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23章

“客气了不是。”方子晨摆摆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老王想打他,方子晨从背篓里拿了些吃食出来给他,前两次来衙门里办事,老王没少给他方便,虽是小恩小惠,但方子晨都记得呢!

看他笑嘻嘻的,眉目舒雅,俊秀开朗的样,老王又下不了手了。

七月底,玉米熟了,这时候嫩得很,拿回来煮最是好,赵哥儿去刘家地掰了一捆回来煮,一大锅,虽没有现代甜玉米那么甜,但也是好吃的。

山上好多野果也熟了,方子晨常领着一大帮孩子去山里玩。

野桃树长得高,往年树顶的桃子孩子们总是摘不着,如今有方子晨在,那是长天上他都能给摘下来,山上有种野山莓,酸得掉牙,方子晨也摘了回去,用白糖拌,酸酸甜甜,孩子们可喜欢吃了,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赵哥儿,一次能吃半篮子。

整个七月,乖仔都跟着方子晨满山遍野的窜,人家田埂边都要被他们踩塌了,方子晨猴一样,爬树下河样样做,瞧着就跟村里的闲懒汉一样,隔壁小榕村的王书生,就从不这样,人家站有站姿坐有坐相,总是斯斯文文,瞧着就跟大家不同,哪里像方子晨这样,但大家瞧多了,又觉得像他这般的才好,人都是秀才了,一点架子都没有,每逢见了人都有礼貌的打招呼,而且行为举止也很接地气,一点也没小瞧人。

有时方子晨嫌热,便把乖仔当木板举过头顶来遮太阳,乖仔总是被晒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像姑娘家涂了胭脂,小风懂事,见家里忙,便总留家里帮忙,偶尔也会跟着出去,不过也就去了那么几次,后来晒得严重黑得厉害,便说什么也不去了。

方子晨还笑他,说小小年纪,倒是会臭美了。

乖仔同方子晨冷白皮,怎么晒都晒不黑,更是肆无忌惮。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方子晨也不出门了,拿了硝石出来要制冰,这玩意儿还是院试时他从源州带回来的,扶安镇上都没人卖着玩意儿,害得他去年热得流了十几斤汗不止,制冰速度快,没一会一桶水就结了冰。

家里还有些白糖,方子晨在竹筒里放了些水,又加了糖搅合,等溶了,甜了,又往里加了几个山莓。

等自制的冰棍做好了,他才喊了赵哥儿进来。

赵哥儿刚在厨房里忙,一头的汗,一进到屋里,便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这么凉?你在吃什么?”

“快来。”方子晨朝他招手。

赵哥儿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眼睛都瞪大了:“是冰?”

“嗯!可凉快了,吃不吃?”

“要的。”赵哥儿冲过去,直接坐方子晨腿上,方子晨把冰棍递给他,赵哥儿咬了一口,冰凉舒爽,冰棍还很甜,凉气一刹那便窜入四肢百骸,让他觉得方才满身的烦躁干热都被抚平了。

他舒服的眯起眼睛,像是被撸毛的猫一样,刚想问哪里来的,瞥见旁边一桶的冰,又叫起来。

“夫君,是你买的吗?”

夏天冰块可不便宜呢,这么一桶,少说也要不少银子,而且镇上还没人卖。

方子晨牛逼道:“我做的。”

见赵哥儿又回头瞪大了眼,方子晨鼻孔朝天,傲得不行。

“冰还能自己做吗?”赵哥儿拿着冰棍从他腿上下来,蹲到桶边,咬了一口冰棍,戳了戳桶里僵硬又散着寒气的冰,依旧觉得神奇。

“夫君,你好厉害。”

方子晨战略性的咳了一声,被他不加掩饰的眼神瞧得不好意思,摆摆手:“哪里哪里,这就是小儿科。”

“才不是。”赵哥儿拧着眉反驳:“我都没听谁说过冰还可以做出来,反正夫君就是厉害。”

屋里凉嗖嗖的,两人也不嫌热了,紧紧挨着坐,似乎这样冰棍就比较好吃一样。

乖仔和小风去挖蚯蚓了,回来时,方子晨给他们每人一根冰棍。

这大热天的,冰棍即使是掺了屎都好吃,两孩子可高兴了,对着冰棍左瞧又瞧,加上从没吃过这玩意儿,都不舍得咬,只一个劲的舔,冰棍溶得快,乖仔把手搁在下面,接住掉下来的水滴,又吸溜着舔干净,他手刚洗过,赵哥儿便也随他。

吃完了,乖仔连棍子都不舍得丢,黏黏糊糊的挨到方子晨身边。

“父亲,乖仔爱爱你。”

他刚吃了冰棍,小嘴儿凉嗖嗖又红通通,亲得方子晨通体舒泰。

乖仔声音奶呼奶呼的:“乖仔爱父亲,那父亲爱不爱乖仔呢?”

