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尤物 第35章

这怎么可能在呢。

服务生莫名其妙的摇头,不懂这个浑身淋透的客人到底要做什么。

许念沉吟片刻,又问:“你们把垃圾倒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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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半,闻舒被雷声惊醒,发现外面下起了暴雨,想起闻钰那屋还开着窗,当即跳下床。

闻钰已经睡熟,夏凉被有一半被踢到了地上,闻舒没管他,将窗户关严实,摸着黑重新回到主卧。

刚躺下不过几秒,左心口骤然传来剧痛,像是抽筋,他慌忙侧卧,停了大概五六分钟,稍见缓和,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大作。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闻舒接起,果然,里面传来的消息令他顾不得胸口的不适,匆忙下地穿衣,甚至不小心在玄关处滑了一跤。

医院病房,各科主任比他早一步到来。

放在闻涛床旁的体征仪,此刻正发出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铛铛”声。

催命似的声音,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到闻舒赶来,闻涛的血氧已经降到最低,他跌跌撞撞推开所有人,双腿一软,几乎是跪倒在病床前。

有人要去扶,被闻舒粗暴打开,红着双眼向所有人质问,“怎么回事?傍晚时不是还好好的!”

在场无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因为打最开始,闻涛的这条命就是捡来的。

现在老天爷想要收回去,谁都阻止不了。

抢救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眼看闻涛身体上的管子越插越多,肾上腺素推到最大仍不见效果,体征仪上的心率掉得飞快,几个年纪稍大的主任开始不住擦汗,可谁都没有放弃。

闻舒远远的蹲在墙角,他帮不上忙,他学的是康复护理,在这些大拿面前他的那点知识跟傻子无异。

直到心率几乎要降到一条水平线,护士推来了除颤仪,闻舒才撑着墙壁站起身,向众人摆了摆手。

算了吧,他不想要闻涛连走的时候都那么痛苦。

资历最老的消化科主任和同样是三朝元老的副院对视一眼,皆深深叹了口气。

副院摘下已经被汗水浸得打滑的眼镜,转身向大家伙儿摇摇头。

这一刻,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除了体征仪,他们将闻涛身上的管子全部清走,拔胃管的小护士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一哭带动了其他人的情绪,于是压抑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闻舒听得心烦,但他没有发脾气,也没骂人,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哥哥从一个“全副武装”的高危病人,重新恢复成了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病房门被关上,独独留下兄弟二人时,闻舒转身搬了把椅子坐过去。

他以为自己尚且能控制情绪,直到握住闻涛的手,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涌了出来。

“我会听话的。”

他对病床上的人说:“我有按时吃饭,好好上下班,每天都锻炼身体,不随便发脾气。”

“我还教闻钰读书写字,你看到他画的画了吗?老师说他特别有天赋€€€€€€€€€€€€”

“闻涛,”说到此,闻舒用力吸了吸鼻子,将哥哥的手握得更加紧,“你说你不喜欢听我喊你哥,可是我绕不开,如果你不是我哥,我连该怎么和你相处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你只教会了我爱自己,却从来不教我怎么去爱别人,哪儿有你这么霸道的。”

说到此闻舒抬起头,眼中泪花闪烁,注视着闻涛已经瘦出棱角的脸,忽然笑了下,“可我不怪你,真的,闻涛。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怪你了,不论是你当年抛下我,还是后来的结婚生子,我都没怪你,我只是,不停不停的给你找借口,证明一切并非你的本意。其实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了你。”

闻舒的泪越流越多,颤抖着双唇,吻了吻闻涛的手背,曾经那么温暖厚实的一双手,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他强忍悲痛,轻轻抚摸过对方鬓角的发,目光变得缱绻而温柔,“你可是闻涛诶,你无所不能,神仙也没你厉害,天塌下来都能替我顶住,所以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有那么几秒,闻舒觉得整个房间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直到仪器传来急促的报警声,他的肩膀才猛然抖了抖,继而再也无法抑制悲伤,放声大哭出来。

守候在门外的众人察觉不妙,一窝蜂闯入,只见闻舒伏在闻涛身上,哭得几乎要昏厥。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拖下床,又被闻舒拼命挣脱开,扑向面前的闻涛。

一次又一次。

那场景,哪怕是这群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都不禁动容。

平日那么瘦弱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爆发力?

其中一人死死扼住闻舒不停挣扎的手臂,向身后的护士大喊,“拿镇定!快点!”

闻舒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此时此刻他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向闻涛问清楚,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不是说年后就带他出国吗?

不是说要一起生活吗?

不是说从此只让他做开心的事?

€€€€€€€€€€€€

大言不惭的说要护自己一辈子,为什么现在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骗子!闻涛!你这个大骗子!”

