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第137章

一群人上山蹲守。

沈禾前几日还不觉得,到了蹲守的时候,兴趣退了大半,没有那么兴奋,开始烦躁。

他被蚊子光顾,一手背与脖子的红疙瘩。

还有哪只胆大包天的蚊子,竟然咬了沈小公子的耳垂,让他原本白嫩的耳垂红彤彤的,比原本肿了一圈,好不滑稽。

戚厌病围着他嘲笑了两日,沈禾气得只想回京城告状。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沈小公子牺牲自己喂蚊子的艰苦蹲守下,真让他逮住了一头成年的雄鹿。

还是他亲手射中的。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下山,将鹿处理完便弄上车,准备回京。

沈禾点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愉快的进行分配:“这只鹿分成两半,一半给祖父祖母,一半送给外祖父外祖母。这五只小兔好好养着,我送给姨母两只,另外三只送给表姐,这个给表哥……”

连翘与荷菱在一旁笑眯眯的给他记着,沈禾点了一圈,然后指着最后圈出来的一只獐子,连思索都没有,脱口便道:“这只是太子哥哥的……”

沈禾说完,忽然安静下来,不再作声。

他原本高兴得几乎扬起来的眉毛也慢慢耷拉下来,表情看起来有点愣怔,唇角微微压着,视线在他分出来的那堆猎物上来回打量。

沈禾的猎物是最多的,中间有沈砚帮他的成分在内。

那头壮硕的雄鹿除外,剩下的猎物里,这只獐子是最大的猎物。

他下意识里,将这一整只都划分成了戚拙蕴的所有物。

“小公子?”连翘的声音让沈禾回神。

沈禾压下去的嘴角立刻轻轻扬起来,对连翘露出笑容:“啊,就是这样分!”

沈禾在心中想,保持距离是一回事,维持关系是另一回事。

反正等回到京城,他就会去跟戚拙蕴说搬出东宫的事。

离开东宫后,见面的次数减少,保持距离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他们日后仍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沈禾,不要因此心虚。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就假装他根本不喜欢戚拙蕴,就跟以前一样。

假装他们就是很好的兄弟,在他发现自己心意之前,他们还是单纯的兄弟之前不也是一样的吗?

然后,等到戚拙蕴登基,大剧情点渡过,一切尘埃落定,他能够放下心的时候,收拾东西离开京城,去外面住上几年,整理感情,迎接新生活。

等有了新的感情塞满他的胸腔,他再回来见到戚拙蕴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是再纯洁不过的普通兄弟。

至于喜欢这种事情,只有沈禾一个人知晓,只要他一个人烂在肚子里就好。

沈禾垂着眼睫,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心不在焉的反复抓弄着他指侧。

……

五皇子默不作声的退出皇帝的寝殿。

留戚乐咏一人在里头。

他看着那群被请进皇城的光头和尚,觉得有点荒谬。

人老了,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父皇从前,分明是最厌恶这些鬼神之说,现在却将这群人弄进皇城日日作法。

太荒谬了。

最荒谬的是,他二哥帮着父皇去找这些和尚来,甚至连太子皇兄都不阻止,赞同父皇的做法。

五皇子如今已经在外开府,他出宫后转悠一圈,在街上遇见的有点眼熟的面孔。

而后瞧见那道面孔进了一家医馆。

五皇子在脑海中思索好片刻,都未能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人,干脆将人抛在脑后。

他路过国公府的时候,没忍住停下车来,让身边的太监去问沈禾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听说沈禾离京去玩,眼见着都快到六月十二,他怎么还不回来?

五皇子是不会承认他有点想沈禾了,就是觉得这京城中许多事忽然没意思,想找沈禾,好歹还有个乐子。

他身边的人皆是一副风声鹤唳的模样。

让他心里一根弦绷着,总觉得风雨欲来。

只有沈禾那个家伙,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跟他斗斗嘴也挺好玩的。

小太监跑回来:“殿下,国公府的下人说是他们不太清楚,大约生辰前要回来的,就在这两日了。”

五皇子摸着下巴琢磨:“这回生辰送点什么好呢?得好好想想,免得他回头笑话本殿下小气。”

第89章 有心眼

沈禾从锦州回京城很快。

一日半的功夫, 第二日晚间的时候,他们便进了城,一行人在街道上挥着手告别, 戚厌病拎着他猎的回去给恒亲王与恒亲王妃献宝。

沈禾自然也是要跟自家祖父祖母献一把的,笑嘻嘻的让人将鹿送去后厨,晚膳直接吃全鹿宴。

老国公乐得见牙不见眼, 蒲扇大的巴掌拍沈禾肩头, 直夸:“看不出, 咱们小禾不仅读书聪颖, 连骑射功夫也过人, 真不愧是我们沈家人!”

沈禾一点儿不谦虚,双手叉腰厚着脸皮说:“那是!”

