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弦月去查王五的死,跟太子脱不了干系。”
“还有,本王兵权已被收回,跟外头兄弟们说一声,不要轻举妄动。”
“收到!”
三人走在大道上,弦雨看见不远处的摊子上,挂着一整排的灯笼。
他扭头看向陆容淮。
“主子,还有几天就是元宵灯会,您这一禁足,岂不是没机会带王妃出府看灯?”
“王妃伤势未愈,即便主子不禁足,王妃也无法出府。”弦风不赞同的说道。
“嗯,今年不出去,就在府里办。”陆容淮扫了眼摊子上的兔子灯笼。
他抬了抬下巴,“去买只兔子灯笼回来。”
弦雨买回来,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弦风问道。
弦雨呼出一口气,将灯笼递给陆容淮,“那摊主说这小兔子灯笼是孩童款式,不适合大人。”
陆容淮可不管这些,他仔细看了看兔子的内部结构,又让弦雨去买彩纸和细竹。
弦雨脸上一点一点浮现震惊,“主子,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动手做灯笼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
陆容淮扬起马鞭,带着兔子灯笼直接回府。
府里下人瞧见他提着小兔子灯笼走进来,画面违和。
“把这个拿去书房,本王去瞧瞧阿沅。”他将灯笼交给弦风,自己则奔向扶雎院。
大老远的,他就听见有人在吵。
陆容淮面色一沉。
扶雎院门口,茂叔和宁玉羌两人被弦霜拦住。
“弦霜侍卫这是什么意思?茂叔可是王府管家,统管王府大小事宜,你竟敢不让他进去。”
弦霜冷冷的看着他们,“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本世子也是闲杂人?”
“王爷说了,除他和太医,谁进谁死。”弦霜抽出剑,凉飕飕的看向他们。
宁玉羌长得清秀,动怒后胸膛剧烈起伏,面部显得扭曲。
“我与表哥一起长大,这扶雎院我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以前能进,凭何现在不能进?”
弦霜:“主子已经成婚,有了王妃,世子应当保持距离。”
宁玉羌振振有词,“表嫂是男子,不必顾忌男女大防,我过来探望表嫂,你却连门都不让我进,弦霜,若是表哥回来,知道你这样对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是吗?”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每个字都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这章,够不够肥?!!
(为了写完这一章,我眼睛都快瞎了,写了好久好久呜呜呜呜呜嗝~)
宝子们记得评论哦,给大家发红包。
感谢在2022-09-11 22:07:03~2022-09-13 23:2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雨入诗5瓶;阳阳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陆容淮走过来。
“表哥。”宁玉羌笑起来,跑过去跟他抱怨,“表哥,你的下属好过分,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是本王下令不准你进去,有意见?”陆容淮声音凉薄。
宁玉羌脸上的笑容凝固。
“表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宁玉羌不理解,他眼神天真的看着陆容淮,“从小到大,玉羌来过扶雎院那么多次,跟自己家一样熟悉,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是玉羌不能看的?”
陆容淮瞥他一眼,眼神戏谑,“本王现在成了亲,扶雎院是主院,外男不得入内。”
宁玉羌听到这话,眼里冒出委屈之色,他咬住唇,“如今在表哥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玉羌的位置了?”
陆容淮挑眉一笑。
“本王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
宁玉羌身体晃了一下,血色尽失。
茂叔就站在宁玉羌旁边,他忙伸手去扶宁玉羌,一脸沉痛,“王爷,宁世子与您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您这话太伤人了。”
“哦,还有你,”陆容淮像是才看见茂叔,语气嘲弄,“宣宁侯当初让你跟着本王,是看你忠厚老实,这些年本王自认不曾亏待你,但有些人胳膊肘向外拐,还当自己在宣宁侯府。”
茂叔忙松开宁玉羌,他跪到地上,矢口否认,“王爷,您冤枉老奴了,老奴的心是向着您的。”
“向着本王?”陆容淮弯起嘴角,一脚踩到茂叔的肩上,“本王这些年行军在外,府里事情都是你在管,你中饱私囊拿了多少好处,当本王不知道?”
