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鸡肉香嫩、酥软,包裹在鸡肚的鸡枞菌、栗子肉更是迸发出浓郁的鲜香。
林以默和王阿娘各拿了一个鸡腿来吃,鸡翅则是留给两父子的。
林以默闻着喷香的鸡腿,下意识的咽了口水,一口咬住鸡腿的外皮,是酥嫩的,鸡腿肉是紧致扎实的,还会在嘴里溅出汁水,鲜美得不像话。
恨不得连带着骨头一块啃了。
王商栋拿了一个小木盘,装了一点辣酱,放到小夫郎面前,又撕了一大块鸡肉,还夹了不少栗子肉和鸡枞菌,全都装进了小夫郎的碗里。
“裹一点酱吃。”
林以默双手都腾不出来,嘴巴还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应了几声,都没抬头看郎君一眼。
烤鸡真是太香了。
夜色渐渐深了,王家院子依旧热闹着,火堆噗呲噗呲的燃烧得旺盛,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轻松欢悦的喜意。
林以默吃撑了,打了一个嗝,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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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着吧,明天再收拾。”王阿娘也吃饱了,吃饱了就犯困,加上天色实在是晚了,不想收拾院子的残局。
剩余的烤肉和竹筒饭这些,都是王商栋扫尾,最后一个烤茄子也是王商栋解决的,小夫郎见他烤了茄子就吃了几口。
王商栋吃了一口肉,说道:“爹娘你们去睡吧,我来收拾干净。”
王阿爹和王阿娘没说什么,收了木桌上的几个空碗空盆,就回房歇着了。
“我来收拾,你去冲个澡,我烧了热水。”王商栋说着,捡起了那一堆竹签竹筒扔到柴火堆放着,还能留着来烧火。
林以默点了点头,跑去灶房舀了半桶热水端到小木房,又去打了半桶水来兑成温热的。
桌面的东西都收拾完之后,王商栋用抹布擦了一遍,才扛起木桌,空出来的一只手拎着两个木椅往堂屋走。
等所有都收拾干净后,王商栋打了一盆井水,往不断燃烧的火堆上一泼,‘呲’的几声,火灭了。王商栋这才取解开木棍,砖头打算明天再搬回到墙院角落放着,现在砖头都能烫到手起泡。
深夜,月亮隐入云层€€€€
林以默半趴在美人榻那处,手颤颤巍巍的撑住,一时间汗如雨下,汗珠慢慢的滑落,顺着脸侧滑落到他的下巴,最后滴坠到了美人榻上。
眼角泛出了泪花。
他呜咽着,不停的求饶,抬起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扭头望向了郎君。
一双眼,魅惑不已,揉碎了情丝,夹杂数不清的私欲爱慕,勾起王商栋心中涟漪不断,激荡不已。
王商栋伸手抹掉了那滴泪,不断的啄吻。
“夫郎,乖乖的。”
对上小夫郎,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可动作却如同那刚入春的猛虎,迅猛而刚烈,叫林以默无法招架,只能被动的承受。
林以默腰一颤,浑身软弱无力,手再也撑不住,直接半躺在了美人榻上。
脑袋是空白的,他如同濒临死亡的鱼,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能抓住郎君坚实的手臂,不断的哼叫、哭喊着。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被人蹂///躏过千遍万遍。
王商栋搂住小夫郎的细腰,轻易翻了一个身,俯身去吻小夫郎的唇。
唇齿交缠,烛光微晃,好不魅情。
林以默还是懵的,呆愣愣望着郎君俊逸的脸庞,嗓音娇软带着一丝哑意:“歇会儿,郎君歇一会儿,我不行了。”
“明天你还要去酒楼上工,得早起。”
“晚起半个时辰不碍事。”
林以默又开始哭哭啼啼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泣。
王商栋亲了一遍又一遍,安抚似的啄吻,将小夫郎细碎的嗓音全吞入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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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
海贝壳又响了。
作者有话说:
乐得,这样也被锁了
第79章 池塘放水,捉鱼
几日一晃而过,又是晴朗的早晨,微风和煦。
今日对柳树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每家每户都不能缺席,尤其年轻的壮汉子必须得参加,不可平白无故不来。
王商栋没去酒楼上工,昨天就跟陈管事给他和王大延告了一天假,因为村里要放水捉鱼了。
甚是隆重的日子,家家户户起了个大早,每个人都带着笑脸,就连小孩子都手舞足蹈的,拍着手,早饭都不想吃,就想着快点开始捉鱼。
王商栋吃了一口大饼,端起碗就着喝了一口稀粥,末了夹了几筷子的咸菜,大饼夹着咸菜卷成了一条,一大口吃着,还很带劲。
他瞅见小夫郎起了,还趁小夫郎在洗漱,先盛了一碗稀粥,开始给水煮蛋一点一点的剥壳。
林以默睡眼还惺忪着,哪怕冷水敷在脸上,他都还是犯困的。
也不知郎君这几天是吃了什么,天天使劲折腾他到半夜。
他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跟正在吃着早饭的王阿爹王阿娘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坐到了郎君旁边。