沈砚在一侧抿着唇, 笑得忍不住低下头来,掩一掩, 免得沈小公子自己脸皮架不住,凑过来谴责他们发笑的人。

沈禾在外头转了一遭,心情很是不错, 瞧起来又是个昂扬快乐的少年, 叫人不自觉的跟着他露出笑容, 觉得开心。

他带着人往府外走,老国公问:“小禾今日不在宫外住啦?”

沈禾摆摆手,大步往外跑, 少年嗓音远远传来:“不了!在外头这样久,今夜要回宫了!”

他的东西在外头马车上, 身边跟着的忠言几人匆匆对着老夫人与老国公几人行礼, 追上少年背影。

老国公瞧着自家小孙子的背影,那身影里满是雀跃与迫不及待, 像是个在外许久的孩子,终于要回家一样迫切,初次远行的稚鸟归巢。

沈砚扶着老国公坐下:“小禾生辰后,便打算搬出东宫。”

老国公愣了,先是下意识露出个惊喜的笑容:“真的?”要回家来住了?

随即,老国公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变得凝重忧虑:“可是小禾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若是因为太子年岁大了不方便才愿意搬出宫,那早该搬了,在太子加冠之前不搬,太子加冠之后又住到了如今,搬不搬还有什么区别呢?

沈禾对东宫的归属感多么强烈,与太子关系多么亲近,他们这些人,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好端端的,做什么会提搬出东宫?

孩子愿意搬回来住自然是好事,可若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才要搬出来,那老国公仅仅是想想,就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

沈砚平静的黑眸中似乎起了点波澜,默然瞬息,轻声说:“小禾应当有他自己的考量。”

不像是受了欺负。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沈砚不知道。

沈砚心中明白,沈禾看起来每日里嘻嘻哈哈,性子绵软乖巧,像是个好欺负的。

实则很有自己的成见。

在他还是个只会掉眼泪的小孩的时候,沈禾便已经知晓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他需要做的是站在小禾身边,在他任何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帮助他。

这种帮助,需要的不仅是沈家的名头,老国公从前在军中的威望,还需要切切实实的军功。

……

沈禾去过柳府后,回到宫中,提着笼子先是去了栖霞宫。

柳宣妃瞧见沈禾,笑着便上来捏人脸,笑眯眯道:“再过两日,我们家小禾便十七岁了,又长了一岁,如今姨母都得抬头瞧你了,哎哟。”

沈禾低着头,乖乖给姨母捏。

柳宣妃故意逗孩子,看见他这副乖乖任由揉搓的样子,就觉得高兴,逗孩子的心思更活跃。

她让人收了沈禾提着送来的小兔子,瞧着那两团小小的棕灰色毛团子支棱着两只还未长长的短耳朵,可爱得紧,养着逗逗在这宫中是个很不错的乐子。

尤其是这还是她家的小外甥送的。

柳宣妃小厨房里正好熬着汤,押着沈禾便留下来,沈禾来的一路上听见了不少忠言打听来的变故,小声问柳宣妃:“姨母,听说陛下病了,现今都不能去上早朝,您用不用去侍疾?”

要是需要姨母去侍疾,岂不是很累?

虽说不用姨母亲自照顾,可在皇帝那寝殿里,铁定是不自在的,还得对皇帝表现的十分关心,多累啊?

柳宣妃闻言笑了一声。

那笑声中包含着不屑与轻蔑,还有点嘲弄。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那个意思大概是“侍什么疾,早晚要死,现在不死也不远了”。

沈禾:“……”

好在殿中没有外人,只有他与贴身的心腹在。

柳宣妃笑过一声后,瞧着自家那白白嫩嫩圆眼分外单纯的小外甥,心中发愁,这孩子这么大了瞧起来还是个孩子样,没什么心眼。

心里头这样想,面上还装模作样对小外甥说:“陛下的妃子与儿子不少,轮着侍疾,今日轮不上姨母,小禾不必操这个心。”

没什么心眼也好。在太子身边,有心眼反而是件坏事。

柳宣妃方在心中转过这样的念头,为她宝贝的小外甥思虑未来。

便听见她的小外甥放低了嗓音,忽然说:“姨母,我打算搬出东宫,在外头住。”

柳宣妃指尖捏着汤匙,搅动碗中的汤,垂着眼眸便笑意满满的应:“好哇,你这样大,确实该出宫去住,也到了男子该成家立业的时候,有个大人模样。只是可惜咯,小禾搬出宫,日后姨母想要与小禾再见,就没有这般容易,姨母在宫中好生惦念咱们小禾啊……”

沈禾马上保证:“我会常往宫中跑到,姨母给我个令牌就成,只要您不嫌我烦,我一准儿三天两头往您这跑,还能捎上表哥,嘿嘿。”

柳宣妃舀了一勺汤,喂到唇边笑应:“好……咳!”

柳宣妃应完,猛地咳起来,被口中的汤呛住。

她拍抚胸口,雀枝忙着为她顺气,柳宣妃瞪大眼,盯着她那个“没心眼”的小外甥:“你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怎地还需姨母给你令牌?你搬出东宫,太子殿下给你的令牌便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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