茂叔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慌乱地摇头,“老奴没有,王爷不信可以去查账。”
“本王看你一把年纪,不曾追究,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打着本王的名头,在外面到处放利钱。”陆容淮将他踹到在地,神色阴冷。
“王爷,王爷,”茂叔从地上爬起来,他头发散开,浑身是土,“老奴错了,老奴没个儿女,就想多攒点钱养老,老奴绝无害王爷之心,还请王爷明鉴呐。”
弦风此时回来,闻言失望摇头,“主子很早就查出你手脚不干净,一直在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贪婪,国法规定,放利钱要逮捕入狱,你分明就是在害王爷。”
茂叔扑过去抱住陆容淮的腿,老泪纵横,“王爷,老奴是贪财,但老奴真的不知道放利钱会下狱,借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陆容淮踢开他,抻了抻衣裳,看向失魂落魄的宁玉羌,“领着你宣宁侯府忠心的狗,滚出黎王府。”
宁玉羌眼里涌出泪,“为什么?表哥,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这话该问你自己。”陆容淮不欲跟他多谈,他吩咐弦霜和弦风,将这两人轰出去。
弦风走过去,朝宁玉羌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玉羌突然发飙,他冲着陆容淮哭喊,“你亲口说过会照顾我的,以前我受了委屈,你会替我出气,我想要什么,你也会去给我找来,表哥,你明明是在意我的,我不信你会不管我。”
陆容淮冷眼看着他。
“为什么你娶了他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大声呐喊,好像要将心底里的不甘和愤怒一齐发泄出去。
陆容淮抬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
弦霜和弦风将茂叔拖走,茂叔一边哭一边喊,“王爷,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吧。”
可惜已经晚了。
待人都走了,陆容淮抬步,他走到宁玉羌面前,神色不辨喜怒。
“玉羌,本王曾经以为,你和宣宁侯是本王的亲人。”
宁玉羌哭声一顿,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陆容淮,眼睛慢慢瞪大,“表哥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亲人。”
陆容淮摇头。
“今后不是了。”
宁玉羌今日遭受的打击,比以往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不,不是的,我们关系那么好,表哥你一定会在开玩笑。”他伸手去抓陆容淮的衣袖,却只抓了个空。
陆容淮躲开他的手,他看他的眼神很冷,冷的像腊月的风,令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玉羌,你喜欢本王。”
他的一句话,将宁玉羌所有的隐秘心事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宁玉羌怔在原地。
这句话,他说过两次,只不过这一次,时间提前了五年。
陆容淮低头,“你喜欢本王,所以除夕那夜,你故意指错路,想毁掉阿沅的生机。”
宁玉羌嘴唇动了下,瞳孔微缩。
“玉羌,你该感谢阿沅还活着,否则,本王不会留你到今天。”
邪念一旦滋生,就很难再找回初心,上一世的宁玉羌,便是在迷途上越走越远。
“以后,宣宁侯府与本王,再无干系。”
话已至此,陆容淮转过身,打算进去。
然而他一转身,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宁玉羌箍住他的腰,脸贴到他背上,眼泪直流,“是,我爱慕表哥多年,凭什么他一来就抢走了表哥,我不甘心,表哥为了这个人要跟宣宁侯府划清关系,值得吗?”
“他一个病秧子能带给你什么?宣宁侯府才是你的依靠,表哥,玉羌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陆容淮扒开他的手,狠狠捏住他的手腕,眼神带着狠劲,“与其在这胡搅蛮缠,不若回去问问你的好父亲,看看他做了什么。”
宁玉羌疼的眼泪飙出,他还想再说,然而陆容淮却不给他机会。
陆容淮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
“表哥!”宁玉羌在他身后大喊。
陆容淮直接关上了院门。
乐书本来还在院子里偷听,见到他进来,抱着扫帚赶忙躲到一边去。
陆容淮推开门,发现楚沅靠在床头发呆,青丝垂散在身前,睫毛分明,神清骨秀。
他神色变得柔和,走过去抬手轻轻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弯腰笑道:“在想什么?”
楚沅眨了下眼,脑袋轻轻转向他,“臣好像,视线恢复了一点点。”
陆容淮靠过去,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真的?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