈的人呢?!”
门外的黄毛听到响声,看着屋内的一番景象,拳头立马狠狠地朝着江声砸去。
江声踩在王屿的身上没有动弹,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黄毛的手腕,双手捏紧,疼得黄毛面无血色。
他将黄毛扔了好几米距离,踢了一脚正在的嚎叫王屿,被禁锢住四肢的人直直地撞上了黄毛。
百八十斤的重量砸在黄毛身上,如此巨大的重压在身上,黄毛几乎窒息。他连滚带爬地往前挪动,狼狈地手脚并用。
王屿的眼睛都快蹦出血丝来,暴怒地瞥到在角落里胆怯地缩成一团的宋钱,阴沉地喊道:“废物,给我打呀,打不过这个,还打不过那个吗?”
宋钱双手颤抖。
更加难听的话不断地从王屿的口中喷出来。
僵持之余,宋钱只好顺势拿起桌面上的酒瓶,疯狂地砸向孟听潮的头部。
透明的瓶身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沉重的光芒。
一声闷响,酒瓶粉碎。
碎片颗粒布满在江声的手臂上,孟听潮惊讶地看着江声举着手臂,将自己护在怀里,整个人像是被拉满弦的弓,紧绷又有力量。
宋钱喘着粗气,混乱地挥舞着尖刺。江声一脚踹在宋钱的膝盖,一手抓住宋钱的手腕,尽管动作已经很快,破碎的酒瓶碎片还是划开了江声小臂的肌肉。
温热的血溅到孟听潮的眼角,他没由来的心脏猛跳,他快速地伸手去争夺布满尖刺的破碎酒瓶。
失去武器的宋钱在江声的目光中打了个寒颤,他拼命地朝着王屿的方向跑去。
“砰€€€€”地一声。
宋钱踩在自己的眼镜镜片上,整个人滑落在了地上,碎酒瓶子的碎片糊住了他的眼睛,他疼的在地上翻滚,脸模糊上碎片,疼的血肉模糊。
在黄毛的帮助下,王屿解开了皮带。他刚想大闹一场,可是看着满脸血痕的宋钱,一时也慌了神。
孟听潮也有些发懵。
宋钱挣扎着朝着王屿身边爬去,“救我......王哥,我的眼睛。”
江声甩了一下手臂,让破碎的颗粒一颗一颗地落在那群人身上,他看了看孟听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冷冷地扫了王屿他们一眼,语气极为平静地说道:“滚!”
宋钱不断地在哀嚎,王屿抓起他丢给黄毛,不知道是震惊宋钱的眼睛还是忌惮江声的威吓,一行人瞬间跑出了酒吧,一个都不剩下。
孟听潮没有去追他们,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他找出药箱,走到江声身边。
今天的江声不一样。
对抗王屿时,他有条不紊地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摘掉象牙白色的领结,周身气场阴沉骇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不可测。
到现在,薄薄的细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纯黑色的衬衫贴在他的背上,收在劲瘦的腰上,变成矜贵气质的公子哥。
孟听潮忽然有些紧张。
嫣红的血染在黑色的衣物上,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孟听潮小心翼翼地解开江声的袖扣,将衬衣的袖子翻折了上去,用酒精给伤口消毒。
看到听潮眉头紧锁的模样,江声安抚道:“没事,不疼。”
孟听潮看着江声平静的模样,先是说了声“对不起”,缓了缓又说了声“谢谢。”
对不起让江声受伤了,谢谢江声的帮忙,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样。
一时间,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江声环顾四周,空间里面都是混杂的酒味,“刚刚好像砸坏了好多酒。”
“没事。”孟听潮放下棉签,“我下午的时候买了保险。”
下午从银行里出来,孟听潮又走了几步,站在高耸入云的保险公司门口。
单木不成林,他根本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他选择用最便宜的方法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将风险合理地进行了转嫁。
他买了酒吧的财产险,受益人是他自己。
“买什么保险?”
孟听潮给江声贴了几个创口贴,“丹鼎保险。”
“嗯。”听到这个名字,江声愣了一下,“好。”
“好?”孟听潮没有追问,“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不疼。”江声没有在意,“很浅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热情地回复道:“嗯。”
江声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雨夜那双湿淋淋眼睛,眼睛里莹润着水光,透着那股干净易碎的色气。他抓住孟听潮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吐息灼热地说道:“听潮,你说话不算话。”
纤长浓黑的睫毛颤了颤,孟听潮轻声说道:“我记得的。”
江声抿了抿唇,似乎在埋怨,“可是,你对我好冷漠。”
孟听潮深吸了一口气,“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懂风情,是块木头,不招人喜欢。
像是听到了对方的心声,江声伸出手指慢慢地抚上薄红的嘴唇:“我喜欢。”
有些话,孟听潮说不出口,还好,江声还记得他的目的。
孟听潮单手勾住江声的脖子,伸手捋开他汗湿的头发,俯下身,贴了贴江声的嘴唇,“晚一点。”
“门口有我的东西,”江声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听潮的嘴唇,“我手疼,听潮你能帮我拿进来吗?”
孟听潮撑在江声的胸膛,微微喘气地直起腰来。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黑色拉杆箱,提起箱子,就看到行李箱后面藏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白色山茶花。
非常熟悉。
江声从背后抱住孟听潮的腰,细密的吻贴着耳际吻了下来。
孟听潮僵硬地推了他一下,“你买的花?”
江声“嗯”了一声,“你喜欢吗?”
“之前也是你买的?”
“第一次,我想试探你,不诚心。”江声弯腰抱起那一束山茶花,黑色的衬衣配上白色的花朵,高贵又认真,“第二次,我想送给你,用江声的名义。”
诚心?
认真又纯粹的两个字。
孤独与性.欲,很容易会被误以为是诚心诚意的喜欢。
江声将整束花递了过来,“我觉得白色的花很配你。”
孟听潮随意地抽出一朵白色的花拢在掌心,掌心的伤口早已经裂开,只不过他在刻意地隐藏着。纱布上一丝一丝一地涌上了血色,血珠沾在白色山茶花上,一滴一滴地染成红色的模样。
“我喜欢玫瑰。”孟听潮露出嘲讽的笑容,心中一片平静,“最俗最烈最艳的红玫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喜欢的是你的幻想,和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