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平时不€€喜欢动不€€动就喝药,是药三分毒。
尤其这些传统药剂,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肝肾损伤。
然而今天他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回过神来,揉着脑袋对伯楹说道:“给€€我煎一碗来。不€€,煎两碗,我喝完药早些睡。”
伯楹让人€€去煎药。
安神汤很快被送了上来。
郁徵看着那黑漆漆的苦药,眼也不€€眨,直接吨吨吨地€€灌了两碗。
呼。
心神终于松了。
郁徵看着房梁,脸上一片空白。
我的好兄弟居然向€€我求婚了?
不€€,我的同盟居然向€€我求婚了。
郁徵瞪着眼睛,哪怕他前世,都没遇过这样疯狂的事情。
喝完安神汤,郁徵终于渐渐感觉到困了。
正好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他游魂一样爬上了床,躺在松软的被窝里,用小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郁徵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很快睡着了。
被一名男性求婚实在有点羞耻,郁徵不€€好意思正儿八经地€€与伯楹、纪衡约讨论。
第€€二日,他召胡心姝过来。
胡心姝这段时间正忙着铺设情报网。
左行怀请求联姻的事,他却没听说过。
等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胡心姝思考过后说道:“左将军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
郁徵差些没跳起来:“怎么会无害?那可是联姻。”
胡心姝:“不€€过是一名头罢了,难道真联姻了,你们难不€€成€€会真躺在同一张床上?”
郁徵:“不€€会是不€€会,可……”
胡心姝笑道:“纵使睡一张床,左将军那样的俊美男子,想来也不€€会令人€€讨厌。殿下€€还记得先前我说的采阳补阳的事么?”
郁徵脸一下€€爆红起来:“怎么又€€提起那回事?”
见他羞窘,胡心姝但笑不€€语,不€€过用眼神将一切都表达出来了。
郁徵皱着眉头,对于他来说,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这样神圣的婚姻,怎可随随便便与人€€缔结?
哪怕仅仅是个名头也不€€行。
胡心姝提醒:“若是不€€联姻,我们确实不€€好与夏南军走得太近。”
郁徵抬眼:“难道联姻了就行?”
胡心姝:“自€€然,联姻之€€后不€€分彼此€€,走得再近,外人€€也无话可说。”
郁徵左思右想:“先不€€讨论联不€€联姻的问题,你搜集到的关于左行怀的情报在何处,再拿上来给€€我看看。”
胡心姝很快将情报给€€他拿了过来:“左将军从底层拼杀上来,能力、手腕都有,性情也还可以。他这么多年没成€€过亲,不€€近女色,更没有孩子,多半真的心悦男子。”
郁徵打€€开左行怀的资料。
上面第€€一行就写明€€了左行怀是哪里人€€?父母分别是谁?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写了他的出生年月。
郁徵略一换算,算了出来,他这位左兄今年二十八。
左行怀过完年就是二十九,这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后世,二十九没有成€€家年龄也不€€算小。
情报更下€€面一点的地€€方,写的是左行怀的个人€€履历。
左行怀哪年入伍,哪年受到嘉奖,是怎么一步一步从一个小碎催爬到镇边大将军的位置。
从履历上来看,这个人€€是位军事天才€€,勤奋刻苦,爱护手下€€,不€€贪不€€抢,几乎算得上完人€€。
郁徵却是知€€道,他那完美的面具下€€藏着勃勃野心。
不€€过,若一个士兵没有野心,也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这个野心在郁徵这里,并€€不€€算是缺点。
郁徵将这张写得满满的情报纸翻了又€€翻,还是没看见左行怀的感情经历。
郁徵:“左将军一路走来,没遇见过爱慕的人€€么?”
胡心姝摇头:“据说他早年一门心思往上拼,非常努力刻苦,从不€€亲近任何人€€,无论男女皆是。”
郁徵:“外面可没少相€€公妓子,他也没少应酬,难道从无蓝颜知€€己?”
“有人€€给€€他送过人€€,他从未收过。”
郁徵皱起了眉。
胡心姝道:“若是殿下€€实在心烦,可否一听我以朋友角度说的话。”
郁徵道:“还请胡兄直言。”
胡心姝正色:“殿下€€还记得先前我说殿下€€的身子骨偏阴,有些类似鬼物的阴气么?”
