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约闪婚 第85章

“哦?你已经等不及了?”段承霈夹着雪茄,一脸兴奋,又当着他的面,将燃烧的烟头生生触在了自己的假肢上,碾了又碾。

撩开裤子露出材质特殊的假肢,能看得出,他记恨着自己的这条假腿,上面斑驳的烧痕比比皆是,像是在无声的控告赞达,当初的见死不救是今时今日的罪有应得。

赞达蔑视着那条假肢,冷哼着:“所以呢?你筹谋已久,想要捣毁PA-40,又想取我的性命,就是因为这条腿么?”

段承霈拿起靠在身旁的拐杖,一步一步踱到赞达的面前。

即便他长期锻炼,又聘请了专业的医疗团队养护,腿脚比别的瘸子灵敏,但也捱不过失去腿的事实。

他的面上毫无波澜,实则已经愤怒不已,抬起拐杖抵着赞达胸口,怒极反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孤傲?”

......

苏屿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是被富贵不断的犬吠声惊醒的,扶着疼痛难忍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坐起身。

快又,她便陷入到未知的恐惧之中。

伴着大狗的吠鸣,还有一阵猛过一阵的撞击声。

‘滴滴滴€€€€’外面的防爆门也发出了警报提示。

苏屿汐不知道是谁来了,只能死死的捂着耳朵,惊恐的缩在少发的角落,熬着分分秒秒。

她想呼救,纪南岑的名字被压在嗓子里,堵住了呼吸。

此刻,她只能祈祷着爱人为自己筑起的铜墙铁壁,能逃过此劫。

可是苏屿汐忘了,旧城改造区就像一个空壳,没人会在意,这堆瓦砾废墟之中会发生什么,更不会有人像纪南岑那样,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

只有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撞击,夹着警报和狗叫,叨扰着她的耳朵与神经。

身体本能的抗拒着恐惧,致使苏屿汐止不住的颤抖着身躯,纪南岑为她营造的童话氛围,被眼前的现实捣破。

在一阵天摇地动的爆炸声中,震动出稀碎的水泥沙砾零零星星的掉落。

疯狂想要闯入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又是不见停歇的暴力撞击,来来去去折腾了半个小时,厚重的门终于被摧残到失去了使命。

轰然倒塌的声音,在黑夜里宣布着邪恶势力的破蛹。

修长的腿踩着防爆门,发出膈人耳膜的摩擦声。

因为富贵的吠鸣,轻易暴露了苏屿汐躲藏的位置,来者从衣兜里取出皮手套戴上,一来是为了放咬,二来是在掌心藏了一枚能将人轻易放倒的特制迷药。

富贵嗅到了味道,突然变得很安静。

苏屿汐想要将它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奈何慌乱的环顾屋子里的设施,没有一处能将她们藏起来。

只能赶在门被推开之前,她蹑手蹑脚的站在门的后面。

暴徒推开房门,垂眸盯着摇尾示好的富贵,扶着门把探向屋内,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注视着墙上投影的浪漫月球,黑衣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失望,反倒是勾着唇角,露出阴邪又诡异笑容,继而转身离开朝楼下走去。

苏屿汐不敢呼吸,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富贵跟出去,魂快被眼下叫人腿脚发软的境况抽走。

难熬的时间变得愈发叫人窒息,她终是无力的滑坐到了地上。

不知道缓了多久的心神,苏屿汐扶着墙吃力站起,她想呼唤富贵却又不敢叫出声,只能靠着盲听寻找屋外的动静。

黑夜与恐惧交织出无形的牢笼,静谧的空间被笼罩其中,此刻只剩她紊乱的呼吸与心跳。

终是鼓足了勇气,苏屿汐探出的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除了身后的房间映出微弱的灯光,外面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裹挟。

她越过轰然倒塌的防爆门,甚至还能看到炸弹的残骸,她怕极了,又不自觉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颤抖的手只能靠扶着栏杆,才能稳住自己发软的肢体。