闻舒扯开嗓子大喊,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意识却逐渐陷入模糊,他绝望的盯着那些晃来晃去的白大褂,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自己和哥哥分隔,只能徒然的在心中呐喊€€€€别让我走,求求你们,不要让我离开他€€€€€€€€€€€€

然而他终抵不过困意,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听到有人在大喊,“醒了醒了!”

第49章 也不是谁都行

等到陆文州赶来,许念已经不知在外坐了多久,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抱着双臂蜷缩在花坛边,大老远看过去伶仃得有些可怜。

陆文州乍一见险些被气出心脏病,他感觉自己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不见平复,不由将步子迈得更大,几乎要听到呼啦呼啦的风声。

在来的路上他就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急,要有耐心,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他都做好心理建设了,这个不听话弟弟总能给他新的“惊喜”!

许念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抬头时目光迷离,脸上带着如同醉酒后的潮红。

“你来了。”他如痴如醉的笑,璀璨的霓虹灯下,那笑容美好得像是幻影。

陆文州是谁?拜前些年的滥情所赐,他对这玩意儿可太熟悉。

顷刻间什么狗屁防线都没用了,黑着脸蹲下身,他为许念按压胸口,就连本人都不曾察觉,那贴上去的手掌在微微发抖。

腹部、大腿,再要往下查看时,被一双柔软的手捧住。

热烈的吻来得措不及防,明明没有酒气,许念的嘴唇却烫得惊人,亲完用舌尖舔过嘴唇,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路灯、车灯、月影、星光……

身边无数明暗变幻,映照着那张清秀俊逸的面庞,纯粹干净,嘴角隐隐有一个可爱的梨涡。

与之相反的是眼神中那明晃晃的痴缠,和对欲望的坦荡,活脱脱就是只勾人的妖精!

这里是酒店,公共场合,车辆进出频繁,兴许已经有人看到这一幕也说不定。

陆文州憋着闷火将准备好的毯子展开,包裹住许念湿冷的身体,站起时看到保安正向这边走来,应该是怕出事,尽职尽责的询问二人关系,并一定要带他们去大堂做登记。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许念已经等不得,主动缠上了男人的肩膀,脸蹭在对方的脖颈间厮磨,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在没有得到回应后,竟大着胆的舔了下对方的喉结。

保安看得整个人都僵了,陆文州边躲开怀里人的性骚扰,边向那小年轻递去一个危险的眼神,“去做你的事,不该看的别看。”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小区。

被安全带困在副驾驶上的人仍不安分,他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痛快,一路上缠着对方的手臂四处点火。

陆文州自始至终都板着张脸,对许念露骨的挑逗冷眼旁观,弄得对方心生不满,眼泪汪汪的嘟着嘴。

任谁在大半夜接到另一半的求救电话都不会高兴。

更别提他还是背着他出去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下了什么药,这已经不是有没有防备心的问题了,这就是在犯蠢!还是他妈不要命的犯蠢!

陆文州越想越气,进了家门甩手就将许念丢到床上,欺身压下时整个人如同一头濒临爆发的狮子€€€€鬼知道他的一忍再忍是为了什么,尊重、信任、忠诚€€€€€€€€€€€€他已经在尽力弥补。

这些天他连他半根指头都不舍得动,就差把人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笨蛋居然主动跑去给别人创造机会?

行啊,有胆子做到这一步,那不如就由自己来成全!

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没有温情,许念像条受惊的鱼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刚刚还风情万种的眉目因无法忍受痛楚而扭曲,口中发出的呻吟却是甜腻而欢愉。

“要……..”

他张开双臂,向面前人索求。

这一刻,陆文州天人交战了大概两三秒,还是选择将对方翻了过去。

他看不得那双雾蒙蒙的眼,可怜见儿的,要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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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我。”

如同一头发情的雌兽,不顾廉耻,毫无自尊,只是一味的顺从着本能。

在察觉对方许久未动后,他又带着埋怨扭头去望,全不顾自己被熏得满面绯红,和眼底欲求不满的光。

€€€€这老王八蛋在磨叽什么!

两人对彼此最深的了解俱来于自床上。

许念是典型的心口不一,做之前百般推拒,做起来就成了贪嘴的馋猫。

情到浓时他玩得大胆又花哨,会主动选择想要的姿势,咬着手指眼神妩媚,身体却软得像团棉花,纵使是尝遍天下珍馐的陆文州有时都会被他浪得头皮发麻。

鱼水交融,共赴巫山,最完美的的契合总能激发出内心深处本能的爱意。

接吻、爱抚、缠绵€€€€€€€€€€€€

肢体的撞击伴随着压抑的男中音,落在陆文州耳畔如同一首激昂澎湃的交响乐,拥有足以将理智击垮的催情效果。

他将许念拥入怀,双臂发力死死勒住对方胸口,亲吻骨节突出的后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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