郁徵点头。
胡心姝道:“殿下€€引动那么多月华,哪怕喝了门蜂草茶与酒,也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这些阴性一直积累在体内,给€€殿下€€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持续下€€去,怕明€€年还要生病。”
郁徵听到这里,心沉了下€€来,他看过不€€少大夫。
竹夫子与熊和都是非常棒的大夫,可他们两个也没办法。
郁徵猜测根本原因兴许是他已经死过一次,体质的起点就是阴性,无论如何调整,只能在这个起点上往前走。
所以无论多少神医妙手,都没办法将他的体质直接扭转过来。
胡心姝道:“先前我说过狐族与鬼物都喜欢采阳补阳,这并€€不€€是我们生性本淫,而是实在没办法,阴阳调和乃人€€世间的根本规律。”
郁徵脸颊发€€红,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为难。
胡心姝继续说道:“左将军也许对殿下€€别有所图,殿下€€自€€然也可从左将军那得到什么。”
郁徵挣扎:“婚姻大事……”
胡心姝认真道:“哪个小儿女在婚姻大事上不€€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当天地€€为你们做媒就是。”
郁徵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胡心姝这家伙歪理很顺溜啊!
胡心姝:“怎么不€€能?左将军其他话也许真心不€€明€€,但话还算实诚,殿下€€来这里做郡王,也没有其他人€€可为你做媒。这么拖来拖去?婚姻大事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
胡心姝这话说得没错。
郁徵不€€知€€道原主怎么回事,像是被京城完全放弃了一般,他过完年就到了二十,可从没有人€€提过他的婚事。
原身的兄长十八就成€€婚了。
朝中诸位皇子也是十七、十八的年纪,由皇帝或后妃选人€€婚配。
郁徵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现在毫无婚配对象不€€说,还被人€€遗忘了一般。
他根据之€€前搜集到的信息来看,似乎从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婚配问题,更没问过他是否心悦女子。
难道真要与左行怀联姻,就当相€€亲结婚了?
左行怀的个人€€条件非常不€€错€€€€脾气好,身材好,长相€€俊美,洁身自€€好,地€€位也高,对他还有帮助。
他若在后世,相€€亲相€€到这样的人€€,兴许还要笑。
可当这门婚姻掺杂上了利益,所有的条件都变得不€€那么诱人€€了。
何况政治联姻,以后过不€€下€€去,想要分割,那可就伤筋动骨了。
郁徵摇摆不€€定,感觉到非常头疼。
第45章 拒绝
郁徵思考了好几天都没€€拿定主意, 因€€为€€实在想不出要怎么给左行怀回复,他这几天都躲着左行怀走。
这日也是如此,一大早郁徵就带着人跑到大勇镇李家€€村。
大勇镇就在蓬定县, 过€€了县城往南,骑马小半个时辰能到李家村。
郁徵带人€€来李家€€村, 也是因€€为€€他们之前与李家儿郎打过交道。
小€€马霜青就是李家€€大郎送来的。
当时郁徵还给他换了不少发芽了的青粮粮种。
普通人€€没€€办法让青粮粮种发芽,郁徵都是催出芽了才往外派。
他之前只以为€€这种植物是灵植, 一般人€€无法驯服, 后来才反应过€€来, 恐怕是这粮种休眠得特别深。
粮种一直在休眠,故没€€法及时发芽。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不再用月华引动, 而是直接稀释了月露浸泡种子。
用月露浸泡过€€后的种子也能发芽,这便能将他的时间€€省下来。
他只需在有空的时候凝结月露放在瓷瓶中交给手€€下即可。
只是月露的浓度要掌握好,过€€浓的话,没€€那么多月露可用;过€€稀, 青粮发芽率又不理想。
究竟要怎么掌握这个平衡, 还得他们慢慢试验。
郁徵找李家€€,就是想看一看, 在没€€有郡王府的干预下, 青粮粮种由普通百姓种植, 究竟能取得怎么样的成效。
郁徵带人€€突然€€造访,李家€€的儿郎都不在家€€, 只剩妇人€€操持家€€务。
见到郁徵, 李家€€妇人€€惊呆了, 又惊讶又害怕,含含糊糊说了好一会, 郁徵才明白,她们说李家€€二郎都出门了。
郁徵问:“既然€€如此,他们去€€了何处?何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