即便踩到膈脚的石块,她也不敢发出过大的响动,直到€€€€

“我知道你藏在里面的。”

就在楼梯的拐角处,修长的身影双手环胸,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似乎不想过于惊扰到苏屿汐。

只可惜,眼下草木皆兵,寥寥一句话惊得苏屿汐,惶恐的跌坐到梯子上险些摔倒。

她狼狈的稳住重心,长发在晃悠中变得凌乱无比。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掌心捏爆了特制迷药的包装,狠厉的捂在了苏屿汐的脸上。

“唔!!!”

害怕使得她手脚充血麻木,挣扎便显得格外多余,但还是基于本能的舞动,乱蹬着腿想要踹开对方。

被捂住的口鼻,激起了更大的求生欲,也因此吸入了更多的迷药。

她拉住黑夜人的领口,在精神涣散之中看清了对方的面庞,也是意外惊觉,也许是药效发作,瞳孔震颤着渐渐变得空洞。

失去了行动力的苏屿汐,软趴趴的顺着梯子滑倒。

陆之默及时扶住她的肩,将人牢实的揽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别怕,我带你去见南岑,好好睡一觉吧...”

......

作者有话说:

1.所以猜中的朋友,可以举举手么?

2.预收文《案发现场禁止谈情说爱》求收藏咯!

第85章 反派

寒夜不见星月, 山风似刮骨的刀。

纪南岑穿着实在单薄,她不得不在杂乱的草丛里活动筋骨。

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很可笑,两方敌对人马毫无剑拔弩张的气势, 赞达甚至坐在小桌的另一边品着热茶。

指尖捏着紫砂杯,自然的晃悠着茶水, 目光飘忽不定, 时而看向有气无力的凌希, 时而又瞟着心思诡谲的段承霈。

时间分秒流逝, 段承霈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对上赞达的目光,他也只是笑笑不语。

二人心照不宣的享受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也漫不经心的等待着最后一位游戏主角的到来。

唯独不知情的纪南岑, 情绪在爆发的临界点, 似要汹涌发泄又被理智牢牢堵着嗓子眼, 最终从嘴里飘出一句低沉的质问:“到底有完没完, 该救人的救人, 要讨说法的讨说法,平白无故坐在一起喝茶,这算什么玩意儿?”

说话间, 一辆SUV粗莽的闯入, 远光灯打在纪南岑的背上,将整个后院曝露在冷白的光晕之中, 气氛顷刻间从悠闲变成了紧张。

段承霈放下杯子, 扬起他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阵容添了强大战力而窃喜, 言语充斥着无法隐藏的愉悦:“她终于来了。”

纪南岑睥睨眼前男人阴险的神色, 耳后响起甩上车门的声音。

牛津鞋底踩着茂密杂草才会发出的€€€€声, 在耳畔间渐行渐近,她却迟迟不肯回头看去。

直到段承霈慵懒的支着脑袋,揶揄道:“你是不敢面对么?竟然连头都不想回。”

被言语刺激,纪南岑太阳穴上的血管因愤怒而暴凸,她鼓足了勇气,顺带着也咬紧了腮帮子。

赞达的坐姿依旧稳如泰山,既不调侃,也不帮着说话,大概是觉得只有让她独自面对,才是最好的帮助。

攥拳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纪南岑终究是沉默的转身迎接真相。

这一刻,她不惧远光灯的刺眼,却被另一件她早就知道,亦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蛰疼了心尖。

身形高挑的陆之默被白光裹着全身,脸颊却淹没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此刻的她是怎样的神情。