王商栋立马将剥好的鸡蛋塞到小夫郎手中,贴着小夫郎耳朵小声说:“等晚上,我再给你蒸一碗鸡蛋羹,好好补身子。”
小夫郎身子有点差劲,折腾不过一两个时辰,就直嚷着受不了,没弄多久就要昏睡过去。
得好好补补。
林以默颇为哀怨的盯着郎君看了几秒,愤愤的啃着鸡蛋,那股啃咬的狠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啃谁的肉骨头。
竹林那边的池塘边已然站了不少人,村里人一吃完早饭就赶过来等着了,个个都拎着桶带着盆过来的,交头接耳的攀谈着,好不热闹。
日头渐渐升高了,村里人慢慢来齐了。
王家是跟于家一块来的,林以默两手空空,他的木桶都给郎君提着,而他走在前头跟于然一起贴耳小声说着话。
谈的最多的,还是于然跟王大延定亲的适宜,王大延又是赘婿,这定亲的流程自然不同于迎娶双儿,但胜于简单。
到了地,王商栋找了块地方一站,光是他一个高大的汉子站着,就挺有压迫感,周围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了位置。
更多的人是将视线放在林以默身上,主要是林以默凭这那一张神仙似的脸蛋,又是清冷,足够吸引众人的目光。
其次是林以默很少出门,在村子里大部分时间见不到他,而在村头村尾的闲言碎语又不可避免的谈起林以默。
还有一个原因,嫁给了村里最出色的年轻汉子。
众多热切的视线投在他身上,林以默不可能没有感觉,他默默的贴着郎君,伸出了小拇指勾着郎君粗劲的手腕。
王商栋放下两个木桶,反手握住了小夫郎白嫩的手。
柳树村村民都来齐了,池塘前有一块立着的大石头,老村长按照往年惯例一般,站到了大石头之上,所有人话语停了下来,目光都齐聚在了老村长身上。
老村长先是说了一番吉利话后,开始说今年柳树村从年头到如今的辛苦、收成,再到一年辛苦养鱼到今天的放水捉鱼打捞。
……
一番话,说到众人激荡不已,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干劲,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老村长说得对,他们柳树村之所以能够比旁的村过得好、过得美,全是村子男女老少们都拧成了一股绳。
不单是为了他们个人,是为了这个村能够更长远的发展,等他们的儿子、孙子,子子孙孙,一代又一代,何愁不能摆脱泥腿子这个身份。
有了温饱,才能够供得起孩子读书。
瞧瞧王家小儿子出息,不止在镇上书院读书,还考上了案首,何等的光宗耀祖。
林以默随着旁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口若悬河的老村长,他握紧了拳头,真正意义的参与到这个村子当中,他的心中同样是激昂澎湃。
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阿娘对于老村长是这般态度,更能够理解为什么柳树村的人如此尊重老村长,甚至几十年来都未曾有人提出换一个村长。
因为老村长值得,值得柳树村所有人的感激、敬重、爱戴。
林以默靠得郎君更紧了,心中如一团火燃烧得旺盛而热烈,眼里含了泪光,他现在同郎君一样,都是柳树村的一份子。
王商栋察觉到小夫郎异样的情绪,碍于周围的人过多,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抓住了小夫郎的手,安抚似的摸摸小夫郎手背。
林以默抬起头,朝郎君温和一笑。
王商栋嘴角也上扬了。
突然安静了下来,再接着,老村长高昂的喊出一句:“放水,捉鱼!”
众人鼓起了掌,欢呼着,林以默跟着拍手大喊。
池塘的水是活水,上头有小溪的水陆陆续续的流进,下面用大石头一块堆叠起来、竹子对半切开整整齐齐的插在石头之前,竹片弄得很密,能够拦住大鱼小鱼往外游,那堆砌起来高高的大石头则是拦住池塘的水。
水只能透过大石头的缝隙,慢慢的流出来一些。
依照往年的惯例,池塘放水是要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顶上的,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必须是得村里人公认的才行。
而上了年轻汉子,少不得在村子里吹嘘个半年个把月的,这都是炫耀他们是力气的好手谈资,所有村子里的年轻汉子那可是争着抢着要报名上的。
王商栋不用说,公认的第一个汉子。
其次是王大延,莫书保和杨家庆三人被选了出来。
在全村人的围观下,四人开始搬开压在最上头的大石头。第一块石头搬到了岸边,池塘里的水就迅速的顺着那一个缺口流了出来。越往下搬,水流就越大越急。
林以默站在岸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视线皆被郎君占去了,旁人都进不了他的眼。
所有的石头都被搬开,王商栋几人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们都毫不在意,每个人都乐呵着爬上了岸边。
林以默拉过郎君,有点心疼的掏出手帕给郎君擦干了脸上的水珠,边擦边嘀咕:“都湿透了,池塘水一时半会儿排不完,郎君你先回家换套衣服成不。”
王商栋不在意的甩了甩袖子,果然甩了一滩的水。
“没事,我都习惯了,等会儿捉鱼不止弄湿衣服,还要弄脏。”
林以默垂下眼:“好吧。”
他有点怕郎君不注意,又给染上风寒了,上回郎君可真是要吓死他了。
两个人在旁边浓情蜜意的,不过没有一人的目光是停留在他们身上,就连王阿娘都没注意他俩,全都盯着池塘里的水哗哗往外流。
不知过了多久,池塘里的水流了一大半出去,起码十来条大鱼扑腾在那儿一排拦住的竹片,想顺着水往外流,但都被厚实密匝的竹片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