方子晨摸他头,又亲他几口,笑道:“爱呀!”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父亲爱乖仔,那能不能再给乖仔买冰棍西呢?乖仔爱西冰棍哟~”

方子晨笑了起来:“我看你是爱吃屎。”话虽是这么说,但方子晨还是进屋拿了两根出来,另一根递给了小风。

有了冰,晚上总算凉快了。

八月底,赵哥儿给了方子晨一百两,让他前去源州看房。

他原是想跟着去,但家里生意实在离不开人,找房子不是一两天就能找得找的,有时看中了,价格又不合适,有时价格合适了,房子又有可能不合适,想找到合心意的房子,没个几天怕是都办不好。

烤鸭和辣酱,鸭脖鸭爪这些是店里的主打,若是几天不做,怕是损失不小。

方子晨对源州已经相当熟了,也没顾马车,同赌馆老大借了匹马,一路驾着过去。

策马奔腾,这可比坐马车舒服恰意。

黎艺盛平日也忙,这事儿方子晨便没好意思麻烦人家,只将马儿放医馆,让他家的马夫帮忙照看,可黎艺盛哪里放心,而且方子晨还给他带了辣酱和烤鸭,这是把自己当兄弟呢!有口吃的都不忘他,他老感动了。

方子晨虽说来过源州两次,但那两次是来参加科考的,都没能怎么逛,黎艺盛就怕他被人哄骗了去,医馆里也不只他一个大夫,黎艺盛便跟着一起了。

方子晨看他:“你这样真的好吗?那两老头子会不会有意见。”

黎艺盛无所谓道:“能有什么意见?我算少东家,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

方子晨:“€€€€€€€€€€€€”

这真是像极了资本主义家的口吻。

源州房子紧张,真是不好找,去牙行哪里看了好几处,都没怎么和心意。

跑了一整天,脚底都要长泡,啥事儿都没办成还累得够呛。

方子晨叹息。

成年人的生活,除了容易胖,容易穷,容易秃,其他的都不容易。

源州做为首府,繁华是一定的,而且清河书院和几大有名的学府落座与此,房源更是紧张。

源州原先也不过是同扶安镇那般大,后来慢慢变迁,便成了首府,原先的老居民有些目光长远的,便早早购置地皮,建了商房。

所谓的商房,便是前头商行后头小院,有些商人乃外地而来,这般人难免拖家带口,若是租了店铺又再租住人的小院,那就不划算了,而且运气不好,租的房子里铺子还远,那更是麻烦,因此商房应运而生,这对外来人来说,倒也方便。

找了三天,方子晨觉得香凌街的商房倒是和他心意,前头铺子大,后头的小院子也宽,有四间房,左边两间,右边两间,正中央是堂屋和厨房。

院子里还有口井,牙行的管事陪方子晨走了三天,方子晨累,他更是累,大热天的,他顶着个肚子,那汗就没停过,不过三天,他便觉得肚里的肥油似乎都燃烧了,亵裤裤头都有些松懈。

方子晨瞧着就是副读书人的样,管事以为是外地来求学的,带着家人不好住书院里头,先时领他看的都是些偏僻寂静的小院,后来方子晨说他夫郎要做生意,管事的才又领他来看商房,前儿看的几处商房,对方都不满意,这会瞧着他脸色松缓,立即道:“方少觉得这院子如何?这院子的前东家是从北方来的,开的羊杂店,听说那边的人好这一口,不过我们南方人嫌臊吃不惯,那人开了不过半年,便回去了,店里的桌椅,锅碗瓢盆还有房里的床柜,人家嫌路途远,麻烦,便都没带走,全押给我们行里,您瞧着,都是新的,结实着呢!您要是订下来,便都不用再跑了。”

第225章

这些东西用过不久,不过半年,那人原本是置办着,想着安顿好了便回去把妻儿老小接过来,然生意不景气,没开多久,便灰溜溜的回去了。

有些床铺甚至都没睡过,牙行管事说,那人先时是个童生,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后来考了好几年,实在考不上去,便回来继承家业。

不过可惜的是,这人没什么经商头脑,羊杂汤在北方很火,人家吃得惯那一口,可南方这边吃不惯,只少数人喜欢,他没事先调查,便直接跑来了,最后可不得灰溜溜的回去。

床柜这些都算二手,比一手的便宜,而且也省得来来回回的跑。

大夏天的,方子晨是能坐就绝不会站,能躺就绝不会坐。

是越瞧越和心意。

“这倒是不错。”他问:“你们如何做价啊?”

