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孟听潮举起缠在另外一只手上的金牌缓缓地靠近圆月,两个圆形相互交错,金牌逐渐覆盖了月亮表面的光芒,轮廓逐渐模糊不清。
他没有动,江声也没有动。
空荡荡的客房里前所未有的安静。
没有雨声,没有铃声。
只有江声。
孟听潮双手搭在江声的头顶,眼睛里像是蕴着光芒,缓缓地说道:“我想画画了,江声。”
两人的相处过程中,江声不舍得看一秒手机。时间或许已经是深夜,或者即将到清晨,城市里的店铺应该都没有营业,江声还是说道:“我现在去买。”
买颜料、买镇纸、买生宣、买毛笔,买什么都可以。
“不用,”孟听潮摸了摸江声的头发,“下次买给我。”
柔软的指腹穿梭在发间,江声愣了一下,旋即,心情随着唇角一起上扬。
还有下次。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一点小尾巴。
呜呜呜,上一章怎么会锁呢!
第27章 弄潮儿
“放我下来。”孟听潮盯着江声的发旋,缓缓说道。
江声直接大步地往床边走去,单膝抵在地毯上。
高度合适,孟听潮从他的肩膀上走了下来,踩在柔软的床垫上。
肩膀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江声还是没有站起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孟听潮塌下了腰,他扭过头,半眯着眼睛望着江声,“还来吗?”
江声撩起黑色衬衫的下摆,将衣服的布料扯得平整一些,“不累吗?”
“不累。”孟听潮换了个方向,与江声面对面,他单手撑在床上,低声道:“你没有让我累到。”
孟听潮不喜欢多愁善感的自己。
他不喜欢眼泪,不喜欢悲伤的情绪,他想让江声将他的空虚填满。
他对于性.生活的频率要求不是很高,他不喜欢做这档子事情,没有研究过多余的姿势,所以柴观雨一直嘲讽他是个木头。
刚刚与江声......仍旧是一样的。
相同的姿势,唯一的变化就是不同的床。
他想不一样一点。
他想试一试另外的打开方式。
他想把性.欲放在和食欲相同的位置上。
江声不动,孟听潮抬手缓缓地解开衬衫的纽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的衣服你不来解吗?”
江声站了起来,他单手撑在孟听潮的头左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勾我。”
孟听潮吻了吻他的鼻尖,“有吗?”
江声俯下身,咬了咬勾人心魄的嘴唇,低声道:“我很克制了,听潮,别激我。”
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孟听潮道:“我想试试不克制的你。”
也想试试不一样的我。
面对江声,孟听潮居然生出了让他头晕目眩的想法,他凑到江声的耳边呼气,催促道:“快点。”
“你别后悔。”江声难耐地撕扯着穿在美人身上属于自己的衬衣,衬衫的扣子直接崩开。
“你会后悔吗?”孟听潮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床单,他往后退了一点,表情模糊难辨,“后悔和我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不后悔。”江声将人拉了回来,细细地啃咬着他的嘴唇,“永远都不后悔。”
孟听潮顶出了嘴里的舌头,竖起修长的食指横在两人的唇边,轻声道:“永远不要说永远……”
孟听潮再也不想相信永远,他只想享受当下。
“嗯。”江声不再说,他只是将孟听潮抱在怀里,会做给他看。
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宛如细密的河流在皮肤下流淌,江声想变成不惧风雨的探险家,他会变成无畏挑战的弄潮儿。
江声想潜入大海里,掬起一捧潮水在手心,潮水在手心轻轻摇晃,托举起那捧潮水,一起变成大海中里自由自在的行者。
身体像是在大海中刚捞出来,形状优美的肌肉被染成一片透亮,江声问道:“舒服吗?听潮?”
“舒服。”孟听潮喘着气说:“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等一等……”
江声不知道等什么,就感觉天旋地转,位置互换,自己被按到在了床上,孟听潮的腿撑在他的身体两侧。
“拍我。”孟听潮伸长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塞到江声的手里,“拍我的照片,帮我发给他。”
从今天起,他深刻地知道€€€€是柴观雨不行,从来没有让他爽到,不是自己不行。
江声知道听潮说的是柴观雨,不过,他没有去摸手机,反而说道:“听潮,你太心急了?”
“怎么了?”
“照片……你不觉得奇怪吗?”江声抓起孟听潮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哪里奇怪?”
“照片里的人从来没有看镜头。”江声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美人手背的嫩肉,“是偷拍的。”
孟听潮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儿反应了回来。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如果不是柴观雨,那么他知道是谁拍的照片了。
是方慢在炫耀,是方慢在示威。
想要自己灰溜溜的退出。
“任何照片、任何视频被拍下就有传播的风险。”江用牙齿研磨着听潮的指节,“我不会让这样的东西留在毫无隐私的手机里的。”
传播……孟听潮被咬疼了,却没有抽回手,他伸出空闲的手懒洋洋地揉了揉江声的头发,然后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
他一口一口地抽着细烟,烟气把胸口久藏着的浊气一块带了出去,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本能在回归。
江声望着骑.在他身上的听潮,美人张开嘴巴,露出牙齿,如同深海里苏醒的海妖,似乎在积蓄力量想翻弄起整个惊涛巨浪。
他不想多问,身体只是稍微动了动,就被美人摁住了肩膀。
听潮凑在他耳边喷薄着热气,“你别动,我来……”
***
江声醒来的时候,孟听潮还贴在他的胸口沉沉地睡着。
昨天晚上听潮应该累坏了。
他搂着听潮的后背,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听潮柔软的发丝,十来天不见,清雅的山茶花变成开着暧昧的玫瑰。
这是他的听潮吗?
江声心中莫名的有股情绪,不过,很快他就告诉他自己€€€€
是的,这是他的听潮,是他养熟的玫瑰。
过了半个小时,孟听潮也醒了。
他喜欢这样子睡觉,虽然看不见江声的脸,但可以贴在江声的胸口,节奏稳定且有规律的心脏跳动声能给他带来安心与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睡在江声身上,好像睡在船上,在空荡的大海里一晃一晃的,自由自在。
“吵醒你了?”江声吻了吻他的头发。
脸颊在江声光裸的胸膛蹭了蹭,孟听潮还有些困倦,“没有。”
“再睡会儿?
“好。”
抱着孟听潮又温存了一会儿,江声柔声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孟听潮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去吧。”
江声低下头软软地亲了一下孟听潮的额头,“晚安,宝贝儿。”
“日夜颠倒。”孟听潮困倦地闭着眼,“现在可能都是下午。”
江声搓了搓手指,笑了笑,他坐在床边,穿上拖鞋,披上浴袍,走到了外面的露台。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确实已经在下午了,阳光的照耀下,他并不感觉冷,体感非常舒适。
酒店的地理位置极好,直接俯瞰大海,视野很广阔,午后阳光下的大海呈现出一片广阔的碧蓝色,粼粼波光如碎金。
酒店是嘉程集团旗下的。
江声微微抿唇,给他的好朋友程逞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边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江声眺望着远方,海天一色,“你家酒店的风景真美。”
“哪家酒店?”
江声说了酒店的名字。
“它是顶端品牌,”程逞笑了笑,“价格昂贵,风景自然要美。”
江声言简意赅地说道:“很贵。”
“还和家里闹别扭?”程逞搓了搓额头,“我们好像都挺不务正业的。我学了拳击,你去学了游泳。”
江声转过身,盯着裹着单薄被子的听潮,问道:“听说你回嘉程了?”
“嗯。”程逞扯了扯领带,冲着正在看报告的儒雅男人笑了笑,“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