横抱在怀里的人塌着胳膊,随着步伐的起伏而自然摆动,药效还没过,毫无意识的苏屿汐只能任人摆布。

纪南岑看着深爱的妻子,被挚友掳到随时都会爆发火拼的争端之中,她的三观稀碎了一地,能用年做单位细数岁月的深厚友谊,如此轻易的分崩离析。

“陆之默,你的行动未免太慢了点,随随便便绑人这种事,还得是要一气呵成才行。”段承霈不嫌事大,调侃着迎面走来的陆之默,言语的深意不难揣测,明摆着就是想要刺激纪南岑。

被天塌般的真相压倒时,人会变得精神恍惚,甚至是极尽癫狂。

纪南岑依旧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朝着陆之默骤然扬起的笑容极为丑陋,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又很狼狈的回头看向赞达,无助从眼底溢出了湿润,唇瓣也随之而来的颤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摇头的同时抽着脖颈,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的...”

陆之默并未搭理她,抱着苏屿汐与之擦肩而过。

彼此睥睨,纪南岑被压抑又漠然的气场震慑,为什么会如此陌生,仿似未曾相识,唯有那份冷血带着嘲讽般的熟悉。

虽然苏屿汐离自己很近,纪南岑却不敢轻易行动,毕竟在制高点,还架着一把随时都会要命的狙击枪。

走到凌希的身旁,陆之默并没有温柔以待,而是当着老友的面,将苏屿汐重重的扔到了草丛里,甚至用脚尖探了探她的背,估摸着什么时候能醒来。

“陆之默!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纪南岑忽而开口歇斯底里,声音响彻后院,回荡在山谷之间。

循声回头,陆之默抿着唇看向对方,她拢了拢额前被风拂乱的刘海,终于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回到纪南岑面前,她饶有兴致的绕了一圈,似在欣赏这份蓄谋已久又来之不易的愤怒,“解释?你想要怎样的解释?”

纪南岑已经顾不得重重埋伏,来自本能的发泄着怒气,她双手一把揪住陆之默的衣领,气势逼人的质问:“看看你在做什么,段承霈究竟给了什么好处,你非要跟他蛇鼠一窝?!”

陆之默不耐烦的扼住纪南岑的手腕,知道此刻她被情绪主宰,一时半会失去了冷静的决策力,索性来了一个狠绝的过肩摔,“你最好冷静了,再跟我好好说话。”

纪南岑被摔得四仰八叉,她拉扯着眼前人的裤脚,继续无休无止的纠缠,在杂草中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我不信...我还是不信你会干出背叛我的事...告诉我,你只是为了解决段承霈才会出此下策,告诉我...”

陆之默狠狠将她踹翻,顺势一脚踩在了她的脖子上,借着巧劲碾中她的命脉,冷声威胁着:“别乱动,脖子要是被我踩断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纪南岑捶打着杂草,指尖深深的抠进泥土里,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甘心的苦嚎着:“我可以接受任何人背叛我,独独你不行,你不行!”

在这人世间,她拥有的本就少得可怜,为什么真挚到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情谊,却被视如亲人的陆之默踩在脚下,冷漠的碾压着。

“我满背烧伤,被带回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你每天主动帮我上药的。

你怕我吃不饱,会把个头不大的馒头和珍贵的牛奶分一半给我,你说希望我能和你一样长高长大。

在PA-40训练营,我被其他孩子堵在垃圾桶边殴打,是你把我从拳打脚踢里扯出来的。

是你说的,只要我们好好活下去,我们就是彼此的家,没人能把我们打散!

因为你保护着我好好长大,我才会在残垣断壁的战场上替你吃子弹。

只要是你说的,我只会选择相信,可是为什么你会变,告诉我为什么?!”

是呀,谁都可以背叛,但就是陆之默不可以,这是纪南岑来自内心深处的嘶吼。

陆之默面对纪南岑犯浑的一次次质问,她双手插兜将脚挪开,在沉寂片刻后,终于舍得开口回应:

“纪南岑,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亲人。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孤苦无依的生活变得更好而已。

所以,你别给我和你自己,加上这种莫须有的情感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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