管事的高兴,也松了口气:“方少您喜欢就好,这铺子我们是一月十三两租金,若是里头家具您不嫌弃,那一共算您十七两。”

黎艺盛朝方子晨点了下头。

他觉得这个价不算得贵,这商铺大,后头的院子也宽敞,住八九个人都是绰绰有余,又处繁华地段,真心不算贵。

若想找便宜些的,倒是也也有,可做生意,哪能做到旮旯胡同里去。

可方子晨什么人?以前做方三少时,拿钱不当钱花,扛大包不过一月,又吃了几顿野菜,知道‘粒粒皆辛苦’了,人便开始扣扣搜搜起来,买个肉包都恨不得讲价,如今自是不会人家喊什么他给什么。

“贵了。”黎艺盛就见他摇着头:“管事要是给个诚心价,我便租了。”

管事拍着大腿:“哎呦,方少,十七两便是给的诚心价了,我不糊弄您的。”

方子晨才不信。

无奸不商,他自个就懂,做生意的,最先喊的那个价,往往都是往高了说,然后让客人砍,砍个五六七八次的才成交。

然后客人会觉得自己赚了,最后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点小伎俩,方子晨熟得很。

“这价是不高,不过,”见管事的紧张兮兮,方子晨道:“这店铺我瞧着,风水不太好啊!这店前几个租客,是不是生意都没做久。”

管事懵了瞬,没正面回答:“方少,您还会看风水啊?”

“那当然了。”方子晨点头。

黎艺盛:“€€€€€€€€€€€€”

这人八成是要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方子晨领着人到门口,一指大门:“商门以大为佳,商店的大门好比是吞吐财气的门路,因而大门气派才能使店铺吸取到更多的财气,以使财运不衰。”

管事的点头,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而且,商铺讲究屋前开阔,接纳八方生气,大门朝着九紫向,丙水汪上中良,无论宽大发儿郎,九紫水全通,三阳庆大功,若朝七赤兑方,有诀曰,七水源源来,必定遇横财,可你瞧瞧,这大门小不说,不朝九紫向,也不朝七赤兑方,偏得朝那西南,这就有点要紧了。”

管事半懂半不懂,听得迷迷糊糊,就是这种有点深奥的话,才让人觉得莫名可信,方子晨后面那话让他绷了心弦:“咋地要紧了?”

方子晨叹了一声:“有路道直冲大门,不利财运,这与风水上而言,便是给财通了路,那财自然是要走的,哎,算了,我还是再看看吧!免得做不了半年就破产了。”

黎艺盛本来以为是方子晨胡说八道,但却见管事脸色极为不对劲。

黎艺盛来源州不久,对商房也没过多关注,可能不清楚,但管事的清楚啊!

这地儿前□□年生意也挺好,后来那任租客租期到满,嫌铺子小,生意做不开,便没再继租,房主亲自来瞧,觉得确实是小了。

这房型适合前几十年,那会源州人不多,虽是预测后续发展,商房建得大了些,可大也没大多少,如今时代变迁,源州人满为患,这铺子就显得小了,做包子铺,又大了,做小吃店,又摆不了几张桌子,俨然不合适了,主家便推了重建。

建起来的新铺子亮堂宽敞,有不少商户都很满意,可不知为何,住进来后,生意一直没能做起来,因着租金也高,大家租期都没到,便囔着不租了。

管事以前也没多想,想着做生意的便是这样了,起起伏伏很正常,如今听方子晨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有道理。

而且这几天同人接触,管事的也晓得这人是外地来的,对这铺子前儿的事,当是不知情。即是不知情,又说得九分准,那这些话便是有点门道的。

可这样又如何?

这铺子起了没几年,如今总不能推了重建,而且,他牙行的,只管将铺子租出去,租客生意好赖他也管不着。

“方少,您若不满意,好商量嘛!”管事搓着手,说:“做生意的,都是各凭本事,这儿风水没啥问题的,我那主家起这铺子时,是找大师看过的,没问题的,您若是觉得这个价不合适,咱再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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